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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回到福州

    赶着马车的林平之后背微微一动。

    还是被看出来了。

    不过本就是为了好玩装成的马车夫,这会也有些腻了,尤其粘在下巴上的胡须,让他非常不舒服。

    林平之于白马上将胡须扯掉,淡淡道:“不好意思,仪琳小师父。我本来想自己先回福建的,但又怕你孤身一人难免遇着危险,所以扮作马车夫载你一程。也幸好我跟你一起,不然今天你免不了被那两个恶人欺负。”

    仪琳听他这么说,忙道:“得林公子这般照顾,仪琳受宠若惊。”

    二人无甚交集,林平之不是五岳剑派的人难像令狐冲一样和她攀点师兄师妹的关系,仪琳也不像岳灵珊性子一般开朗能言。

    一时无话。

    林平之也无心尬聊,只是催促白马快行。

    过了一会,仪琳又从马车内探出头来,问道:“林公子,刚才那位弹琴的老前辈你认识吗?弹奏的可真好听。”

    林平之道:“不算认识吧,甚至都没见过面,但我知道她是谁,无形之中总觉得和她有些联系。其实…我和你也是这样。”

    他倒没有说谎。作为穿越过来的人,此刻武功已几近登顶,金钱权势唾手可得,所想除了生存和玩乐外便还多出一些心灵层面的东西。

    原着里的这些人物尤其是这些可爱漂亮的妹纸,这会活生生面对面的在眼前,很难不生出点情怀来。

    仪琳当然不会完全了解林平之这种情绪,脸上一红,道:“林公子…你…你…”

    说了两声你,但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林平之笑道:“你不用多想,我不是淫贼坏人。只是觉得仪琳小师父你看起来面善舒服,所以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帮你做点事情。此刻你和你师傅她们走散,我当然要看着你些。”

    仪琳红着脸嗯了一声,又说一遍道:“林公子,谢谢你。”

    林平之叹口气,忽然道:“起风了。”

    秋风飒爽,带来一阵凉意。

    白马脚力快,已经到了南方地界,对于南方来说,这会正是最舒服的季节。

    林平之在白马上感受着秋风的吹拂,觉得惬意无比。

    何况,马车里还坐着一位美貌善良的姑娘。

    所以,这段旅程虽然漫长但是并不难熬。

    若是只自己一人,林平之这种享乐主义的人肯定是三天赶路两天住店,沿途走走逛逛,见识风土人情和各地多才多艺的美女,当作是从北到南的自驾游了。

    可如今带着仪琳。仪琳嘴上不说,但林平之知道她肯定着急和本门人会合,倒不好耽搁。

    所以一路没有怎么停靠,甚至都没有住店,只是吃喝马车里备好的干粮清水,晚上困了时,仪琳即在马车里睡觉,林平之则随意找巨石粗树干,讲究躺下。仪琳也提议让林平之睡在马车里她另寻地方睡,但他当然不允。

    人与人之间总有个生疏到熟悉的过程,虽然二人沿途话不多,可也渐渐相熟。林平之有时候无聊问仪琳在恒山上当尼姑的日常,仪琳打开了话匣子,也事无巨细的讲起来。聊天这件事本身并不有趣,可有时候倾诉欲上来,分享经历也能分泌多巴胺,愈加有说下去的兴致。

    林平之当然知道这位小尼姑现在心心念念就是她的令狐大哥,倘若引她说些令狐师兄的故事——或者林平之原着看的熟比仪琳其实更了解令狐冲,和她说些令狐冲的八卦,她肯定有兴趣。但林少镖头不喜欢当情绪垃圾桶,也不是恒山上扮作仪琳她妈的哑婆,不想做知心大妈。所以任由她长吁短叹,偏不开口问她:你为何悲伤?

    人生苦短,劝说不了她不要悲伤,也不想沾染她的悲伤。

    白马是大腕名驹,日行千里是理论上能达到的速度但并不太现实,一天跑百里还是可以做到的。

    二十来天的功夫,即到了福建境内。

    到福建后,林平之有些回到家乡的感觉,虽然前世并不是福建人,可夺舍后莫名有种身份认同,心里将福威镖局当作了此刻的家。

    林平之驾着马车,对仪琳道:“咱们骑马脚程快,你师傅她们这会应当还在后头。好在她们这许多尼姑,只要到了福建周边,很容易就知道了。我先前也和你说过,我可以托丐帮人帮忙打探,到时候如有她们消息,你便去找她们。在这之前,你可先暂住在我们镖局。”

    这话这些天同行时林平之偶有零星提及,仪琳点点头,道:“如此便麻烦林公子你了。”

    近乡情怯,虽然只是小半年的功夫,可重回福州还是有些感慨,大概类似前世放暑假回家吧。

    到福州城后,他口中仍是很轻松和仪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可心里暗暗戒备。

    毕竟听到那胖瘦是师兄弟说,青城派余沧海邀了放手来要讨回个公道。

    林平之心里也在好奇他们打算怎么讨公道。这些武林正派虽然虚伪,但是起码表面上还是要脸的,总不可能真像魔教一样跑华山派去大杀一通抢走葵花宝典或者跑武当山把人武当剑经抢走。听说这次少林武当都有人过来,这两个大门派尤其是武林正派门面,背后是什么想法不论,可做不出那种事,也绝对不会真的帮青城派仇杀报复。

    只要他们还要脸不至于群起而攻,林平之就一点都不怕。他练成互搏术和独孤九剑出古墓以来,算上秦老先生这次打了三次架,每一次都觉得自己武功有进步,料想武林中已罕有敌手了,除非真的碰上东方不败风清扬这种练了几十年上乘剑法的绝顶高手,否则真不怕谁。

    想到这,林平之喃喃道:“到时候有空把余沧海干掉算了。我之前道我杀了他儿子又杀了不少青城派弟子,若他不再来烦我我也懒得专程跑四川去杀他,谁能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

    一边想着已驾着马车来到了福威镖局门口,大儒颇有意蕴但失却些武人气魄的金字颇为显眼。

    不过似乎余沧海他们还没到,镖局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门口护卫却认出了少镖头,急忙过来行礼,又入内通传了镖局的诸位镖师。

    不一会,几位镖局落魄时没有走的硬气镖师迎了出来,殷勤的问林平之此去经历。虽然林平之在丐帮湖北分舵和太乙山上的事迹已经传开,可是这几位镖师算不上武林中人无从知晓。

    看着前呼后拥的这些人,林平之微微一笑。谈不上有多喜欢这种被包围着的感觉,可要是说当人上人不爽,也未免有些虚伪。所以只是安然受着众人拥戴,并不矫情的说众人不必如此。

    镖师们都是走南闯北精通人情世故的,见林平之带回来一个美貌尼姑,虽然奇怪但绝不多问,马上有人带仪琳去上房入住。仪琳也知道林平之刚回镖局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道声多谢,拿着行李到房内歇息。

    众镖师中其中一位陈镖头是负责跟进护送八十万两镖银一事的,林平之这时候看着他问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其他几个镖师听少镖头这么问,知道他们有什么要事要商量,知趣走开。

    陈镖头道:“少镖头你过来可太好了!前十几日那对老夫妇里的老头就来过我们镖局里,说他们已经将银两备好了,让我们去清点核实。我和他说我们少主这段时间出了远门,可能要晚些时候才帮他们运送。那老头似乎对少镖头你的动向十分关心,着意问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林平之道:“这么多银两要从南运到北,可见北方那苦主是等着这银两急用,他们关心我什么时候回福州,也是正常。”

    陈镖头摇摇头,道:“我瞧他好像不急着运这镖银,倒反而对少主你动向的关注要多过运送镖银。这十来天来,老头每天都会到镖局来,问少主你的下落,而镖银交接的事情,他反倒不怎么上心。”

    林平之听陈镖头这么说,微微一笑,道:“这么多钱他们也不上心,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

    顿了顿,又说道:“陈镖头你办事周到,虽然他不伤心,你却一定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现在怎么样了?”

    陈镖头得了少主夸奖,也笑了笑,道:“银子没问题,我去看过了,一百万两银子分成许多车放在老头院子里。没有少主首肯,我暂时不敢将这事告诉其他人,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将这些银子数了一遍,也都辨明了是真银。”

    林平之微微奇怪,道:“不是八十万两吗,怎么变成一百万两了?”

    陈镖头道:“这我倒也问过了那老头,他说当时和少镖头你谈好了要付咱们镖局二十万两的镖银,一百万两中有二十万两是给我们的——先给我们五万两,镖银顺利送达后再给我们剩下的十五万两。”

    林平之笑道:“我们还没送就能得五万两,这生意当真不错,你有没有把银两拿回来,当作镖局日常开销?”

    陈镖头摆手道:“没有少主你命令,我怎能敢擅作主张。何况,少主临走前给我许多金子,已完全足够镖局运转了。”

    林平之道:“陈镖头不用客气,你们之前一直给我们林家做事,忠心耿耿。我们镖局被青城派余矮子霸占的时候,你们宁死不从,舍命也想护住镖局,把镖局交由你们打理,我放心得很。”

    说着又将系统奖励的金子拿了出来——还有六七锭十两重的金子,一股脑给了陈镖头,道:“这次去外面得到的,放心,不是偷抢来的,来得正当。陈镖头你帮我收着,看镖局哪里还需要怎么改进,拿着钱去办。至于那五万两银子,陈镖头你明天也让人去运回来,到手的钱财,不花白不花,早花比晚花好。你们放心去经营,有什么事不用和我说。嘿,说实话,你们问我我也不懂。”

    陈镖头哪里肯听林平之说的,急忙推辞道:“我们几个只是帮镖局打杂的,得少主收留,让我们还能吃上走镖的这口饭,已是感激不尽,如何敢擅作主张处理镖局大事。无论如何得少主你主持大局。”

    林平之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强求,微微点头。

    陈镖头这时候面露喜色,又道:“少主,多亏了你和丐帮结交上了,丐帮的凌常凌舵主这几个月对我们镖局可是照顾得很,又有丐帮弟子经常充当我们镖局的临时镖师。”

    “我们镖局这些日子走镖,无论走到哪里,黑白两道都着实给我们面子——说是巴结都不为过。不仅打点的礼金要的不多,走镖还从没出过差错,客人的口碑越来越好。”

    “很多有名气招子够硬的镖师都来投靠我们镖局,现在镖局里已经有三十四名镖师了。我又照少主你的意思多招了些奴仆下人,现在镖局规模,已俨然快赶上总镖头带领时了。”

    “嘿,还有之前我们镖局出走的镖师也都想要回来。哼,之前我们镖局刚重新开张时,这些人害怕青城派报复不敢过来帮忙,现在想吃回头草咱们可也不给他们机会了。”

    林平之莞尔道:“正是如此,天底下没这种好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现在当然已经无所谓于这种怄气,但见陈镖头气愤,也安抚两句。

    陈镖头又道:“对了,还有两件要紧事差点忘了和少主你说。”

    林平子听他说到“要紧事”,心想难道青城派邀集的人有什么动静传来?忙问道:“是什么事情?”

    陈镖头道:“一是八十万两镖银的那老头这几日每日都来我们镖局打探少主你的消息,并一再叮嘱我,假若少主你回到了镖局之中,一定要马上去找他,他说,他有极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林平之微微奇怪,道:“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八十万两镖银的事情吗?可听这意思又似乎不是想说这事,当真奇怪。”

    陈镖头也点头道:“我也觉得奇怪,要是运送镖银的事,等少主回来,大家坐一起协商好诸般细节便是,他又何必神秘说有重要的事要说。”

    林平之知道这老头和北方某个大派有关,说不定真的另有什么要事要和自己说,暗暗记在心里,道:“嗯,我抽空去见见他便知道了。还有一件要紧事是什么?”

    陈镖头伸手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林平之,压低了声音道:“是丐帮凌舵主托人送来的书信,来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亲自交给林公子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林平之听说是凌常送来的书信,接过来,一边说道:“凌舵主莫非此刻不在福州?否则他们分舵同在福州城里,离我们镖局又不远,我回来了让人通传他一声,随时过来便是,何必还传书信。”

    他拆开书信,发现里面只一张白纸,纸上空无一字,不禁一愣。

    陈镖头看到少主表情,也有些奇怪,但又不好出言问询。

    林平之微运功力,将手中书信碾成粉末,对陈镖头说道:“我出去一趟,和兄弟们说一声,别告诉别人我回来了。还有,陈镖头,劳烦你另找一个地方,隐蔽又能暂时住很多人的那种…”

    在陈镖头目露疑惑的时候,林平之继续说道:“有镖师在外走镖的,你们设法联系上他们,让他们暂时不用回福州了,在外头的花销都由我们镖局承担。在镖局里的人则暂时去我刚才我说的那地方暂住。”

    陈镖头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少镖头,这是为何?”

    林平之淡淡道:“青城派又要来了,而且这次来的人比当时霸占我们镖局的那些人要厉害十倍。这些人虽然不至于滥杀无辜,可也未必全是好说话的良善之辈,怕你们有危险…出去躲躲吧。”

    听说青城派又要来了,陈镖头脸色大变——他们几个人吃过青城派苦头也知道青城派厉害,要不是林平之他们说不定已经被青城派折磨致死了。

    正想多说些什么,林平之却已朝他摆了摆手,道:“我出门了。我说的事情你赶紧去办,越快越好。”

    陈镖头无奈点头,看着走远的从小看着大的少主,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

    仪琳刚放好行李,正想念一会经文,突然听见敲门声。

    开门,是这些日子每日见着的林公子。

    林平之道:“仪琳小师父,本来想让你在这多休息一会的,可是我要出门了。这会我们镖局里不太平静,我把你一个人放在这不是很放心…跟我一起吧。”

    仪琳对这位林公子早已建立起了信赖感,所以没有多问什么,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出了镖局,林平之迈开腿之前,突然笑着对仪琳道:“要你帮我做个决定。”

    仪琳清澈美丽的眼睛瞪大大的,疑惑问道:“什么决定?”

    林平之道:“我现在有两个地方要去,一是去丐帮分舵,或是去一处豪华民宅内见一个老头。我暂时也不知道该先去哪个地方。你帮我随便选一个吧。”

    仪琳咬了一会嘴唇,说道:“林公子你去丐帮分舵应该是帮我打探我师傅她们的下落,另一个地方应当是你们镖局的事…你一路上对我已经非常照顾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因着我的事耽误你。要我选,便先去那民宅吧。”

    林平之也不再客套,点头道:“那便听你的,咱们先去见那个不知道来历的老头。”

    他说完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伫立在原地。

    仪琳很奇怪的看着林平之,道:“林公子,怎么了?”

    林平之并没有答她,而是朝周围喊道:“我数三声,几位若不现身的话,我敢保证,你们会没命。几位既然来我镖局门口盯梢,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和本事,说的出做的到。”

    “一…”

    “二…”

    要数到三时,果然有几人从镖局转角处缓缓走出。其中一人青衣长剑颇有些剑客气质,拱手道:“这几个月江湖人坐一起,茶余酒后谈及武林人物,总要说起林公子你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咱们因着一些缘由在贵镖局门口停留,有叨扰之处还请林公子见谅。”

    林平之淡淡道:“佩服你能把偷听监视这种龌蹉事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既然听说过我,该也知道我这人有时候不好说话。本来谁来招惹我,我无论如何要给他点教训,何况你们几人知道我回了福州,我若怕麻烦的话,该把你们杀了的…”

    青衣人等几人听林平之这么说,脸色大变,都握紧了手上佩剑,提防林平之突然出手。

    仪琳脸上也多有惊慌之神情,她见过林平之杀那胖瘦两师兄弟,虽然那两个是坏人,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忍。

    就在她想劝说林平之手下留情时,林平之已经开口说道:“不过这位小师太应当不会想看到我杀人,所以你们算是因此白捡了一条命。你们回去传个话,也不妨让所有想来福州看热闹的人知道,我林平之现在就在福州,辟邪剑谱就在我身上,谁想要便来找我,和我镖局的人却无关。谁对我镖局里的人动手,我会让他十倍奉还。”

    青衣人抱拳道:“理会得,我们自然会让武林上的其他英雄知道林公子刚才说的这番话。林公子既然发现了我们,我们要是还在你们镖局外多停留的话,那就不厚道了。告辞了。”

    说完几人果然对视一眼,准备撤走。

    林平之将手中木剑微微举起,淡然道:“请问兄台在哪个戏台唱戏?”

    青衣人愕然道:“在下从未唱过戏,林公子何有此问?”

    林平之点头道:“哦,原来你从未唱过戏,我还道你是哪个当红戏子,这么会说戏言。”

    戏子在古代不是什么好词,青衣人面色铁青,耐着性子道:“还请林公子指教,在下哪句被你当作是戏言玩笑话?”

    林平之道:“你们在我镖局门口盯梢了这么久,我刚回镖局里你们就知道了。我若不是叫出你们来,相信你们也会跟住我,瞧瞧我去哪里了。你们被我发现了,说声告辞了就要走,甚至都没问我放不放你走…我就当真这么好欺负吗,或者说我看起来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青衣人脸色由青转白,咬了咬牙,问道:“林公子教训的是,是在下失礼了。那么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需要怎么样林公子才愿意放我们走?”

    另几个人则也看出了情势不对,各如临大敌,随时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