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设身处地
“她没有怨你。”
“真的吗？”
徐景容的声音越来越低，赵明月忍不住鼻头一酸，握住他染血的双手说道:“是真的，我曾被她带入幻境，她的一切喜怒哀乐我都能感觉到，她没有怨你，她只是不想与你为敌，只是怕你知道她本来的面目。”
徐景容粲然一笑，脸上的伤痕也随着肌肉扯动弯出一个骇人的弧度。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你们不要怪他，他不知道的，他……”
徐景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叫站在丈外目瞪口呆的人过来，可话还未说完，手臂就失去了支撑它的力量，猛然垂了下来。
赵明月顺着他手臂的方向厉声喊那人过来，徐若谷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呆滞的愣在原地。
“我叫你过来，你听不见吗？”
赵明月的声音逐渐凌厉，见徐若谷还是不为所动，起身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人扯了过来。
徐若谷呆呆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机的人，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二人往日相处时的画面。
对于这位整日里戴着面具的西席先生，他初时只是好奇，总是想尽办法偷看他面具下的面容，可任他使尽浑身解数，那人都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上一句“在下生来面目可憎，不敢惊吓公子。”
他不信，像他那样温润儒雅的人，怎会面目可憎呢。于是，他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徐景容房间，躲在床底，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总算是看清了那人的容颜，没有清秀的眉目，也没有刀削斧刻般的五官，他的那张脸甚至比戏文里的厉鬼还要骇人。他登时就被吓得叫出了声，徐景容急忙戴好面具，将他从床底抱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很害怕，但被他抱着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无比安心。
徐景容告诉他脸上的伤痕是因为他做错了事，那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当时年纪尚浅，根本就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作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来，那天他是怎么说的呢？他说:“先生别怕，清安会保护先生的，上天也不可以欺负先生。”
后来，他长大了，也很少见到这位曾经陪伴他成长的西席先生了，陆鸣总说先生在忙，可他不明白，他到底在忙什么，他不是教书先生吗？不好好教书，一天天跑出去做什么？
直到那天，他在悠然居亲眼看见他那位温润儒雅的西席先生指挥一群红色的小虫子活活吸干了一名客商，他在府中见过那名客商，陆鸣当时说那是他的一位朋友，可他既然是陆鸣的朋友，徐景容又为何要杀死他，用的还是如此凶残的手段。
那次之后他便经常偷偷跟着徐景容，不想却发现陆鸣吩咐徐景容去杀了前几日写文章暗讽他的人，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和老师竟然在背地里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常常跟在陆鸣身边劝说他，可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挨几个耳光罢了，索性他也不管了。
他开始跟着镇上几个乡绅子弟出入酒肆青楼、勾栏赌坊，为所欲为，反正也没有人管。
谁知徐景容却看不下去了，那天他正在万花阁里与几名好友斗酒，不想却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还骂他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气得登时就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没想到拳头还未触到那人，就被他反剪了胳膊从万花阁拎了出去。
被扔到水池里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多愤怒，更多的是委屈，陆鸣得知此事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徐先生也是为你好，你日后也该多收敛收敛。”
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还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一伙强盗，幸好有小六带着侍卫赶来，原本他游山玩水，好不自在，谁知前几日陆鸣突然派人将他强行带了回来，陆鸣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变得更加亲昵，他也暗下决心改掉那些臭毛病，好好替父分忧，谁知那天他却看见小六的尸体从陆鸣的房间抬了出来。
“明日就是他徐景容的死期！”
冰冷的声音响起，他不明白为何陆鸣要置徐景容于死地，陆鸣却告诉他徐景容是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的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好了咬他一口，所以他们二人只能活一个。
那天陆鸣出去后便没有再回来，他被关在厢房里，等他们其中一个人回来。
看到徐景容带着赵明月等人来到这里，他便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回不来了。
于是，他用那把徐景容曾经送给他防身的匕首扎进了他的腹部。
他明明可以扎他的心口的，对于杀父仇人，他为何还要手下留情，他明白自己其实是不希望他死的，所以他很痛苦。
徐景容还是死了，他早就中了毒，还被自己刺了一刀，怎么可能活呢？
赵明月将他拉到徐景容面前，告诉他徐景容才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叫做戚瑶琴，他们的故事是那么的曲折离奇。
他只觉好笑，怎么会有这种事，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而自己的西席先生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亲生母亲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徐若谷，无论你信与不信，徐景容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你闭嘴！”
几乎是嘶吼着，徐若谷愤怒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他双腿一软，直直跪下，嘴里还不停重复着:“我叫陆清安，不叫徐若谷……”
陆鸣跑了，徐景容死了，戚瑶琴也死了，这世上与他有联系的人全都不在了，赵明月本还气愤他刺伤徐景容，但看他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忍不住蹲下身去安慰他。
“不需要你们可怜我，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几乎是嘶吼着，徐若谷肩膀用力一抖推开赵明月，他再也抑制不住，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昀息怀中没了生息的人，嘴里仍是喃喃说着:“都是假的，假的。”
“徐若谷！”
赵明月一声厉喝，男人迈步的脚顿了顿，随即又像是无知无觉一般跌跌撞撞地径自前行。
“给他点时间吧。”
梁辰抓住赵明月手腕，看着院中摇晃的身影冲她摇摇头，对于此时的徐若谷来说，父母亲情不过是一层枷锁罢了。
夜黑风高，万家灯灭，苍穹之上乌云沉沉，不见明月，只有天际几点仅存的星光，闪烁着微弱光芒，给这天地间添上了几分生气。
赵明月坐在长亭之中，双臂搭在红漆栏杆上，一张娇俏的小圆脸仿佛嵌在了臂弯里，隐了大半面容，只一双晶亮的眸子扑闪扑闪的，宛若天际的星子。
“还在想白天的事？”韩昀息坐到她身侧，柔声问道，见她还是闷闷的，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细细打开，将糕点递给赵明月，“一天都没吃饭了，你不饿呀。”
赵明月却并不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糕点，只抬起头一脸怨念地看着他，“大叔，你说徐若谷他会回来吗？”
“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不过是局外人，即便再同情他们的遭遇，也不能去左右他们的选择。”
“可是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徐景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能不认他呢？还……还杀了他。”
“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徐景容这番爱子之心的确是感人肺腑，但陆鸣抚养他长大，无论陆鸣抚养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份养育之恩都是切实存在的，一个是生身之恩，一个是养育之恩，你若是他，又当如何呢？”
“我……”
赵明月思绪半晌，仍无法给出答案。是啊，陆鸣虽坏，但他毕竟做了徐若谷二十年的父亲，而徐景容则是隐藏身份，默默守护着他，这两份情意原本就是不该取舍的。
看她的神情当是想明白了，韩昀息将手上的糕点再次递给赵明月，“好了，不想了，你还小，这些事以后自会明白的，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
赵明月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瞬间喜笑颜开，惊喜问道:“这是什么？”
“红豆糕啊。”
“你诓我的吧，这味道怎么跟我吃的不一样？”
“那是自然了，这红豆本就是南国特产，运到西陵已不知过了多久，味道自然是不及我们的。”
“我们西陵也有很多特产的，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就带你吃遍我们西陵的所有美食。”
韩昀息闻言粲然一笑，手指轻轻擦去少女嘴边的糕点，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柔情，“好啊，不过先说好，我可没钱。”
“小气鬼，不用你付钱。”赵明月满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一弯，娇声说道:“到时候带上梁辰，他有钱。”
“你呀，梁辰要是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他打不过我。”
“是啊是啊，赵女侠武功盖世，聪明绝顶，我等今后还得仰仗你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只要你不拖欠工钱，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二人正说话间，府衙传来一阵骚动，赵明月一个纵身跃上宝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扛着一个一人高的布袋在房檐上飞奔，赵明月看了一眼韩昀息，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一个飞身跃了出去。
不过几个飞跃，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就打了个照面，不待对方反应，赵明月剑尖直刺向黑衣人面门，察觉到她的意图，黑衣人急忙挥剑格挡，但因一手扛着布袋行动不便，不过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眼看赵明月剑尖逼近，黑衣人眸光一冷，丢出肩上布袋狠狠砸向赵明月，趁着她伸手去接布袋的同时脚尖向后一掠，一个翻身跃出，赵明月正要提步去追，却见布袋破洞处赫然露出一只眼睛。
“真的吗？”
徐景容的声音越来越低，赵明月忍不住鼻头一酸，握住他染血的双手说道:“是真的，我曾被她带入幻境，她的一切喜怒哀乐我都能感觉到，她没有怨你，她只是不想与你为敌，只是怕你知道她本来的面目。”
徐景容粲然一笑，脸上的伤痕也随着肌肉扯动弯出一个骇人的弧度。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你们不要怪他，他不知道的，他……”
徐景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叫站在丈外目瞪口呆的人过来，可话还未说完，手臂就失去了支撑它的力量，猛然垂了下来。
赵明月顺着他手臂的方向厉声喊那人过来，徐若谷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呆滞的愣在原地。
“我叫你过来，你听不见吗？”
赵明月的声音逐渐凌厉，见徐若谷还是不为所动，起身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人扯了过来。
徐若谷呆呆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机的人，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二人往日相处时的画面。
对于这位整日里戴着面具的西席先生，他初时只是好奇，总是想尽办法偷看他面具下的面容，可任他使尽浑身解数，那人都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上一句“在下生来面目可憎，不敢惊吓公子。”
他不信，像他那样温润儒雅的人，怎会面目可憎呢。于是，他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徐景容房间，躲在床底，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总算是看清了那人的容颜，没有清秀的眉目，也没有刀削斧刻般的五官，他的那张脸甚至比戏文里的厉鬼还要骇人。他登时就被吓得叫出了声，徐景容急忙戴好面具，将他从床底抱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很害怕，但被他抱着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无比安心。
徐景容告诉他脸上的伤痕是因为他做错了事，那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当时年纪尚浅，根本就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作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来，那天他是怎么说的呢？他说:“先生别怕，清安会保护先生的，上天也不可以欺负先生。”
后来，他长大了，也很少见到这位曾经陪伴他成长的西席先生了，陆鸣总说先生在忙，可他不明白，他到底在忙什么，他不是教书先生吗？不好好教书，一天天跑出去做什么？
直到那天，他在悠然居亲眼看见他那位温润儒雅的西席先生指挥一群红色的小虫子活活吸干了一名客商，他在府中见过那名客商，陆鸣当时说那是他的一位朋友，可他既然是陆鸣的朋友，徐景容又为何要杀死他，用的还是如此凶残的手段。
那次之后他便经常偷偷跟着徐景容，不想却发现陆鸣吩咐徐景容去杀了前几日写文章暗讽他的人，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和老师竟然在背地里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常常跟在陆鸣身边劝说他，可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挨几个耳光罢了，索性他也不管了。
他开始跟着镇上几个乡绅子弟出入酒肆青楼、勾栏赌坊，为所欲为，反正也没有人管。
谁知徐景容却看不下去了，那天他正在万花阁里与几名好友斗酒，不想却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还骂他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气得登时就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没想到拳头还未触到那人，就被他反剪了胳膊从万花阁拎了出去。
被扔到水池里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多愤怒，更多的是委屈，陆鸣得知此事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徐先生也是为你好，你日后也该多收敛收敛。”
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还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一伙强盗，幸好有小六带着侍卫赶来，原本他游山玩水，好不自在，谁知前几日陆鸣突然派人将他强行带了回来，陆鸣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变得更加亲昵，他也暗下决心改掉那些臭毛病，好好替父分忧，谁知那天他却看见小六的尸体从陆鸣的房间抬了出来。
“明日就是他徐景容的死期！”
冰冷的声音响起，他不明白为何陆鸣要置徐景容于死地，陆鸣却告诉他徐景容是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的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好了咬他一口，所以他们二人只能活一个。
那天陆鸣出去后便没有再回来，他被关在厢房里，等他们其中一个人回来。
看到徐景容带着赵明月等人来到这里，他便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回不来了。
于是，他用那把徐景容曾经送给他防身的匕首扎进了他的腹部。
他明明可以扎他的心口的，对于杀父仇人，他为何还要手下留情，他明白自己其实是不希望他死的，所以他很痛苦。
徐景容还是死了，他早就中了毒，还被自己刺了一刀，怎么可能活呢？
赵明月将他拉到徐景容面前，告诉他徐景容才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叫做戚瑶琴，他们的故事是那么的曲折离奇。
他只觉好笑，怎么会有这种事，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而自己的西席先生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亲生母亲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徐若谷，无论你信与不信，徐景容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你闭嘴！”
几乎是嘶吼着，徐若谷愤怒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他双腿一软，直直跪下，嘴里还不停重复着:“我叫陆清安，不叫徐若谷……”
陆鸣跑了，徐景容死了，戚瑶琴也死了，这世上与他有联系的人全都不在了，赵明月本还气愤他刺伤徐景容，但看他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忍不住蹲下身去安慰他。
“不需要你们可怜我，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几乎是嘶吼着，徐若谷肩膀用力一抖推开赵明月，他再也抑制不住，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昀息怀中没了生息的人，嘴里仍是喃喃说着:“都是假的，假的。”
“徐若谷！”
赵明月一声厉喝，男人迈步的脚顿了顿，随即又像是无知无觉一般跌跌撞撞地径自前行。
“给他点时间吧。”
梁辰抓住赵明月手腕，看着院中摇晃的身影冲她摇摇头，对于此时的徐若谷来说，父母亲情不过是一层枷锁罢了。
夜黑风高，万家灯灭，苍穹之上乌云沉沉，不见明月，只有天际几点仅存的星光，闪烁着微弱光芒，给这天地间添上了几分生气。
赵明月坐在长亭之中，双臂搭在红漆栏杆上，一张娇俏的小圆脸仿佛嵌在了臂弯里，隐了大半面容，只一双晶亮的眸子扑闪扑闪的，宛若天际的星子。
“还在想白天的事？”韩昀息坐到她身侧，柔声问道，见她还是闷闷的，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细细打开，将糕点递给赵明月，“一天都没吃饭了，你不饿呀。”
赵明月却并不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糕点，只抬起头一脸怨念地看着他，“大叔，你说徐若谷他会回来吗？”
“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不过是局外人，即便再同情他们的遭遇，也不能去左右他们的选择。”
“可是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徐景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能不认他呢？还……还杀了他。”
“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徐景容这番爱子之心的确是感人肺腑，但陆鸣抚养他长大，无论陆鸣抚养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份养育之恩都是切实存在的，一个是生身之恩，一个是养育之恩，你若是他，又当如何呢？”
“我……”
赵明月思绪半晌，仍无法给出答案。是啊，陆鸣虽坏，但他毕竟做了徐若谷二十年的父亲，而徐景容则是隐藏身份，默默守护着他，这两份情意原本就是不该取舍的。
看她的神情当是想明白了，韩昀息将手上的糕点再次递给赵明月，“好了，不想了，你还小，这些事以后自会明白的，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
赵明月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瞬间喜笑颜开，惊喜问道:“这是什么？”
“红豆糕啊。”
“你诓我的吧，这味道怎么跟我吃的不一样？”
“那是自然了，这红豆本就是南国特产，运到西陵已不知过了多久，味道自然是不及我们的。”
“我们西陵也有很多特产的，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就带你吃遍我们西陵的所有美食。”
韩昀息闻言粲然一笑，手指轻轻擦去少女嘴边的糕点，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柔情，“好啊，不过先说好，我可没钱。”
“小气鬼，不用你付钱。”赵明月满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一弯，娇声说道:“到时候带上梁辰，他有钱。”
“你呀，梁辰要是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他打不过我。”
“是啊是啊，赵女侠武功盖世，聪明绝顶，我等今后还得仰仗你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只要你不拖欠工钱，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二人正说话间，府衙传来一阵骚动，赵明月一个纵身跃上宝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扛着一个一人高的布袋在房檐上飞奔，赵明月看了一眼韩昀息，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一个飞身跃了出去。
不过几个飞跃，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就打了个照面，不待对方反应，赵明月剑尖直刺向黑衣人面门，察觉到她的意图，黑衣人急忙挥剑格挡，但因一手扛着布袋行动不便，不过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眼看赵明月剑尖逼近，黑衣人眸光一冷，丢出肩上布袋狠狠砸向赵明月，趁着她伸手去接布袋的同时脚尖向后一掠，一个翻身跃出，赵明月正要提步去追，却见布袋破洞处赫然露出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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