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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真假

    林平之道:“你们的命我没有要,但你们这么走了可不太妥当...总要留下点什么。”

    青衣人盯着他看了很久,几次手触碰道剑柄,即要拔剑动手。

    他身旁的同伴也戒惧看着林平之,只要青衣人出手,他们将同时攻上。

    但最终青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林公子说的话我听懂了...”

    他说着还是拔出了长剑,他的同伴们也拔出了长剑。

    林平之微微笑笑,当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啊...”仪琳忽然惊讶的叫出声来。

    却原来青衣人拔出长剑之后,却没有攻向林平之,而是向自己左手挥去。

    瞬间削去了三根手指。

    他几名同伴也惊叫出声。

    青衣人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水,却硬气的一声不吭,对林平之说道“林公子,我们一行三个人,这样够了吗?”

    林平之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和仪琳一起转身离开。

    他倒不是真的有这种收集别人手脚或是耳朵的恶趣味。只是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旁人只道是福威镖局好欺负,林少镖头是纸老虎,免不了经常过来浑水摸鱼。他现在自然不会怕,只是镖局其他人却难免遭殃。

    该狠的时候得狠。要是仪琳不在,林平之可能真的会将这三人杀掉两个——尤其那个青衣人镇定自若算是个角色,尤其不能留,免得日后麻烦——再让剩下的那个回去报讯,让人知道福威镖局不是好惹的。

    此举虽然容易树敌,可问题是不树敌难道那些觊觎辟邪剑谱的人就会罢手了吗?江湖上虽然讲究表面上的规矩,但归根结底还是看拳头大不大,落后就要挨打,懦弱别人就会得寸进尺。

    这些武林大派哪个不是几十年打打杀杀过来的,华山派剑宗和气宗一言不合就相互残杀一夜之间高手死了个干干净净,嵩山派灭刘正风满门的时候也压根不在乎会不会树下衡山派莫大先生这个敌人。当然武力和规矩得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既要敢动武,也得站在舆论高地上,不然那就不是正道门派,是只会打打杀杀的啥性质的组织了。

    想到武力拳头林平之又不由得想吐槽下前世讨论帖里一些想到要将辟邪剑谱复印好多份公告天下来幻想脱身或者想将辟邪剑谱给谁谁谁来换取保护或者换取什么利益的天真小伙,毕竟是和平年代幸福生活过太久了又兼杂交水稻吃的太饱,总觉得这个世界会按照自己的理想状态来发展。

    就假设刚才那三个人,托复印技术的福他们得到了林平之的残本辟邪剑谱,并且也是狠人切鸟练成了辟邪剑谱,设想中是既然大家都有辟邪剑谱了那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来找林家麻烦了。然而事实上他们难免又想了:“这辟邪剑谱厉害是厉害,可似乎是残本。话又说回来,残本都这么厉害,完整的那还得了?”

    那么完整的会在哪里呢?谁也不知道。不过大家都知道辟邪剑谱是从福州林家传出来的,如果有完整版本,肯定是在林家。那么去林家看看呗。什么?林家人说他们也没有完整版,谁信啊?打残了再逼问!这种情况下刚才三个人就是三个会辟邪剑谱的人了,林平之武功再高,可也不一定顶得住三个甚至三十个自宫练过辟邪剑谱的人同时夹攻。

    当然这种假设只是一种可能的结果,并非一定是这样,但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于不可控的状态下呢?

    至于拿辟邪剑谱换谁谁谁的保护则更是历史没学好,老想着割地赔款就能酣睡无忧。

    人呀,得靠自己。有这种绝世秘籍自己还练成了,最优解肯定是抓手里死死不放。江湖上所有大门派都是这么做的,少林绝不会和武当说我的易筋经换你的太极剑法我们合作共赢,丐帮也绝对不会和华山派说我用打狗棒法换你的紫霞神功那我们就都牛比了。这些所谓的合作共赢都是理想最优状态,现实是你无法控制对方的行为,最显而易见的顾虑就是你怎么保证对方给你的秘籍是真的?黑暗森林法则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永远防着别人。

    当然这是纯考虑风险收益的现实做法,这座武林这个江湖上还有不那么现实的侠士,比如洪七公看出了郭靖人品可以所以会将降龙十八掌传给他;也有超然的隐士,比如风清扬看令狐冲看对了眼,也就不介意将独孤九剑这种最上乘的剑法传给他。而郭靖和令狐冲也绝对不会像这些号称智商超人的精致利己小伙一样把绝世武功当成是可以用来买卖的商品,想着和谁换利益。

    做事现实的正道门派、黑道魔教,和超乎于现实之外的侠士隐士,即共同达成了这座江湖的平衡。

    又想远了又想远了,林平之这时候轻声对刚看到人自切手指有些不适的仪琳说道:“应该还有许多拨人在附近盯梢,咱们要一个个把他们都揪出来吗?”

    仪琳连忙摇头道:“林公子,他们若只是监视我们的行踪,那把他们甩开就是。千万不要又逼得他们自残身体。”

    林瓶子笑道:“本来是想把他们一个个腿都打折了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跑快一些。”

    他说完伸出手牵住了仪琳滑嫩细腻的小手,淡淡道:“抓紧我的手。”

    仪琳脸上一红,竟忘了挣脱,然后,她就感觉到身子好像腾空了一般,周边景物倒退极快,飞速掠过。

    凌波微步。腾云驾雾,不外如是。

    仪琳只得握紧了林公子的手,甚至有时候身子不太稳当的时候,轻轻抱住林公子的背。

    大概有半个时辰,林平之停了下来,说道:“到了。”

    以凌波微步兜绕了大半个福州城,才来到老头所在的豪宅,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这里了。

    刚进前院,就发现那个老头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林平之道:“老先生知道我回福州了?”

    老头眼睛里闪着光,道:“林公子现在是江湖上的焦点,福州城里的江湖人物十个人里起码有七八个人都在关注着你的动向。我们自然也不例外。这位小师父是...?”

    林平之对这老头谈不上信任,当然不会说出仪琳的身份,只是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帮忙找人,我就顺便带她来府上作客。”

    老头点点头,拍了两下手,果然有下人过来,引仪琳去一旁喝茶闲坐。

    林平之则跟着老头来到另一秘间。

    林平之坐下来,开门见山问道:“老先生,我既然回了福州,你们要运送的镖银又已经准备好了,那么随时可以启程。你还有什么要事和我说?”

    老头叹口气,道:“恐怕公子暂时不能走。”

    林平之道:“哦?为什么?”

    老头道:“公子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福州城里马上有大事要发生。”

    林平之淡淡道:“老先生消息倒灵通。我倒也听说了,据说青城派邀集了许多正道门派的前辈高人,想来福州城讨个公道。”

    老头愕然道:“林公子原来也清楚这事。眼下这种情况,贵镖局实在不适宜运镖...”

    林平之笑道:“确实是这样的。老先生若是急着将银子运过去,可以找其他镖局,嘿,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有些过意不去,可以象征性的给我个万把两银子当做毁约费。”

    老头没想到林平之竟真的无所谓这么大一趟镖活,不由得苦笑道:“公子玩笑了。除你之外,又有哪个镖局敢接这么大的一趟活。我们的意思是待公子处理完眼前的事情之后再运镖银不迟。另外,公子如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可尽管开口,我们在福州城还算有点本事,说不定可以帮上手。

    林平之想了想,道:“来的倘若都是各派高手,估摸着老先生也帮不上什么。总之我不会和他们硬拼,打不过了见机逃跑就是了,不过镖局肯定开不下去了,和你们定好的这事只好做罢。不过,确实有一件事想让老先生看看能不能帮我。”

    老头道:“林公子请说。”

    林平之道:“我自己一个人进退自如,倒没什么,便是带上刚才那位小尼姑自信也游刃有余。只是我们镖局上下这许多人我实在没法子都能护得他们周全。这次来的人守规矩的正道门派的人固然有,想浑水摸鱼顺手牵羊的坏人却也不少,恐怕我镖局里的镖师他们难免吃亏。”

    老头道:“林公子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做什么?”

    林平之看着老头笑了一会,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之后,淡淡道:“我看老先生你这豪宅地方够大,应该可以暂住百十个人吧。”

    老头苦笑道:“公子是想把我们这里当做避难所?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林平之眼睛眨了眨,道:“老先生竟然做不了主,看来是要问过你老婆。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怕老婆?对了,老夫人怎么不在?”

    老头道:“她...她...”

    林平之眼神闪烁,接口道:“是不是这种传话的事情老先生你做就行了,却不用劳烦她老人家?”

    老头松一口气,忙点头道:“正是正是,哎,你还年轻不懂,人年纪越大啊,就越怕老婆的。”

    林平之笑了笑,显然不怎么信,但没有再逼问,转而说道:“老先生,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到时候让我们镖局镖师深夜之时秘密到你们这里暂住。待我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了,我们镖局就帮你们运送标镖银。”

    “老先生,我还有一处地方要去,告辞了。”

    老头听说林平之要走,脸露凝重,说道:“林公子,借一步。”

    林平之本已抬起了脚,听他这么说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又坐回座位,说道:“怎么了?难道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情?”

    虽然是在很隐蔽的密室内间里,老头还是站起身来,在门口处听了一会,确定了外面没人之后,才说道:“其实还是这事,只是有关于公子的安危,不得不将我们手上的一个极机密的消息告诉公子。”

    林平之道:“您老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老头沉吟一会,咬牙道:“公子你是不是和丐帮颇有些来往?”

    林平之道:“是的,我与丐帮附件分舵舵主算是相熟,日前在湖北又在襄阳和丐帮湖北分舵有些渊源,老先生应该也听说了这事。”

    老头说道:“林公子刚才说还有一处地方要去,就是去丐帮福建分舵吧?”

    这事情却有些隐私。林平之是因收到了凌常送来的一封空白书信,料想应是有些蹊跷,又见凌常煞有其事似乎不欲让旁人知道,所以想悄悄去丐帮找他。

    所以林平之只是看着老头笑不说话。

    老头叹口气,道:“林公子果然是仁义之士,愿意替朋友保守秘密。只是,人呀,有时候不能太善良了。”

    林平之也是想像力丰富的人,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接口道:“怎么?听老先生意思,丐帮有问题?”

    老头道:“哎,公子,这我也说不准。只是怕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所以得和你说说这事。”

    林平之知道如若事情属实,那么老头接下来所要说的倒确实紧要,所以忙正色道:“还请老先生详说。”

    老头道:“公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公子你心里一定也疑惑我们老夫妻两人的身份,对我们也难免有猜忌。”

    林平之闻言也不否认此节,呵呵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头续道:“我们的身份牵扯实大,暂时的确无法和公子你透露。不过公子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仰仗你帮我们送这趟镖银,起码在这之前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林平之道:“嘿,老先生既然这么说,我不敢说已完全信任你,但也有些改观。”

    老头道:“多谢公子。那我就直说了吧,林公子这次面对的局面不可谓不艰险...不过以你武功智计,如若步步为营小心打算,也未必扛不过去。只是公子须要认清局势,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免得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林平之实在忍不住了,直截了当的说道:“老先生意思是,丐帮有问题?难道他们也想算计我?”

    老头凝重看着林平之,竟微微点了点头,道:“据可靠消息,三天前,丐帮里有一个关键人物也到了福州。”

    林平之道:“是谁?”

    “丐帮帮主,解风。”

    “什么?”林平之吃惊呼出。

    “我们听到解风到福州之后在丐帮分舵和属下的密议。”

    “哦?既然是密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又是说的什么?”

    老头清两声嗓子,说道:“他嘱咐了两件事情,一是无论如何要套问出林公子身上辟邪剑谱的下落,二是丐帮要在这许多大派高手面前,挫一挫林公子的锐气,好叫丐帮立威。”

    “至于具体细节,解风当时也没细说,或许也是因为上述两件事情,无论哪一件单拿出来都是极难办到的事情,何况两件事一起达成,他也还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可以办到。但林公子知道这事后,需加紧提防。你和丐帮渊源颇深,说不定信任他们之下,又是被有心算无心,免不了着了他们的道。”

    林平之听完也不禁流出些冷汗,解风这人他是见过的,果真是枭雄人物。

    倘若老头说的事情是实话,那么林平之被丐帮蒙在鼓里,仍是像之前一样事事和凌常商量,并且借助丐帮的力量,那么后果如何真的不好受。

    但当然这都是老头的一面之词,林平之不会傻到只听他这么两句就真的怀疑丐帮,所以只是嘿嘿冷笑,并不答复。

    老头看出了林平之心里的想法,又说道:“丐帮是名门正派,在江湖里名声不错,林公子自然不至于因为我这老头的几句话而反倒信任我。不过...我这里有一个人书信,林公子看过了之后,或许会有所不同。”

    说完他伸手入怀果真拿出一封书信来,轻轻一掷。

    这一扔之中加上了回旋力道,书信正正好好飘落在林平之,缓缓掉下。

    林平之此刻武学见解已非凡,夸声好妙的手法,同时将书信拿在手里。

    拆开信封。

    这次却不像凌常留下的书信那般空无一字,林平之看了眼上面的字迹,忍不住又惊呼失声:“百花夫人?”他得百花夫人赠以丝巾写就的凌波微步秘籍,虽然不靠系统看不懂,可这娟秀的字迹却是认得的。

    老头点头道:“的确是一位貌美的少妇将这封书信给了我们,说是让我们转交给林公子,她信里将经过都已说清,林公子一看便知。”

    林平之不怎么认识古代的文字,好在有系统翻译,倒也看懂了信上百花夫人说她在福州城里发现丐帮帮主的踪迹,所以施展轻功偷偷跟随,并偷听到一些消息,大致就是刚才老头所说。

    林平之习得凌波微步以来,每日多熟练一分,便对这绝顶轻功多些赞叹。百花夫人自小练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又得百花谷主宗宁身上的功力,这门轻功自然更加出神入化。

    这世上如果说有人能悄悄入遍地是耳目的丐帮而跟踪解风偷听到消息的话,那么百花夫人肯定是其中之一。

    这女人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

    林平之想起当日帮百花夫人出头反而被她暗算,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不想再被出卖第二次。

    老头道:“林公子,如刚才所说,此刻我们想你帮我们送镖银,只愿你平安撑过此次危机,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要和你说,免得你被丐帮欺瞒。林公子当然不一定要相信我们,但不妨多存一个心眼,以你的智计见识,真相如何你一定自己会有判断。”

    他这话说的倒还诚恳。

    林平之点点头,道:“谢老先生告知,不管是真是假,在下也先谢过了。”说到这,又眼神一动,问道:“不知道你们老夫妻二人,以及你们背后的那个北方大门派,和百花夫人是什么关系,为何她会让你们传书信?”

    老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只是那位美少妇恰好将这书信让我们转给林公子,我们却并不认识她,也是听你说才知道她叫做百花夫人。”

    林平之心道我信你个鬼,表面不露声色道:“原来如此。老先生,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对我来说确是事关重大。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这类消息了?”

    老头苦笑道:“公子说笑了,这么重大的消息,有一个已是不得了,又怎么还有第二个?”

    林平之点头道:“嗯,那我走了。有需要的话,我还会来找你们的。”

    老头忙在前引路,道:“这个自然,我们定当效劳。”

    ——

    仪琳被引入客厅之中,无措的默默念着经文,任由下人泡茶上点心。

    “小师父,你和一起同来的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仪琳听见问询,抬起头,看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在看着自己,这个老妇满脸皱纹,一双眼睛却还有些光芒,让仪琳看着生出些亲近感。

    她是个懂礼貌的姑娘,所以诚实回答道:“这...我与林公子只有几面之缘,月前我遇到些麻烦,是林公子热心帮我解难...他真是个好人。”

    老妇慈祥笑笑,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位林公子了?他长得英俊,武功又高,看起来对你又很照顾,你喜欢他,是不是?”

    仪琳忙将头摇作了拨浪鼓,道:“老太太,您...您怎么这么说?我是出家人,不可有七情六欲,更不用说这种世间情爱了。”

    又急忙双手合十说道:“菩萨恕罪,这位老太太不知道我们佛门的规矩,所以才有此言,菩萨千万不要怪罪她。”

    听到仪琳竟出声求菩萨别怪罪,老妇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笑着说道:“你这小尼姑可真好玩。人的七情六欲又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爱谁不爱谁更是情不自禁。难道你求一下菩萨,便可如圣人一般摒弃凡人情感了吗?我听说昔年峨嵋山上有一位郭襄女侠,虽然也出家为尼,并创下了佛家门派峨嵋派,可她自己却终身难忘神雕大侠杨过。她这种人物尚且不能免俗,你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尼姑又怎么能确信不思凡呢?”

    不料这话却牵动了仪琳的情思,她这些日子来饱受相思之苦折磨,可偏偏从小受到的佛法熏陶却让她觉得尼姑生出情欲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矛盾之下常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哪怕罪孽深重她也心里祷求菩萨只怪罪自己一人千万不要迁怒令狐大哥。

    这会听到这老妇说“爱谁不爱谁是情不自禁的”,又举了女侠郭襄的事迹,那真是说到她心坎里了。她也听师傅说过郭襄女侠的事迹,这会在心里想着郭襄孤身一生,在峨嵋山上苦思神雕侠杨过的清苦画面,不禁感同身受,眼泪再止不住,如断线的珠子洒落在脸颊两旁。

    老妇见仪琳哭泣,还道她是因林平之而哭,说道:“小师父,莫非你喜欢林公子而他...他却无意?”

    仪琳闻言涨红了脸,想要分辨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明说自己不是因林公子而哭是因为另外一位令狐师兄?

    所以她只是加紧淌眼泪,却再不回答老妇的话。

    “这位小师太是心思细腻,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所以落泪,和我却没有任何关系。这般美貌善良的小菩萨,在下敬重有加,只想高高供着。老太太说有意无意的,却未免俗气了。”

    自然是林公子来了。

    仪琳看到林平之过来,心里一喜,竟停了哭泣,但马上想起刚才美妇的话,又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往他身上多看一眼。

    老妇看到林平之,丝毫不惊讶,只是说道:“瞧不出来林公子境界这么高,又懂得怜香惜玉。只是你带着这位小师太,虽然你自己问心无愧,旁人却难免多嘴。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不如把她先留在我们这里,保证她毫发无损,你看如何?”

    林平之却已又牵起了仪琳的手,说道:“不好。我信不过你们。我得把她送到她信任的人手中。”

    不等老妇再说什么,已施展凌波微步带着仪琳奔出。

    老夫妻二人看着他们二人走远,老头马上露出了恭敬神色,以及其尊重的语气说道:“老夫人,我已经按照你吩咐,将那事情告诉了林公子。”

    老妇眼睛里闪着亮光,淡淡问道:“他信没信?”

    老头答道:“难说,上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毫无机心,其实心里自有计较。”

    老妇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我们的大事需要靠他去办,希望他这次真能无恙撑过去。”

    ——

    丐帮福建分舵。

    室内只凌常一人,看着林平之,道:“林公子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虽然我书信里没有留一个字,可你一定会知道我的意思的。”

    林平之笑道:“我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你不明不白的留下一封书信,我要是不来找你问个明白,今晚会睡不着觉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对了,上次帮你外甥打架,架没打成,你们丐帮湖北分舵却牵出一件大事来,不过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就不和你细说了。但总算阎初因为这件事升做了五袋弟子,还被你们解帮主收作了义子。”

    凌常神色黯然道:“林公子原来并不知道,阎初他死了。”

    林平之今晚又一次惊呼出声:“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

    凌常声音有些哽咽:“他被我们帮主收作义子,心里高兴,那天晚上便多喝了点酒。他武功内力低微,不像我们这般不管酒量怎么样,总归能将酒逼出,不至于醉太厉害。他那晚醉太厉害了,又太兴奋了——也或许是他命不够硬,接不住这种骤然的富贵,总之那天晚上他就猝死了。”

    林平之闻言若有所思道:“嗯,他命不够硬,接不住这富贵...”

    凌常显然不想多谈这事,岔开话题道:“林公子你可知道,你们镖局这段时间要有麻烦了。”

    要是在之前,林平之肯定会笑着将路上遇上的事情说出,告诉凌常自己早知道了这事。但看过百花夫人的书信后,林平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哦?我们有什么麻烦,难不成是像上次镖师在清风镇失踪一样,我们走镖的人又出事了?”

    凌常摇头道:“若只是镖师失踪,料想也不过是土匪强盗所为,倒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公子你可知道,近日将有一伙人要找你麻烦?”

    林平之道:“什么人?”

    凌常说道:“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余观主,当然不只是他。他自打儿子被林公子你杀了之后,一直念记着这件事,但估摸着忌惮你武功了得——江湖上人都知道当日就在福州城里你与余观主定下了三招之约并且果真在三招之内击败了他,并且当时在场的还有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两位。所以余观主邀集了正道门派的前辈高手,一同到福州来,说要讨个公道。”

    “但江湖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公道自在人心。你父亲福威镖头的林总镖头虽然严格来说不算是武林中人,可是福威镖局生意做得极大,他的名声也极响。他着意结交青城派并连年送礼,青城派派人回礼却将福威镖局团团围住意图不轨,这是江湖人所周知的。”

    “其后林公子你奋力自卫杀了余观主他儿子,然后你们一家几口躲入莆田南少林寺暂避余观主,福威镖局则被他青城派罢战,这事也是大家看在眼中的。实话说,当日林公子你刚从南少林寺中出来时,即有许多江湖里有来头的人物出面找你,这些人中有的也是看青城派做的过分,所以出面调停,怕你们林家吃亏。嘿,我当日和林公子你偶遇结识,其实也是为此。”

    听到这,林平之笑笑,道:“当日得凌舵主你指点,我才知道有这许多成名人物要找我。现在想起来,当时我给你的金子肯定不够。”

    凌常知他说笑,继续说道:“其后林公子你可能是顿悟了家传的剑法,或许是在南少林寺中有什么了不得的际遇——当然不太可能是练了少林寺的武功绝技,佛门功夫虽然精深却少有速成的,林公子进步神速当是另外有奇遇,总之是武功大进,反倒是余观主在你手上吃了极大的亏。”

    “这么一来,倒成了他青城派弱势而林公子似乎有些理亏了,毕竟余观主的儿子和许多青城派弟子确实是死在了你手里。再加上林公子你那段时间杀了不少想要抢夺辟邪剑谱的人,又曾帮...嘿,帮百花夫人出头,对抗昆仑派灵风子道长等人。这几件事情凑一起,再加上青城派余观主一再邀约各大正道门派希望他们能帮忙出头,嵩山派率先答应了余观主的提议,就有了这次的几大门派要来福州一起‘讨公道’的事情。”

    “当然少林武当和我们丐帮虽然也列名和青城派、嵩山派一道过来,心里存着的想法却是居中调解,总归是要和平解决这件事。我们帮主早几日传来了消息,说他本想自己过来,只是北方有许多要务,所以可能只派我们总舵的一位长老代他过来...”

    听到这里,林平之心里一动:“百花夫人明明说她看见了你们帮主解风到了福州,你却说他有要务不过来,你们究竟谁在说谎?这事却好辨明,只消我确定解风这会在不在福州就知道了。”

    凌常道:“所以林公子也不用太过担忧,到时候我们丐帮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无论他青城派和嵩山派怎么砌词刁难,想将罪责定在你们林家头上,我们丐帮——我们帮主还提到了少林和武当也是一般的心思,无论如何都要秉持公道,不让林公子你平白受了委屈。”

    要是在去那老夫妻豪宅之前来这里,那么此刻林平之自然觉得心里踏实,有少林武当丐帮站他这边,自然高枕无忧。

    可这时候林平之自然心里有别样想法,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客套两句。

    凌常看出了林平之情绪有些不对,又道:“但届时看热闹的人多,难免许多居心不良的人想偷偷做点什么坏事,你此刻这般武功,自保无论如何都不成问题。不过,你镖局里的镖师却可能会遭到波及。林公子可以让他们暂且在我们丐帮分舵里暂避一段时间,待事情过去再回镖局去。”

    要是之前林平之听到这话自然会无比欣喜,要是让镖师暂住在丐帮分舵中,自然放心的多。

    但如今他对丐帮心存疑虑,便有些为难,如果丐帮真有不好的想法,那这些镖师等如羊入虎口。

    不过如今林平之谁都不敢信任,让镖师他们去那老夫妻豪宅里,也未必就安全。

    当下林平之先敷衍道:“待我回去再说。凌舵主,这次各大派来的人都有谁?”

    凌常叹口气,说道:“来的高手可当真不少。青城派的余沧海余观主无论如何都算是正道门派中排的上号的门派掌门人,其他门派既然答应了他的提议,派来的人自然也都是资历够的人。比如同在四川的峨嵋派,便是他们的掌门金光上人也亲自和余观主一起过来了。”

    林平之听到连峨嵋掌门都来了,不由得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次来的人分量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