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穿越诸天从自宫练剑开始 » 153. 琴音

153. 琴音

    “马车夫”自然是林平之。

    他和仪琳毕竟初识,虽然聊了会话,可看仪琳神色中还是有些生疏神色,又心想:“这小尼姑单纯,我却不能懵懂。若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和尼姑同行,自然又不同于当日和岳灵珊一起走,要是传出去,于出家人名声须不好过。”

    他在古墓里呆得久了,缅怀了剑魔独孤求败和当年王重阳、神雕侠等人的神采,不由得也有些神往江湖上的侠士风情。

    又恰巧在古墓学成了高超武功,有当一代大侠的资本,潜意识里便也相对较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

    尤其对着仪琳这种单纯小尼姑,又着实生出些爱护之心,考虑也就多些。

    他给仪琳备好了马车,本想着让仪琳坐马车,他自己则骑着黑马偷偷在旁照拂。

    可看见马车夫驾着马车过来时,毕竟是少年人,玩心忽起,寻思道:“我如扮作这马车夫驾着这马车载仪琳去福州,似乎也颇为有趣。到那时仪琳发现马车夫是我,不知是和感想?”

    对于此刻的林公子来说技艺傍身,生命财产安全不再受到威胁,最迫切的需求就是找乐子的需求。而护美之余又能找点乐子,那就更加好了。

    所以恶作剧的念头一起,再按捺不住,给了马车夫足两锭十两重的金子,让他把马车留下。

    他着重马车夫强调,不光马车要留下,连衣服都要留下。

    不光衣服要留下,连胡须都要刮下来。

    然后,林公子就穿起了马车夫的衣服,粘上了马车夫的胡子,将白马套在马车之前,载着仪琳朝福建进发。

    他当然没有驾驶过马车,可是骑马却是很熟练了,白马又矫健了稳当,所以驾马车倒也有模有样,仪琳自然丝毫没有怀疑。

    谁能想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胖一瘦两师兄弟,口称要拦截妖女除害,却又对仪琳生出色心。

    所以我们的林少镖头此刻要做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

    他看着旁边以恒山剑法攻向胖子的仪琳,对自己面前的瘦子说道:“你们师兄弟能活到现在,除了武功不错外,肯定行事也很谨慎,这从你刚才反复查探我的身份就能看出来。你们现在翻脸动手,肯定是觉得,哪怕我这个马车夫是装的,这个区区恒山派低辈小尼姑身旁的人武功一定也高不到哪里去,只要把我杀了,你们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知道。”

    瘦子看着林平之冷笑,并不否认。

    林平之说道:“不过这世界上的事呀,谨慎只是能规避一些风险,却总归不能毫无风险。最保险的法子自然就是不要去招惹别人,不要沾染因果。”

    瘦子听林平之这么说,脸上神情不由得有些不自然。以林平之这种口气说话的人,要么在故弄玄虚,要么真的有主宰的能力。

    但是瘦子咬咬牙之后,也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林平之又说道:“我还想问一件事,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刚才所说的魔教圣姑,为什么会到这一带来?”

    瘦子嘿嘿一笑,道:“阁下未免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刚才我已经和你说了不少事情,这会阁下要关心的,恐怕是等会地底下见了地藏王,要说什么才好。”

    林平之点头道:“嗯,你不需要现在告诉我。不过我敢肯定,你会和我说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胖子被仪琳一剑划破了衣角。

    恒山派剑法讲究绵里藏针守中带攻。守招固然守的严实,守势之中偶或的一招攻势却也十分具有威力。

    胖子刚才有心看全了仪琳剑法,所以任由仪琳一招招攻过来。

    他发现这小尼姑剑法连绵,虽然不凌厉狠辣但另有一种适合女子操控的严密。

    如果是恒山三定的定闲定逸定静这三位老师太来使这剑法,自然能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但仪琳功力差之千里,使剑法时便难免漏洞百出。

    胖子看了一会,大概看出了恒山派剑法的路数,知道这小尼姑修为有限,再施展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他不再墨迹,一掌拍向仪琳,要将她一招间降服。

    不料他一出手,便发现这小尼姑剑法由守转攻,突然画风一变,由绵密的剑法变作全是杀意。

    此正是恒山派剑法“绵里藏针”的奥秘,与人对敌时,一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的严丝合缝。但如果对方使强露出破绽来,恒山剑法剑招中又偶有出其不意的杀招,便如棉花之中藏的针。

    胖子没想到仪琳剑法里有此来之笔,突然显露杀招。饶是他剑法比仪琳高很多筹,也还是大吃了一惊,急忙避开时,衣角被仪琳长剑划过。

    他不怒反笑,道:“没想到小尼姑剑法之中还有这般妙处,我擒住你之后,还得多和你讨教恒山派的剑法。”

    胖子自然不会讲仪琳放在眼里,虽然差点着了道,那也只是因为恒山剑法的精妙。

    所以他又满脸淫笑的看向拿着长剑涨红了脸的仪琳,准备这下一招一定要将这可爱小尼姑擒下。

    但马上他看到衣着邋遢,满脸胡须杂乱的马车夫也就是林平之站在了面前。

    仪琳总道这马车夫是寻常马车夫,这时候还在说道:“先生,这两人不是寻常的歹人,是武林中的高手,你快驾着你的马车走吧,不要无辜送了性命。”

    林平之笑着看向这位心肠极好的小尼姑,让她不知怎的生出了些安全感,镇定了许多。

    林平之又朝胖子说道:“这位小师太是一心求佛的女菩萨,剑法却不是她擅长的。你要向她讨教剑法,可大错特错了。我也会两手剑法,虽然不一定有恒山派剑法这般妙,却总也还过得去,指教你应该绰绰有余。哦,对了,我曾经杀过一头比你还肥的肥猪…在一个叫清风镇的地方。今天不介意再杀一头猪。”

    说着林平之果然轻轻抬了抬手,显示出手上的一柄剑来,一柄木剑。

    胖子先前就已经对这位出言不逊的马车夫相当不满,这时候看他突然挡在自己唾手可擒下的小尼姑面前,还说出一些狂妄的话,那就更加不爽了。

    但他看到林平之随意抬手间展示出的剑意,又有些惊惧。

    胖子发现这随意一抬手间,看似破漏百出,可却将自己的所有出手空间都压制住了,他感到无论自己如何进招,似乎都会被这木剑的变招笼罩。

    他不禁满头大汗,久久不敢出手。

    林平之道:“我看你刚才让这位小师太抢攻了许多招,所以本来也想让你先攻我几招的…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只好我先出手了。”

    胖子自练武功成了高手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有人能只一抬手即能制造出这种压迫力,简直连想都没有想象出来过。

    所以当林平之说要出手的时候,他身上流的汗更加多了,全神戒备着。

    但林平之很诡异的身子一动,却没有攻向胖子,而是突然来到了那瘦竹竿的面前,和他脸对着脸,相距只几尺。

    林平之对这瘦竹竿说道:“我说过,你一定会肯告诉我的。”

    瘦子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确实肯告诉林平之。

    无论谁的胸口被一柄剑刺破了些,已经开始流血,只要木剑再入几分便死定了的时候,都会知道什么便说什么的。

    所以瘦子说道:“大…大爷,我们其实也不知道魔教妖女为什么会在这一带…刚才已经说过,是崆峒派的弟子发现她的踪迹,和她动上了手,被她杀了几个,我们才知道她即将经过这边。”

    他说到这,感觉到胸口上的木剑又加力了一分,忙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师兄弟听到一个消息,可能和魔教妖女来此有关。”

    林平之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瘦子命在旦夕,自然什么都老老实实说了,道:“听说青城派邀集了峨眉、崆峒、嵩山——甚至还有少林和武当等正道大派的众多前辈,又不知道从哪请出来几个江湖上有名的散修高手,齐往福州城去,说要请这些前辈高手做主,向福州福威镖局林家替自己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

    林平之不禁笑道:“这位余观主不知道福威镖局不好惹吗,怎么还敢过去生事。”

    瘦竹竿道:“哎,大爷你有所不知,青城派余矮子他儿子是死在福威镖局少主林平之手下不假,可他们这许多前辈高手去福州,却绝不是真纯粹为了讨公道而去。”

    “众所周知,福建福州林家家传的辟邪剑谱是天下无双的剑法,昔年林家先祖林远图凭借辟邪剑法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

    “这些前辈高手这次去福州,名义上是帮青城派出头,就余矮子儿子被杀一事讨个说法,实则是这些大派见林家只是区区开镖局,此刻福州福威镖局不过有几名武功低微的镖师坐镇。”

    “镖局少镖头林平之虽然据说剑法高强,前阵子在太乙山上还战胜了昔年剑道名宿“桃花煞”刑天以,可毕竟只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料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到时候这些前辈高手威逼之下,想来也只能交出辟邪剑谱。”

    “嘿,这些名门大派仗着底蕴深门人多又相互之间常有来往,行事却犹如强盗。这般假借由头而又另有所图,和这些年来魔教侵入各派抢夺武功秘籍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敢去黑木崖上抢魔教的葵花宝典和吸心大法,偏只能千里迢迢去福建找林家人的麻烦,嘿嘿…”

    林平之没想到自己一直没腾出手来去料理这余矮子,反倒他还蹬鼻子上脸邀人来找事,不由得暗暗记下这笔账。

    虽然这瘦竹竿所说的话也未必就全是真的,但是林平之听说这些大派一起来福州找镖局麻烦,还是有些气氛,冷笑道:“福威镖局少镖头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又怎么会怕这些人挑事。嘿,他们不敢上黑木崖去,难道福威镖局又是好欺负的吗?”

    瘦子听林平之夸奖林家少镖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放心上,接口道:“哎,这许多高手前辈,要是不顾江湖规矩一拥而上,只怕这位林少镖头家传剑法再高,也抵挡不了。”

    林平之听这恶人反而替自己这边说话,不禁好笑,又问道:“嗯,我知道这事了。然则这事和魔教圣姑出现在左近又有什么关系呢?”

    瘦子道:“这便是我和我师兄的猜想了…”

    胖子见师弟被这位持木剑的“马车夫”一招之间制住,震惊于林平之身法快剑法高的同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师弟遭殃——他们两兄弟共患难几十年,不用如关承泽和郭高二人互服对方毒药便有真挚感情。这时候听到师弟说及自己,胖子点点头,同时眼珠转动,苦思脱身计策。

    仪琳也被眼前场景惊呆,万料不到她一心想让这“马车夫”逃跑,可他却有如此本领。

    小尼姑呆立当场,看着“马车夫”的身影,有些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瘦子继续说道:“我们猜想,魔教应当也听到了这一消息。正道魔教之争已百来年,一向是此消彼长相互制衡,纷争不断。如今魔教知道这些正道门派要去福州打辟邪剑法的主意,如何又会坐视?魔教妖女这会应当也是去福州,带领魔教中人从中阻扰,不让正道门派拿到辟邪剑谱乃至自己抢到手里。至于她为何孤身一人…我们猜想是她自持武功高强,所以不需下属保护。嘿,我们也是看中这点,想师兄弟二人合攻拿下她。”

    “其实何止魔教,这会江湖上只要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哪个不想去福州瞧瞧热闹?辟邪剑谱是何等高绝的剑法秘籍,每个人都存着浑水摸鱼的心思,想看看能不能捡漏。嘿嘿,不瞒大爷,咱们两师兄弟想着除去魔教妖女之后,也去福州碰碰运气。”

    林平之听到这里,觉得这瘦竹竿所说来龙去脉逻辑分明,应当不会是捏造的。这人也没必要凭空捏造这么一段要紧事。

    瘦子这时候露出谄媚笑意,道:“大爷,你剑法如此高强,想必也是江湖上某位有名的高手。既然知道了此事,何不也去福州凑凑热闹?我们师兄弟二人可以帮你打打下手,不说能做什么贡献但总也能做些脏活苦活。到时候如果真有幸得到了辟邪剑谱,自然归大爷你所有,但给一两页剑法剑招给我们师兄弟二人见识见识上乘武学秘籍的奥妙,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也是痰迷了心窍,这位仁兄喉咙被指着还在流血,竟仍敢和林平之提议合作。

    林平之笑道:“当然可以,辟邪剑法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要见识,我当然会让你们见识。”

    胖瘦师兄弟二人闻言大喜,齐声道:“若真能得窥这等上乘武学秘籍剑招,咱们师兄弟二人可说是死而无憾了。”

    林平之点头道:“嗯,你们死而无憾了。”

    木剑前刺,洞穿了瘦竹竿的咽喉。

    瘦子向后躺倒,眼神瞪得大大的,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聊好好的,这“马车夫”怎么突然就下杀手了。

    似乎怕他死不瞑目,林平之宽慰他道:“好教你知道,你刚才见到的,就是辟邪剑法。你刚才说只要见识到这剑法就死而无憾,我便成全了你。”

    说完,他又看向那胖子,说道:“刚才我就说过,我还会两手剑法,可以指教你一二。还有,刚才你也是说了死而无憾的,我也成全了你罢。”

    胖子看到师弟骤然惨死,悲痛之余也生出极度的恐惧,看着林平之说道:“你…你究竟是谁?你使的难道真是辟邪剑法?你和福威镖局林家有什么关系?”

    他惊恐之余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林平之却似乎已经没有兴致回答他,只是又提起了沾血的木剑,缓缓朝他走去。

    每一步都是催命的步伐。步伐结束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将会多一个死人。

    这世界上每天都会死许许多多的人,似乎也没什么稀奇也没什么好感慨的。

    但当然每一个个体都不会希望这个死的人是自己。

    胖子自然也不例外,事实上他在刚才林平之问瘦竹竿话的时候就在盘算着活命的计策。

    同时,他装作漫不经心,其实悄悄在靠近仪琳小尼姑。

    这时候生死关头,他要做最后一搏。

    他肥胖的身子极快速的扑向仪琳,施展的手法也是非常巧妙。

    胖子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他觉得自己只是没有机会拜入大派中,得到学习上乘武功的机会。在他认知里,哪怕只是自学成才,他的武功也绝不落后于任何一流的高手。

    某种程度来说,这胖子的武功确实不错,身法也确实非常迅捷。

    至少在仪琳看来,这人的动作快到她眼睛已经跟不上,这人的武功招式之妙她也看不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看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仪琳看到这胖子的脸到了她面前,他的手即将抓住她的手腕。

    她六神无主之下,只能学起鸵鸟来,闭上了眼睛。

    只要看不见,那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当然这观点很唯心,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

    仪琳自己也知道这举动是掩耳盗铃。

    但她感到奇怪的是,掩耳盗铃的举动竟然真的有用。

    她一闭上眼睛,看不到面前的凶险之后,危险好像就真的迎刃而解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怕一睁开眼睛,不好的事情又会出现在眼前。

    但她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睁开了眼睛,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看到一张明明光滑白嫩却长着杂乱胡须的脸。

    “马车夫”对她说道:“坏人已经不能再做坏事了。所以,我们也继续上路吧。”

    对于这时候的林平之来说,推开一块拦路的巨石,不算什么难事。

    他吐两口吐沫在手上增加摩擦力,手贴在巨石上,便要效仿那搬山猿移开巨了。

    这时候,有琴声传来。

    琴声悠扬,曲调悦耳动听,真可谓用天籁之音来形容。

    仪琳茫然而又带着沉醉的神情看向四周,疑惑道:“是谁在旁边弹琴?这琴声可真好听。”

    林平之却曾听过此琴曲。那是他镖局刚重新开张时,去衡山派周边一处幽谷内埋萧时,听应该是魔教圣姑任盈盈抚的【清心普善咒】一曲。

    当时和任盈盈没有见上面,但算是和她以琴音神交,也有些来往。

    不想今日在这里又听得此曲。

    林平之心想:“看来任盈盈说不定早知道这二人要对她不利,甚至本可能是她自己想出手料理了这二人的。阴差阳错下这胖瘦师兄弟两撞上了我,还给我杀了。她这琴音,想是聊表谢我之意。”

    于是一曲终了后,林平之提气说道:“老前辈,上次衡山城外贵教曲长老埋骨处一别后,咱们又见面了——嘿,姑且算是见面吧。这两个人在此想埋伏你,恰巧也得罪了与我同行的这位小师太,我杀他们却也只是顺手之劳。因而再得聆听你琴音,幸甚至哉。”

    他虽然知道这琴音定是任盈盈弹奏出的,可其实也是上帝视角,常理来说却该认为任盈盈是绿竹翁姑姑,是前辈婆婆。为避免生出不必要麻烦,让任盈盈猜疑误会,他便以“老前辈”相称。

    林平之说完,沉寂许久,又复有一声琴音传来,琴音低沉,似人呢喃低语。

    林平之听到这琴音,知道自己所猜测是实情,任盈盈是以琴音答复。

    他知道这位魔教大小姐不会想露面,所以待琴音答复之后,又说一声:“老前辈,巨石拦路,我这就将之推开,也算帮你老人家开路,回报你抚奏琴曲之情。我和这位小师太着急赶路,就先行一步了。咱们日后有缘再多叙。”

    这次说完却再没有琴音答复。

    林平之也不以为意,运起罗汉功内力,双手齐推,将拦道的巨石推开。

    又粗着嗓子让仪琳上马车内歇着,自己则骑上白马,又做起了马车夫的行当。

    旁边灌木丛内,一人头戴轻笠,黑色纱巾遮脸,身材曼妙,姿态婀娜,手里捧着一具极精美的瑶琴,默默看着林平之的马车远去。

    ——

    白马撒开了蹄子,欢快地拉着马车飞奔向此行的目的地福建。

    马车里坐着的仪琳掀开了卷帘布一小角,盯着前面“马车夫”的背影看了好久,忽然涨红了脸说道:“林公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