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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回忆

    “小美人儿,等急了吧,哥哥这就来救你。”那小厮关上房门,搓着双手满脸淫笑地走向赵明月,看着他这幅丑陋的面容,赵明月只觉胃上一阵恶心,勉力踢了踢腿,想让他滚远点,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脚踝。

    “果真是个美人儿,连这脚踝都生得比别的妞好看。”

    小厮肮脏的粗手顺着她细白的脚踝轻轻划下,一双玉足在他手中仿佛成了玩具,任由他搓揉抚摸。

    “放……放开……”喑哑的嗓子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含糊的字眼,她纵使恶心不已却无可奈何。那小厮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放开一双玉足,渐渐起身,顺势就去解吊着她的绳子。

    “美人儿莫急,哥哥这便来救你。”

    手上力道一松,赵明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那小厮抱在怀里,她凭着浑身上下仅存的一点力气用力推了推那人的胸膛,却被对方轻易抓住了手掌。

    “急什么,哥哥这就好好疼疼你。”那小厮说话间便咬上她的脖颈,惊得她一个颤栗。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恶心的双手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伸向了她的腰间。

    ““滚开!”

    不知为何,赵明月只觉身体里突然生出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右手摸到一块木屑本能地刺向压在身上的人,只一瞬间,手上传来一片黏腻,温热的液体灼得她整个面容滚烫无比。她呆呆地举着那只贯穿男人胸膛的手,入目只有一张因着痛苦而扭曲的脸还有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眸。

    被押上公堂的时候她还是浑浑噩噩的,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早已没了神采,只愣愣地盯着手上干涸的血迹。身旁女人的咒骂和指控仿佛天边幻音,落到她的耳中只剩下一片嗡鸣。直到公堂之上的人宣判了她的死刑,她这才露出一个凄然的微笑。

    “人是你杀的?”

    男人一身赤纹玄袍,傲然立于栏杆之外,赵明月微微侧目,眼神瞥过男人,半晌才说出一个“是”字。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走向男人,还沾着血液的手一把扯着男人的衣袖,“你是来索命的无常吗?”

    男人嗤笑一声,任由她的脏手扯着自己的衣袖,冷冷说道:“是,也不是。”

    赵明月有一瞬间的恍神,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既承认又否认的,这是在耍着自己玩吗?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第二……”

    “我跟你走!”

    不待男人说出第二个选项,赵明月直接脱口而出给了他答案。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恢复如初,手中银光一闪,门上的锁链便如同豆腐渣一般“夸啦啦”落到地上。

    琴弦?他到底是谁?

    赵明月心中疑虑更甚,见男人已经走远,顾不得脚底传来的刺痛,赤着一双血淋淋的脚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外头的日光正好,明媚和煦,与阴冷潮湿的地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抬起手臂,勉强遮住耀眼的日光,又忍不住岔开指缝,透过细小的指缝偷眼去瞧那灿烂夺目的光芒,有多久没有好好看一看这么好的阳光了。

    “把她收拾干净。”

    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一旁恭候多时的两个女人躬身道了声“是”便一左一右搀着她的臂膀带她去了厢房。

    那两个女人不过双十年华,长得也算标致,赵明月注意到二人走动间脚步轻浮若江上浮萍,呼吸之间也很难听出间隔,指腹也有着细小的茧痕,右手中指指尖也稍硬些,当是常年习武修琴的缘故。

    “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洗。”虽都是女子,但有了那样骇人的经历,赵明月心中多少还是排斥这种亲密接触的,沉默良久,见那两个女人不为所动,她便知道自己的意愿根本就不重要,于是解开身上肮脏破败的衣衫缓缓踏进浴桶。

    “嘶~”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血肉模糊的脚尖方一碰到热水便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她狠了狠心,一咬牙整个人落进温热的水中,墨绿的液体漫过肩膀,约莫过了一刻钟,她身上的伤口突然奇痒无比,似有千百只虫蚁在身上爬行,她再也忍耐不住,动了动身子就要起来,却被一左一右两只纤细的手掌用力按下,刺鼻的药水漫过鼻尖,淹没她的头顶,直至她快要窒息时那两只手掌才微微放松,让她勉强得到一丝喘息,她张开嘴巴正大口呼吸着空气又被人一个猛力压下,濒死的感觉再次袭来,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

    熟悉的香味不停拍打着鼻尖,赵明月缓缓睁开眼睛,那两个女人也不管她脸上诧异的神情,自顾自地往浴桶里撒着花瓣。

    “这是什么?”

    仍旧是一片静默,那两个女人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只机械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她自知没趣也不再多问,身体上的疼痛早已消除,想来是方才的药浴起了作用,看她二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要为难自己,想起那个神秘的男人,赵明月暗自叹了一口气,躺平了身体任由她二人“服侍”。

    玄色的箭袖长袍没有一丝多余的点缀,贴身的设计将女人的身材展现的更加玲珑有致,换好衣服,赵明月便由着两个女人牵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刚一坐落她便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娇俏的瓜子脸,勾人的丹凤眼,挺翘的鼻尖,这分明不是她的面容,而是戚瑶琴的脸。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戚瑶琴的记忆!

    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恣意风流,往那一站便如同朔月之辉璀璨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悠然居前来讨债的花杀,准确来说是二十多年前的花杀。

    “就是她?”

    花杀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拘谨疏离的女人,嘴角扬笑道:“倒是有几分姿色。”

    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庸脂俗粉何时竟能入了你的眼?”

    花杀闻言也不再多言,只斜靠在坐榻之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戚瑶琴。

    “这把琴以后便是你的了。”男人说着也不管戚瑶琴的反应,只一挥手,身旁随侍的女人立即上前托着黑褐色的琴不由分说地递到戚瑶琴怀中。

    戚瑶琴面色一惊,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只得紧紧抱住琴身,还未来得及询问一二便听那男人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会弹琴。”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噱,戚瑶琴点点头,低声回他:“会一点。”

    见男人与花杀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戚瑶琴只好抱着琴坐到案前,那案上早已放了一纸琴谱,想来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这样明显的意思她怎会不懂,粗略的过了一遍曲谱,还未来得及细细揣摩,那曲谱便化作了齑粉。这是明摆着要存心刁难戚瑶琴了,赵明月正对二人的行为嗤之以鼻,纤纤玉手就已经搭上了琴弦。

    一曲终了,又是一片寂静无声,赵明月心下哑然,这些人一个个的怎么那么容易冷场,虽说戚瑶琴弹得的确不怎么好,还弹错了好几个音,但这曲子晦涩难懂,莫说戚瑶琴了,便是王宫里正儿八经的乐师也不见得人人都能有这才能。

    “不错,倒是个好苗子。”

    花杀拍了拍手掌算是赞赏,说完还不忘转头去看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的男人,男人沉默半晌才缓缓起身走到戚瑶琴身边,察觉到对方绷紧了身躯,嘴角一勾冷然笑道:“若不是个好苗子她还能活吗?”

    转眼已是三年有余,戚瑶琴的确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不过短短三年的时光,便于琴艺之上有了突破,也是在这期间赵明月发现了她身体里的秘密——她的体内隐藏着一种力量,一种强大而又熟悉的力量。

    也正是这股力量,让戚瑶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成为了七堂之中能与琴杀比肩的存在。

    “这次的任务很重要,要不惜一切代价。”那个男人,真正的琴杀此刻正抚弄着琴弦,他面上永远都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语气也总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戚瑶琴心神领会,对着男人躬身行了一礼,便只身前往烟霞镇。

    后来的一切便如同徐景容所讲一般,她顺利地取得了徐景容的信任,并与他结为夫妻,很快她便查探到了摄魂铃的下落,只是变故却在此时陡然发生——他爱上了徐景容。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身为杀手本就不该有丝毫感情,但既然用了心、动了情,她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过那种黑暗冰冷的生活。

    她第一次生出了反叛之心,隐瞒了摄魂铃的下落,直到她怀了身孕,直到琴杀找上了门,直到她被人陷害差点葬身火海。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客栈,她顾不得细想自己为何在此,不顾一切地回到了翠屏山,那里早已是一片荒芜,落霞村早已不复存在,整个村子都化作了灰烬,她翻遍了每一块焦炭,寻遍了每一寸土地,愣是寻不到徐景容和徐若谷的踪迹。

    从那以后,翠屏山少了一个民风淳朴的村落,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疯女人。那女人没日没夜地用树干雕刻,将它们制成一个个婴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