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怎么来了，逃吧
黑暗晨雾一般淡去……
我睁开眼，看到跟前站着一个人。
他的嘴角挂着有些机械的奸笑，身穿洛可可风格的黑色斗篷，胸口的斗篷边上似乎有那么一串字符。斗篷的后面被什么撑得鼓鼓的，可能是背包。
不知道是帽檐太大，还是他的脸太小，也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他鼻尖以上的部分都躲帽檐的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貌。
在他的臂弯中，依着一把镰刀。刀背上带有四个弯月齿，第一个齿上有个月牙洞。整个刀身锈迹斑斑，就像是废品回收站里捡出来的。
我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和死人开玩笑，搞恶作剧。那么这个人……死神！我禁不住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儿？像我这样死后还造福于人的人，不是说好可以上天堂吗？来接我的应该是天使才对。就算不是刚入职的天使小姐姐，起码也是天使大叔、天使大婶吧。哪怕是天使奶奶、天使祖宗来了也行。死神来凑什么热闹？
虽然都是来拿人魂魄的，但天使和死神可以说完全不是一个专业的！
死神挠挠头，收起阴影下那抹职业标配版的奸笑，说他只是奉命前来提人。至于是不是专业对口，自己是不是有资格提人，提什么人……等等等等，凡是诸如此类的一揽子杂事儿均和他无关。
“无关个鬼！你的脑子是简装版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死神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好像一眼被我看出没穿底裤。
“我知道个毛啊！你知不知道你走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医院太平间里还有好几个人呢，保不齐急救室和手术室里也有。该去的地方不去，不该来的地方你瞎转。再说时间也不对，死神都是晚上来提人的，你是什么鬼，这个时候来拿人？快走，不走信不信我投诉你？赶紧走，赶紧走。”我满心烦躁地冲死神挥挥手，像轰一只刚从屎上起飞就前来骚扰的绿头苍蝇一样。
“别……别……别介，你看这。”死神说完，带着工业1.0版的机械和智能简化后的执拗，把镰刀支到墙上，撩起黑斗篷，从肩膀上取下黑色双肩包。
他的双肩包上有个防雨罩。防雨罩正中间有个白色的“死”字，每个比划都像把镰刀，直愣愣的，感觉是屠宰场的标识。
“死”字的下方有个二维码，二维码的中间似乎是个骷髅头。太小了，看不清楚。
二维码的下方有一行很长的数字串，和斗篷上的那串字符很像。数字串的前面还有个领衔的字母，是大写的“H”，这阵势好似大公司的工号。如果这是工号的话，那个二维码就有可能是身份认证码，“H”是公司的缩写字母。
我的工牌就是这样排列的。只不过我所在的都是小公司，没有字母领衔，最多也只有五位数，而且前两位基本都是“0”。
看来死神有正式的大单位编制，否则工号怎么会这么长，前头还带缩写字母。另外他的斗篷有洛可可风格的装饰，比较正规。想到这些，我有些紧张。
他翻开防雨罩，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份资料单。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资料单上的信息，开始向我一一核实身份。
姓名，性别，出生时间，籍贯，民族，学历和学位，英语等级，荣誉史，孤儿院成长史，工作单位，血型……竟然都对！
我像疯子一样一把抓过死神手里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
没错，从我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信息一个字儿都不差。连我二、三年级到人家鸡窝里偷鸡蛋，初二时往校花的文具包里塞毛毛虫这么小的事情，竟然也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四十几行字。描述细致得简直如同看视频。
“相应的视频好像都已经转到地狱档案馆里了，你随时都可以去查，都是8K的，清晰得很，每个视频都几百G，跟天堂版的没有区别。”死神把背包放在地上，点上一支烟，吐了个烟圈，看样子打算休息一下。
我有些崩溃，连户口、履历、甚至我自己都没看到过的视频档案都转到地狱了，可见上天无路，重生无望。
不行！我宁可留在人间做个游魂，也绝不能让死神把我带上有去无回的永诀之路。
趁着死神没有戒备，我猛然起身，一下子向死神撞去。
死神措不及防，向后仰倒，后脑重重地撞击到了墙面，发出了沉闷的、惊心的声音。
但愿这一下能把他撞死！我心里这样想着，身手却顾不上管他，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出门后发现，我不是停在太平间，而是6楼的一间临时停尸房。
这地方人多物杂，完全不是飞身脱逃的好地方。以致于我刚刚在走廊上飞奔了几步，就撞上停在病房门前的手推车。上面的一个托盘掉到了地上，随着刺耳的声音，托盘里的东西和手推车上的几个药盒稀里哗啦地掉到了下来。
窝嚓！我怎么现在还跟活着一样，一点穿越能力都没有！
我这一撞，搞得旁边的人一脸懵逼，外加一脸惊悚。是啊，无缘无故的，手推车怎么会突然自己动了起来，而且还将东西洒了一地。
小护士闻声而出，望着一地的东西，厉声问：“谁干的？”
“鬼知道。”旁边一个眼镜男怯生生地说。
确实是鬼知道，鬼知道是鬼干的。我不想一跑了之，但根本没法解释。况且前方的麻烦接踵而至。
迎面推来一张病床，上面躺着准备去做检查的老年患者。病床旁跟着一堆正在说笑的孝子贤孙，把走廊塞得满满当当。
这是用孝心助我下地狱的节奏吗？
我皱皱眉头，侧脸一看，万幸！旁边刚好是一个装有安全门的廊间，不由分说，闪身而入。
在世上班时到处堵，过世逃亡时竟然也处处遇堵。
下行步梯上有五六个男人交错着坐在几个台阶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热议国际局势和洲际导弹的射程。
步梯拐弯处也是塞得满满当当，其中两个人在大谈N年葱芯绿的股市。
医院的这种情形我熟悉，越往下，扎堆抽烟的人可能越多。
只好一路往上狂奔。
我睁开眼，看到跟前站着一个人。
他的嘴角挂着有些机械的奸笑，身穿洛可可风格的黑色斗篷，胸口的斗篷边上似乎有那么一串字符。斗篷的后面被什么撑得鼓鼓的，可能是背包。
不知道是帽檐太大，还是他的脸太小，也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他鼻尖以上的部分都躲帽檐的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貌。
在他的臂弯中，依着一把镰刀。刀背上带有四个弯月齿，第一个齿上有个月牙洞。整个刀身锈迹斑斑，就像是废品回收站里捡出来的。
我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和死人开玩笑，搞恶作剧。那么这个人……死神！我禁不住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儿？像我这样死后还造福于人的人，不是说好可以上天堂吗？来接我的应该是天使才对。就算不是刚入职的天使小姐姐，起码也是天使大叔、天使大婶吧。哪怕是天使奶奶、天使祖宗来了也行。死神来凑什么热闹？
虽然都是来拿人魂魄的，但天使和死神可以说完全不是一个专业的！
死神挠挠头，收起阴影下那抹职业标配版的奸笑，说他只是奉命前来提人。至于是不是专业对口，自己是不是有资格提人，提什么人……等等等等，凡是诸如此类的一揽子杂事儿均和他无关。
“无关个鬼！你的脑子是简装版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死神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好像一眼被我看出没穿底裤。
“我知道个毛啊！你知不知道你走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医院太平间里还有好几个人呢，保不齐急救室和手术室里也有。该去的地方不去，不该来的地方你瞎转。再说时间也不对，死神都是晚上来提人的，你是什么鬼，这个时候来拿人？快走，不走信不信我投诉你？赶紧走，赶紧走。”我满心烦躁地冲死神挥挥手，像轰一只刚从屎上起飞就前来骚扰的绿头苍蝇一样。
“别……别……别介，你看这。”死神说完，带着工业1.0版的机械和智能简化后的执拗，把镰刀支到墙上，撩起黑斗篷，从肩膀上取下黑色双肩包。
他的双肩包上有个防雨罩。防雨罩正中间有个白色的“死”字，每个比划都像把镰刀，直愣愣的，感觉是屠宰场的标识。
“死”字的下方有个二维码，二维码的中间似乎是个骷髅头。太小了，看不清楚。
二维码的下方有一行很长的数字串，和斗篷上的那串字符很像。数字串的前面还有个领衔的字母，是大写的“H”，这阵势好似大公司的工号。如果这是工号的话，那个二维码就有可能是身份认证码，“H”是公司的缩写字母。
我的工牌就是这样排列的。只不过我所在的都是小公司，没有字母领衔，最多也只有五位数，而且前两位基本都是“0”。
看来死神有正式的大单位编制，否则工号怎么会这么长，前头还带缩写字母。另外他的斗篷有洛可可风格的装饰，比较正规。想到这些，我有些紧张。
他翻开防雨罩，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份资料单。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资料单上的信息，开始向我一一核实身份。
姓名，性别，出生时间，籍贯，民族，学历和学位，英语等级，荣誉史，孤儿院成长史，工作单位，血型……竟然都对！
我像疯子一样一把抓过死神手里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
没错，从我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信息一个字儿都不差。连我二、三年级到人家鸡窝里偷鸡蛋，初二时往校花的文具包里塞毛毛虫这么小的事情，竟然也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四十几行字。描述细致得简直如同看视频。
“相应的视频好像都已经转到地狱档案馆里了，你随时都可以去查，都是8K的，清晰得很，每个视频都几百G，跟天堂版的没有区别。”死神把背包放在地上，点上一支烟，吐了个烟圈，看样子打算休息一下。
我有些崩溃，连户口、履历、甚至我自己都没看到过的视频档案都转到地狱了，可见上天无路，重生无望。
不行！我宁可留在人间做个游魂，也绝不能让死神把我带上有去无回的永诀之路。
趁着死神没有戒备，我猛然起身，一下子向死神撞去。
死神措不及防，向后仰倒，后脑重重地撞击到了墙面，发出了沉闷的、惊心的声音。
但愿这一下能把他撞死！我心里这样想着，身手却顾不上管他，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出门后发现，我不是停在太平间，而是6楼的一间临时停尸房。
这地方人多物杂，完全不是飞身脱逃的好地方。以致于我刚刚在走廊上飞奔了几步，就撞上停在病房门前的手推车。上面的一个托盘掉到了地上，随着刺耳的声音，托盘里的东西和手推车上的几个药盒稀里哗啦地掉到了下来。
窝嚓！我怎么现在还跟活着一样，一点穿越能力都没有！
我这一撞，搞得旁边的人一脸懵逼，外加一脸惊悚。是啊，无缘无故的，手推车怎么会突然自己动了起来，而且还将东西洒了一地。
小护士闻声而出，望着一地的东西，厉声问：“谁干的？”
“鬼知道。”旁边一个眼镜男怯生生地说。
确实是鬼知道，鬼知道是鬼干的。我不想一跑了之，但根本没法解释。况且前方的麻烦接踵而至。
迎面推来一张病床，上面躺着准备去做检查的老年患者。病床旁跟着一堆正在说笑的孝子贤孙，把走廊塞得满满当当。
这是用孝心助我下地狱的节奏吗？
我皱皱眉头，侧脸一看，万幸！旁边刚好是一个装有安全门的廊间，不由分说，闪身而入。
在世上班时到处堵，过世逃亡时竟然也处处遇堵。
下行步梯上有五六个男人交错着坐在几个台阶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热议国际局势和洲际导弹的射程。
步梯拐弯处也是塞得满满当当，其中两个人在大谈N年葱芯绿的股市。
医院的这种情形我熟悉，越往下，扎堆抽烟的人可能越多。
只好一路往上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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