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丁辞
室内手机短视频和吹风机的声音烟消云散。江挽岩皱着眉头，发尾还有些湿，她缓缓走近电视前，心想新闻称被害者的属性和吴辉样样对上。
于书棠做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南沙现在这么恐怖啊……要不你还是留在鹤祁？”
江挽岩在床上摸到自己的手机慌忙拨打了吴辉的电话。
“你怎么了？挽挽？”见江挽岩慌张的神情，于书棠疑惑问道。
江挽岩没空搭理于书棠，拨打了好几个吴辉的号码，对方依旧显示无人接听。
想到吴辉对自己说的话，他的家人都被莫雷的人找上了麻烦这件事，一股怒火翻涌上头，江挽岩一下坐在床上，间接无视掉了身旁的于书棠。
“？？？？”
“你没事吧？”
“……”
见江挽岩不搭理自己，于书棠继续翻动自己的手机。下一秒，江挽岩忽的抓住于书棠的手把她吓得一个酿跄：“书书，帮我个忙。”
“你要吓死我，什么啊？”于书棠说。
江挽岩从自己的白色大包包里找到自己在巨朱购买的玉镯递到于书棠面前：“这个，你帮我拿去鉴定一下真伪。”
于书棠接过玉镯，皱着眉眼把翠绿的玉镯摸个遍：“你……还喜欢戴这种？”
“不是……你帮我去鉴定就对了。”
“……哦。”
“对了！”江挽岩一惊一乍地，又从包里拿出吴辉给自己的鉴定证书。
“你干嘛啊？”
鉴定证书上显示了鉴定公司，是南沙的一所小公司，江挽岩终于笑起来，对着证书自言自语：“我差点把这个忘了，等回南沙，我再去趟燕藤鉴定所。”
“……你到底在搞什么？”于书棠看不懂，很是无语。
“没事。”江挽岩强颜欢笑。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于书棠大笑起来：“来啦！”随后迈步走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小哥。于书棠向外卖小哥道谢后将东西拎到桌前，江挽岩很是困惑。
江挽岩问：“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
于书棠拆开袋子，里面放置的是几个汉堡和一个炸鸡：“来之前。”
“……”江挽岩说，“你在路上买了带上来不行啊？”
于书棠说：“你林教授他不让我吃这玩意，你猜我为什么来陪你？”
“……”江挽岩跟着于书棠啃起那些汉堡。
“对了，你就打算一直住酒店啊？”于书棠问。
江挽岩啃汉堡的动作顿住。
是啊，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过来，看完外婆了，难道要一直住在酒店吗？可她又不过春节，在这待着的意义是什么？还期望和陆煦洲一起回南沙？
大学毕业时，于书棠听江挽岩讲过她的家庭，于书棠又说：“要不，你来我家过年吧。”
江挽岩纠结着，似乎有很多事情堆积在脑海还没摸明白。
“哎呀你别担心，我爸妈很好相处，你以前也见过的，他们也认识你啊。”于书棠说道。
江挽岩笑了笑，垂眸回答：“不了。我这次，准备回家。”
“？？回……你继父那？”
“嗯。是莫……”
“莫雷！我知道！”江挽岩眼神坚定，于书棠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说：“好吧。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来我那。”
“OK！”
今夜，二人聊到了凌晨，很晚很晚时，各自拖着睡意闭着眼睛说起自己在他乡的遭遇，江挽岩唯独不敢提起的，是……他。可一想到这，于书棠说陆煦洲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江挽岩还是忍不住试探一番：“书书。”
“做什么？”于书棠闭着眼睛，声音微弱。
“你哥，回家了吧？”
“嗯……嗯？你是说陆煦洲啊？没有，我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那就奇怪了。”江挽岩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
“什么？”
“……”
第二天早上，于书棠起的很早，见江挽岩睡得沉所以并没有打扰，只是给江挽岩发了一条信息：“我有个学生找我有事，先溜一步。”
上午十点，江挽岩睁开疲倦的双眼，摸到床头柜的手机刷了会短视频才彻底醒过神。江挽岩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好后简单画了个淡妆。
于书棠身穿一件针织连衣长裙和毛绒外套，在去往餐厅途中，她细碎的刘海被风吹成了中分形状，显得更加成熟。
餐厅内，莫康安身穿黑色棒球服，时隔几年，他的身上还是散发着高中时期的少年感，不同的是他的眉眼似乎多了来自成年人的焦躁感。上午的餐厅人并不多，各家各户都享受着假期的长眠。于书棠走进餐厅，前台的服务员正低头看着手机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莫康安一眼便瞧见了她，他伸手唤喊：“于老师！”
莫康安的声音并不算成熟，他的皮肤状态很好，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满满的胶原蛋白。于书棠撇过眼去也看见了莫康安，缓缓走到了莫康安的座位对面。于书棠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一样发出欣慰的笑容感叹道：“嗯！莫康安，长大了不少。”
服务员在听到莫康安的声音才缓过神，给于书棠倒了一杯热茶。莫康安的心情略微激动，却还是尴尬地笑了笑：“于老师，你……现在在哪所学校教书啦？”
“嗯？鹤祁中心小学啊。”于书棠搓了搓手，盯着面前似乎有心事的莫康安，“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莫康安缓过神来，他的长发不长，五官立体。他故意喝了口茶：“我……现在在警校念书。”
于书棠笑了下：“那不挺好的嘛……诶？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写的作文上有说，你想成为一名警察，恭喜你啊，梦想成真了。”
莫康安看于书棠的眼神顿住：“于老师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事啊？”
“呃……嗯！”莫康安支支吾吾忘记自己来时组织好的语言，“于老师。”
“嗯？”
“以后，我可能没什么时间给你发短信了。”莫康安神情凝重。
于书棠思考了一会，觉得面前这个小孩是真的长大了：“没关系啊，长大了嘛，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莫康安捏了捏藏在桌下的手，他要怎么说，如何说，说什么？好像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就连这个寒冷的鹤祁都变成了暖气十足的火炉。
于书棠的手机震动两下，是林拯的信息。她随手打了两个字，之后看着呆愣的莫康安微笑道：“好了，老师还有事，得先走了。”
莫康安终于慌起来：“您……不吃个饭再走吗？”
于书棠笑了笑：“不了，快过节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操心呢。”
见莫康安心思沉重，于书棠像安慰小孩一般说道：“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快乐。”
于书棠拾起包包，站起身来走出了餐厅。餐厅外等候着她的是与莫康安完全不是一样的男人，他高大成熟，深沉稳重。莫康安终是没克制内心的火热，他追出去奔向她，而她却在奔向等候已久的她的他。
“于老师！”莫康安仗着狂风凛冽，呐喊的声音在风中穿梭。
莫康安站在于书棠身后，只离了她三步远。于书棠转过头来，温柔的眼神刻印在莫康安的记忆里，是那样深刻，那样刺骨。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
莫康安吐出藏在内心许久的话，他的眼神真诚热烈，仿若一个少年生长在树藤中终于开出一朵新的嫩芽。于书棠眨了眨眼，眼神有些茫然，下一秒又温和地笑起来。
“谢谢。你也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于书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而在她身前的，是挺拔的高山。
你也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你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
他知道，自己与她的距离不止隔着几张课桌。或许正如他们所说，莫康安对于书棠的感情是敬重，仰慕。她看他的眼神永远像对待一只可怜的小猫一般，施舍，教导。莫康安在心中回答着于书棠的背影：“优秀的警察……于老师，我可能做不到了。”
从他后知后觉自己的生长过程时，一切就都注定无法实现自己的梦。他以为只要离莫家的圈子远一些，只要钻进地道，与鼠虫为友，就能给自己带来像寻常人一般的满足感。他曾像小孩一般离家远去，逃离鹤祁，逃离南沙，逃离这个被莫家所包裹的一切，他甚至想过要割去自己的莫姓，划破自己存有的莫氏血脉。
夜晚，莫康安来到自己从前常来的酒吧。借酒消愁……借酒消愁，可自己的“愁”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除呢？
吧台的调酒小妹是一位打扮的很像男孩子的女生方辞，她和莫康安是旧友。方辞留着中分短发，她长相中性，表情冷酷。此时正盯着面前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莫康安。
方辞冷笑一声：“康安，失恋也不是像你这么喝的。”
莫康安撑着疲倦的头：“你才失恋了。喂！你在“深夜”干了这么多年，不考虑换个工作啊？”
“深夜”是这座酒吧的名字。莫康安和方辞认识的时候，就是在深夜里一群混混逮到方辞想把她教训一顿，是莫康安拉着她边跑边躲才结实了这么一个挚友。
方辞一边擦了擦桌子一边回答，她的声音中性中带着些冷漠：“我在这干地好好的换什么换，这年头，没学历没脑子没背景，工作可不好找。”
莫康安笑出了声，抬头望向面前的方辞，方辞的身高有172，而莫康安的身高在178。刚认识时，方辞总觉得莫康安会比自己小几岁，不曾想，这个少年竟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
“哪像你，还能当警察。”方辞冷嘲热讽说道，不一会神情又严肃起来，“你这次回鹤祁，以后就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莫康安又往嘴里灌下一杯酒：“或许是。”
方辞调酒的动作停住，她想了想，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哦。”
一杯接一杯，方辞有些恼怒，她抢过莫康安的酒呵斥：“别喝了，装什么装。”她知道莫康安的酒量并不好，只是因为从前她说莫康安喝酒的样子挺有男人味，这才有了常去“借酒消愁”的莫康安。
“康安。”方辞拽着牛仔外套，假装很自然地问：“南沙有什么好工作没，介绍一下。”
酒吧内的音乐震的莫康安没听清方辞说的话，他大喊一声：“你说什么？”
“……”方辞不耐烦地垂下头，不再搭理莫康安。
于书棠做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南沙现在这么恐怖啊……要不你还是留在鹤祁？”
江挽岩在床上摸到自己的手机慌忙拨打了吴辉的电话。
“你怎么了？挽挽？”见江挽岩慌张的神情，于书棠疑惑问道。
江挽岩没空搭理于书棠，拨打了好几个吴辉的号码，对方依旧显示无人接听。
想到吴辉对自己说的话，他的家人都被莫雷的人找上了麻烦这件事，一股怒火翻涌上头，江挽岩一下坐在床上，间接无视掉了身旁的于书棠。
“？？？？”
“你没事吧？”
“……”
见江挽岩不搭理自己，于书棠继续翻动自己的手机。下一秒，江挽岩忽的抓住于书棠的手把她吓得一个酿跄：“书书，帮我个忙。”
“你要吓死我，什么啊？”于书棠说。
江挽岩从自己的白色大包包里找到自己在巨朱购买的玉镯递到于书棠面前：“这个，你帮我拿去鉴定一下真伪。”
于书棠接过玉镯，皱着眉眼把翠绿的玉镯摸个遍：“你……还喜欢戴这种？”
“不是……你帮我去鉴定就对了。”
“……哦。”
“对了！”江挽岩一惊一乍地，又从包里拿出吴辉给自己的鉴定证书。
“你干嘛啊？”
鉴定证书上显示了鉴定公司，是南沙的一所小公司，江挽岩终于笑起来，对着证书自言自语：“我差点把这个忘了，等回南沙，我再去趟燕藤鉴定所。”
“……你到底在搞什么？”于书棠看不懂，很是无语。
“没事。”江挽岩强颜欢笑。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于书棠大笑起来：“来啦！”随后迈步走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小哥。于书棠向外卖小哥道谢后将东西拎到桌前，江挽岩很是困惑。
江挽岩问：“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
于书棠拆开袋子，里面放置的是几个汉堡和一个炸鸡：“来之前。”
“……”江挽岩说，“你在路上买了带上来不行啊？”
于书棠说：“你林教授他不让我吃这玩意，你猜我为什么来陪你？”
“……”江挽岩跟着于书棠啃起那些汉堡。
“对了，你就打算一直住酒店啊？”于书棠问。
江挽岩啃汉堡的动作顿住。
是啊，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过来，看完外婆了，难道要一直住在酒店吗？可她又不过春节，在这待着的意义是什么？还期望和陆煦洲一起回南沙？
大学毕业时，于书棠听江挽岩讲过她的家庭，于书棠又说：“要不，你来我家过年吧。”
江挽岩纠结着，似乎有很多事情堆积在脑海还没摸明白。
“哎呀你别担心，我爸妈很好相处，你以前也见过的，他们也认识你啊。”于书棠说道。
江挽岩笑了笑，垂眸回答：“不了。我这次，准备回家。”
“？？回……你继父那？”
“嗯。是莫……”
“莫雷！我知道！”江挽岩眼神坚定，于书棠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说：“好吧。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来我那。”
“OK！”
今夜，二人聊到了凌晨，很晚很晚时，各自拖着睡意闭着眼睛说起自己在他乡的遭遇，江挽岩唯独不敢提起的，是……他。可一想到这，于书棠说陆煦洲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江挽岩还是忍不住试探一番：“书书。”
“做什么？”于书棠闭着眼睛，声音微弱。
“你哥，回家了吧？”
“嗯……嗯？你是说陆煦洲啊？没有，我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那就奇怪了。”江挽岩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
“什么？”
“……”
第二天早上，于书棠起的很早，见江挽岩睡得沉所以并没有打扰，只是给江挽岩发了一条信息：“我有个学生找我有事，先溜一步。”
上午十点，江挽岩睁开疲倦的双眼，摸到床头柜的手机刷了会短视频才彻底醒过神。江挽岩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好后简单画了个淡妆。
于书棠身穿一件针织连衣长裙和毛绒外套，在去往餐厅途中，她细碎的刘海被风吹成了中分形状，显得更加成熟。
餐厅内，莫康安身穿黑色棒球服，时隔几年，他的身上还是散发着高中时期的少年感，不同的是他的眉眼似乎多了来自成年人的焦躁感。上午的餐厅人并不多，各家各户都享受着假期的长眠。于书棠走进餐厅，前台的服务员正低头看着手机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莫康安一眼便瞧见了她，他伸手唤喊：“于老师！”
莫康安的声音并不算成熟，他的皮肤状态很好，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满满的胶原蛋白。于书棠撇过眼去也看见了莫康安，缓缓走到了莫康安的座位对面。于书棠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一样发出欣慰的笑容感叹道：“嗯！莫康安，长大了不少。”
服务员在听到莫康安的声音才缓过神，给于书棠倒了一杯热茶。莫康安的心情略微激动，却还是尴尬地笑了笑：“于老师，你……现在在哪所学校教书啦？”
“嗯？鹤祁中心小学啊。”于书棠搓了搓手，盯着面前似乎有心事的莫康安，“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莫康安缓过神来，他的长发不长，五官立体。他故意喝了口茶：“我……现在在警校念书。”
于书棠笑了下：“那不挺好的嘛……诶？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写的作文上有说，你想成为一名警察，恭喜你啊，梦想成真了。”
莫康安看于书棠的眼神顿住：“于老师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事啊？”
“呃……嗯！”莫康安支支吾吾忘记自己来时组织好的语言，“于老师。”
“嗯？”
“以后，我可能没什么时间给你发短信了。”莫康安神情凝重。
于书棠思考了一会，觉得面前这个小孩是真的长大了：“没关系啊，长大了嘛，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莫康安捏了捏藏在桌下的手，他要怎么说，如何说，说什么？好像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就连这个寒冷的鹤祁都变成了暖气十足的火炉。
于书棠的手机震动两下，是林拯的信息。她随手打了两个字，之后看着呆愣的莫康安微笑道：“好了，老师还有事，得先走了。”
莫康安终于慌起来：“您……不吃个饭再走吗？”
于书棠笑了笑：“不了，快过节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操心呢。”
见莫康安心思沉重，于书棠像安慰小孩一般说道：“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快乐。”
于书棠拾起包包，站起身来走出了餐厅。餐厅外等候着她的是与莫康安完全不是一样的男人，他高大成熟，深沉稳重。莫康安终是没克制内心的火热，他追出去奔向她，而她却在奔向等候已久的她的他。
“于老师！”莫康安仗着狂风凛冽，呐喊的声音在风中穿梭。
莫康安站在于书棠身后，只离了她三步远。于书棠转过头来，温柔的眼神刻印在莫康安的记忆里，是那样深刻，那样刺骨。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
莫康安吐出藏在内心许久的话，他的眼神真诚热烈，仿若一个少年生长在树藤中终于开出一朵新的嫩芽。于书棠眨了眨眼，眼神有些茫然，下一秒又温和地笑起来。
“谢谢。你也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于书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而在她身前的，是挺拔的高山。
你也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你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
他知道，自己与她的距离不止隔着几张课桌。或许正如他们所说，莫康安对于书棠的感情是敬重，仰慕。她看他的眼神永远像对待一只可怜的小猫一般，施舍，教导。莫康安在心中回答着于书棠的背影：“优秀的警察……于老师，我可能做不到了。”
从他后知后觉自己的生长过程时，一切就都注定无法实现自己的梦。他以为只要离莫家的圈子远一些，只要钻进地道，与鼠虫为友，就能给自己带来像寻常人一般的满足感。他曾像小孩一般离家远去，逃离鹤祁，逃离南沙，逃离这个被莫家所包裹的一切，他甚至想过要割去自己的莫姓，划破自己存有的莫氏血脉。
夜晚，莫康安来到自己从前常来的酒吧。借酒消愁……借酒消愁，可自己的“愁”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除呢？
吧台的调酒小妹是一位打扮的很像男孩子的女生方辞，她和莫康安是旧友。方辞留着中分短发，她长相中性，表情冷酷。此时正盯着面前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莫康安。
方辞冷笑一声：“康安，失恋也不是像你这么喝的。”
莫康安撑着疲倦的头：“你才失恋了。喂！你在“深夜”干了这么多年，不考虑换个工作啊？”
“深夜”是这座酒吧的名字。莫康安和方辞认识的时候，就是在深夜里一群混混逮到方辞想把她教训一顿，是莫康安拉着她边跑边躲才结实了这么一个挚友。
方辞一边擦了擦桌子一边回答，她的声音中性中带着些冷漠：“我在这干地好好的换什么换，这年头，没学历没脑子没背景，工作可不好找。”
莫康安笑出了声，抬头望向面前的方辞，方辞的身高有172，而莫康安的身高在178。刚认识时，方辞总觉得莫康安会比自己小几岁，不曾想，这个少年竟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
“哪像你，还能当警察。”方辞冷嘲热讽说道，不一会神情又严肃起来，“你这次回鹤祁，以后就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莫康安又往嘴里灌下一杯酒：“或许是。”
方辞调酒的动作停住，她想了想，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哦。”
一杯接一杯，方辞有些恼怒，她抢过莫康安的酒呵斥：“别喝了，装什么装。”她知道莫康安的酒量并不好，只是因为从前她说莫康安喝酒的样子挺有男人味，这才有了常去“借酒消愁”的莫康安。
“康安。”方辞拽着牛仔外套，假装很自然地问：“南沙有什么好工作没，介绍一下。”
酒吧内的音乐震的莫康安没听清方辞说的话，他大喊一声：“你说什么？”
“……”方辞不耐烦地垂下头，不再搭理莫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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