第四十三章 离别的泪与回忆
墨归尘若有所思地出神片刻，旋即无奈道：“酒这玩意儿只不过是能在你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时帮你短暂地忘记瞬间罢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他十分熟悉的一把声音。
“如果你那么在意对师傅的承诺，那京城我一个人去也罢”。
藏在门外偷听了许久的厉轻突然出现在墨归尘的面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如果你听完了我们的对话，你就应该知道，我只是向他表达我内心的歉意，我心里是想着和你一起去京城的”。
墨归尘诚意满满的眼中除了真心实意还隐藏着一丝无奈与哀伤。
这一次，厉轻终于看清了，她眼睛湿湿的，刚想要说些什么，眼睛往右一转，听见了楚立的脚步声之后，灵巧如风般快速消失。
这时，楚立心满意足地晃了晃手里的酒坛，朝墨归尘笑了笑，他极力不让墨归尘看出他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勉强，然而，心不在焉的墨归尘也的确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看穿了墨归尘心中的忧愁，楚立忙不迭地替他倒了几大碗酒，他最明白，人在忧伤无奈的时候最需要烈酒的麻痹与安慰。
“小朔，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当年杀害你母亲的凶手是你身边亲近的人，你会怎么做？”。
楚立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不知道”。
墨归尘完全没有想到楚立这么随口就答了出来，惊讶之余，又追问道：“不知道？难道这样你就不为你母亲报仇了吗？”。
墨归尘并不知道，这样的假设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楚立的身上，他母亲的死的确与他身边亲近的人有关，准确地说，悲哀地说，是和他的亲生父亲有关。
更残忍一点，是他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这样难以抉择的困难发生在楚立的头上，他苦恼深思了数百次，数千次，却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的父亲。
“我应该替母亲报仇，可是......可是有时候我又会想，母亲她愿意让我替她报仇吗？她愿意让我用死来惩罚杀害她的人吗？如果她不愿意，那我该怎么办？”。
楚立无意间提出了一个更加难解答的问题来，他无心于任何正确或是错误的答案，提起酒坛就猛地往嘴里灌酒，对于一些无法面对的困难，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逃避这一绝佳的解决方法。
得不到答案的墨归尘情绪也十分低落，跟着楚立也往嘴里猛地灌起酒来。
两人猛喝了一会儿之后，楚立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师兄，我看得出，厉姑娘她很爱你”。
墨归尘不敢确定楚立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他狐疑地瞥了楚立两眼，徐徐回答道：“我也看得出，有人也很在乎你”。
在这离别之际，两人把酒言欢，这该是再合适不过的告别方式了。
两人畅饮之时，房门被猛地一下给推开，陆嫣儿两只手揉着眼睛，看样子是刚睡醒，嘴里还迷迷糊糊地说道：“大师兄，师兄这么久了还没回来，我很担......”。
当她睁开红通通的眼睛瞧见楚立时，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他。
这样的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时间，直到她自己仿似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赶忙松开楚立，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了一遍楚立全身，关切道：“师兄，你没有受伤吧？”。
楚立看着她温柔一笑，答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一旁的墨归尘忍不住咧嘴偷笑了一会儿，心情也因为陆嫣儿的到来变得轻松许多。
确定楚立安然无恙之后，一脸担忧的陆嫣儿立即又变了脸色，她嘟起小嘴，两腮气鼓鼓的，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酒坛，嗔怪道：“好啊你们，害我担心了半天，你们却在这儿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倒是悠闲的很呐”。
她一把抢过楚立手中的酒坛，怒言道：“哼，不许再喝了”。
坐在桌边的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楚立拉住陆嫣儿的手，引着她在身旁坐下，正色道：“小七，你知不知道，天一亮，我们就要出城去北燕了，而大师兄也要离开荆州去京城，我们就要分开了”。
听到这个令人不舍的消息，感性的陆嫣儿俏脸一沉，依依不舍地看着墨归尘，眨了眨可怜巴巴的眼睛，道：“啊！大师兄也要离开了吗？”。
“只是暂时分离而已”。墨归尘赶忙安抚道。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极其强烈的预感，这一别或许再无重逢的一日。他不愿相信自己那荒诞的预感，可是这悲伤的事总是会令他惴惴不安。
陆嫣儿情绪低落地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红红的眼睛像是刚刚流下了不舍的泪水，却被她轻轻地拭去。
片刻过后，她徐徐抬起了头，注视着墨归尘不舍道：“大师兄，我们才见面就要分开了，小七舍不得你”。
她抿了抿嘴唇，手里的酒坛却不自觉地递到了楚立的面前。
“傻瓜，我都说了，我们只是短暂分离而已，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要是你真的舍不得我的话，那要不你就别跟小朔去北燕了，你跟我一起回京城怎么样？”。
再想不到更多安慰的话，墨归尘只好打趣了她一句。
陆嫣儿立马不情愿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精灵的小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楚立，害羞道：“那怎么能行？”。
“哦？那怎么不行？”。墨归尘笑着反问道。
“呃......那样做轻儿姐姐会不高兴的”。
情急之下，她只好搬出厉轻来解围。
这时，楚立和墨归尘都惬意轻松地笑出了声来，这一刻，或许是他们内心感到最放松的时刻。
陆嫣儿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一双如水般晶莹剔透的眸子左右转了转，又一把夺过了楚立手中的酒坛，然后朝两人萌萌地笑了笑，取了一个小酒杯，给自己倒满了酒之后，又将酒坛递还给楚立。
她举起酒杯，时而俏眉微蹙，时而笑意盎然，言道：“我试过了，这酒是真的很难喝，可是这种情况下，我当然要敬大师兄一杯，祝大师兄一路顺风”。
“原来我们的小七也懂喝酒啊！”。
墨归尘忍不住又打趣了一句。
他向楚立示意了一下，两人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酒坛。这时，陆嫣儿已经先干为敬将杯子里的酒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她啧啧声地闭紧双眼，待酒的烈劲过了之后方才徐徐睁开眼眸，抿了抿嘴唇，一副苦瓜瓜的样子，倒是平添几分可爱与质朴。
“大师兄，你知道吗？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幸亏厉轻姐姐出现了，你才重新找回了自己”。陆嫣儿看着两人高举着酒坛紧贴在嘴边，学起一副成熟老练的架子，说出了这句听着包含了无数真心与祝福的话。
听了这话之后，墨归尘本来要放下的手忍不住又接着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酒。
“是吗？”。墨归尘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反问了一句。
离别总是悲伤的，总需要欢乐来抚慰，三人欢声笑语间回忆起了过去十年里共同经历过的一些美好的事。
楚立的过去是沉重且携带着无数忧郁的，而墨归尘在这十年里的日子也是雨多晴少，有时还会雨中夹雪。
然而两人与陆嫣儿共同度过的时光里，却总能寻找出别味的欢乐和喜悦。
残烛催泪，微光不闪，这个寂冷的夜遇到悲伤的分别时却能感受到别样的温暖。
三人的把酒言欢皆尽归于门外附耳细听的厉轻眼下。
当她不在墨归尘身边的时候，她以为他是痛苦的，她希望他是快乐无忧的，如今她却得知他是茫然的，他不知自己的喜从何来，却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忧从何处降。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他十分熟悉的一把声音。
“如果你那么在意对师傅的承诺，那京城我一个人去也罢”。
藏在门外偷听了许久的厉轻突然出现在墨归尘的面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如果你听完了我们的对话，你就应该知道，我只是向他表达我内心的歉意，我心里是想着和你一起去京城的”。
墨归尘诚意满满的眼中除了真心实意还隐藏着一丝无奈与哀伤。
这一次，厉轻终于看清了，她眼睛湿湿的，刚想要说些什么，眼睛往右一转，听见了楚立的脚步声之后，灵巧如风般快速消失。
这时，楚立心满意足地晃了晃手里的酒坛，朝墨归尘笑了笑，他极力不让墨归尘看出他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勉强，然而，心不在焉的墨归尘也的确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看穿了墨归尘心中的忧愁，楚立忙不迭地替他倒了几大碗酒，他最明白，人在忧伤无奈的时候最需要烈酒的麻痹与安慰。
“小朔，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当年杀害你母亲的凶手是你身边亲近的人，你会怎么做？”。
楚立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不知道”。
墨归尘完全没有想到楚立这么随口就答了出来，惊讶之余，又追问道：“不知道？难道这样你就不为你母亲报仇了吗？”。
墨归尘并不知道，这样的假设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楚立的身上，他母亲的死的确与他身边亲近的人有关，准确地说，悲哀地说，是和他的亲生父亲有关。
更残忍一点，是他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这样难以抉择的困难发生在楚立的头上，他苦恼深思了数百次，数千次，却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的父亲。
“我应该替母亲报仇，可是......可是有时候我又会想，母亲她愿意让我替她报仇吗？她愿意让我用死来惩罚杀害她的人吗？如果她不愿意，那我该怎么办？”。
楚立无意间提出了一个更加难解答的问题来，他无心于任何正确或是错误的答案，提起酒坛就猛地往嘴里灌酒，对于一些无法面对的困难，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逃避这一绝佳的解决方法。
得不到答案的墨归尘情绪也十分低落，跟着楚立也往嘴里猛地灌起酒来。
两人猛喝了一会儿之后，楚立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师兄，我看得出，厉姑娘她很爱你”。
墨归尘不敢确定楚立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他狐疑地瞥了楚立两眼，徐徐回答道：“我也看得出，有人也很在乎你”。
在这离别之际，两人把酒言欢，这该是再合适不过的告别方式了。
两人畅饮之时，房门被猛地一下给推开，陆嫣儿两只手揉着眼睛，看样子是刚睡醒，嘴里还迷迷糊糊地说道：“大师兄，师兄这么久了还没回来，我很担......”。
当她睁开红通通的眼睛瞧见楚立时，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他。
这样的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时间，直到她自己仿似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赶忙松开楚立，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了一遍楚立全身，关切道：“师兄，你没有受伤吧？”。
楚立看着她温柔一笑，答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一旁的墨归尘忍不住咧嘴偷笑了一会儿，心情也因为陆嫣儿的到来变得轻松许多。
确定楚立安然无恙之后，一脸担忧的陆嫣儿立即又变了脸色，她嘟起小嘴，两腮气鼓鼓的，看了一眼两人手中的酒坛，嗔怪道：“好啊你们，害我担心了半天，你们却在这儿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倒是悠闲的很呐”。
她一把抢过楚立手中的酒坛，怒言道：“哼，不许再喝了”。
坐在桌边的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楚立拉住陆嫣儿的手，引着她在身旁坐下，正色道：“小七，你知不知道，天一亮，我们就要出城去北燕了，而大师兄也要离开荆州去京城，我们就要分开了”。
听到这个令人不舍的消息，感性的陆嫣儿俏脸一沉，依依不舍地看着墨归尘，眨了眨可怜巴巴的眼睛，道：“啊！大师兄也要离开了吗？”。
“只是暂时分离而已”。墨归尘赶忙安抚道。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极其强烈的预感，这一别或许再无重逢的一日。他不愿相信自己那荒诞的预感，可是这悲伤的事总是会令他惴惴不安。
陆嫣儿情绪低落地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红红的眼睛像是刚刚流下了不舍的泪水，却被她轻轻地拭去。
片刻过后，她徐徐抬起了头，注视着墨归尘不舍道：“大师兄，我们才见面就要分开了，小七舍不得你”。
她抿了抿嘴唇，手里的酒坛却不自觉地递到了楚立的面前。
“傻瓜，我都说了，我们只是短暂分离而已，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要是你真的舍不得我的话，那要不你就别跟小朔去北燕了，你跟我一起回京城怎么样？”。
再想不到更多安慰的话，墨归尘只好打趣了她一句。
陆嫣儿立马不情愿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精灵的小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楚立，害羞道：“那怎么能行？”。
“哦？那怎么不行？”。墨归尘笑着反问道。
“呃......那样做轻儿姐姐会不高兴的”。
情急之下，她只好搬出厉轻来解围。
这时，楚立和墨归尘都惬意轻松地笑出了声来，这一刻，或许是他们内心感到最放松的时刻。
陆嫣儿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一双如水般晶莹剔透的眸子左右转了转，又一把夺过了楚立手中的酒坛，然后朝两人萌萌地笑了笑，取了一个小酒杯，给自己倒满了酒之后，又将酒坛递还给楚立。
她举起酒杯，时而俏眉微蹙，时而笑意盎然，言道：“我试过了，这酒是真的很难喝，可是这种情况下，我当然要敬大师兄一杯，祝大师兄一路顺风”。
“原来我们的小七也懂喝酒啊！”。
墨归尘忍不住又打趣了一句。
他向楚立示意了一下，两人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酒坛。这时，陆嫣儿已经先干为敬将杯子里的酒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她啧啧声地闭紧双眼，待酒的烈劲过了之后方才徐徐睁开眼眸，抿了抿嘴唇，一副苦瓜瓜的样子，倒是平添几分可爱与质朴。
“大师兄，你知道吗？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幸亏厉轻姐姐出现了，你才重新找回了自己”。陆嫣儿看着两人高举着酒坛紧贴在嘴边，学起一副成熟老练的架子，说出了这句听着包含了无数真心与祝福的话。
听了这话之后，墨归尘本来要放下的手忍不住又接着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酒。
“是吗？”。墨归尘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反问了一句。
离别总是悲伤的，总需要欢乐来抚慰，三人欢声笑语间回忆起了过去十年里共同经历过的一些美好的事。
楚立的过去是沉重且携带着无数忧郁的，而墨归尘在这十年里的日子也是雨多晴少，有时还会雨中夹雪。
然而两人与陆嫣儿共同度过的时光里，却总能寻找出别味的欢乐和喜悦。
残烛催泪，微光不闪，这个寂冷的夜遇到悲伤的分别时却能感受到别样的温暖。
三人的把酒言欢皆尽归于门外附耳细听的厉轻眼下。
当她不在墨归尘身边的时候，她以为他是痛苦的，她希望他是快乐无忧的，如今她却得知他是茫然的，他不知自己的喜从何来，却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忧从何处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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