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病象（2）
魂灯蓝火的突然出现，显然吓到了白舟身边的小男孩，此时正呆呆地看着魂灯，一个劲的往旁边挪。
幸好此时已经到了目的地，许向明也及时下了车，接下了小男孩。但当白舟下来后，小男孩已经被守门的某个黑兵接走了。
“这是临时准备的通用型思维终端。”目送小男孩离开后，许向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整套的终端仪器递给白舟。
白舟点头接过后，也学着先前柳队长的样子，将思维终端装在了脑门上。原以为戴上终端会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戴上之后才知道，实际的感受跟不戴没什么区别。
在将终端交给白舟之后，许向明也抬手开始操作着什么。
“白棺01……我现在在B区中心点，取消先前在机库探测到疫的同频警报，那是柳队长的人。”许向明微微侧过头道。
沉寂片刻，守在那道大门前的黑兵们往侧边走去，让开了正中心的道路。
看来柳队长手下的人来头都不小啊。
“走吧。”许向明一句话打断了白舟的思绪，脸上依旧是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率先往里走去。而面前的大门跟长了眼似的，知道前边有人要进去，主动朝着两侧打开。
进到里面，再不见有什么高楼大厦，反而是四处都立着高高的岗哨塔，高塔窗口还安置有探照灯，只是现在还是白天，没有打开罢了。
许向明领着白舟沿着正门的主道往里走，视野尽头可以见到一个半球形的高大建筑，看起来跟先前的那个机库大小有得一比。
半球形建筑的大厅，往上连着三层的中心都是空顶的，基本只要抬头，就都能见到二三层楼过道的景象。
四周所见的除了巡视着的黑兵，更多的还是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几乎手上都捧着一叠叠的资料或者报告四处游走，甚至还有推着小推车的。
在许向明进来之后，一名穿着白大褂，守在直升电梯门前的青年匆匆上前：“许关使，已经按照吩咐将设备转到了负三层。”
许向明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好，我知道了。”
得到回应之后，青年稍稍低头弓腰示礼，随后转身匆匆离去。
许向明带着白舟进到直升电梯里，一路往下去到了负二层。在电梯门打开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宽敞的通道。
负二层空间四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粗电缆，一直沿着四壁朝里走，连地面的材质都是半金属的硬化玻璃，可以隐约看到埋藏在下边的线路。
在两人出来之后，整个空间的天花亮起灯，将内部的空间照的跟白天似的。
“哇~”白舟轻声惊叹着。
出了电梯，依旧是许向明领走在前头。
负二层空间再没见到有黑兵或者穿白大褂的人，四周也静得出奇，只能隐隐听到脚底深处传来的些许震动声，以及四周电缆传出的电流声。
一路上许向明都保持着严肃认真的脸，白舟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只静静的跟在身后，观望着这条奇特的通道。
“到了。”
通道通往的地方，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四面八方的电缆和线路也算到了尽头，全部汇集在这空旷空间正中心的巨大“水晶”上。
“这里就是昨晚那个气息的来源。”
熟悉的声音在白舟耳边响起，回头一看，白田穗不知何时就跟在了自己身后，此刻正皱着眉头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水晶”。
“阿舟，点燃魂灯再过去。”
这句话之后，白田穗便化作了蓝色气息，融进了魂灯之中。
按照老爹的意思，是要以提灯人的身份靠近水晶，这也表明，除非连这身份都保不住自己，否则老爹都不会再从魂灯里出来。
魂灯那青绿焰心的蓝色火焰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白舟以灵魂力点燃的蓝火。
“柳队长所说的医治对象就在前边。”许向明念道。
此刻在他严肃的脸上，也终于透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但也是转瞬即逝。
白舟提着魂灯，走到那高大的水晶前，仅从视觉粗略判断，这块水晶应该有两三米高，加上水晶的底座装置，估计还要再高一米。
这块水晶四周散发着一阵阵肉眼可见的寒气，在水晶内部则有一名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少女，蜷缩着双腿静静地立在水晶里面。
靠近了看，少女穿着白色长裙披散着长发，脸上维持着愤怒的凶恶神情，与这姿态显得不相符合。
“这是我们的冻结装置，用于冻结生命的身躯和灵魂。”许向明跟着上前两步道，“冻结装置不能在短时间内继续使用，所以在确保有百分之百的实力救她前，不能解除装置，只能请你在外边观察了。”
“好……”白舟随口回应一声，依旧将注意力留在水晶身上。
这就是让老爹认怂的存在？
白舟寻思着，从灰布袋子里摸出一个铁盒，里边齐整地排布着灰色的蜡烛。
白舟拿出一根，又掏出老旧打火机点燃，随后在光所照明之处，都能见到一阵淡橙的雾气弥漫。但在许向明看来，白舟只是点着根灰白的奇怪蜡烛，在探照四周环境。
“这是……”
许向明对这位病人的事很上心，同时也对白舟的行为感到不解。
“哦……这是探照游灵用的蜡烛，主要是用来看游灵的影响范围，以及看他是七魂中的哪一魂。”白舟探查着四周解释道。
换做以前，白舟必然要将这事记在心底，回去好好跟村里人吹嘘，自己在天星是怎么给大人物指导操作的。
但现下的情况并不乐观，因此白舟也没有想这么多。
待灰白蜡烛挪动到水晶边上，探照封存在里边的少女时，并没有从少女身上见到游灵的踪影，甚至连侵染的痕迹都没有见到，有的只是若隐若现、淡淡的灰白气息。
能避开蜡烛探照的游灵，一是实力极强，常规的信仰已经不足以对其产生影响。另一个则是已经与生灵本体的灵魂同化，已经探照不出区别了。
现在的情况，看来是更倾向于第一种。
“怎么样？知道怎么把她身上的疫驱散了吗？”许向明显得很紧张，匆匆上前一步问道。
这架势倒是吓了白舟一跳，但也马上镇静下来。
“凭我的实力估计帮不上什么忙。”白舟略显遗憾地道。
虽然是为了走个过场，但这也确实是实话。本想着用蜡烛探照一下，看能不能看出她体内的侵染情况，然后再撒一层黄纸符灰，试探性驱逐游灵就行。
但是现在连看都看不到，若游灵真的侵蚀到心脏或者大脑，自己再莽撞地撒一层灰的话，可能还会刺激游灵，加速对本体的侵蚀。
“不过该说还是得说一句，这种实力的游灵，莫说是我，就算是在我们那里继续找下去，也不一定能有可以对抗的灵职。”白舟吹熄了蜡烛，边收拾着行囊边念叨着，“毕竟我们整个村的灵职人一起出手，也顶多过上几招而已……”
虽然这是老爹说的，没有其他的凭据，但白舟对此依旧深信不疑，加上出于道义，也有必要告知他们一声。
“这点我们当然知道。”许向明说着，缓步上前，双眸中透着某些令白舟背脊发凉的神色。
“我们这里也针对这种情况，多准备了另一种措施。”许向明说着，抬手扶在白舟的肩头，示意他不急着马上离开。
白舟从其身上莫名察觉到一股压迫感，强作镇定站了起来。
难不成还有什么古法献祭术是我不知道的？找一个强大的灵职人就是为了替换出她身上的游灵？
古法献祭术只是儿时母亲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并没有任何实际证据证明其存在，只不过故事太过恐怖，因此惦记到了今天而已。
“什么措施……”白舟僵笑着将手摸进灰布袋子里，在里边有装着一把银匕首。
许向明点了点头上佩戴的思维终端，将扫描镜调了出来，随后也上前，替白舟将思维终端的扫描镜也调了出来。
“给你的确实是通用型思维终端，不过是黑兵机构专用的思维终端。”许向明说着往后退开几步，让出一片空间，显然是察觉到了白舟在警惕着自己。
“现在你可以再帮我看看能不能治。”
扫描镜调出后，除了视野上多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四方边框，再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白舟将信将疑地站起，探进灰布袋子的手依旧还捏着那把银匕首，随后转身看向那个巨大的水晶。
水晶里面的少女重叠着另一个灰白的人影，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灵魂，而这灰白的气息各处，也还有另外一股橙黄气息，取代了灰白的灵魂。
这股橙色气息在心脏和大脑部位，也都占有一席之地。仅从视觉判断，这个游灵估计已经侵蚀了少女灵魂的近三分之一。
“我没记错的话，在你们农星的传言里，我们天星对付的是星际彼端的存在吧。”许向明缓缓叹出口气，上前解释道，“其实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对付的不是星际彼端的存在，而是同一个世界不同频率的存在。”
“一个我们称之为疫，你们称之为游灵的世界。”
幸好此时已经到了目的地，许向明也及时下了车，接下了小男孩。但当白舟下来后，小男孩已经被守门的某个黑兵接走了。
“这是临时准备的通用型思维终端。”目送小男孩离开后，许向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整套的终端仪器递给白舟。
白舟点头接过后，也学着先前柳队长的样子，将思维终端装在了脑门上。原以为戴上终端会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戴上之后才知道，实际的感受跟不戴没什么区别。
在将终端交给白舟之后，许向明也抬手开始操作着什么。
“白棺01……我现在在B区中心点，取消先前在机库探测到疫的同频警报，那是柳队长的人。”许向明微微侧过头道。
沉寂片刻，守在那道大门前的黑兵们往侧边走去，让开了正中心的道路。
看来柳队长手下的人来头都不小啊。
“走吧。”许向明一句话打断了白舟的思绪，脸上依旧是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率先往里走去。而面前的大门跟长了眼似的，知道前边有人要进去，主动朝着两侧打开。
进到里面，再不见有什么高楼大厦，反而是四处都立着高高的岗哨塔，高塔窗口还安置有探照灯，只是现在还是白天，没有打开罢了。
许向明领着白舟沿着正门的主道往里走，视野尽头可以见到一个半球形的高大建筑，看起来跟先前的那个机库大小有得一比。
半球形建筑的大厅，往上连着三层的中心都是空顶的，基本只要抬头，就都能见到二三层楼过道的景象。
四周所见的除了巡视着的黑兵，更多的还是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几乎手上都捧着一叠叠的资料或者报告四处游走，甚至还有推着小推车的。
在许向明进来之后，一名穿着白大褂，守在直升电梯门前的青年匆匆上前：“许关使，已经按照吩咐将设备转到了负三层。”
许向明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好，我知道了。”
得到回应之后，青年稍稍低头弓腰示礼，随后转身匆匆离去。
许向明带着白舟进到直升电梯里，一路往下去到了负二层。在电梯门打开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宽敞的通道。
负二层空间四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粗电缆，一直沿着四壁朝里走，连地面的材质都是半金属的硬化玻璃，可以隐约看到埋藏在下边的线路。
在两人出来之后，整个空间的天花亮起灯，将内部的空间照的跟白天似的。
“哇~”白舟轻声惊叹着。
出了电梯，依旧是许向明领走在前头。
负二层空间再没见到有黑兵或者穿白大褂的人，四周也静得出奇，只能隐隐听到脚底深处传来的些许震动声，以及四周电缆传出的电流声。
一路上许向明都保持着严肃认真的脸，白舟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只静静的跟在身后，观望着这条奇特的通道。
“到了。”
通道通往的地方，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四面八方的电缆和线路也算到了尽头，全部汇集在这空旷空间正中心的巨大“水晶”上。
“这里就是昨晚那个气息的来源。”
熟悉的声音在白舟耳边响起，回头一看，白田穗不知何时就跟在了自己身后，此刻正皱着眉头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水晶”。
“阿舟，点燃魂灯再过去。”
这句话之后，白田穗便化作了蓝色气息，融进了魂灯之中。
按照老爹的意思，是要以提灯人的身份靠近水晶，这也表明，除非连这身份都保不住自己，否则老爹都不会再从魂灯里出来。
魂灯那青绿焰心的蓝色火焰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白舟以灵魂力点燃的蓝火。
“柳队长所说的医治对象就在前边。”许向明念道。
此刻在他严肃的脸上，也终于透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但也是转瞬即逝。
白舟提着魂灯，走到那高大的水晶前，仅从视觉粗略判断，这块水晶应该有两三米高，加上水晶的底座装置，估计还要再高一米。
这块水晶四周散发着一阵阵肉眼可见的寒气，在水晶内部则有一名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少女，蜷缩着双腿静静地立在水晶里面。
靠近了看，少女穿着白色长裙披散着长发，脸上维持着愤怒的凶恶神情，与这姿态显得不相符合。
“这是我们的冻结装置，用于冻结生命的身躯和灵魂。”许向明跟着上前两步道，“冻结装置不能在短时间内继续使用，所以在确保有百分之百的实力救她前，不能解除装置，只能请你在外边观察了。”
“好……”白舟随口回应一声，依旧将注意力留在水晶身上。
这就是让老爹认怂的存在？
白舟寻思着，从灰布袋子里摸出一个铁盒，里边齐整地排布着灰色的蜡烛。
白舟拿出一根，又掏出老旧打火机点燃，随后在光所照明之处，都能见到一阵淡橙的雾气弥漫。但在许向明看来，白舟只是点着根灰白的奇怪蜡烛，在探照四周环境。
“这是……”
许向明对这位病人的事很上心，同时也对白舟的行为感到不解。
“哦……这是探照游灵用的蜡烛，主要是用来看游灵的影响范围，以及看他是七魂中的哪一魂。”白舟探查着四周解释道。
换做以前，白舟必然要将这事记在心底，回去好好跟村里人吹嘘，自己在天星是怎么给大人物指导操作的。
但现下的情况并不乐观，因此白舟也没有想这么多。
待灰白蜡烛挪动到水晶边上，探照封存在里边的少女时，并没有从少女身上见到游灵的踪影，甚至连侵染的痕迹都没有见到，有的只是若隐若现、淡淡的灰白气息。
能避开蜡烛探照的游灵，一是实力极强，常规的信仰已经不足以对其产生影响。另一个则是已经与生灵本体的灵魂同化，已经探照不出区别了。
现在的情况，看来是更倾向于第一种。
“怎么样？知道怎么把她身上的疫驱散了吗？”许向明显得很紧张，匆匆上前一步问道。
这架势倒是吓了白舟一跳，但也马上镇静下来。
“凭我的实力估计帮不上什么忙。”白舟略显遗憾地道。
虽然是为了走个过场，但这也确实是实话。本想着用蜡烛探照一下，看能不能看出她体内的侵染情况，然后再撒一层黄纸符灰，试探性驱逐游灵就行。
但是现在连看都看不到，若游灵真的侵蚀到心脏或者大脑，自己再莽撞地撒一层灰的话，可能还会刺激游灵，加速对本体的侵蚀。
“不过该说还是得说一句，这种实力的游灵，莫说是我，就算是在我们那里继续找下去，也不一定能有可以对抗的灵职。”白舟吹熄了蜡烛，边收拾着行囊边念叨着，“毕竟我们整个村的灵职人一起出手，也顶多过上几招而已……”
虽然这是老爹说的，没有其他的凭据，但白舟对此依旧深信不疑，加上出于道义，也有必要告知他们一声。
“这点我们当然知道。”许向明说着，缓步上前，双眸中透着某些令白舟背脊发凉的神色。
“我们这里也针对这种情况，多准备了另一种措施。”许向明说着，抬手扶在白舟的肩头，示意他不急着马上离开。
白舟从其身上莫名察觉到一股压迫感，强作镇定站了起来。
难不成还有什么古法献祭术是我不知道的？找一个强大的灵职人就是为了替换出她身上的游灵？
古法献祭术只是儿时母亲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并没有任何实际证据证明其存在，只不过故事太过恐怖，因此惦记到了今天而已。
“什么措施……”白舟僵笑着将手摸进灰布袋子里，在里边有装着一把银匕首。
许向明点了点头上佩戴的思维终端，将扫描镜调了出来，随后也上前，替白舟将思维终端的扫描镜也调了出来。
“给你的确实是通用型思维终端，不过是黑兵机构专用的思维终端。”许向明说着往后退开几步，让出一片空间，显然是察觉到了白舟在警惕着自己。
“现在你可以再帮我看看能不能治。”
扫描镜调出后，除了视野上多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四方边框，再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白舟将信将疑地站起，探进灰布袋子的手依旧还捏着那把银匕首，随后转身看向那个巨大的水晶。
水晶里面的少女重叠着另一个灰白的人影，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灵魂，而这灰白的气息各处，也还有另外一股橙黄气息，取代了灰白的灵魂。
这股橙色气息在心脏和大脑部位，也都占有一席之地。仅从视觉判断，这个游灵估计已经侵蚀了少女灵魂的近三分之一。
“我没记错的话，在你们农星的传言里，我们天星对付的是星际彼端的存在吧。”许向明缓缓叹出口气，上前解释道，“其实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对付的不是星际彼端的存在，而是同一个世界不同频率的存在。”
“一个我们称之为疫，你们称之为游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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