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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缉拿

    “我说过了,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心!”

    刘夫人手里紧紧攥着破坏的杯盏,香茗的清醇逐渐被血腥味覆盖,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笑声越来越大,她突然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地上满脸血污的少女,突然哭出了声。

    “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哭了一会她突然举起手中破碎的茶杯朝着赵明月的颈部割去。

    “是你杀刘将军!”

    赵明月一把抓住她意欲行凶的手腕,缓缓睁开眼睛,被血水濡湿的眼睛有些看不真切,她强撑着力气握住刘夫人的手腕,再有一寸,那个她刚才还喝过茶的被子就会划破她的咽喉,要了他的命。

    “现在才知道?”刘夫人突然邪魅一笑,整个人重心向下一压,凑近赵明月耳畔低声说道:“晚了!”

    说话间刘夫人手上猛一用力,原本被推上去的杯子碎片又猛然向下,赵明月死死抓紧她的手腕,冷声继续问道:“帮你的人是谁?”

    刘夫人的确是个聪明人,但布下黄金劫案这么大的局绝不是她一人之力所能完成的。

    “帮我?”刘夫人冷哼一声:“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你的话太多了!”不待赵明月再开口,刘夫人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就在碎片将将划上她白皙的脖子之时,赵明月突然黠笑一声:“刘公子,都听到了吧!”

    刘夫人闻言,立即回头,果见假山之后走出两个人来。

    见事情暴露,刘夫人索性也不装了,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狠厉,不管不顾地攥着碎片就朝着赵明月的脖子再次割去,只是这一次还未触到赵明月就被她一掌击出数丈。

    “怎么会?”刘夫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强撑着身子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盯着原本躺在地上引颈待戮的人。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啊~”韩昀息满眼心疼地替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污血,赵明月从他手中拿过手帕囫囵擦了几下伤处,冷眼回看向刘夫人,蔑笑道:“刘夫人光明磊落,使起这些小伎俩来还是差些火候的”。

    “訢儿,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意图谋害我,你快替母亲杀了她,快点杀了她!”刘夫人大喝一声,原本愣在原地的刘訢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目血红,手上沾满鲜血,状似疯狂的人,刘訢心中一痛,双膝猛然跪地哀声道“母亲,莫要再一错再错了。”

    “你疯了,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你要帮着这些人与你的亲娘作对不成!”

    “母亲,父亲的事殿下已经告诉我了,但我并不相信,可事到如今,孩儿已经不得不信了。”刘訢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条宝蓝色的玉带,颤声说道:“这根玉带,我少时见过一次,很是喜欢,便央着父亲将它送给我,可父亲说这玉带像他的生命一样重要,任何人都不能够相送。”

    “你记错了,你父亲素来节俭,又怎会用这样华丽的饰物,这定然是有人恶意造谣,离间咱们母子,你切不可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啊。”

    “到底是他们骗我还是您一直在骗我?”刘訢突然大吼一声,紧紧攥着手中玉带厉声问道。

    “刘夫人,事已至此,还请跟本宫走一趟。”

    “走?去哪里?”听到韩昀息的话刘夫人立刻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恍然大悟说道:“的确是该走一趟,殿下带来的刺客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我自然是该去做个人证的。”

    “你……”听她这么颠倒黑白,赵明月摸了一把额头的伤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正事要紧也不愿与她争辩,冷哼一声:“是非黑白自有定断,夫人既如此说了,那便与我们一起去刑狱司查个明白。”

    “天理昭彰,想必廷尉大人定能还妾身清白,廷尉大人,请!”

    刘夫人答应的干脆,几乎都没有思考,直接给出答案,倒让韩昀息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廷尉一职乃是借了相国的力才求来的,刘夫人特意加重“廷尉”二字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不待韩昀息思索,韩宁突然带着一队亲卫闯了进来将刘夫人团团围住。

    韩昀息看见来人心下有了思量,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韩宁?你这是做什么?”

    “参见殿下,微臣接到密信,状告刘夫人行凶杀人,特来捉拿。”韩宁也不打马虎眼,朝着他施上一礼说明来意便大手一挥,手下立刻亮出兵器直指刘夫人。

    好一个接到密信,从他们进到这刘府还不足一个时辰,距离刘夫人想要杀人灭口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能这么快接到密信,又能在他要带走刘夫人之前突然赶到,可见这刘府也不太平哪!

    “且慢!”见他们这就要带走刘夫人,韩昀息急忙出声制止,“刘夫人杀人行凶不假,但依照律法此案当交由刑狱司来管,所以这人韩侍卫今天怕是不能带走了。”

    韩昀息本还在疑惑刘夫人为何突然提到“廷尉”,直到韩宁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才恍然大悟,所以无论如何这人也绝不能让韩宁带走。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不要阻拦的好。”

    韩宁眉头一皱,纵然面对的人是皇子,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赵明月见他如此折辱韩昀息握紧拳头就要与之理论,韩昀息眼疾手快,急忙按住她的拳头,摆出一副官场之上的虚伪笑意,不动声色道:“本官之职乃是父皇钦定,奉命受理刑狱,不知韩侍卫奉的又是谁的命?”

    韩昀息此言一是告诫他自己身为皇室宗亲,他纵然心里再不敬也不该公然驳了他的面子,二是警告他自己所奉乃是皇命,便是有天大的靠山也别想与刑狱司抢人。

    听韩昀息搬出南帝,韩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虽未将韩昀息放在眼里,但他的确是南帝钦定廷尉,若是公然与之作对则等同于藐视王法,不敬君上,若是传扬出去,他落得个欺君罔上的罪名不说,还会牵累到二皇子,反而得不偿失。只是若放任韩昀息带走刘夫人,二皇子那边又难以交差,韩宁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两难。

    “这样吧,本官也不为难韩侍卫,只要韩侍卫能请来父皇的旨意,那本官定然将这罪妇亲自押送到二皇兄府上,不过在那之前,这人就先由我刑狱司看管了。”

    韩昀息见韩宁进退两难,便知道他此刻定然不敢贸然与他抢人,于是大喊一声:“来人!”

    阿清立刻率领一众捕快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见韩昀息早有准备,韩宁气得握紧剑鞘,对着韩昀息拱手一拜,咬牙道:“既有殿下坐镇,想必也不用我等插手了,微臣告退!”

    “韩侍卫慢走,恕不远送!”

    送走了韩宁,韩昀息长舒一口气,急忙转身查看赵明月的伤势,却见那人浑不在意,只用帕子擦干了血迹,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跑去安慰刘訢了。

    “刘公子,此案尚有疑点,令堂得先交由刑狱司审问,你可还有话要说?”见到刘訢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韩昀息也有些于心不忍,父亲尸骨未寒,母亲又亲口承认是他的杀父仇人,还想当着他的面杀人灭口,饶是他心里再坚强也顶不住这样的打击。

    但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若人人都能遵纪守法,克己复礼这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苦痛悲欢了。

    刘訢低着头静默不语,过了好半晌才对着刘夫人的方向猛磕了三个响头。

    刘夫人却不领情,冷哼一声直接撇过头去,全然不在意他额头鼓起的血包和渗出的血丝,见他痛哭流涕的模样直接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我没你这个儿子!”

    “刘夫人,嘴下留情哪!”韩昀息看她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恶意辱骂刘訢,再也看不下去,直接一个手势,阿清立刻会意,直接带人押着刘夫人出了刘府。

    韩昀息见刘訢还跪在地上,伸手刚要拍拍他的肩膀就被他直接一个起身躲开了。韩昀息尴尬地收回手,面色凝重道:“刘公子,令堂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她只是……”

    “多谢殿下,母亲也只是为了保全我,我明白的。”韩昀息未说完的话刘訢怎能不懂,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情绪,但猜也能猜到此时的他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对了,梧桐姑娘的伤?”许是愧疚,刘訢终于不再对赵明月露出嫌弃的表情来,他躬身朝着赵明月行了一个大礼,满含歉意道:“家母行为过激,重伤了姑娘,在下定当补偿姑娘,还请姑娘网开一面,不要怪罪家母。”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纵然知道她犯下了弥天大错,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只能尽力弥补她所犯下的罪行。

    赵明月摆摆手,讪讪一笑道:“无妨,小伤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见赵明月一副豪爽做派韩昀息立刻用手肘捅捅她,示意她注意形象,赵明月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不是江湖女侠而是风尘女子,于是故意矫揉做作地对着韩昀息一撒娇,央着韩昀息快点回别苑给她上药。

    韩昀息讪讪一笑,颇有些尴尬地对着刘訢告别,便领着她离开了刘府。

    一路上赵明月都有些兴致缺缺,韩昀息只当她是在想刘府的事,也便由着她发呆。谁知一到别苑,赵明月四下一查看,见四周无人,才对他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刘夫人是七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