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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偶遇

    全真教的掌教孙德明每天固定做三件事:早晚带着教里的道士们诵课经;在密室里修习先天神功。

    以及如此刻般,站立在全真教所外,驰目远眺太乙山的最高峰,吐纳天地灵气,放空身心。

    不是没有想过要成仙。道人多少都有点这种想法,学成点石成金之类的术法,证道长生羽化飞仙,邀九天玄女下凡共饮,到月上的广寒宫作客。

    但孙掌教自己也知道是痴心妄想。虽然全白的头发这几年不知怎的黑了一些,变成了黑白相间,脸上的皱纹却与日俱增。岁月不像见风使舵的俗人,下手从来不留情,对王侯将相或平民百姓一视同仁。

    站着站着,孙掌教不知怎的落了泪。

    年纪大了不能多想事。脑子里储备的伤感素材太多,每一个都预设好了特定的条件反射程序,一旦触碰到,就会勾着鼻子使坏,撩拨泪腺。

    这会勾动孙掌教心思的是对面一座山峰,山峰雄伟陡峭,上面没有什么,只有满当的杂草树木和荆棘。

    徒弟苗履道小时候刚学会点先天功皮毛的时候,孙掌教就常带着他攀爬这座山峰。孙掌教是武道大宗师,自然几步就到了山顶。徒弟苗履道却只能用小手抓着一切可以抓着的东西,勉力往上爬。有时候抓着的是带倒刺的树枝,免不了手被划破出血,但苗履道性子倔强,绝不喊疼,反而更加努力的用血淋淋的手开路。

    等到了峰顶,孙掌教却不夸赞徒儿踏实,反倒怪他手脚僵硬不知道用内功,着实蠢笨。苗履道也不恼,只是对着师父嘿嘿傻笑,搞得他苦笑不已。

    也不是没有过矛盾,有几次苗履道气恼师父管的太多,收拾好东西要离家出走,孙掌教偷瞧在眼里却也不阻止,等他在外面吃两天苦后,再找回他一顿胖揍。苗履道这时候知道了还是教里好,被打了不哭,还呵呵直乐,惹得孙掌教加重了力道。

    想到徒弟淘气的往事,孙掌教抹了把眼泪,打定了主意等会就再下山去找几个月未回的徒儿。嵩山派也好太乙山隐士也好蒙面人也好,不管徒儿失踪是和他们之中的谁有关,假若徒儿有什么事,孙掌教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但下山之前,孙掌教看到一个俊俏少年,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

    将苗履道交给孙掌教再交待了几句原委之后,林平之轻声说了句:“对不住了,都是因为我。若还有救,以后别让他下山了...他性子直,容易吃亏。”

    说完林平之就走了。

    他没有疗伤的手段,在全真教里是个累赘,在旁边待着一点用都没有。

    人各有命,苗履道经常自夸命格重注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应该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林平之拿着布包好的两个人头,潜回古墓里,又通过系统写了一封繁体字书信说明了事情经过,一起送到古墓。

    在门口大声说一句:“秦老先生,我将你仇人的臭头割下来送你了!芳芳姑娘,咱们他日再见!”

    就走了。

    并没有再见,却说了再见。

    ——

    阔别多日,白马却并没有变得生疏,看见主人,欢快的嘶嚎几声,将头凑近主人怀里亲近。

    林平之见它有些消瘦了,爱怜的摸摸马头。

    旁边的旅店伙计讨好着说道:“客官,这马儿看起来精神不好,可并不是我们亏待了它——每日都好草料喂着。想是这种千里良驹天天不出门窝在马棚里,有些气紧,我们骑它想带它出去遛遛,它又不肯,被颠下了不少次。这下您带着它跑两圈,它肯定就开心了。”

    林平之听他这么说当然知道他是要讨赏,赏了他点银子,笑道:“你们守了这么几个月,没把它宰了吃肉我就很满意了,不会怪罪你们的。”

    店小二开心的拿了银子,吐了吐舌头,说道:“那怎么敢,别说是几个月,就是几年几十年,咱也不敢杀了客人的马儿啊。”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道:“这位公子怎么知道我们想吃马肉,幸好掌柜的前两天说再多等十天半个月再下手,不然这会可难办。这马儿吃的草料精贵,我们小店当真快养不起了。”

    林平之也知道自己消失几个月还能在小店找回白马其实很难得,所以心里有些开心,又多打赏了十两银子给店里当酬谢。

    翻身上马,一路向南。

    太阳再强势终究也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夏天慢慢过去,沿途萧索。来时天气炎热,林平之身上衣衫单薄,这时候骑在马上,风呼啸而过,有些凉意。

    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秋天似乎也不错?

    林平之在古墓里待了这许久,天天穿一件衣服,虽然偶尔用清水洗了,但也已破旧不堪。便想着到前面城镇买几套好衣裳。

    白马本就脚程快,闷了这许多天,就更是撒开了蹄子跑,一个时辰即来到一座小城内。在城里打听到了布行所在,却发现压根没有成品衣服买,只得选了布匹,量体裁衣,付了定金,让店里的裁缝现做。

    但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完工。林平之心想反正三个月之期已经过了,反倒不急着回福州去,就在城里最大的客栈开了一间房间歇宿,等衣裳做好。

    待店里的小二打点好,林平之径往自己客房,正要推门进去,这时候他走哪里哪里就有事情发生的属性又触发了,听到隔壁有两人在闲谈。

    这两个人声音压的很低,但林平之内力深厚感观灵敏,听的真切。

    倘若他们谈的是其他什么事情,林平之也没心思八卦,但他隐约听到“嵩山派”“左盟主”之类字样,心里一动:“这两个人和嵩山派有关?”

    只听得一人说道:“嘿,左盟主这个称号,再过一段时日,江湖上可再听不到了。”

    另一人低声道:“怎么?五岳剑派要换新盟主?除了左盟主,还有谁坐得起这个位置?是君子剑岳不群,还是恒山派的定闲师太?对了,衡山派的莫大先生听说也是深藏不露之人,莫非是他要做这个盟主?”

    先一人说道:“什么换盟主!嵩山派左掌门无论武功智计还是心胸韬略,哪一样不甩其他四派掌门人十条街?除了他以外,谁做五岳剑盟的盟主都服不了众。”

    “是左掌门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后那人疑惑道:“更进一步?左掌门这般地位,如何更进一步?难道要做武林盟主不成?”

    “...”

    林平之凝神听了一会,大概知道了他们二人聊天的内容。其实无非就是左冷禅推五岳剑派并派一事,事成以后左冷禅就是五岳并派之后的大派掌门了,可和少林武当一较长短。

    但这两人也只是小角色,嚼一些道听途说的话头,说什么其他四派掌门都已经向嵩山派俯首称臣,并排一事只是走个流程了之类。

    林平之当然知道他们在胡说,五岳剑派除了嵩山和泰山赞同并派外,恒山和衡山两派都是坚决抵制,华山派的岳不群则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左冷禅这个五月并派的计划其实困难重重。

    何况还有少林武当丐帮等幕后大手。虽然没有了令狐冲这代言人,可少林武当无论如何都会设法给五岳并派使点绊子的。

    林平之听他们二人聊天不着调,微微摇头,不想再听。

    但这个时候一人又说道:“不过恒山派的那些尼姑可真惨,因着他们派里的长辈师太不赞成并派,就要被嵩山派的人设计对付。哎,可怜这其中许多年纪轻轻的小尼姑,眼见就要遭逢不幸。”

    另一人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其他四派的掌门都已经归服左盟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说恒山派的师太不赞同并派?”

    先一人道:“哎,你这可就不懂了,我刚说那话的意思是,他们就算不归服,最终还是得服的...”

    另一人道:“哦,我有点懂了,嵩山派这么豪横,谁不同意并派,就打谁?不怕惹得武林公愤,或是被其他四派齐攻吗?到那时候,就算他嵩山派高手众多,顶的住压力,可其他几派都被杀个干净,五派成了一派,又有什么好合并的?”

    先一人说到这里显然也觉得话题牵涉极大,将声音压的极低,连林平之都差点没有听清:“动手是要动手,不过嘛,不用左盟主和嵩山派动手...甚至关键时刻,嵩山派的高手们还乐得出面帮恒山派的师太们一把。”

    听到这里,林平之懂了:嵩山派见恒山派不愿意并派,所以派人突袭恒山派的尼姑,再由嵩山派扮好人救下恒山派,再要挟她们入派。

    这也可以看出嵩山派实力之雄厚,随意叫些不是嵩山派本门的人,便可以轻松挑了恒山派。

    林平之不由得心想:“我究竟要不要管这桩闲事?我不是令狐少侠,嵩山和恒山的恩怨,和我关系却不大,我犯不上非要行侠仗义。嘿,话说起来我回福州要运送的那八十万两银子说不定就是左盟主并派要用的,可说是助纣为虐了。”

    但此刻林平之绝艺在身,听见恒山派善良无辜的小尼姑即将成为武林博弈的牺牲品,要说真的袖手不理,有点于心不忍。

    嗯,大侠很忙。

    隔壁这两个仁兄也很无辜,只是因着和嵩山派有些交集,稍微听着些消息,在房间里放低声音抠着脚丫聊着天,突然就发现客房门被踹开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个拿着把木剑的俊俏公子哥走了进来。

    这个公子哥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本是在门口的,一瞬间就到了他们面前,还用剑指着他们。

    他们是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是面前这个俊俏公子哥告诉他们的:“我问一句,你们就答一句,你们只有一个头,所以没有答错的机会。”

    二人点头不已,脸上表情要哭出来了。

    林平之问道:“你们刚才说嵩山派要对付恒山派,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说完木剑前指,给二人十足的压迫力。

    性命危在旦夕,二人自然不敢撒谎。一人老实答道:“公子,我们是嵩山分支旁派的弟子。消息是从派里师兄那听来的,说是左掌门有令,从我们这抽调精锐弟子十名,一起去干这件事。”

    林平之点点头,又道:“恒山派的尼姑们现在在哪里?”

    这人面露为难,哭丧着道:“公子,这个小的可真不知道。我们二人只是派中末位的弟子,只是我平素与一位被抽调的师兄交好,才从他口中探到点口风,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原委。恒山派的小尼姑现在在哪,想必这会我师兄他们也未必知道,我就更加不清楚了——我旁边这位师弟则只是听我闲侃,那就更更不会知道了。”

    林平之看他表情不似作伪,于是又问道:“你师兄有没有说,是要去哪里截这些小尼姑?”

    林平之通晓原着,知道原时间线里面嵩山派是传讯说魔教率众前往福州,想要抢夺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让恒山派一同赶往福州共同对抗魔剑,免致辟邪剑谱落入魔教手中。当然这是假传讯息,嵩山派请来的人则假扮成魔教教众,在中途堵截突袭恒山派的人,好最终达到要挟她们同意并派的目的——当然结果是被令狐冲救下了恒山派的尼姑。

    但此刻世界的时间线已经变了,原着里林平之加入了华山派,华山派的人当时在福州,嵩山派传讯里的魔教抢夺剑谱是指抢夺华山派林平之的辟邪剑谱。

    可如今林平之好端端在这里,没有加入华山派,华山派当然也估计没有理由还要去福州,所以林平之也不确信剧情是不是还会这么发展。

    但这人摇头说道:“没说。”看到林平之皱了眉头,他忙又补充道:“不过,不过好像听我师兄说,他们要赶路去福建一带。”

    林平之听到福建二字,心里微微一动:“看来左冷禅心心念念想着辟邪剑谱,虽然事情发展不一样了,可想这个算计的时候却还是想到了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所以这个事件发生的地方却没变。嘿,我反正正好就是回福州的,到时候留意一下,管一管这事。他们这么想要辟邪剑谱,我到时候给他们瞧瞧便是。”

    问到这里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林平之收回木剑,也不为难这两个小喽啰,朝他们微微一笑,径自回自己房间了。

    甚至没忘记临走时丢下一锭金子给他们。二人看着金子,面面相觑,实在猜想不透这位公子是什么来路。只是都感觉裤裆有些湿。

    林平之住个旅店又给自己揽了一个差事,不由得感慨自己天生是劳碌命。

    天已渐黑,林平之躺倒在客房床上。

    在古墓睡了许久的石床偶尔借睡芳芳的寒玉床,林平之几个月来头一次睡在客栈软床上,舒服无比,便踏实睡去。

    他这时候其实便是几日几夜不睡觉,只需打坐几个时辰便能精神焕发。可睡觉是人生趣事,却不能舍却这乐趣。这一觉睡的极是痛快,起来时已日上三竿,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伸个懒腰,在楼下点了丰盛早餐吃了,即去布行领新衣裳。

    林平之长相俊俏,穿上新衣服就更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姿态。布行掌柜收了林平之的钱,满脸堆笑,连声夸赞,一半因看出了林平之是出手大方的财神,另一半也是真心赞赏。

    林平之听了却不以为意,帅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鸟用。

    正要走出去,突然听见布行某处有一个声音道:“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群尼姑经过这附近?”

    尼姑?

    林平之留上了神,也不忙走,在旁边一张小板凳上坐着,看着说话这人。

    这人问的是店里一位伙计,这伙计脾气显然不是很好,只低着头整理柜台上的布匹,看都不看问话人一眼,道:“什么尼姑?这词是能随便挂嘴边的吗?你不嫌晦气我还嫌呢!常言道,一逢尼姑,逢赌必输。赌输那还是好的,要真撞见了尼姑倒霉一年那都不是不可能!”

    说完伙计抬头看了问话的人一眼,脸色大变,骂道:“好呀,我说我这几天怎么运势不旺,原来是注定了要碰见你这小尼姑!去去去,赶紧出去。”

    问话的人确是一位容貌极美的尼姑装束的女子,被伙计这般赶,也不着脑,只脸微红,说道:“打扰施主了,谢施...”

    伙计却已不耐轰她出去。

    尼姑叹一口气,但并没有分辨,似乎这样的遭遇不是头一次了早已习惯。但想到已经找了很多地方问,却还是没问到派内其他人下落,不由得有些沮丧,她性子柔弱,这会儿便流下泪来。

    林平之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不由得觉得好笑。他已看出来这位小尼姑正是日前在太乙山上见过的仪琳小师傅,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此刻会一人独行。她口中问的“一群尼姑”,想必就是恒山派的众位尼姑。跑布行里来问尼姑下落,这可着实有些可乐。

    仪琳小师傅是原着里极可爱的女性人物,林平之颇为喜欢,这会路上碰见了,自然要上去搭讪。

    但仪琳显然不太人是林平之了,看到他过来,面露疑惑。

    林平之咳嗽两声,道:“仪琳小师傅,我们见过面的,在太乙山上。不知道令狐少侠和华山派众人现下怎么样了?”

    仪琳微微一愣,但马上眼睛一亮,道:“原来是林公子。那日我见了令狐师兄,和他聊过几句,知道他们华山派本来遭逢危险,幸得你相助脱了难关。哎,只是我爹她...我爹她...”

    林平之笑着替她接下去说道:“是不是你爹他一直说些令狐冲是他女婿之类的话,惹得华山派的人不喜,甚至和你爹吵起来了?”

    仪琳点点头,道:“后来我实在气恼我爹老是胡言乱语,所以自己一个人奔下了山,我爹忙追上了我,这才没有再给令狐师兄他们造成麻烦。但我当日听了林公子你的指点,知道华山派只是一时间脱线,却还是有人要为难他们,所以又和我爹,还有...还有一位姓田的人偷偷在旁边看着华山派的人...”

    林平之当然知道她说的姓田的人是田伯光,又问道:“那桃谷六仙呢?”

    仪琳听他说到这六个活宝,不禁笑了笑,说道:“他们不知怎的,定要跟在令狐师兄身旁,说是要令狐师兄夸他们是大英雄。令狐师兄也是能说会道的人,将他们哄住了,他们就也跟着华山派的人一同赶路。”

    林平之道:“嗯,有桃谷六仙跟着他们,又有不戒大师暗中看拂,料想华山派的人必定无虞。”

    仪琳点头道:“我听我爹说,暗中果然有几个人暗中在监视着华山派的人,估计想不利于华山,不过他们都被我爹打跑。再往后就没有人跟着了,令狐师兄他们安然回到了华山派。”

    说到这,仪琳脸上露出伤感的神情,显然一路看着令狐冲,突然令狐冲回华山去了,她心里失落。

    林平之又问道:“那仪琳小师傅你这会怎么又孤身一人在这里呢?”

    仪琳道:“我当时眼看着华山派的人再没危险,便让我爹送我回恒山。在恒山上待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师父说让我们众师姊妹们收拾好行囊,准备出躺远门。”

    林平之道:“去福建?”

    仪琳道:“正是。林公子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碰到了我师父他们?”

    林平之道:“我也只是瞎猜的。这座小城是通往福建的途径地点,我也正好是回福州老家去,在这里碰到仪琳小师傅你,所以随口这么一手,没想到真说中了。”

    仪琳听林平之说只是瞎猜而不是碰到了恒山派的其余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林平之又问道:“仪琳小师傅你是和你师父他们走散了?”

    仪琳道:“是的,我爹他知道我要出远门,放心不下,非要一起跟来。他跟来不要紧,还带着那位田...田伯光。我仪清师姐听说了田伯光的名字,对我说:‘师妹,你爹关心你安危暗中保护你倒没什么,可这田伯光却无论如何不可以跟着我们。这人名声太差只是跟着我们便已是大大不妥,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了他在后面,说不得立马就要对他下手。’我听仪清师姐这么说,觉得大有道理。不光田伯光跟着我们大为不妥,其实就是我爹爹更着我也没有必要。我师父和这么多师姊妹在旁,又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林平之听到这里心道:“这次可是你想错了,你们这次不光你有危险,便连你师父定逸师太她自己都可能性命不保。”

    仪琳继续说道:“所以我让仪清师姐帮我跟师父说一声我有事耽搁,要一个人稍作停留,往后再赶上她们。实则我是找到偷偷跟在后面的我爹和田伯光,让他们不要再跟着我们....”

    林平之接口道:“你爹他自然是不肯的。仪琳小师父你劝说他一定花了很多功夫罢!”

    仪琳叹口气,道:“如林公子所说,我爹开始时确是不肯,我劝了他好久,反复和他说我跟着师父肯定没有危险,他这才肯走了。但我折腾了这么久,再要回来找上我们恒山派的大部队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了。”

    林平之道:“我一路赶来,也没有见过有大队尼姑经过。”

    仪琳闻言焦急道:“我原本心想师父她们途中要歇息,我只要一路往前赶路昼夜不停,总能追上她们。可谁知道一连追了两天,沿途问了许多人,都没有找着。”

    林平之道:“或许她们是临时绕道其他路径了?”

    仪琳沮丧道:“现在想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不然她们这一大队的人,这么显眼,绝对不至于找不到。”

    顿了顿,仪琳又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要绕到其他道路上去追他们,也不知道她们是上了哪条路,更可能再也追不上他们了。”

    林平之道:“这种情形下要再追上她们可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仪琳小师傅,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和她们会合。”

    仪琳喜问道:“林公子有什么法子?”

    林平之道:“你们既然最终目的地是要去福建,那你直奔福建去就行了。”

    仪琳道:“这...”她也不是没有想到过此节,只是她一心想要早些和师父她们会合,到福州去等她们花费时间太多了。

    林平之是线性思维,不像小女子一般优柔寡断,这时候很果断的说道:“这会儿也只有这个法子最靠谱了,不然你这么沿途找她们,如刚才所说其实找到的机会不大,说不定她们反倒是在福建等你呢——她们既然有要事要去福建,那么在那找肯定能找到的。”

    仪琳听林平之这般分析,不由得也觉得确实是这样的,与其这样四处瞎找,还不如去福建和她们会合。

    林平之道:“我认识丐帮福建分舵的舵主,可以托他帮忙打探消息。到时候如果贵派师太们到了福建,以丐帮弟子的众多耳目,定然很快就能知晓。仪琳小师傅你不用多想了,只需赶往那等着和你师父她们会合。”

    仪琳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听林平之说的有条有理,便道:“林公子所言及时,那我先赶往福建便是。”

    林平之道:“在那之前你还有一件事要做。”

    仪琳问道:“什么事情?”

    林平之道:“你找了她们两天,肯定没怎么歇息。赶紧先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