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依赖
黑漆漆的地下道，丁辞和莫康安都惊愕住。
丁辞摘下自己的帽子打在莫康安身上：“好小子，康安，哦不对，现在得叫你莫康安莫少爷。”
莫康安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丁辞小点声。丁辞才反应过来，立马看了看电梯方向。莫康安说：“你说你又到这来干嘛啊？”
丁辞不满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不是……丁辞，我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快点给我出去，回鹤祁去，我给你订车票。”莫康安拧紧眉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丁辞解释。
丁辞手插衣兜很是不屑：“我偏不，莫康安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在哪我就去哪，我还真就赖上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你……”
莫康安叹了口气，无奈地往前走着，身后的丁辞紧追不舍。这栋地牢的道路很长，莫康安仔细掐算衡量，或许，它的长度，正和莫家别院一样，而它，恰恰建造在莫家别院脚下。
发现莫康安和丁辞的身影走远，角落中的二人松懈口气。
陆煦洲拉起江挽岩的手走入电梯内，江挽岩这下子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江挽岩没说什么，跟着沉默的陆煦洲走出停车库外。
许久后，陆煦洲的眼眸落到身旁的江挽岩身上，她又穿的那样单薄，外头只穿一件黑色棉服。江挽岩的手凉飕飕，又往陆煦洲温暖的掌心里挪了挪。陆煦洲虽皱眉，却不凶。停车库外，只有一丝微弱的灯光，陆煦洲忽然停下脚步。
“冷？”陆煦洲轻言细语。
江挽岩与他对视，二人都不提起地道的事情。江挽岩没有回答，陆煦洲又把她另一只手握在掌心内。江挽岩望着他，他好像很喜欢揉捏她的手。陆煦洲的手青筋微显，陆煦洲的皮肤算不上好，和江挽岩的手放在一块就像是父亲和女儿一般。
陆煦洲轻叹气，把江挽岩护在会怀中，炽热的温度再次袭在江挽岩的全身。有时候江挽岩会怀疑：“这个男人都不会冷吗？”
“我送你回去。”陆煦洲低沉着嗓音同江挽岩说。
快走到莫宅时，江挽岩忽的停下脚步。陆煦洲愣了愣，问：“怎么了？”
空气随着江挽岩的步伐凝结片刻。她抬起头来，贪婪的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存：“陆……”
江挽岩欲言欲止，接着说：“我不想住在这。”
冷冷的空气夹杂在二人的眉目间，江挽岩继续说：“在这，我睡不好，也不安心。”
很少能听见江挽岩说这样矫情的话。陆煦洲伸手拨开江挽岩飘打在鼻间的发丝，只见他沉默良久后开口道：“我想个办法，送你走吧。”
江挽岩顿时呆住，陆煦洲接着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留给我来做就好了。我送你走，只要你心里踏实，想去哪都行。”
不可以。
她的心里有无数个否定的声音。
“不。”江挽岩坚定着眼神，“明天，你陪我去个地方。”
陆煦洲疑惑着眼睛，向江挽岩发出问号。江挽岩笑了笑，把衣服裹好：“回去吧，明天见。”
“傻丫头。”陆煦洲被江挽岩努力挤出的笑容给逗笑了，“现在就是明天啊。”
“……那……下午见。”
就在江挽岩要进去时，她的手再次被陆煦洲扯住，陆煦洲面无表情，依旧严肃中带着温和：“多穿几件，要不然，我就把我衣柜里最丑的几件衣服给你带出来。”
“……知道了。”
人人都道大一军训的那位陆教官淡漠严厉，生人难近。谁曾想，短短几个月，从他再入江挽岩的世界中，他的眉眼竟已有所动摇。
她见过他笑，见过他担忧急切的神情，也见过他放下身段为一位小姑娘做饭的模样。她想，她还是幸运的。
莫宅内，江挽岩躺在床上，枕边平板里的综艺节目已经颇为无趣。
江挽岩仔细打量自己的房间，每一块砖，每一面墙，都封闭的叫她喘不过气来。
或许……更多的，是这儿很陌生。
桃花岛内，陆煦洲并没有按照原路回家，而是赴约走入万连商场内。
桃花岛的黑幕里头，依旧弥漫着凌宏伟的烟草味。这个点的天已经有了丝丝明亮，明牙早餐店内已经来了第一位客人。陆煦洲确认四周没人后，走进黑幕中。
石桌上，凌宏伟看起来很是疲惫。他撑了撑眼皮，说：“阿煦，贾建生那事办的不错。”
陆煦洲浅笑了下，说：“他招供了吗？”
“还没，目前还在被控制范围。我仔细想了想，案发当天，追杀贾建生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也并不是特想灭他的口。”
“你是说梁永之？”
“嗯。此人阴险狡诈，从莫氏还没崛起的时候就已经从事贩毒事物。”
“梁永之……是在国外开始就跟在莫雷身边干，所以不太可能是林拯安插的耳朵。”
凌宏伟掐灭烟头，说：“莫康安这个人，我叫人查了一下他在南沙警校的所有经历过程，因为他是莫雷儿子所以不受待见，现处于休学阶段，我听说他在警校的名声可不太好啊……你还是要提防着点，虎父无犬子。”
陆煦洲思量着，说：“莫康安……刚刚我偷偷去莫宅停车库下查探，发现他也在。……我觉得他挺奇怪的。”
“查自己的家？”凌宏伟搓了搓手，也想不明白，“那说明莫雷并没有把自己的家底一五一十地告知自己的儿子。难道莫雷也会害怕自己的做的赃事被亲人得知，恨自己？这不像是莫雷的行事作风啊。”
“莫雷要我不惜任何手段把江挽岩逼到莫氏集团工作，这事我也想不通。要说肥水不往外流，眼下那几十个黑道弟兄们也对不上。”
“你提供给我的线索，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凌宏伟摇了摇头，噘着嘴表示很是无奈，“如果只是一张纪念初恋的照片，那么他为什么要藏起来，还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陆煦洲抱着手臂，抬眸瞧见挂在黑幕上的灯笼，另外一边也有一盏，只是色泽已经不如那盏明艳夺目。他把手插进衣服口袋，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莫雷找到黎曼岩，只是单纯觉得她长得很像照片上的女人？”
“嘶……”凌宏伟说，“这就对上了。莫雷的过去……恐怕得找到照片上的女人才能揭晓了。”
“嗯。”
走之前，凌宏伟又嘱咐了一句陆煦洲：“阿煦，这段时间，我们避免见面交流，通话也得注意隐蔽。”
“明白。”
凌宏伟比陆煦洲现行一步，明牙面馆里，明牙裹着蓝色格子围裙正给凌宏伟和面，二人有说有笑，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打包递到了凌宏伟的手上。凌宏伟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十块钱放在桌上，明牙看见了立马又塞到凌宏伟手里：“哎呀，说了多少次，不用！！”
“嘿？你这面馆生意又不好，我还要白吃你的？你还做不做生意了。”凌宏伟说。
“谁说我生意不好啦，这个点没人而已，拿走拿走！！”
凌宏伟和明牙争执过许多次，每次都是明牙占理，他也就只能无奈的把钱收回去。即便是不去她的面馆买早餐，明牙也会在得知他在这与战友们会面的时候做了几份牛肉面。
明牙曾经是个军队里的军医，在一次任务事件后被绑架，连同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没留下，要不是凌宏伟救下明牙，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凌宏伟离开半个小时后，陆煦洲才扯扯帽子下了楼。明牙没有认出他来，陆煦洲瞟了一眼面馆，她的生意的确不好，很少有人会发现这里的桃花岛。
上午，陆煦洲和江挽岩二人都补了个觉。直到下午江挽岩出门时，她在大衣里头多穿了一件毛衣。
路过草坪时，江挽岩瞧见正在洒水的丁辞。她貌似很喜欢牛仔外套，白色的，浅蓝色，黑灰色，深蓝色……都不带怕冷。
丁辞嘴里哼着流行歌曲，转身看见路过的江挽岩又笑嘻嘻地打声招呼：“江小姐！”
江挽岩温柔地笑了笑：“你进步的挺快嘛，看来宋管家做的还是有成效的？”
“哈哈……”丁辞摘下帽子，说“我还没谢谢你呢，江小姐，谢谢你上次帮我，让我留下来。”
“你不用叫我江小姐，我也不算什么千金大小姐。”江挽岩温和说道。
丁辞愣了愣，说：“我知道，我听那群王八兔子说过，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
江挽岩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哪怕说自己是在外丢弃了二十几年的继女，又或者说自己是回来争夺家产的都无所谓。丁辞极少能和女生打交道，她有点不知所措：“我不太会说话，说错什么，你也别放心上……”
面前酷飒英姿飒爽的女孩望着江挽岩的模样有点笨重，江挽岩忽的觉得她有些可爱，不小心笑出声来：“你挺会说话的呀，和莫康安在一起怼的比谁都厉害……”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不叫你江小姐……那我叫你，阿挽？阿岩？”
“为什么都要用阿这个字？”
“我家……我家那边的人都这样给孩子取小名。唉……算了算了，我就叫你江挽岩吧，叫别人小名呃……总觉得很肉麻。”
“哈哈哈。”江挽岩笑了笑，“随你，我还有事，不耽误你忙了。”
“行，再见！”
走出大门外时，江挽岩才发现，靠在车旁的陆煦洲已经等的很是不耐烦了。
“……”
陆煦洲的神情说不出的严肃：“挺能聊。”
江挽岩转身，顺着陆煦洲的目光看着花园的方向。什么都看不到呐？
“……这你都看得见？”
陆煦洲没理会，把车门打开让江挽岩系好安全带。
按照江挽岩所说的地址，陆煦洲把车子开进一座小镇内。
这儿的房屋和外婆家的不同，到处都流露着烟火气息。土地上的黄泥被车子碾过，小路上有各种老人大叔阿婶摆放的菜品。
这儿的电线杆很低，有个师傅正在修着快倒下的电线柱。
“这是哪？”陆煦洲一边把车子停好，一边问。
江挽岩没有回答。陆煦洲只是跟着她下车，一步步走进小巷中……
画面感逐渐强了，模糊的记忆中被填上了色调。原来自己的家是这样的……
快走到自己的家时，四周飘来扑鼻的玫瑰花香。
“二单元……十七号……”江挽岩自言自语，找到一栋复古式楼，走上楼梯，自己家门已经被锁上了。
隔壁忽然走出一位身穿浅粉色羽绒服的女人，她手里的钥匙还没拿出来，望见旁边的江挽岩和陆煦洲愣住，问：“你们是？？”
江挽岩说：“我……”
“你们又是来要债的吧？哎哟不是我说，这都多少年了，人都不在了，回去吧。”女人手里拎着篮子，想必是准备出门买菜的。
江挽岩说：“我们不是来要债的，阿姨，您认识江陵吗？”
女人把屋门锁好，她的动作僵持住，才反应过来身旁这个女孩和曾经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极为相似。女人走近江挽岩跟前，上下打量起来：“你……你是小江的女儿？”
“我……是。”
女人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手里的篮子落到地上，眼眶内的泪光没止住，她立马笑起来握住江挽岩的手：“小江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我刚刚真的没认出来你，你这……你说你娘那个狠心的哟把你带走也不说一声，我听你外婆说，你娘把你放在外婆家，也不管你，你这好好的一个娃摊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娘……”
江挽岩猝不及防，尴尬地笑了下：“阿姨……这些都过去了，算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好，过得好就行，那就行……”
也许这才是为自己过得好而真正感到高兴的模样吧。
女人又看着江挽岩身旁的皱着眉头的陆煦洲：“呀？这是男朋友啊……”
“……”
丁辞摘下自己的帽子打在莫康安身上：“好小子，康安，哦不对，现在得叫你莫康安莫少爷。”
莫康安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丁辞小点声。丁辞才反应过来，立马看了看电梯方向。莫康安说：“你说你又到这来干嘛啊？”
丁辞不满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不是……丁辞，我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快点给我出去，回鹤祁去，我给你订车票。”莫康安拧紧眉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丁辞解释。
丁辞手插衣兜很是不屑：“我偏不，莫康安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在哪我就去哪，我还真就赖上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你……”
莫康安叹了口气，无奈地往前走着，身后的丁辞紧追不舍。这栋地牢的道路很长，莫康安仔细掐算衡量，或许，它的长度，正和莫家别院一样，而它，恰恰建造在莫家别院脚下。
发现莫康安和丁辞的身影走远，角落中的二人松懈口气。
陆煦洲拉起江挽岩的手走入电梯内，江挽岩这下子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江挽岩没说什么，跟着沉默的陆煦洲走出停车库外。
许久后，陆煦洲的眼眸落到身旁的江挽岩身上，她又穿的那样单薄，外头只穿一件黑色棉服。江挽岩的手凉飕飕，又往陆煦洲温暖的掌心里挪了挪。陆煦洲虽皱眉，却不凶。停车库外，只有一丝微弱的灯光，陆煦洲忽然停下脚步。
“冷？”陆煦洲轻言细语。
江挽岩与他对视，二人都不提起地道的事情。江挽岩没有回答，陆煦洲又把她另一只手握在掌心内。江挽岩望着他，他好像很喜欢揉捏她的手。陆煦洲的手青筋微显，陆煦洲的皮肤算不上好，和江挽岩的手放在一块就像是父亲和女儿一般。
陆煦洲轻叹气，把江挽岩护在会怀中，炽热的温度再次袭在江挽岩的全身。有时候江挽岩会怀疑：“这个男人都不会冷吗？”
“我送你回去。”陆煦洲低沉着嗓音同江挽岩说。
快走到莫宅时，江挽岩忽的停下脚步。陆煦洲愣了愣，问：“怎么了？”
空气随着江挽岩的步伐凝结片刻。她抬起头来，贪婪的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存：“陆……”
江挽岩欲言欲止，接着说：“我不想住在这。”
冷冷的空气夹杂在二人的眉目间，江挽岩继续说：“在这，我睡不好，也不安心。”
很少能听见江挽岩说这样矫情的话。陆煦洲伸手拨开江挽岩飘打在鼻间的发丝，只见他沉默良久后开口道：“我想个办法，送你走吧。”
江挽岩顿时呆住，陆煦洲接着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留给我来做就好了。我送你走，只要你心里踏实，想去哪都行。”
不可以。
她的心里有无数个否定的声音。
“不。”江挽岩坚定着眼神，“明天，你陪我去个地方。”
陆煦洲疑惑着眼睛，向江挽岩发出问号。江挽岩笑了笑，把衣服裹好：“回去吧，明天见。”
“傻丫头。”陆煦洲被江挽岩努力挤出的笑容给逗笑了，“现在就是明天啊。”
“……那……下午见。”
就在江挽岩要进去时，她的手再次被陆煦洲扯住，陆煦洲面无表情，依旧严肃中带着温和：“多穿几件，要不然，我就把我衣柜里最丑的几件衣服给你带出来。”
“……知道了。”
人人都道大一军训的那位陆教官淡漠严厉，生人难近。谁曾想，短短几个月，从他再入江挽岩的世界中，他的眉眼竟已有所动摇。
她见过他笑，见过他担忧急切的神情，也见过他放下身段为一位小姑娘做饭的模样。她想，她还是幸运的。
莫宅内，江挽岩躺在床上，枕边平板里的综艺节目已经颇为无趣。
江挽岩仔细打量自己的房间，每一块砖，每一面墙，都封闭的叫她喘不过气来。
或许……更多的，是这儿很陌生。
桃花岛内，陆煦洲并没有按照原路回家，而是赴约走入万连商场内。
桃花岛的黑幕里头，依旧弥漫着凌宏伟的烟草味。这个点的天已经有了丝丝明亮，明牙早餐店内已经来了第一位客人。陆煦洲确认四周没人后，走进黑幕中。
石桌上，凌宏伟看起来很是疲惫。他撑了撑眼皮，说：“阿煦，贾建生那事办的不错。”
陆煦洲浅笑了下，说：“他招供了吗？”
“还没，目前还在被控制范围。我仔细想了想，案发当天，追杀贾建生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也并不是特想灭他的口。”
“你是说梁永之？”
“嗯。此人阴险狡诈，从莫氏还没崛起的时候就已经从事贩毒事物。”
“梁永之……是在国外开始就跟在莫雷身边干，所以不太可能是林拯安插的耳朵。”
凌宏伟掐灭烟头，说：“莫康安这个人，我叫人查了一下他在南沙警校的所有经历过程，因为他是莫雷儿子所以不受待见，现处于休学阶段，我听说他在警校的名声可不太好啊……你还是要提防着点，虎父无犬子。”
陆煦洲思量着，说：“莫康安……刚刚我偷偷去莫宅停车库下查探，发现他也在。……我觉得他挺奇怪的。”
“查自己的家？”凌宏伟搓了搓手，也想不明白，“那说明莫雷并没有把自己的家底一五一十地告知自己的儿子。难道莫雷也会害怕自己的做的赃事被亲人得知，恨自己？这不像是莫雷的行事作风啊。”
“莫雷要我不惜任何手段把江挽岩逼到莫氏集团工作，这事我也想不通。要说肥水不往外流，眼下那几十个黑道弟兄们也对不上。”
“你提供给我的线索，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凌宏伟摇了摇头，噘着嘴表示很是无奈，“如果只是一张纪念初恋的照片，那么他为什么要藏起来，还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陆煦洲抱着手臂，抬眸瞧见挂在黑幕上的灯笼，另外一边也有一盏，只是色泽已经不如那盏明艳夺目。他把手插进衣服口袋，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莫雷找到黎曼岩，只是单纯觉得她长得很像照片上的女人？”
“嘶……”凌宏伟说，“这就对上了。莫雷的过去……恐怕得找到照片上的女人才能揭晓了。”
“嗯。”
走之前，凌宏伟又嘱咐了一句陆煦洲：“阿煦，这段时间，我们避免见面交流，通话也得注意隐蔽。”
“明白。”
凌宏伟比陆煦洲现行一步，明牙面馆里，明牙裹着蓝色格子围裙正给凌宏伟和面，二人有说有笑，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打包递到了凌宏伟的手上。凌宏伟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十块钱放在桌上，明牙看见了立马又塞到凌宏伟手里：“哎呀，说了多少次，不用！！”
“嘿？你这面馆生意又不好，我还要白吃你的？你还做不做生意了。”凌宏伟说。
“谁说我生意不好啦，这个点没人而已，拿走拿走！！”
凌宏伟和明牙争执过许多次，每次都是明牙占理，他也就只能无奈的把钱收回去。即便是不去她的面馆买早餐，明牙也会在得知他在这与战友们会面的时候做了几份牛肉面。
明牙曾经是个军队里的军医，在一次任务事件后被绑架，连同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没留下，要不是凌宏伟救下明牙，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凌宏伟离开半个小时后，陆煦洲才扯扯帽子下了楼。明牙没有认出他来，陆煦洲瞟了一眼面馆，她的生意的确不好，很少有人会发现这里的桃花岛。
上午，陆煦洲和江挽岩二人都补了个觉。直到下午江挽岩出门时，她在大衣里头多穿了一件毛衣。
路过草坪时，江挽岩瞧见正在洒水的丁辞。她貌似很喜欢牛仔外套，白色的，浅蓝色，黑灰色，深蓝色……都不带怕冷。
丁辞嘴里哼着流行歌曲，转身看见路过的江挽岩又笑嘻嘻地打声招呼：“江小姐！”
江挽岩温柔地笑了笑：“你进步的挺快嘛，看来宋管家做的还是有成效的？”
“哈哈……”丁辞摘下帽子，说“我还没谢谢你呢，江小姐，谢谢你上次帮我，让我留下来。”
“你不用叫我江小姐，我也不算什么千金大小姐。”江挽岩温和说道。
丁辞愣了愣，说：“我知道，我听那群王八兔子说过，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
江挽岩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哪怕说自己是在外丢弃了二十几年的继女，又或者说自己是回来争夺家产的都无所谓。丁辞极少能和女生打交道，她有点不知所措：“我不太会说话，说错什么，你也别放心上……”
面前酷飒英姿飒爽的女孩望着江挽岩的模样有点笨重，江挽岩忽的觉得她有些可爱，不小心笑出声来：“你挺会说话的呀，和莫康安在一起怼的比谁都厉害……”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不叫你江小姐……那我叫你，阿挽？阿岩？”
“为什么都要用阿这个字？”
“我家……我家那边的人都这样给孩子取小名。唉……算了算了，我就叫你江挽岩吧，叫别人小名呃……总觉得很肉麻。”
“哈哈哈。”江挽岩笑了笑，“随你，我还有事，不耽误你忙了。”
“行，再见！”
走出大门外时，江挽岩才发现，靠在车旁的陆煦洲已经等的很是不耐烦了。
“……”
陆煦洲的神情说不出的严肃：“挺能聊。”
江挽岩转身，顺着陆煦洲的目光看着花园的方向。什么都看不到呐？
“……这你都看得见？”
陆煦洲没理会，把车门打开让江挽岩系好安全带。
按照江挽岩所说的地址，陆煦洲把车子开进一座小镇内。
这儿的房屋和外婆家的不同，到处都流露着烟火气息。土地上的黄泥被车子碾过，小路上有各种老人大叔阿婶摆放的菜品。
这儿的电线杆很低，有个师傅正在修着快倒下的电线柱。
“这是哪？”陆煦洲一边把车子停好，一边问。
江挽岩没有回答。陆煦洲只是跟着她下车，一步步走进小巷中……
画面感逐渐强了，模糊的记忆中被填上了色调。原来自己的家是这样的……
快走到自己的家时，四周飘来扑鼻的玫瑰花香。
“二单元……十七号……”江挽岩自言自语，找到一栋复古式楼，走上楼梯，自己家门已经被锁上了。
隔壁忽然走出一位身穿浅粉色羽绒服的女人，她手里的钥匙还没拿出来，望见旁边的江挽岩和陆煦洲愣住，问：“你们是？？”
江挽岩说：“我……”
“你们又是来要债的吧？哎哟不是我说，这都多少年了，人都不在了，回去吧。”女人手里拎着篮子，想必是准备出门买菜的。
江挽岩说：“我们不是来要债的，阿姨，您认识江陵吗？”
女人把屋门锁好，她的动作僵持住，才反应过来身旁这个女孩和曾经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极为相似。女人走近江挽岩跟前，上下打量起来：“你……你是小江的女儿？”
“我……是。”
女人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手里的篮子落到地上，眼眶内的泪光没止住，她立马笑起来握住江挽岩的手：“小江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我刚刚真的没认出来你，你这……你说你娘那个狠心的哟把你带走也不说一声，我听你外婆说，你娘把你放在外婆家，也不管你，你这好好的一个娃摊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娘……”
江挽岩猝不及防，尴尬地笑了下：“阿姨……这些都过去了，算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好，过得好就行，那就行……”
也许这才是为自己过得好而真正感到高兴的模样吧。
女人又看着江挽岩身旁的皱着眉头的陆煦洲：“呀？这是男朋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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