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鬼的信徒
‘向阳村’就在昆嵛山下，村里住着百十户人家。山中清澈明净的溪水，穿过唯一通向村外的石桥，流向莽莽原野。其时，正是春色明媚的五月。村里村外的桃树开花，风中飘浮着阵阵清香。
黄昏时分，金黄色的夕阳余辉，映照在石桥上，映红溪水边许多浣衣少女的笑脸。
石桥上，白衣飘扬，盘膝坐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双目微闭，将一支晶莹碧绿的竹笛，横在口边，正在用心地吹奏。这少年姓龙，名字叫龙卷风。他的父亲龙百草，医术高超，在昆嵛山周围百里之内，声望很高。
据说，龙家祖上曾经在北周朝中做官，因不满‘武帝’公开禁佛，遂弃官职，隐居于此。一曲吹完，石桥下一名紫衣少女抬起头来，大声笑道：“龙少爷，你吹的笛子真好听，能不能再吹奏一曲啊？”
龙卷风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方姑娘，你还想听什么曲子呢？”
那少女想了想，笑道：“龙少爷，你问我想听什么曲子，那你可就找错人。我大字识不了一箩筐，哪里懂什么曲子？”
桥下众少女闻言，哈哈大笑。那少女神色不悦，大声说道：“别笑，别笑。本姑娘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你们取笑我什么？要笑，都回家笑去。”龙卷风道：“方姑娘，她们没有笑你。是在下一时心血来潮，当众献丑，所以让姑娘们见笑。”
“是吗？”
“是。”
“龙少爷，你过谦了。”这时，另一名少女抬起头来，笑道，“龙少爷，我听说你最会讲故事。要不，你给我们说个故事听听如何？”这名少女生得肌骨莹润，相貌端雅。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双肩之上，用两根黄色的丝带，在头顶扎着两个小辫。
“啊！听故事？乐云飞，还是你有主见。”先前说话的少女兴高采烈，拍手称好。
乐云飞双手抱拳，学着男人的模样，大声道：“多谢方悦妹子夸奖，姐姐我愧不敢当。”
众少女见了，笑得越发响亮。
“好，说故事。”龙卷风五指轻巧地转动，收了笛子，将它别在衣领后，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人。他孤身一人，就住在我们昆嵛山的老林中。有一年春天，天气非常干旱。他在山上开出一点荒地，种上一颗红高粱。这个乡下人每天给高粱浇水，除草，高粱长得很好。到了秋天，他刚要收割。想不到高粱居然被一只大鸟叼走。乡下人非常气愤，沿着山坡就一直追赶下去。他追了几座山，在一个山洞前，大鸟不见了。乡下人敲门，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开门出来。问他：“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乡下人说了自己的不幸。那女孩子说：“山大王一会就要回来，你现在走凶多吉少。要不这样，你先进来躲一躲。不过，千万不能出声。明天一早，赶紧离开这儿。”
山洞很长，很干燥，看不出半点潮湿。洞壁上空，隐约透出亮光，一点点像天上的星星。乡下人仔细看了看，那些洞壁上的亮光，竟然都是一颗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啊！有夜明珠？”方悦兴高采烈，大声问道，“龙少爷，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们昆嵛山中有夜明珠？”
“不错！”龙卷风点头道，“我是说过。”
“在什么地方？”
“这个……”龙卷风笑了，做了个无可奉告的手势。乐云飞摇头叹息，苦笑道：“傻妹子，龙少爷在讲故事，你又当真不成？”
方悦道：“怎么，他说的都是假的？”
乐云飞一字字道：“对，假的。”
龙卷风正色说道：“乐姑娘，在下讲的故事虽然有假，昆嵛山中有夜明珠之事，却未必没有。家父和‘无染禅院’的智深长老乃是过命的朋友，智深长老圆寂之前，曾经将一张藏金洞的秘图交给家父。闲暇之时，在下曾经仔细看过。”
方悦闻讯，半信半疑。半晌，问道：“龙少爷，你们家里有藏金洞的秘图？”
“正是。”
“那……龙少爷，你能不能把家里的藏宝图拿出来看看？你知道我这人比较好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想弄个一清二楚。”
“不成。这事，我不能答应你。”龙卷风一口回绝。
“为什么？”方悦心有不甘，继续追问。
“为什么？”乐云飞不等龙卷风回答，笑道，“我的傻妹子，因为他是在说谎，当然拿不出什么藏宝图。其实，说是藏宝图，说不定只是一张没有用处的废纸。”
“废纸？”龙卷风闻言，双眉紧皱，神色不悦道，“乐姑娘，你敢不敢和在下打一个赌？”
“打赌？赌什么？”
“随意，赌什么都可以。”龙卷风胸有成竹，冷笑道，“在下如果拿出藏宝图，条件由我定。不过，丑话咱先说在前边，愿赌可要服输。乐姑娘，你敢和我赌一次吗？”
“龙公子，能不能说说你想赌什么？”
“在下想赌什么，这事在乐姑娘决定赌还是不赌之前，还是一个小小的秘密。”龙卷风恢复常态，含笑说道：，“乐姑娘，如果你想知道，何不现在就答应？在下可以保证，赌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哦？是吗？”
“当然。”
“对不起，龙少爷。只怕，我要让你失望了。”
“乐姑娘，你放弃？”
“不，我赌！”
“你决定了？”
“对。”
龙卷风忽然笑了，大笑。
“龙少爷，你笑什么？”
“在下笑你？”
“笑我？”
“对，笑你。乐姑娘，你的胆量很大。不过，在下很喜欢。”龙卷风大笑着，继续向下说道，“乐姑娘，要是在下拿出藏金洞的秘图，并且要求你嫁给在下，你能答应吗？”
“嫁给你？”
“对，嫁给我。”
“呵，龙少爷真会开玩笑。”乐云飞笑容可掬，笑道，“龙少爷，你家里有钱有势。而我呢？只不过是一个姿色平庸的乡下小民女，哪里有一点地方配得上龙公子？”
“乐姑娘，难道说你信不过在下的诚意？”龙卷风长身而起，正色说道，“苍天在上，今日我龙卷风对乐云飞姑娘所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有如此笛。”言罢，取出背后长笛，将其狠狠地砸在石桥之上，裂成数块碎片。
“龙公子，你……”乐云飞神色婉惜，不悦道，“好好一支笛子，你将它砸碎，岂不是太可惜？”
“怎么？你心痛？”龙卷风大笑。
“心疼？嘿嘿……懒得理你。”乐云飞转过身去，不再说话。龙卷风双手将碎裂的竹笛，举过头顶，笑道，“乐姑娘，如果在下将这支竹笛成功修复，你是不是能答应嫁给在下？”
乐云飞还是不说话。
“不说话，就算是答应了。”龙卷风口中说话，将竹笛缓缓从头顶落下，放在嘴边，轻轻吹一口气，双手同时从竹笛中间向两边慢慢抚过。原本碎裂的竹笛，居然真的修复成功。
方悦兴犹未尽，催促龙卷风再变一次。龙卷风笑而不答。
乐云飞淡然说道：“移花接木，算什么本事？”
龙卷风笑道：“雕虫小技，的确不足挂齿。”
方悦道：“龙公子，时候不早，你能不能把故事讲完啊？”
龙卷风道：“成。话说两人走到一个宽敞的洞室内，那女孩子将乡下人藏在一处凹洞内，再三叮嘱他不要出声，就走开了。一会儿，洞外有人敲门。女孩子说：“大王回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嗯，回来了。”乡下人禁不住好奇心，探出脑袋，见山洞外进来许多动物。有老虎，灰熊，狼和眼镜蛇。一只老虎在洞内正中的石椅子上坐下，嗅了嗅鼻子，说道：“手心儿，我听到洞内好像有一般生人味。”乡下人一惊，吓出一身冷汗。女孩子不慌不忙，笑道：“大王，你多心了。”狼说：“大王，我今天在山下吃了一个死孩子。你闻到的生人味，也许是这个缘故吧……”
老虎点点头，不再追问。眼镜蛇说：“大王，转了半天，取出宝贝叫东西吃吧！”老虎说：“好。”女孩子从身上取出一面铜锣，交给老虎。老虎敲了一下，说：“如意儿，如意儿，我要几只肥山羊。”话音刚落，石桌上就出现几只肥山羊。老虎将铜锣交给灰熊，张开大口吃起来。灰熊拿起铜锣，想也不想，要了几条新鲜的鱼。随后，眼镜蛇敲响铜锣，要了几十只鸟蛋。狼说它肚子不饿，什么吃的东西也没有要，走到洞内的‘石锅’里，躺下睡了。女孩子等这些动物们吃完食物，收了铜锣。半夜时分，动物们都睡着了。女孩子偷偷送乡下人出来。乡下人问女孩子为什么要留下来？女孩子说她无家可归。乡下人用铜锣要了一把宝刀，冲进山洞，将老虎和狼等都杀了。从此，他和那女孩子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讲完故事，龙卷风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方悦还想听故事，龙卷风却不讲。乐云飞道：“龙少爷，要不你再讲一个短点的故事吧。方丫头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今天要真的不讲，她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晕！”龙卷风叹息一声，说道，“好，我再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龙卷风，你说什么？”方悦好奇心起，追问道，“真实的故事？什么叫真实的故事？”乐云飞道：“方丫头，你别乱打岔。真实的故事，就是在很久以前发生过的实事。”方悦道：“我不懂，还不让问啊！”乐云飞笑道：“好，你可以问。”方悦道：“你已经回答过我的问题，我还问什么？”龙卷风道：“方悦姑娘，你还想问什么？”
方悦道：“现在，我只想听故事，不想问。”
龙卷风道：“好，现在我就开始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方悦不等他说完，叫道：“龙少爷，你等一等。”龙卷风道：“等一等？等什么？”方悦道：“龙少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龙卷风道：“可以，你问。”方悦道：“龙少爷，你讲故事非得要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人么？”龙卷风道：“非也。”方悦道：“我刚才听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龙卷风道：“对，我说过，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
方悦道：“乡下什么？”
龙卷风道：“乡下大妹子。”
方悦道：“乡下大妹子？”
龙卷风道：“对，乡下大妹子。”
方悦道：“不是乡下人？”
龙卷风道：“不是乡下人。”
方悦道：“真不是乡下人？”
龙卷风道：“真不是乡下人。”
方悦道：“好，你继续向下讲。”
龙卷风摇头说道：“我不讲了。”
方悦奇道：“不讲了？为什么？”
龙卷风道：“你老是打岔，我讲不下去。”
方悦道：“好，从现在开始。你讲，我不打岔。”
龙卷风道：“一定？”
方悦道：“一定。”
龙卷风点点头，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大妹子……”
方悦笑，不说话。
黄昏时分，金黄色的夕阳余辉，映照在石桥上，映红溪水边许多浣衣少女的笑脸。
石桥上，白衣飘扬，盘膝坐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双目微闭，将一支晶莹碧绿的竹笛，横在口边，正在用心地吹奏。这少年姓龙，名字叫龙卷风。他的父亲龙百草，医术高超，在昆嵛山周围百里之内，声望很高。
据说，龙家祖上曾经在北周朝中做官，因不满‘武帝’公开禁佛，遂弃官职，隐居于此。一曲吹完，石桥下一名紫衣少女抬起头来，大声笑道：“龙少爷，你吹的笛子真好听，能不能再吹奏一曲啊？”
龙卷风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方姑娘，你还想听什么曲子呢？”
那少女想了想，笑道：“龙少爷，你问我想听什么曲子，那你可就找错人。我大字识不了一箩筐，哪里懂什么曲子？”
桥下众少女闻言，哈哈大笑。那少女神色不悦，大声说道：“别笑，别笑。本姑娘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你们取笑我什么？要笑，都回家笑去。”龙卷风道：“方姑娘，她们没有笑你。是在下一时心血来潮，当众献丑，所以让姑娘们见笑。”
“是吗？”
“是。”
“龙少爷，你过谦了。”这时，另一名少女抬起头来，笑道，“龙少爷，我听说你最会讲故事。要不，你给我们说个故事听听如何？”这名少女生得肌骨莹润，相貌端雅。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双肩之上，用两根黄色的丝带，在头顶扎着两个小辫。
“啊！听故事？乐云飞，还是你有主见。”先前说话的少女兴高采烈，拍手称好。
乐云飞双手抱拳，学着男人的模样，大声道：“多谢方悦妹子夸奖，姐姐我愧不敢当。”
众少女见了，笑得越发响亮。
“好，说故事。”龙卷风五指轻巧地转动，收了笛子，将它别在衣领后，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人。他孤身一人，就住在我们昆嵛山的老林中。有一年春天，天气非常干旱。他在山上开出一点荒地，种上一颗红高粱。这个乡下人每天给高粱浇水，除草，高粱长得很好。到了秋天，他刚要收割。想不到高粱居然被一只大鸟叼走。乡下人非常气愤，沿着山坡就一直追赶下去。他追了几座山，在一个山洞前，大鸟不见了。乡下人敲门，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开门出来。问他：“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乡下人说了自己的不幸。那女孩子说：“山大王一会就要回来，你现在走凶多吉少。要不这样，你先进来躲一躲。不过，千万不能出声。明天一早，赶紧离开这儿。”
山洞很长，很干燥，看不出半点潮湿。洞壁上空，隐约透出亮光，一点点像天上的星星。乡下人仔细看了看，那些洞壁上的亮光，竟然都是一颗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啊！有夜明珠？”方悦兴高采烈，大声问道，“龙少爷，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们昆嵛山中有夜明珠？”
“不错！”龙卷风点头道，“我是说过。”
“在什么地方？”
“这个……”龙卷风笑了，做了个无可奉告的手势。乐云飞摇头叹息，苦笑道：“傻妹子，龙少爷在讲故事，你又当真不成？”
方悦道：“怎么，他说的都是假的？”
乐云飞一字字道：“对，假的。”
龙卷风正色说道：“乐姑娘，在下讲的故事虽然有假，昆嵛山中有夜明珠之事，却未必没有。家父和‘无染禅院’的智深长老乃是过命的朋友，智深长老圆寂之前，曾经将一张藏金洞的秘图交给家父。闲暇之时，在下曾经仔细看过。”
方悦闻讯，半信半疑。半晌，问道：“龙少爷，你们家里有藏金洞的秘图？”
“正是。”
“那……龙少爷，你能不能把家里的藏宝图拿出来看看？你知道我这人比较好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想弄个一清二楚。”
“不成。这事，我不能答应你。”龙卷风一口回绝。
“为什么？”方悦心有不甘，继续追问。
“为什么？”乐云飞不等龙卷风回答，笑道，“我的傻妹子，因为他是在说谎，当然拿不出什么藏宝图。其实，说是藏宝图，说不定只是一张没有用处的废纸。”
“废纸？”龙卷风闻言，双眉紧皱，神色不悦道，“乐姑娘，你敢不敢和在下打一个赌？”
“打赌？赌什么？”
“随意，赌什么都可以。”龙卷风胸有成竹，冷笑道，“在下如果拿出藏宝图，条件由我定。不过，丑话咱先说在前边，愿赌可要服输。乐姑娘，你敢和我赌一次吗？”
“龙公子，能不能说说你想赌什么？”
“在下想赌什么，这事在乐姑娘决定赌还是不赌之前，还是一个小小的秘密。”龙卷风恢复常态，含笑说道：，“乐姑娘，如果你想知道，何不现在就答应？在下可以保证，赌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哦？是吗？”
“当然。”
“对不起，龙少爷。只怕，我要让你失望了。”
“乐姑娘，你放弃？”
“不，我赌！”
“你决定了？”
“对。”
龙卷风忽然笑了，大笑。
“龙少爷，你笑什么？”
“在下笑你？”
“笑我？”
“对，笑你。乐姑娘，你的胆量很大。不过，在下很喜欢。”龙卷风大笑着，继续向下说道，“乐姑娘，要是在下拿出藏金洞的秘图，并且要求你嫁给在下，你能答应吗？”
“嫁给你？”
“对，嫁给我。”
“呵，龙少爷真会开玩笑。”乐云飞笑容可掬，笑道，“龙少爷，你家里有钱有势。而我呢？只不过是一个姿色平庸的乡下小民女，哪里有一点地方配得上龙公子？”
“乐姑娘，难道说你信不过在下的诚意？”龙卷风长身而起，正色说道，“苍天在上，今日我龙卷风对乐云飞姑娘所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有如此笛。”言罢，取出背后长笛，将其狠狠地砸在石桥之上，裂成数块碎片。
“龙公子，你……”乐云飞神色婉惜，不悦道，“好好一支笛子，你将它砸碎，岂不是太可惜？”
“怎么？你心痛？”龙卷风大笑。
“心疼？嘿嘿……懒得理你。”乐云飞转过身去，不再说话。龙卷风双手将碎裂的竹笛，举过头顶，笑道，“乐姑娘，如果在下将这支竹笛成功修复，你是不是能答应嫁给在下？”
乐云飞还是不说话。
“不说话，就算是答应了。”龙卷风口中说话，将竹笛缓缓从头顶落下，放在嘴边，轻轻吹一口气，双手同时从竹笛中间向两边慢慢抚过。原本碎裂的竹笛，居然真的修复成功。
方悦兴犹未尽，催促龙卷风再变一次。龙卷风笑而不答。
乐云飞淡然说道：“移花接木，算什么本事？”
龙卷风笑道：“雕虫小技，的确不足挂齿。”
方悦道：“龙公子，时候不早，你能不能把故事讲完啊？”
龙卷风道：“成。话说两人走到一个宽敞的洞室内，那女孩子将乡下人藏在一处凹洞内，再三叮嘱他不要出声，就走开了。一会儿，洞外有人敲门。女孩子说：“大王回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嗯，回来了。”乡下人禁不住好奇心，探出脑袋，见山洞外进来许多动物。有老虎，灰熊，狼和眼镜蛇。一只老虎在洞内正中的石椅子上坐下，嗅了嗅鼻子，说道：“手心儿，我听到洞内好像有一般生人味。”乡下人一惊，吓出一身冷汗。女孩子不慌不忙，笑道：“大王，你多心了。”狼说：“大王，我今天在山下吃了一个死孩子。你闻到的生人味，也许是这个缘故吧……”
老虎点点头，不再追问。眼镜蛇说：“大王，转了半天，取出宝贝叫东西吃吧！”老虎说：“好。”女孩子从身上取出一面铜锣，交给老虎。老虎敲了一下，说：“如意儿，如意儿，我要几只肥山羊。”话音刚落，石桌上就出现几只肥山羊。老虎将铜锣交给灰熊，张开大口吃起来。灰熊拿起铜锣，想也不想，要了几条新鲜的鱼。随后，眼镜蛇敲响铜锣，要了几十只鸟蛋。狼说它肚子不饿，什么吃的东西也没有要，走到洞内的‘石锅’里，躺下睡了。女孩子等这些动物们吃完食物，收了铜锣。半夜时分，动物们都睡着了。女孩子偷偷送乡下人出来。乡下人问女孩子为什么要留下来？女孩子说她无家可归。乡下人用铜锣要了一把宝刀，冲进山洞，将老虎和狼等都杀了。从此，他和那女孩子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讲完故事，龙卷风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方悦还想听故事，龙卷风却不讲。乐云飞道：“龙少爷，要不你再讲一个短点的故事吧。方丫头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今天要真的不讲，她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晕！”龙卷风叹息一声，说道，“好，我再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龙卷风，你说什么？”方悦好奇心起，追问道，“真实的故事？什么叫真实的故事？”乐云飞道：“方丫头，你别乱打岔。真实的故事，就是在很久以前发生过的实事。”方悦道：“我不懂，还不让问啊！”乐云飞笑道：“好，你可以问。”方悦道：“你已经回答过我的问题，我还问什么？”龙卷风道：“方悦姑娘，你还想问什么？”
方悦道：“现在，我只想听故事，不想问。”
龙卷风道：“好，现在我就开始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方悦不等他说完，叫道：“龙少爷，你等一等。”龙卷风道：“等一等？等什么？”方悦道：“龙少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龙卷风道：“可以，你问。”方悦道：“龙少爷，你讲故事非得要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人么？”龙卷风道：“非也。”方悦道：“我刚才听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龙卷风道：“对，我说过，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
方悦道：“乡下什么？”
龙卷风道：“乡下大妹子。”
方悦道：“乡下大妹子？”
龙卷风道：“对，乡下大妹子。”
方悦道：“不是乡下人？”
龙卷风道：“不是乡下人。”
方悦道：“真不是乡下人？”
龙卷风道：“真不是乡下人。”
方悦道：“好，你继续向下讲。”
龙卷风摇头说道：“我不讲了。”
方悦奇道：“不讲了？为什么？”
龙卷风道：“你老是打岔，我讲不下去。”
方悦道：“好，从现在开始。你讲，我不打岔。”
龙卷风道：“一定？”
方悦道：“一定。”
龙卷风点点头，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贫穷的乡下……大妹子……”
方悦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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