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狗狗
29号坐在汽车后座看一页纸，上面文字不足一半，简要说明两件事。
一、本次行动保密，如果泄露会被黑市通缉。
二、优先保证召唤人安全，必要时可将召唤物引入城镇。
29号看完条例，就在后座检查装备。
装备是这次任务附赠物品，可在黑市A范围随意挑选。借着机会29号将之前的装备复制了一份，当29号挑选完到A范围负责人那里报销时对方脸都绿了。
浓缩炸弹和磁轨狙击枪还成，主要是复合恢复药剂，这东西没有私厂。即使II型纯度不够高也算军用配置，想要只能从官方嘴里扣，划分在有价无市那一档。库存也不过五盒，29号直接顺走半盒，六支！！！
29号对无视A范围负责人的脸色，吹着口哨看他填写单据，确保没有遗漏。在对方满含委屈的眼神里上车，前往去往事件准备房里。
随着引路人走过走廊来到客厅，客厅大而空旷。椅子摆在两侧，最前方是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方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面各种色彩毫无规律混杂在一起，给人的印象除了贵再无其他。
正对大门那面墙两侧是楼梯，通往二楼，二楼的走廊环绕在客厅上方。
最后才是人，两个，一个满身肌肉、身材壮硕、个头至少一米八五的光头，光头脸上带着不少疤痕，头顶有一道灼伤。
另一个是带着眼镜的男人，比光头低一个脑袋，身材也很瘦小。
单纯依靠外表判断，光头能一拳锤死眼镜男。
他们原本一人一把椅子坐在屋子两侧，光头男盯着眼镜男，满怀恶意。眼镜男则和光头男对视，神色阴冷，29号踏入房间的瞬间，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他身上。
光头男没有丝毫掩饰敌意，眼镜男眯眯眼，甚至对他笑了笑。
“你们是闲着无聊吗？看我干嘛，老子又不是男同。”
29号笑嘻嘻，对此毫不在意，甚至问出在旁人看来是侮辱智商的问题。眼镜男推推眼睛，嘴角勾起阴冷的笑。
“新手？多人委托时接取委托的人越多，分到个人身上的东西就越少，你不知道吗？”
光头收回敌意，嘿嘿笑着，看上去十分憨厚，不动声色和眼镜男对视一眼。
“小兄弟你别怕，新手嘛，我们带你，只要你交点学费。”
29号点点头，他没问这次委托原定报酬，他只需要一个新的合法身份，崔平安已经答应了。
“那我交多少合适。”
“我们也不欺负你，你只要在一边看着，等我把任务做完，属于你那十万联邦币给我就可以，当然，我可以给你留三五百。”
“三十万？谁这么大手笔？”
29号瞳孔微缩，一个D级恶魔遗留物兑换为联邦币也才四万多一点，花费几乎八倍的价钱请他们来只为一个不怎么样的召唤？放屁，他被坑了！
这要归功于崔平安表演天赋不低，以及双方信息完全不对等。
“喂，给不给，说句话！”
光头男开始催促，再次表现出恶意，就像29号从他嘴里抢了食。29号犹豫片刻，毫无征兆笑了一声，就在光头发愣的功夫冷冷吐出两个字。
“煞笔！”
墨镜下双眼看光头就像在看死人，一个被利益蒙蔽双眼的白痴，还有那个四眼仔。光头男双目圆睁，快步冲到29号身前，伸手揪住29号的衣领。
“你说什么。”
“我说···”
“喂，你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就来天台，仪式已经布置好了。”
二楼传出声音，极不耐烦。
29号抬起头，只看到上方栏杆后一个身影，身材纤细，棕色头发很随意披散下来。注意到29号正看她，于是把头一仰，鼻腔里发出细微的哼声，转头离开。
29号很不舒服，对方是真的看不起他们，发自灵魂，那目光就像人类看蚂蚁，比他自己的笑还招人厌恶。
光头趴在29号耳朵边，说了两句话，放手时用力一推，将29号推了一个踉跄。然后他跟着刚从二楼下来的引路人绕过墙壁顺着楼梯上二楼。
29号跟了上去，眼镜男从一开始就和引路人并排，问着具体情况，引路人口风很严，只是叙述之前委托详情，没多说半句话。
光头发觉身后的29号后只瞥了一眼就收回所有注意力。
29号观察楼梯两侧墙壁上挂着的画，和客厅墙壁上挂的那一副极为相似，杂乱无章的色块极为随意拼凑在一起。
如果看到的一瞬间甚至有些让人反胃也算艺术性，那这东西可能真的会值很多钱。
“有钱人的天台唉。”
29号和客厅一般大，栏杆环绕，头顶带棚，周围满是花花草草的天台，发出感慨，感慨极不走心，和29号问小女孩怕不怕时小女孩的回答一样，总之就是敷衍。
“这些东西是？”
眼镜男推推眼睛。
天台中心放着数十个使用一指粗钢材焊接的笼子，笼子里趴着些不明生物。毛发成片脱落或是过分生长，皮肤溃烂或化作角质粗糙开裂，四肢要么过度粗壮要么萎缩。
然而他们都保留着部分共同特性，部位不同却一眼就能看到的属于人类的特性。
29号笑容更加灿烂，墨镜下赤红双目看不出喜恶。
“实验体，本来是人，使用恶魔遗留物后变成这样了。”
引路人简要回答之后弯腰对站在天台尽头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弯腰，随后离开，并关上门。是那个下来催人的小姐，身材好到凭借背影就可以一眼认出来。
“开始吧。”
那小姐说，漫不经心，习以为常，甚至与懒得看一眼这些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物，她伸手指向旁边的塑料桶。手指圆润纤细，洁白柔嫩。
“材料在哪里。”
“好的，不过活祭难度比死祭大得多，用这些东西又从来没出现在祭品名单上过，所以，会召唤出什么来我不能保证。”
眼睛男摘下眼镜，将塑料桶拎过来，青色液体在里面晃动，腐臭味中混杂着特殊的香味。29号歪歪脑袋，特殊香味是恶魔血散发出来的。他在彻底弄死那些恶魔之前，恶魔流出的血就是这个味道。
不过一旦恶魔死亡，或者血液离开恶魔的身体就会在空气中蒸发。29号怂怂鼻子，看向天台尽头的女子，这家伙！
眼镜男已经用塑料桶中混合恶魔血液的液体以这些实验体为中心勾画线条。手法娴熟，线条流畅清晰，速度极快。
笼子内那些生物感受到了危机，不自觉展开挣扎，身体以微弱的幅度撞击笼子，发出毫无威慑力的嘶吼。
29号看向光头男，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握着拳的手已经跳起青筋，不知道在愤怒什么。这时眼镜男落下最后一笔，慌忙跳出图画笼罩范围。
诡异的纹路上亮起红光，笼子里那些生物挣扎幅度增大，只可惜闹出的动静只约等于无。
挣扎逐渐减弱，实验体的身体开始干瘪，血液顺着毛孔向外沁，被莫名引力牵引着没入地面，组成诡异纹路的一部分。
血色顺着纹路扩散开，笼罩整个天台，形成雾气。纹路亮起，色泽殷红，明灭不定。纹路下方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挣脱束缚，降临现实。
终于纹路扭曲，一只足有半人大小的爪子攀在血色纹路上。漆黑的指甲将天台犁出深深的沟壑，快要干涸的黑红色血迹在利爪上拉出丝线，恶臭扑面而来。
阵阵嘶吼从纹路下方传出，又是一只爪子。
两个脑袋从纹路中探出，狼脑袋无疑，那双棕色双眼视线如钢针，寒气逼人。
左边的脑袋上一道疤从额头挂到脸上，疤痕经过左眼，左眼眼珠萎缩，眼眶崩裂。和这道伤相比，身上其他部分因为受伤导致的脱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做到的？十多个人作为祭品不可能召唤出这种东西来。”
29号掏出浓缩炸弹，端起磁轨狙击枪，插入弹夹，对准纹路。里面爬出来的东西很可怕，27号叫出来的恶魔在这东西面前可能要被塞牙缝。
以29号掌握的信息，并不足以支撑他对C级及以上恶魔精准评级，否则他就会知道这玩意在C级巅峰，B级吊车尾。
对恶魔的评级系统也只是这么划分一下，B级及以上评级一开始的标准就是，你可以没出现，但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有个参照物。
换句话说，B级及以上恶魔在评级中一开始就不存在与现实意义，连处理预案都没有！
29号并未惊慌，他总觉得自己能干掉从下面爬上来那东西，类似于血脉压制，比你强就是比你强，不用看到你我就知道。
“小姐，你没说会搞出来这东西啊。”
眼镜男后退到墙角，身后混凝土并不能让他感受到心安，哪怕一点。在那只巨爪逸散出来的气势面前混凝土什么的直接视为豆腐渣。
光头咽咽口水，然后神情转为凶恶，从裤子里掏出两把斧子，恶狠狠盯着双头犬，大有搏命的架势。
天台尽头的女人终于转过身，看着双头犬，狭长的眼睛中透着喜色。注意到29号和光头男的举动后脸色瞬间沉下。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如果伤了他我一定让你们先死！”
光头看了她一眼，就像看一个白痴，直接将其无视，29号甚至懒得看她一眼。那女子一愣，眉头挤在一起，对着29号和光头一指，向双头犬下令。
“该死，你们这些贱民，小白，吃了他们！”
29号脑海一颤，血液略微沸腾，眼眶生出鳞片，周围游荡的恶魔能量位置出现在脑海中。两个能量源就在自己眼前，其中一个强度极高，还有一个十分微弱且有部分差异。
强度高的那个是双头犬无疑，而这个女子问题明显更大，也不知道她还算不算个人。
被私自叫做小白的双头犬一愣，晃晃脑袋。像是被激怒了，身体彻底从纹路里爬出，俯身冲女子吼叫，面目狰狞。
“吃了他们！”
女子对着双头犬再次下令，双头犬又是一愣，随后晃晃脑袋，俯身靠近女子，随时可能扑上去撕咬。
随着双头犬的逼近，女子开始向后退，恐慌第一次出现在她脸上。
“不对，小白，你不能这样，是我用自己的血把你叫出来的，你应该听我的话才对。”
女子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听话好不好，要不不吃他们也可以，你想干嘛就干嘛。”
双头犬低吼着继续逼近，女子一个踉跄倒在天台围栏前，身体颤抖，目中含泪，楚楚动人。是个人可能就停了，不过双头犬没有。
那女子拉过手边一个花盆，狠狠砸在双头犬脑袋上，散乱着头发冲双头犬大喊。
“我让你吃了他们两个你没听见吗！”
双头犬又是一愣，咆哮声如惊雷炸响，女子甚至能感受到飞溅到自己脸上的唾沫。第一次她认清了形势，眼泪不要钱往下滴，身体却仅仅靠在栏杆上。
语气急切，就像被抓到出轨万分后悔向恋人道歉的傻鸟。
“不，不，不，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小白，对不起，对不起···”
也就是这是，她终于注意到站在另外一个方向看着自己的29号和光头男。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一、本次行动保密，如果泄露会被黑市通缉。
二、优先保证召唤人安全，必要时可将召唤物引入城镇。
29号看完条例，就在后座检查装备。
装备是这次任务附赠物品，可在黑市A范围随意挑选。借着机会29号将之前的装备复制了一份，当29号挑选完到A范围负责人那里报销时对方脸都绿了。
浓缩炸弹和磁轨狙击枪还成，主要是复合恢复药剂，这东西没有私厂。即使II型纯度不够高也算军用配置，想要只能从官方嘴里扣，划分在有价无市那一档。库存也不过五盒，29号直接顺走半盒，六支！！！
29号对无视A范围负责人的脸色，吹着口哨看他填写单据，确保没有遗漏。在对方满含委屈的眼神里上车，前往去往事件准备房里。
随着引路人走过走廊来到客厅，客厅大而空旷。椅子摆在两侧，最前方是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方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面各种色彩毫无规律混杂在一起，给人的印象除了贵再无其他。
正对大门那面墙两侧是楼梯，通往二楼，二楼的走廊环绕在客厅上方。
最后才是人，两个，一个满身肌肉、身材壮硕、个头至少一米八五的光头，光头脸上带着不少疤痕，头顶有一道灼伤。
另一个是带着眼镜的男人，比光头低一个脑袋，身材也很瘦小。
单纯依靠外表判断，光头能一拳锤死眼镜男。
他们原本一人一把椅子坐在屋子两侧，光头男盯着眼镜男，满怀恶意。眼镜男则和光头男对视，神色阴冷，29号踏入房间的瞬间，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他身上。
光头男没有丝毫掩饰敌意，眼镜男眯眯眼，甚至对他笑了笑。
“你们是闲着无聊吗？看我干嘛，老子又不是男同。”
29号笑嘻嘻，对此毫不在意，甚至问出在旁人看来是侮辱智商的问题。眼镜男推推眼睛，嘴角勾起阴冷的笑。
“新手？多人委托时接取委托的人越多，分到个人身上的东西就越少，你不知道吗？”
光头收回敌意，嘿嘿笑着，看上去十分憨厚，不动声色和眼镜男对视一眼。
“小兄弟你别怕，新手嘛，我们带你，只要你交点学费。”
29号点点头，他没问这次委托原定报酬，他只需要一个新的合法身份，崔平安已经答应了。
“那我交多少合适。”
“我们也不欺负你，你只要在一边看着，等我把任务做完，属于你那十万联邦币给我就可以，当然，我可以给你留三五百。”
“三十万？谁这么大手笔？”
29号瞳孔微缩，一个D级恶魔遗留物兑换为联邦币也才四万多一点，花费几乎八倍的价钱请他们来只为一个不怎么样的召唤？放屁，他被坑了！
这要归功于崔平安表演天赋不低，以及双方信息完全不对等。
“喂，给不给，说句话！”
光头男开始催促，再次表现出恶意，就像29号从他嘴里抢了食。29号犹豫片刻，毫无征兆笑了一声，就在光头发愣的功夫冷冷吐出两个字。
“煞笔！”
墨镜下双眼看光头就像在看死人，一个被利益蒙蔽双眼的白痴，还有那个四眼仔。光头男双目圆睁，快步冲到29号身前，伸手揪住29号的衣领。
“你说什么。”
“我说···”
“喂，你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就来天台，仪式已经布置好了。”
二楼传出声音，极不耐烦。
29号抬起头，只看到上方栏杆后一个身影，身材纤细，棕色头发很随意披散下来。注意到29号正看她，于是把头一仰，鼻腔里发出细微的哼声，转头离开。
29号很不舒服，对方是真的看不起他们，发自灵魂，那目光就像人类看蚂蚁，比他自己的笑还招人厌恶。
光头趴在29号耳朵边，说了两句话，放手时用力一推，将29号推了一个踉跄。然后他跟着刚从二楼下来的引路人绕过墙壁顺着楼梯上二楼。
29号跟了上去，眼镜男从一开始就和引路人并排，问着具体情况，引路人口风很严，只是叙述之前委托详情，没多说半句话。
光头发觉身后的29号后只瞥了一眼就收回所有注意力。
29号观察楼梯两侧墙壁上挂着的画，和客厅墙壁上挂的那一副极为相似，杂乱无章的色块极为随意拼凑在一起。
如果看到的一瞬间甚至有些让人反胃也算艺术性，那这东西可能真的会值很多钱。
“有钱人的天台唉。”
29号和客厅一般大，栏杆环绕，头顶带棚，周围满是花花草草的天台，发出感慨，感慨极不走心，和29号问小女孩怕不怕时小女孩的回答一样，总之就是敷衍。
“这些东西是？”
眼镜男推推眼睛。
天台中心放着数十个使用一指粗钢材焊接的笼子，笼子里趴着些不明生物。毛发成片脱落或是过分生长，皮肤溃烂或化作角质粗糙开裂，四肢要么过度粗壮要么萎缩。
然而他们都保留着部分共同特性，部位不同却一眼就能看到的属于人类的特性。
29号笑容更加灿烂，墨镜下赤红双目看不出喜恶。
“实验体，本来是人，使用恶魔遗留物后变成这样了。”
引路人简要回答之后弯腰对站在天台尽头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弯腰，随后离开，并关上门。是那个下来催人的小姐，身材好到凭借背影就可以一眼认出来。
“开始吧。”
那小姐说，漫不经心，习以为常，甚至与懒得看一眼这些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物，她伸手指向旁边的塑料桶。手指圆润纤细，洁白柔嫩。
“材料在哪里。”
“好的，不过活祭难度比死祭大得多，用这些东西又从来没出现在祭品名单上过，所以，会召唤出什么来我不能保证。”
眼睛男摘下眼镜，将塑料桶拎过来，青色液体在里面晃动，腐臭味中混杂着特殊的香味。29号歪歪脑袋，特殊香味是恶魔血散发出来的。他在彻底弄死那些恶魔之前，恶魔流出的血就是这个味道。
不过一旦恶魔死亡，或者血液离开恶魔的身体就会在空气中蒸发。29号怂怂鼻子，看向天台尽头的女子，这家伙！
眼镜男已经用塑料桶中混合恶魔血液的液体以这些实验体为中心勾画线条。手法娴熟，线条流畅清晰，速度极快。
笼子内那些生物感受到了危机，不自觉展开挣扎，身体以微弱的幅度撞击笼子，发出毫无威慑力的嘶吼。
29号看向光头男，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握着拳的手已经跳起青筋，不知道在愤怒什么。这时眼镜男落下最后一笔，慌忙跳出图画笼罩范围。
诡异的纹路上亮起红光，笼子里那些生物挣扎幅度增大，只可惜闹出的动静只约等于无。
挣扎逐渐减弱，实验体的身体开始干瘪，血液顺着毛孔向外沁，被莫名引力牵引着没入地面，组成诡异纹路的一部分。
血色顺着纹路扩散开，笼罩整个天台，形成雾气。纹路亮起，色泽殷红，明灭不定。纹路下方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挣脱束缚，降临现实。
终于纹路扭曲，一只足有半人大小的爪子攀在血色纹路上。漆黑的指甲将天台犁出深深的沟壑，快要干涸的黑红色血迹在利爪上拉出丝线，恶臭扑面而来。
阵阵嘶吼从纹路下方传出，又是一只爪子。
两个脑袋从纹路中探出，狼脑袋无疑，那双棕色双眼视线如钢针，寒气逼人。
左边的脑袋上一道疤从额头挂到脸上，疤痕经过左眼，左眼眼珠萎缩，眼眶崩裂。和这道伤相比，身上其他部分因为受伤导致的脱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做到的？十多个人作为祭品不可能召唤出这种东西来。”
29号掏出浓缩炸弹，端起磁轨狙击枪，插入弹夹，对准纹路。里面爬出来的东西很可怕，27号叫出来的恶魔在这东西面前可能要被塞牙缝。
以29号掌握的信息，并不足以支撑他对C级及以上恶魔精准评级，否则他就会知道这玩意在C级巅峰，B级吊车尾。
对恶魔的评级系统也只是这么划分一下，B级及以上评级一开始的标准就是，你可以没出现，但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有个参照物。
换句话说，B级及以上恶魔在评级中一开始就不存在与现实意义，连处理预案都没有！
29号并未惊慌，他总觉得自己能干掉从下面爬上来那东西，类似于血脉压制，比你强就是比你强，不用看到你我就知道。
“小姐，你没说会搞出来这东西啊。”
眼镜男后退到墙角，身后混凝土并不能让他感受到心安，哪怕一点。在那只巨爪逸散出来的气势面前混凝土什么的直接视为豆腐渣。
光头咽咽口水，然后神情转为凶恶，从裤子里掏出两把斧子，恶狠狠盯着双头犬，大有搏命的架势。
天台尽头的女人终于转过身，看着双头犬，狭长的眼睛中透着喜色。注意到29号和光头男的举动后脸色瞬间沉下。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如果伤了他我一定让你们先死！”
光头看了她一眼，就像看一个白痴，直接将其无视，29号甚至懒得看她一眼。那女子一愣，眉头挤在一起，对着29号和光头一指，向双头犬下令。
“该死，你们这些贱民，小白，吃了他们！”
29号脑海一颤，血液略微沸腾，眼眶生出鳞片，周围游荡的恶魔能量位置出现在脑海中。两个能量源就在自己眼前，其中一个强度极高，还有一个十分微弱且有部分差异。
强度高的那个是双头犬无疑，而这个女子问题明显更大，也不知道她还算不算个人。
被私自叫做小白的双头犬一愣，晃晃脑袋。像是被激怒了，身体彻底从纹路里爬出，俯身冲女子吼叫，面目狰狞。
“吃了他们！”
女子对着双头犬再次下令，双头犬又是一愣，随后晃晃脑袋，俯身靠近女子，随时可能扑上去撕咬。
随着双头犬的逼近，女子开始向后退，恐慌第一次出现在她脸上。
“不对，小白，你不能这样，是我用自己的血把你叫出来的，你应该听我的话才对。”
女子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听话好不好，要不不吃他们也可以，你想干嘛就干嘛。”
双头犬低吼着继续逼近，女子一个踉跄倒在天台围栏前，身体颤抖，目中含泪，楚楚动人。是个人可能就停了，不过双头犬没有。
那女子拉过手边一个花盆，狠狠砸在双头犬脑袋上，散乱着头发冲双头犬大喊。
“我让你吃了他们两个你没听见吗！”
双头犬又是一愣，咆哮声如惊雷炸响，女子甚至能感受到飞溅到自己脸上的唾沫。第一次她认清了形势，眼泪不要钱往下滴，身体却仅仅靠在栏杆上。
语气急切，就像被抓到出轨万分后悔向恋人道歉的傻鸟。
“不，不，不，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小白，对不起，对不起···”
也就是这是，她终于注意到站在另外一个方向看着自己的29号和光头男。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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