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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巧言善辩

    众人看着纸上的字面面相觑,这没头没尾的,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呀。

    “剩下的半本呢?”

    韩昀息重新翻了一遍书,想要从中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却发现除了这些标出来字之外,其他的内容跟这个案子毫无干系。

    “这我也不甚清楚,这半本书是我从瑶琴床铺底下找到的,当时想着留个念想,现在想来这半本书应当是记录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戚瑶琴,七杀,火,将,杀。”

    “杀?杀!”

    “是七杀!”

    听到韩昀息的话,梁辰即刻拿起纸张仔细研读琢磨起来,“七杀属火、化气为将、主肃杀。泣血,圣主现,泣血……我明白了。”

    梁辰与韩昀息对视一眼,说道:“这些字所记载的是关于七杀圣主的秘密,火、将、杀都指的是七杀,而泣血、圣主现,恐怕指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七杀圣主了。”

    “七杀圣主?”

    赵明月大吃一惊,她曾听师父提起过,那个人曾是整个中元大陆的噩梦,是一个比地狱修罗还要可怕的人,一人可当百万雄师,曾以一人之力屠灭了一个国家,更可怕的是被他杀死的人全都被烧成了灰烬,甚至被挫骨扬灰。

    可那个人早在三百年前就消失了,听说还是被神女兰泽亲自封印的,难道说他们的目的是要复活七杀圣主?

    想到这里赵明月心上一颤,若七杀圣主当真复活那整个中元大陆恐怕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入夜,悠然居。

    一个人影轻轻打开徐景容的房门,悄声走了进来。

    走至床头,那人迅速举起手中匕首朝着床上的人刺去,只听噗呲一声,利刃贯穿血肉的声音传来,看着锦被上渗出的血迹,那人满意地擦干匕首上的血迹,丢下一块染血的手绢便夺门而出。

    梁辰手提宝剑追了上去,与那黑衣人战了数个回合,及至一队捕快衙役将整个院落完全围住,一个矮胖的身影从列队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县官陆鸣。

    陆鸣施施然看着房顶上正在角斗的二人,扬起右手示意弓箭手做好准备。

    “大人,那位好像是相国家的公子。”

    为首的捕头低头指了指房檐上正挥剑与黑衣人搏斗的少年,对着陆鸣低声说道。

    陆鸣闻言冷笑一声,淡声说道:“梁公子英明神武,勇斗歹徒,便是出了什么意外,想来相国大人也能够理解。”

    那捕头闻言立刻低下头,只恨自己为何多嘴,看陆鸣的样子分明就是要将这悠然居里的人一网打尽。

    “陆大人当真是义薄云天哪!”

    正在陆鸣抬手下令放箭之时,一道声音传出阁楼。

    阁楼中走出一个书生打扮的温润男子,那男子嘴角带笑,目光冷冷地看着楼下神态各异的众人。

    旁人不识得,陆鸣却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佯装不知道,趁着今夜将他们一同干掉。

    “陆大人是在想把我们全都杀了吗?”

    不给陆鸣反应的机会,韩昀息话音刚落,一队人马立刻手持火把闯了进来,与此同时,房檐上、墙壁上也冒出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官兵。

    陆鸣心知中计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装镇定,看向阁楼上的人朗声说道:“本官得到消息,此处有歹人想要暗害犬子的西席先生,故而率部来此,不知阁下是何人,缘何也领兵来此?”

    韩昀息看他一副强装镇定、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觉好笑。

    “陆大人当真是巧言善辩、了无遽容啊!”

    “本官不知阁下所言何意,本官乃是朝廷命官,阁下既不亮明身份又出现在此处,莫不是与那凶手一伙的!”

    陆鸣被他直视着顿感心虚,但仍强装镇定,决定先下手为强,反咬他一口。

    韩昀息闻言不怒反笑,挑了挑眉回击道:“陆大人如此才干却只做了个小小的县官,二十年都未得提拔,当真是屈才了。”

    “本官懒得与你多费口舌,你既然不肯报上名讳,那本官只能将你视作乱党处置了。”

    陆鸣此时是铁了心要将在场之人全部灭口,毕竟他接到的密令是格杀勿论,皇子又如何,今日趁此机会将他当做乱党处置了便是,反正过了今日也不会有人再追查此事,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罢了,南帝估计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到时候随便编个由头糊弄过去就行了。

    如此想着,陆鸣一把抢过身旁士兵的弓箭,挽弓搭弦,一箭飞出,直奔韩昀息而去。

    眼看那箭矢距离韩昀息只有三寸之遥,突然银光一闪,只听“嗖”的一声那箭矢就被从中间劈开,陆鸣惊得立即回头。

    月光之下一抹青绿色的身影傲然立于檐上,少女背手持剑,身姿缥缈,青绿色的衣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银紫色的剑光也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似与明月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如梦如幻。

    “你是什么人,胆敢行刺本官。”

    陆鸣回过神来对着房檐上的少女怒声喝道,少女嘴角一弯,戏谑回道:“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呀,只不过我头小,戴不上。”

    “你……”陆鸣被她气得一时语塞,抽出一支箭就要挽弓射向房檐上的人。

    少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我这个人呀,胆子比较小,你这一箭射过来,我一害怕就忍不住想在这乱军之中取你首级了。”

    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陆鸣被眼前嚣张的少女气得只能紧紧握住弓臂,弓弦绷得紧紧的,只待一个契机,手中利箭便能直刺少女而去。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准备大干一场之时,陆鸣哂笑一声,放下弓箭,对着房顶上的人说道:“梁公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本官不愿意救你,是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赵明月心道:这人脸皮真厚,刚才还要杀了人家,现在看局势不对就立马甩锅。便是那话本中勾栏里的伶人也没有他变脸快。

    梁辰虽生在官宦世家,但自幼学的是三纲五常、诗书礼仪,见的人也无非是与祖父和父亲交好的朝中官员、府中门客,这些人无一不是光风霁月、阳春白雪。

    虽然知道朝堂之上风云诡谲,尔虞我诈,但如今亲眼得见陆鸣的嘴脸说不吃惊也是假的。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陆大人此举真的是令在下佩服,不过陆大人好像忘了,是你先带人来此的,作为一方县官,当保一方百姓,陆大人率部私闯民宅,该当何罪呀?”

    “本官方才已经说过了,犬子的西席先生遇刺,本官是来此捉拿凶手的。”说着陆鸣话锋一转,将矛头重新指向韩昀息等人,“诸位为何深夜在此,莫非与那凶手是一伙的?”

    赵明月早已不耐,揪着一个人扔到陆鸣面前。

    陆鸣看着地上被束住双手双脚的黑衣人便觉大事不妙,抬头再看房顶,果然,方才与梁辰打斗的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憔悴破败的脸。

    徐景容怒目直视着下方陆鸣满是震惊的脸,手中剑柄被他攥的紧紧的,眼中的怒火若是有形态,陆鸣便会是第一个被烈火烧成灰烬的人。

    “徐先生,既然你无事,那本官也就放心了,清安也甚是担忧先生,本官这便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就不打扰先生歇息了。”陆鸣面上带笑对着徐景容一拱手,仿佛他二人真的是感情颇深的至交好友。

    听他提到“清安”两个字,徐景容脸色大变,其他几人也是心领神会,徐景容曾说过他曾将徐若谷交由陆鸣抚养,想来清安就是徐若谷现在的名字。

    陆鸣此刻提起徐若谷是何用意,根本就不用说明,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将徐若谷藏到了哪里,放他回去,自然是后患无穷,倘若不放他,徐若谷又随时都有危险。

    正在众人僵持之际,赵明月感应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她会心一笑,一个纵身跃至陆鸣眼前,不待他反应过来,银紫色的宝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

    要说这陆鸣倒真不愧是叶无忌的得力助手,面对此情此景也能泰然处之,利剑之下也临危不惧,只满面带笑地看着赵明月,半晌才将目光转向徐景容。

    果然,徐景容提剑飞身刺向赵明月,赵明月抬腿一脚踢中陆鸣膝窝,陆鸣顺势跪了下来,赵明月一手压住陆鸣,一手提剑格挡徐景容的攻势,围着他们的捕快衙役也握紧手中刀枪随着他们三人的动作不停周旋。

    徐景容武功本就不敌赵明月,再加上突然发难扯动了伤口,心口处的衣襟已有血液渗了出来。

    赵明月见他体力不支,不再恋战,挥剑之时手上施力震开徐景容。

    徐景容宝剑脱手,握紧拳头就要再次冲上前去,赵明月一个旋身转到他身后,直接一个手刀将人放倒。陆鸣眼睁睁看着徐景容倒在自己面前,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怎么,底牌没有了,开始害怕了?”

    赵明月看着陆鸣神色变化的模样挑眉一笑,像提猎物一样提着矮胖的中年男人缓缓逼近围着他们的捕快衙役。

    一众捕快早就与赵明月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主,见到她本就有些怯意,又见县官被她提着走,也不敢贸然上前。

    是以赵明月向前走一步,捕快们就向后退一步,陆鸣被人押着,自知对方武功高强,无法脱逃,只能眼神不断示意捕头寻找机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