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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从跳崖开始的新生活

    耳鸣的声音在颅骨里反复敲击回荡,大脑皮质为之震动,令狐止尝试着呼吸却喝下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水花在他身边激荡,身下是坚硬的石头,令狐止发觉自己这是躺在水底,腰部发力猛然从水底坐了起来,肺在捕捉到空气的刹那间拼尽全力地运作,大口大口将氧气捕捉,伴随着混乱的咳嗽,到嗓子疼痛难忍才勉强平稳下了吐息。

    “我焯,这哪啊?”

    令狐止正坐在一座温泉里,身边冒着热腾腾的热气,他生前可从没泡过泡过的天然的温泉诶,这可不得好好享受下,这么想着令狐止又半靠着躺下浑身放松,忽然他抬起右手拍了自己脸两下。现在哪是想着泡温泉的时候?令狐止从水里站起,水位不高,就算是坐在里面也只没到胸口,那自己清醒过来时怎么会躺在水底?刚投胎就把自己打入水底?这不好吧?按理来说投胎不应该就从胎儿重新开始吗?自己非但没喝孟婆汤甚至这辈子童年都干脆省了?令狐止身上赤裸,刚从水里出来他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长发上落下水珠滴答滴答地融进温泉。仔细看这地方,实木地板的走廊,木框糊纸的障子门,标准的日本建筑。这是让自己投胎到日本了?令狐止左顾右盼,才在挂着浴巾的地方找到一件长袍。

    “啊....根本不会穿这种衣服....”

    令狐止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眼前漂漂亮亮的和服,实在话讲他还是很想穿这些漂亮的异国衣服的,毕竟那些质量好的漂亮衣服买一件就耗费自己好几天的伙食费了。也不能裸着出去,稍作思考后令狐止抱着说不定这里没人的侥幸心理,把衣服随随便便套在身上便走上木阶梯,哗啦一下推开了障子门。

    “.....”

    “......”

    令狐止和门后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看着令狐止凌乱的衣服和裸露在外的肌肤,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笑,是一种令令狐止感到恶寒的微笑,并不包含恶意,却让这具身体本能地产生厌恶的情感。

    “对不起打扰了!”

    令狐止又啪一下把门关上,慌慌张张地退回到走廊上,大概地走了一遍却找不到一个出口,这是个后院,唯一能走到地方只有刚刚打开的那个门,设计得真像是怕自己跑了。不等令狐止分析局面,那几个人已经推开门围了过来有人拉着了他的手臂,肢体相碰的触感颇为不适。

    “你已经拖太久时间了,今天的祭祀要开始了,快走吧。”

    拉着令狐止的男人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令狐止并不知道什么祭祀,但却意外地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什么?”

    令狐止站在原地怎么也不愿意动,他自然是不知道祭祀指什么但却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和排挤流窜在血液里,自己这难道是夺舍了某个人?这个身体的原主在排斥祭祀?令狐止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只有这个。

    “让神明大人久等是大不敬啊。”

    一个女人神色匆忙,他们对他们口中的神充满了敬畏之心,以至于是对令狐止的拖延颇为恐慌。这些人看令狐止无动于衷干脆强硬地拽着令狐止离开了这栋房子,外面是白雪皑皑的雪地,天空飘下的雪花融化在他们的皮肤上。令狐止身上只穿着一件都没整理好的和服,腿都是赤裸着的,而他的关键部位...还在真空状态,令狐止略微窘迫地用没有被拽住的那只手拉扯着自己身上的和服以免让自己被误会是有暴露癖的变态。

    “这是要去哪啊?我衣服都没有穿好诶?”

    令狐止想挣脱这些人却因为被他们围着找不到间隙,问他们问题也没有得到回答,所有人都重复着说不能拖延祭祀的话,谁都没有把令狐止的疑惑放在心上。这群神经病.....令狐止在心底暗骂着,到达的地方场地宽敞,周年围着木栏杆,中间一个圆台,本来上来时走的石阶梯却不见踪迹,这里明明是下雪天,身着单薄的令狐止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这是正常的吗?这一切该不会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吧....令狐止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脸颊,会疼,且很疼,疼到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下这么狠手是图什么,看来这也不是梦了。

    “您休息得还好吗?”

    其他人纷纷靠了过来牵起了令狐止的手,这关切的语气并不虚假,但却让当事人不寒而栗。

    “我们都很担心您,您最近状态一直很不好,还....”

    关心令狐止的一个年轻的少年抚摸着令狐止手臂上还未愈合完的伤口,令狐止这才注意到这具身体的手臂上布满伤痕,看起来还很新鲜。令狐止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他觉得自己应该礼貌地笑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面瘫似的脸上上扬一下唇角。

    “祭祀该开始了,祭祀物品呢?”

    清理完场地上积雪的信徒看时间差不多了高声喊叫。令狐止品味了下祭祀物品这个词,就是祭品的意思吧?是要送给什么神吃的?在令狐止思索这个神吃什么时众人推着令狐止把他带上了圆台上的中心。

    “?等下,我?”

    令狐止站在圆台上,指着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丢在中心这?自己是那个祭品?依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有谁的手抚摸上他的腹部,令狐止浑身一怔,更多手在他身上肆意抚摸,越来越过分,令狐止逐渐神游在外。自己并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正常人,对一切抱以无所谓的态度,哪怕是知道自己死时都不为之动容,无趣的人生里他并未体验过任何恐惧,任何伤心,只是可怜了下辛辛苦苦考大学的那份努力罢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淡然处之地面对一切成为了习惯,自己早就以为自己已没有跳动的心脏。

    令狐止的思绪回归现在,回忆起一直都情绪淡薄的自己,居然在现在切切实实体验到了什么是恐惧,恐惧到双腿发软,害怕到牙齿打颤。这是源于这具身体的强烈反感。在别人的手攀上他的胸口时,令狐止忍无可忍,抬腿给了面前人的腿间一脚,这一下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从未见过祭品反抗得这么狠毒。令狐止趁着他们愣神,连滚带爬地从这群人之间窜走,得亏令狐止上辈子参加过正儿八经的军训,学会了如何躲闪和俯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灵活地溜走,现在才能这么顺利地躲过他们的抓捕来到了雪山边,令狐止往后退了一步,背后就是万丈深渊,这要跳下去不肯定死了?令狐止看了眼脚下,咽了口唾沫,再看眼那些狂热的信徒,令狐止眼睛一闭从边缘躺下,落下雪山之巅,雪山顶上的尖叫声和混乱无章的祈祷声以及向神忏悔的声音沸反盈天。令狐止这正被失重感包裹,他往下坠落,坠落,撞到石头,磕到树枝,剐蹭伤和淤青如吻痕遍布。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神奇的是除了脑瓜子有点嗡嗡作响,身体被痛感折磨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碍,他的意识清醒,甚至是骨骼都没有出现折断的情况,可真玄乎了,明明是从雪山掉下来的。令狐止从地上坐了起来却发现这哪有什么雪山,眼前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普通的日和小镇,那座雪山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他好像根本没有摔下来,只不过是躺在这里忽然睡醒,但身上磕碰的淤青证实了刚刚发生的事的真实性。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自己是半点也没有,家住哪,为什么会被当祭品又为什么把自己沉在水底?他一无所知。令狐止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你是....”

    耳边响起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这老妇人面容和睦,穿着一身绿色的和服看起来是有钱人家。

    “啊..?”

    令狐止歪歪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老妇人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令狐止缩了缩脖子,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车撞死转世到这又跳了个雪山的倒霉蛋吧?

    “你失踪了这么久,怎么,衣服都穿不好了?”

    说着老妇人就上前整理起了令狐止的衣物,令狐止想到自己还没穿内裤忍不住双腿夹紧,面带绯红。张口刚要说什么时却忽然头重脚轻,或许是因为发生的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让人疲累,最后的视野被漆黑填充,沉入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