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伤离别
血，鲜血。然后，是死亡。
“娘，娘……”夏雨生惊呆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他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双怜悯的眼睛和一张慈祥的面孔。
“好孩子，别怕。”那老者伸出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夏雨生的头，缓缓说道，“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噩梦都已经过去。”夏雨生点点头，慢慢地闭上眼睛。却有两滴眼泪，从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天气很冷，风在窗外呼呼地刮着。
小屋内，房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张矮桌上，燃烧着大半截白色的蜡烛。在矮桌的旁边，有一只很小的火炉，火炉上空高吊着一只‘紫砂碗’，在‘紫砂碗’里边，慢慢地煎熬着草药，发出‘咕嘟咕嘟’有节奏的声音。
夏雨生并不清楚他是如何来到眼前这间温暖的小屋内，如何躺在看起来非常结实的木床上。母亲的死，给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带来巨大的创伤。他一直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状态当中。那老者始终陪同在他身边，此外，屋内还有一名青衣小童。
窗外下雪了，飘舞的雪花挂满天空。风，还在空旷的山谷中呼啸着，不知疲倦地一路奔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雨生感觉自己好像正从一个黑暗的世界，慢慢地走向光明。他睁开眼睛，吃力地问：“娘……娘呢？”没有人回话。那老者用一声叹息，表达了心中的怜悯。夏雨生心中悲痛，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他将目光转向窗外，听着雪花敲打窗纸的声音。此后，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天渐渐的黑了。天明从火炉上取下‘紫砂碗’，从里边倒出一些药。那老者扶着夏雨生的腰，让他坐起来，慢慢地把药全喝了下去。然后，扶着他继续躺下去休息。随后，他蹲下身来，守在床边的火炉旁，添上几块木柴，把炉火轻轻地用口吹旺。对那青衣小童道：“天明，你回去睡吧！”
那青衣小童点头答应，开门走了。
那老者神色忧伤，从怀内取出一根玉笛，横在嘴边，轻轻地吹奏起来。笛声幽雅，带着些许的离愁，仿佛在诉说着亲人离散之后的阵阵哀伤。
夏雨生听着笛声，思绪又回到故乡。他听到大虎和二妮在村头小路上的喊叫，两人愉快的笑声。他看到雪球在空中飞行，看到奔跑中的铁牛。然后，是母亲的笑脸……
“娘。”
夏雨生在心中默念，泪水再一次从紧闭的眼睛流了下来。他知道今生今世最爱他的那个人走了，无可挽回地走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时间可以倒流吗？
冬天的夜晚很长，风的呼啸伴着那老者的笛声，始终盘旋在夏雨生的耳边。有时，夏雨生感觉又回到母亲身边，就躺在母亲的身边，听她讲小巴狗的故事，讲过去的事情。有时，他又清醒的知道，母亲已经走了。他的眼前出现母亲流着血的面容，喊他离开的声音。
笛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
夏雨生从梦中醒来，天又亮了。窗外的雪仿佛也停了，能听到有人在屋外扫雪，尽管声音很低。
天明守护在床边，想着心事。夏雨生想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头还是很晕。不过，因为身体总算有了些力气，可以支配心中的意愿。
“别，你别动！”天明从沉思中醒来，急忙阻止夏雨生起床。
“天明，没有事，我可以坐起来。”夏雨生喘着粗气，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天明无可奈何，只好帮助他披上外衣。夏雨生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天明，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你不能乱动。”天明态度很坚决，摇头说道，“师祖吩咐过了，你身体没有痊愈，需要多休息。”
“天明，外边下雪了吗？”
“对，好大的雪。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下雪后的景色，一定很美……”夏雨生没有说下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喜欢雪，喜欢雪的清白。天明道：“嗯，要不这样。你等一会，我去问问师祖，看能不能让你出去走走。”他说着话，开房门出去。
时间不大，天明从门外走来，不停地跺着脚底下的积雪，脸上带着愉快的神色，大声道：“好了，好了。你的身体没事，师祖同意你出门了。”
好大的雪。
夏雨生站在门口，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屋外的空气清新，带着雪的清凉。太阳从东方刚刚升起来，颜色红晕晕的，一点也不感觉刺眼。太阳下，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群山。山上，白茫茫的全是雪。可以看到近处的树林，树林中隐约露出大殿的屋顶，一排排房屋，高高的围墙，有许多身穿灰色棉袍的道人在小路上清扫积雪。
“你知道吗？这座山名叫紫云山。”天明一只手扶持夏雨生，另一只手指向东方的一座大山，说道：“我听别人说过，只要有人敢爬上那边的山顶，就能把太阳踩在脚下。”
“把太阳踩在脚下？”夏雨生望着远处的山峰，心中充满向往。
他站在地上久了，身体确实吃不消，转身又回到屋内，天明在他身后关上了门。两人守在火炉边闲聊，天明说起自己的身世，叹息道：“我的老家在东北，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一年冬天下大雪。嗯，就和现在下的雪差不多大。因为家里没有吃的，我不懂事，一直喊肚子饿。我爹没有办法，冒着大雪上山打猎。村子里有一个姓王的恶霸，他很早就看上我娘，他看到我爹上山后，趁机带人把我娘抢占了。我爹回家后，看到我一个人在屋子内哭，问明了情况，就抱着我前去理论。结果，他被那恶霸活活打死。那恶霸杀了我爹，想要强奸我娘，我娘拼死不从。他们无计可施，将我吊在雪地上的一棵树上，威胁我娘。结果，我娘被那恶霸奸污了。可是，他们不讲信用，并没有放我。那年天气很冷，眼见我要冰死在树上了，师祖正好路过村子，把我救活了。那年，我四岁……”
“后来呢？”
“后来，我听师祖说我娘悬梁自尽了……”
“我也是一名孤儿。”夏雨生黯然道，“只不过，我不知道我爹是谁。”
“你没有爹？怎么会这样？难道说你没有问你娘？”
“没有。”
“那么你娘呢？她……”
“我娘，她也是被人逼迫而死。”
“你知道凶手吗？”
“知道。”
“你想不想报仇？”
“想。”
“你呢？”
“我也想。”
“娘，娘……”夏雨生惊呆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他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双怜悯的眼睛和一张慈祥的面孔。
“好孩子，别怕。”那老者伸出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夏雨生的头，缓缓说道，“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噩梦都已经过去。”夏雨生点点头，慢慢地闭上眼睛。却有两滴眼泪，从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天气很冷，风在窗外呼呼地刮着。
小屋内，房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张矮桌上，燃烧着大半截白色的蜡烛。在矮桌的旁边，有一只很小的火炉，火炉上空高吊着一只‘紫砂碗’，在‘紫砂碗’里边，慢慢地煎熬着草药，发出‘咕嘟咕嘟’有节奏的声音。
夏雨生并不清楚他是如何来到眼前这间温暖的小屋内，如何躺在看起来非常结实的木床上。母亲的死，给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带来巨大的创伤。他一直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状态当中。那老者始终陪同在他身边，此外，屋内还有一名青衣小童。
窗外下雪了，飘舞的雪花挂满天空。风，还在空旷的山谷中呼啸着，不知疲倦地一路奔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雨生感觉自己好像正从一个黑暗的世界，慢慢地走向光明。他睁开眼睛，吃力地问：“娘……娘呢？”没有人回话。那老者用一声叹息，表达了心中的怜悯。夏雨生心中悲痛，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他将目光转向窗外，听着雪花敲打窗纸的声音。此后，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天渐渐的黑了。天明从火炉上取下‘紫砂碗’，从里边倒出一些药。那老者扶着夏雨生的腰，让他坐起来，慢慢地把药全喝了下去。然后，扶着他继续躺下去休息。随后，他蹲下身来，守在床边的火炉旁，添上几块木柴，把炉火轻轻地用口吹旺。对那青衣小童道：“天明，你回去睡吧！”
那青衣小童点头答应，开门走了。
那老者神色忧伤，从怀内取出一根玉笛，横在嘴边，轻轻地吹奏起来。笛声幽雅，带着些许的离愁，仿佛在诉说着亲人离散之后的阵阵哀伤。
夏雨生听着笛声，思绪又回到故乡。他听到大虎和二妮在村头小路上的喊叫，两人愉快的笑声。他看到雪球在空中飞行，看到奔跑中的铁牛。然后，是母亲的笑脸……
“娘。”
夏雨生在心中默念，泪水再一次从紧闭的眼睛流了下来。他知道今生今世最爱他的那个人走了，无可挽回地走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时间可以倒流吗？
冬天的夜晚很长，风的呼啸伴着那老者的笛声，始终盘旋在夏雨生的耳边。有时，夏雨生感觉又回到母亲身边，就躺在母亲的身边，听她讲小巴狗的故事，讲过去的事情。有时，他又清醒的知道，母亲已经走了。他的眼前出现母亲流着血的面容，喊他离开的声音。
笛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
夏雨生从梦中醒来，天又亮了。窗外的雪仿佛也停了，能听到有人在屋外扫雪，尽管声音很低。
天明守护在床边，想着心事。夏雨生想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头还是很晕。不过，因为身体总算有了些力气，可以支配心中的意愿。
“别，你别动！”天明从沉思中醒来，急忙阻止夏雨生起床。
“天明，没有事，我可以坐起来。”夏雨生喘着粗气，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天明无可奈何，只好帮助他披上外衣。夏雨生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天明，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你不能乱动。”天明态度很坚决，摇头说道，“师祖吩咐过了，你身体没有痊愈，需要多休息。”
“天明，外边下雪了吗？”
“对，好大的雪。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
“下雪后的景色，一定很美……”夏雨生没有说下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喜欢雪，喜欢雪的清白。天明道：“嗯，要不这样。你等一会，我去问问师祖，看能不能让你出去走走。”他说着话，开房门出去。
时间不大，天明从门外走来，不停地跺着脚底下的积雪，脸上带着愉快的神色，大声道：“好了，好了。你的身体没事，师祖同意你出门了。”
好大的雪。
夏雨生站在门口，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屋外的空气清新，带着雪的清凉。太阳从东方刚刚升起来，颜色红晕晕的，一点也不感觉刺眼。太阳下，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群山。山上，白茫茫的全是雪。可以看到近处的树林，树林中隐约露出大殿的屋顶，一排排房屋，高高的围墙，有许多身穿灰色棉袍的道人在小路上清扫积雪。
“你知道吗？这座山名叫紫云山。”天明一只手扶持夏雨生，另一只手指向东方的一座大山，说道：“我听别人说过，只要有人敢爬上那边的山顶，就能把太阳踩在脚下。”
“把太阳踩在脚下？”夏雨生望着远处的山峰，心中充满向往。
他站在地上久了，身体确实吃不消，转身又回到屋内，天明在他身后关上了门。两人守在火炉边闲聊，天明说起自己的身世，叹息道：“我的老家在东北，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一年冬天下大雪。嗯，就和现在下的雪差不多大。因为家里没有吃的，我不懂事，一直喊肚子饿。我爹没有办法，冒着大雪上山打猎。村子里有一个姓王的恶霸，他很早就看上我娘，他看到我爹上山后，趁机带人把我娘抢占了。我爹回家后，看到我一个人在屋子内哭，问明了情况，就抱着我前去理论。结果，他被那恶霸活活打死。那恶霸杀了我爹，想要强奸我娘，我娘拼死不从。他们无计可施，将我吊在雪地上的一棵树上，威胁我娘。结果，我娘被那恶霸奸污了。可是，他们不讲信用，并没有放我。那年天气很冷，眼见我要冰死在树上了，师祖正好路过村子，把我救活了。那年，我四岁……”
“后来呢？”
“后来，我听师祖说我娘悬梁自尽了……”
“我也是一名孤儿。”夏雨生黯然道，“只不过，我不知道我爹是谁。”
“你没有爹？怎么会这样？难道说你没有问你娘？”
“没有。”
“那么你娘呢？她……”
“我娘，她也是被人逼迫而死。”
“你知道凶手吗？”
“知道。”
“你想不想报仇？”
“想。”
“你呢？”
“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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