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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弑父

    黑衣道人正欲提剑相拼,忽听身后一声暴喝,徐景容已是持剑向他刺来,前后夹击之下黑衣道人避无可避,提剑迎上徐景容的奋力一击。

    “把他交给我。”

    徐景容左手紧紧握住发颤的手,双手握剑奋力一推,二人均向后各退一步,赵明月知他所想,转身与其他修士杀手战作一团。

    这些修士杀手大部分早就中了徐景容的机关,身受重伤,是以能与赵明月一战的只有数十人。

    赵明月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徐景容与那黑衣道人也是争锋相对,二人你进我退、你来我往地全力交锋着,凛冽的杀气相互撕咬侵袭,浓烈得几乎化作实质。

    徐景容虽然习武时间不短,但天赋不在此处,是以被黑衣道人的攻势逼得连连倒退,“哐当”一下徐景容再次接下道人一剑,巨大的力道霎时从交接之处传来,震得徐景容虎口一麻。

    尽管他已极力抵住了脚下的石砖,却仍被惯性压得往下一沉,黑色长靴踏破板砖,激起阵阵灰尘和土块。

    黑衣道人趁势一掀,将徐景容连人带剑甩到了厚实的墙面上。

    徐景容闷哼一声,擦掉嘴角鲜血,眼底却没有丝毫怯意,反倒多了几分愈战愈勇的坚韧。

    眼见着黑衣道人的剑尖飞一般向他袭来,转眼已经到了眼前,徐景容丝毫不惧,连呼吸都没有加快半分,反手将宝剑插进了身后的墙里,脚下一抵一蹬便带着飞石越到了空中。

    短短一息的擦身而过,两柄兵器又嗡鸣着交了一次手。

    黑衣道人见一击未成,不急不躁地扭腰回身,漆墨般的长靴抵在墙上,手中宝剑借势一转,毫无滞涩地接住了徐景容角度刁钻的反击。

    “噗嗤”一声,是剑尖刺进血肉的声音,黑衣道人得意一笑手上一个用劲拔出剑,徐景容的小腿立时血液喷涌,他顾不得疼痛,拄着宝剑撑起身体,大喝一声提剑向着对方砍去。

    两人借着相互挥砍的力道又换了几个回合,下一刻不知是谁先翻身跃起,两把利刃都从对方的脖颈处擦过去,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打斗的动静倏尔间停住了,两道黑色的身影先后落到地上。

    “扑通!”

    黑色的身影倏然倒塌,一双瞪圆的眼睛中流露出满满的不可置信,徐景容借着宝剑的力道缓缓起身,一瘸一瘸走向地上的人,黑衣道人哆嗦着手去摸拂尘,可惜颤抖的手一个不稳,将拂尘愣是推出了寸远。

    徐景容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眼中愤怒似火侵略,他一把摘下藏在脖颈处焦黑肿起的烂肉,双手握紧剑柄,咬紧牙关狠狠一刺,剑尖直直插入黑衣道人胸膛,鲜红的血液喷了他满脸,他却毫不在意,似是还不解恨,他拔出剑尖再次朝着尸体刺去。

    他不知道自己刺了那人多少剑,只知道每一剑他都刺得无比痛快。

    “小心!”

    韩昀息大喊一声,徐景容回身去看,锋利的大刀已朝着他的面门砍来。

    徐景容来不及闪避,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那大刀将将触到他的发缝,那杀手的手就不受控制地转了方向,刀片从头上掠过,削去了他右半边的头发。

    一个黑衣杀手见到韩昀息,立即提刀向他砍去,梁辰宝剑出鞘,接下一击,这一击他使了全力,那黑衣杀手只觉手上发麻,大刀脱手,梁辰看准时机,青碧色的宝剑横向一划,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去见了阎王。

    解决掉身边的修士杀手,赵明月一个飞身跃至韩昀息身旁,一把揪起他飞至房顶。

    “不是让你们别出来吗?”

    “无妨,梁辰会保护我的。”

    “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

    韩昀息闻言轻笑一声,看着她柔声说道:“不是还有你吗。”

    “我才懒得管你。”

    看着与那些修士和杀手战作一团的两人,赵明月只觉头痛,一个两个的真会添乱。

    她揪起韩昀息纵身一跃,一脚踢飞正欲偷袭梁辰的黑衣人,又抓着韩昀息的胳膊打了个圈,将人腾空甩起,打倒一圈攻向他们的黑衣杀手。

    “抬脚,踢!”

    韩昀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赵明月一脚踢起右腿,他痛呼一声一脚踢翻举刀砍来的杀手。

    不等他开口,赵明月抓着他的手原地转了一个圈,剑柄直接打向来人脸颊,那杀手没有防备,被一击打飞,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不过一会功夫,地上就堆满了黑白相间的尸体和倒在地上哀嚎的杀手修士。

    “陆鸣在哪?”

    徐景容长剑抵住一个身负重伤的黑衣人,那人刚要开口,却不想凭空飞来一根羽毛,正好扎入那黑衣人喉咙。

    其他黑衣人和修士一看见那黑色的羽毛瞬间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恐惧,赵明月正要飞身去追,韩昀息急忙叫住她。

    “敌暗我明,当心中计!”

    几人还想再找个人来问问,却不想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咬舌自尽了。”

    梁辰蹲下身子,对着一个黑衣人的尸体仔细查看,发现身上并无致命伤口,唯有嘴角不断地开始渗出血液,一掰开他的嘴,却发现那人舌根都被咬断,舌头都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刚才的人是谁?”

    徐景容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情。

    “陆鸣对我也不是完全信任,我只知道他是在为大将军叶无忌办事,其他的事情他藏的很深,我无从知晓。”

    四人本以为此番一战能够了结此案,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几人商量一番,还是决定先去县衙看看,陆鸣此人诡计多端,断然不会将藏身之处随意泄露,他们也只能先去县衙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正如他们所料,陆鸣根本就不在县衙,一众捕快衙役看见四人就像见了活阎王似的。

    “梁公子,不知梁公子来此有何贵干呀?”那捕头倒是个有眼力见的,急忙迎上去对着梁辰作揖施礼,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梁辰也不愿与他虚与委蛇,走进大堂问道:“你们陆大人呢?”

    “陆大人不是被你们……”那捕头看见四人好整以暇的模样,急忙改口道:“陆大人不是与你们在一处吗?”

    “行了,我们也不与你为难,你只要告诉我们陆大人的下落即可。”

    赵明月最是看不惯这种见风使舵的行径,是以对那捕头没有半分好脸色。

    捕头闻言大吃一惊:“什么?陆大人没有与你们在一处?可是他没有回来呀!”

    陆鸣没有回来,那他会去哪呢?不待三人思考,徐景容就已经一把抓过捕头问道:“你们公子呢?陆公子在不在府里?”

    捕头看着面前这副骇人的容颜,只觉熟悉,颤声问道:“你是徐先生?”

    徐景容点点头,再次逼问他徐若谷的下落,捕头手轻轻去拉扯徐景容的手,低声说道:“陆公子?不知道啊,应该在厢房吧,他都有好几日未出门了。”

    在厢房,陆鸣没有带他走吗?赵明月这边还在纳闷,徐景容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三人急忙跟了上去。

    陆鸣虽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但府邸却是格外气派豪华。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成荫,两间垂花门楼,四面亭台回廊。院中甬路相衔,以山石点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地锦,一带水池,三两间抱厦上悬“高山仰止”匾额。

    此情此景,韩昀息忍不住感叹:“世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看来陆鸣这二十年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啊!”

    徐景容冷哼一声:“他做的恶事可不止这些。”

    想到徐景容的遭遇,三人皆是心下怜悯,突然一声惨叫从厢房传来。

    徐景容道声不好,也顾不得绕路,一个腾空跃起,足尖轻点水面,荡起一阵波纹。见徐景容已经飞了过去,三人也不再耽搁,急忙跑过桥去。

    谁知三人赶到时却还是慢了一步,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徐景容腹中,徐景容低头看着腹部的匕首和不停冒出的血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而那将匕首刺入徐景容身体的正是那日在茶棚闹事的公子。

    赵明月顾不得多想,一掌上前将那人打落在地,似是不解恨,她正要提拳再打之时,传来一声颤抖闷重的声音:“不要,不要伤害他。”

    看着徐景容眼中的不忍和痛苦,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人正是陆清安,亦是徐景容的儿子徐若谷。

    徐若谷捂住心口爬将起来,眼睛恨恨地盯着徐景容,若不是赵明月那一掌过重,他此刻怕是要立即上前与徐景容拼命。

    徐景容再也支撑不住,软倒的身子被梁辰和韩昀息稳稳接住。

    赵明月不再理会徐若谷,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替徐景容传送真气。

    “赵姑娘,不必了!”

    徐景容摇摇头,一张口,乌黑的血液就喷涌而出。

    “你中毒了?是那个道士!”韩昀息掐上他的脉搏,徐景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切脉的手,韩昀息表情一滞,狐疑地看向他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样也好……咳咳……终于可以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她是不是还在……在怨我咳咳……”

    徐景容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的,紧跟着就是一阵猛咳,乌黑的血液再次从乌黑的嘴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