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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摄魂铃

    梁辰认真听他说完,也不再推脱,拱手一笑,“韩兄说的极是,宝藏的确被人带走了,但却不是祖父。”

    三十六年前,南国还只是中元大陆南部的一个蕞尔小国,因着领土过小和兵力部署的不足经常受到他国的侵略,直到一名女将横空出世。

    那女将名唤公孙玉,武功高强又精通奇门遁甲八卦之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她的带领下南国兵将势如破竹,一举歼灭周边小国,短短两年的时间,一跃跻身于与越国并列的强国之列,后来更是一举拿下越国,完成了南部的统一。

    却不想那女将与越国一个道门弟子相恋,竟为了那人叛出南国,引得朝堂大动,最后还是她的师长南国第一女公侯白玉蟾出面平息了此事。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白玉蟾去世,从那以后南国就传出了公孙玉携宝藏潜逃的消息。

    白玉蟾之子白夜还(huan)袭承爵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四处查找公孙玉的下落,最后在烟霞镇一带发现了公孙玉与那道门弟子的下落,然而,派去的人数虽多却终究不敌那二人,白夜还更是亲率重兵前往,却不想,早就人去楼空。

    自那之后公孙玉藏宝于烟霞镇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国,引得各路人马争相探查,却都一无所获。

    谁知,二十年前一名客商途经翠屏山,误打误撞走进了落霞村。

    听梁辰提起那名客商,徐景容立刻坐直了身子,眉间阴鸷顿生,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低声说道:“他答应了村长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可还是引来了他们。”

    众人自然知晓他所说的他们是谁,但事已成定局,除了劝慰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想知道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全都告诉你们。”

    徐景容脸上神情已有崩溃之势,韩昀息本想上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见那人冲他一挡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公孙玉的确带走了宝藏,但那宝藏不是旁物,而是她家世代祖传的一枚金铃,她初时也不知那金铃有何妙用,只当它是寻常装饰品,直到一次,她落入敌人陷阱,危难之时那金铃发出光芒,将在场兵将全部摄魂夺魄,她这才知道原来那枚金铃竟是传说中神女兰泽的法器——摄魂铃。

    有了摄魂铃傍身,她在战场之上更是所向披靡,可她不愿再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于是叛出师门,与那越国小道士私奔了。

    白玉蟾又怎会放过他们,她明面上力排众议,平息了此事,暗地里却派人四处搜寻那二人的下落。

    危难之时,二人逃到了烟霞镇,为当时还是里正的村长所救,为了不连累村民,二人养好伤后就离开了镇子,并将金铃交于村长傍身以作报答。

    不曾想,追兵很快就来了,村长为保护百姓第一次动用了摄魂铃,他们原都是老实本分的平头百姓,何曾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又怕官府追查,于是偷偷掩埋了尸体,逃到翠屏山隐居起来。

    “是那名客商?”

    徐景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不是他,他没有泄露此事,但他做了一件更过分的事情。”

    “他偷走了摄魂铃!”

    三人看他目光凶狠,语气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恨,便知此事于他而言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痕,不免对那客商与凶手的行径也都是无比愤恨。

    “摄魂铃被偷,村长和大家都寝食难安。一开始的时候村长经常带着几个村子里的老人一起外出寻找,但都一无所获。后来不知怎的就不找了,许是觉得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丢了就丢了,却不想频繁的外出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村长他们还是被人盯上了。”徐景容心头一沉,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后来之事你们都知道了,县官陆鸣将摄魂铃一事告知与我,还找人替我疗伤,教我武功和机关术,我原以为他是个好人,却不想他竟然……竟然派人抢走了我儿子,还用他来威胁我给他办事咳咳……”

    静默良久,韩昀息言道:“所以你就暗中联络相国,想借相国之手对付他们,可我还是不明白,相国为何要帮你?”

    “相国自然不会帮我,但若是事关朝堂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徐景容眼神瞥向梁辰,顿了顿首继续言道:“我遵从陆鸣的吩咐隐于暗中替他追查摄魂铃的下落。直到五年后的一天,我发现他与那害我全村性命的道士暗中勾结,我这才知道他们都是大将军叶无忌的手下,这也正是落霞村一夕覆灭,而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和传闻的原因。我当时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他们碎尸万段,可我一个人根本就无法与他们对抗,更何况我的儿子还在他们手里。我便写了一封密信将情况一一告知相国,他二人本就互为政敌,此事又牵连颇深,是以没多久相国就派人传密信与我。”

    南帝韩骐为政多年,骄奢淫逸、荒淫无度,朝中大臣更是拉帮结派,形成了以相国梁景煜为首的文派和以大将军叶无忌为首的武派。

    双方明争暗斗多年,如今叶无忌为了寻找摄魂铃,竟然要屠杀一镇百姓。

    如此良机,梁景煜自然不会错过,是以他联络朝中大臣,联合上书,保全烟霞镇,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降罪叶无忌,但此举也废黜了部分叶无忌的门客,极大的打击了以叶无忌为首的武派。

    及至三个月前,徐景容终于查到了那名客商的下落,可摄魂铃早已不在客商身上。

    许是天意弄人罢,那客商出了村子没多久就遭了贼,身上财物全被洗劫一空,金玲也下落不明。

    徐景容暗自庆幸,将情况如实禀报陆鸣,不想陆鸣却说他知情不报,私吞摄魂铃,还派人带回了外出求学的徐若谷,让他尽早交出摄魂铃,可天下之大,他连偷走摄魂铃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去找呢?

    “三月前徐夫子将此事告知家父,此事关系重大,家父派了许多人前来,都一无所获,于是便派我来查探情况。”

    梁辰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其以上等白玉雕刻而成,正面刻鹤纹祥云梅花图,背面刻一个“梁”字,雕工精美,浑然天成。

    梁辰将玉牌递给韩昀息,对着他拱手作揖道:“韩兄当日为我疗伤时曾见过这玉牌,想必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怀疑我了,所以才将我带在身边。”

    见赵明月不善的眼神扫过来,韩昀息讪讪一笑,赶忙将玉牌递给她,说道:“我没想瞒着你,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待他说完赵明月就伸手打断了他的解释,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无妨,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我们也该好好商定商定下一步计划了。”

    戚瑶琴是七杀的人,陆鸣和那个道士是叶无忌派来的,他们的目标都是摄魂铃,那那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呢?他又是什么人?他与此事有何关系,还有泣血咒,戚瑶琴身上有泣血咒的印记,她临终前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提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被人灭口的。

    这个案子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每次找到一个线头就会出现另一个线头来误导他们,就好像有一个隐在暗处的人刻意牵引着他们一般。

    “戚瑶琴的尸体呢?”

    赵明月脑中灵光一闪,活人会说谎,可死人不会呀。当时他们还未查清楚戚瑶琴的死因,她的尸体就被徐景容带走了,若是能够验尸便能知道她真正的死因。

    七杀徒众多为器修,而他们与戚瑶琴初次交手时她所使的功法明显更偏向于道修,还是个邪门歪道,如此看来她的真实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听她问起戚瑶琴的尸体,徐景容脸色突变,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打颤的双手,神情痛苦不堪。

    “她……她的身体……我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化作了一滩血水,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啊……”

    徐景容紧握住双手抱住胸口放声大哭起来,眼睁睁看着爱人在自己怀里化为血水却无能为力,他恨不得立即自戗随她而去,但徐若谷还在别人手里,他只能当做无事发生,偷偷将那件沾染爱人鲜血的衣服埋藏起来,连个衣冠冢都不能给她立,更不能为她放声大哭一场。

    “化作血水!”

    赵明月惊得捂住嘴巴,眼泪顿时盈满双眶。

    能够在无声无息之中杀人于无形,还能毁尸灭迹的人,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又很快否决,怎么可能呢?这里是南越,距离那个人足有千里之远。

    赵明月不停暗示自己冷静,看着已经临近崩溃的徐景容她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急切问道:“你的飞镖呢?”

    那枚飞镖堪堪打中戚瑶琴的琴弦,她当时并未在意,只以为是戚瑶琴的同伙想要偷袭他们,后来见到徐景容使出飞镖便想当然地以为是他。

    看着韩昀息递过来的两把飞镖,赵明月恍然大悟,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射出的飞镖,翠屏山上的那枚飞镖不是要偷袭他们,而是要救他们。

    如今戚瑶琴的尸体也没了,摄魂铃也不知去向,徐若谷又在陆鸣手里,他们离真相明明只差一步,却又不敢轻易出手,唯恐一朝踏错,满盘皆输。

    沉默半晌,徐景容突然大叫一声,起身从床头暗格取出一本墨蓝书封的书,连续翻了多页才急匆匆地将书放到案上招呼三人过来。

    只见每隔两页就有一个用特殊符号标记出来的字,韩昀息即刻取过一张纸来,将每一页标出来的字都一一整理写在纸上。

    “火、将、杀、泣、血、圣、主、现、制,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