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挥手告别
“我们在海里打劫商船时，曾经听四阶海蛇说，海螺岛就是索魂岛。”
身后的夜叉没有回应，佟星苒顿了顿，流出眼泪，继续道：“岛上的孩子都不算聪明，我不但不聪明还倒霉，能梦到别人的灾难，应该是老天给海螺岛的怜悯，让我们能早早准备灾难之后的事情。”
佟星苒摇头大声痛哭，“可是，岛上的叔叔大婶们不爱听，他们不信。”
夜叉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静地听着她哭诉。
佟星苒立即再加把力，决定道出她的绝招，“岛上比我小的孩子，几乎都是我帮忙带大，我在海螺岛没有享受过爷爷海盗首领的一丝好处，我任劳任怨没有怨言，只是我的命不好罢了。”
佟星苒点着疼痛的脑袋，提高音调，“你就是杀了我，海螺岛还会有能梦到灾难，预知灾难的孩子出现，这就是海螺岛的秘密。”
“唉！”夜叉长叹一声，“你也是可怜的孩子，今日之事，万万不能道与他人，不然你爷爷会奇怪地死。”
佟星苒眨巴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心里高喊“哎哟，这算过关了吗？”
一阵微风，夜叉消失踪迹，眉心上针不见了，绳索松开，佟星苒急忙取下厚厚的遮眼布条。
……
水伴鸥家。
方木桌上海葵叔与海雄叔已经趴在桌子上。
“你们俩倒是给我们倒酒啊，我不信了，喝不过你们两个小辈。”海雄叔说完便把头一歪睡着了。
水伴鸥拉着楚贯虹，轻轻走出门外。
小院中老海头坐在石桌旁，抬头呆呆地看着海螺石，“伴鸥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的亲生父母对你没有什么恩情，出去后遇到再大的挫折你也要开心，可不能想不开做傻事。”
“爷爷。”水伴鸥有些哽咽，不知说什么好。爷爷老海头的面容似乎越来越衰老，兴许等不到几年就会离开世间。
老海头皱眉向二人挥挥手，示意让二人离开。
水伴鸥拉着楚贯虹就到了乱石海滩，看着佟星苒家里微弱的灯光，“星苒好像喜欢你，贯虹。”
楚贯虹点头，“她是世间最好的一个。”
“我也喜欢他，就是在混沌不清时，偶尔稍有觉醒，眼里也常有她的影子。”水伴鸥看了看惊讶的楚贯虹，“她是我梦幻中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一个，哪怕那并不是真的，我只要是在稍稍清醒时，会在这里默默地看着她家的灯光。”
“再好的兄弟这事没有相让的。”楚贯虹笑道。
“我只是想坦然地告诉你。”
楚贯虹点头。
“春有百花齐放，红艳艳喜洋洋，那是她与小孩们在海滩戏耍。夏有绿荫茂密，生机盎然，一树花开，那是她满身的优点以及好笑的缺点。秋有五谷丰收，金黄色落叶，她在挥洒汗珠，那是她的勤劳成果，可是那时我帮不上她。冬天有皑皑白雪，在我眼里那就是她无尽的纯洁。”水伴鸥说着，仍然看着那微弱的灯光。
楚贯虹咳嗽二声，水伴鸥转头看去。楚贯虹面显惊诧，用手指擦了擦鼻子，“伴鸥，我觉得你从来没有傻过。”
……
次日清晨。
经历了极度惊吓的佟星苒不敢有半点懈怠，一夜修炼，汗流浃背，臭气熏天，赶忙进内屋清洗一番。佟星苒随意梳理了个蝴蝶髻，换上干爽的青色棉麻衣衫，环视清贫的宅院，家里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
以前辛辛苦苦打造的棉麻纺织机，那些染色原料，以及没有完的棉线麻线，都留给海螺岛的大婶们。来年岛南的棉地开花了，这些她们都用得上。
丁家兄妹天一亮就来了，跟在佟星苒身后是兴高采烈，精气神焕然一新。
海滩边站已经满了人，高大的椰子树轻微晃动着，像似在挥手告别。
楚贯虹脱去了他东岳国兵卒的轻甲，换上了一身大婶们连夜赶制的棉麻青色男装，瞬间便有了海螺岛海盗汉子的气息。他一一向海螺岛的妇人们鞠躬告别，惹得妇人们泪水哗哗直流。
水伴鸥扶着老海头，从远处慢慢走来。海葵叔远远落在二人身后，哭丧着脸，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不愿意。
水伴鸥今日反而穿戴的是一套西戎低阶兵卒的皮甲，应该是来自黑焰岛缴获的战利品。宽大铮亮的皮革，绑缚在他健硕的肌肉上，很是衬托他的高大威猛，看起来他却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爷爷扶着李婆婆早早等在前方，佟星苒快步上前，搂住病弱的李婆婆喊道：“婆婆，我要走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
李婆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钗，插在佟星苒头上。
“这根金钗原本是一对，给了一只给你母亲拿出去求医。这一只你留好，若有大难用这一只去求邓巧灵，她会帮你。”
“婆婆，邓巧灵你的徒弟。”
“她现在厉害了，大乘之下无敌手。看到这只金钗，她便会明白我的心思，再难的事她都会想办法。”
“婆婆。”
佟星苒对李婆婆充满好感，心里酸痛，以往太过固执于母亲的看法。
“以后安全了，就回来拿走你的果酿。”
“嗯。”
储物袋里的果酿，这些时日好多坛子还没有时间开封，但佟星苒知道，一定跟小时候爱喝的那几种一模一样，因为那是同一个人酿的。
她急忙背转过去，拿出全棉方巾，擦拭眼泪。
是的，往往有些人，总是在分别之时才能感受到她的好。
“星苒把这个带上。”
郭郎中把一个布袋塞到佟星苒手中。
“你这个倒霉星，以后生病了自己学着治病。”
郭郎中又把一个玉简悄悄塞到佟星苒手中，附耳低声说道：“这是家师临终前，所给的重要物件。记载有灵药丹丸秘法，本想过两年收你为徒时交给你，哪知你这就要走了。”
郭郎中长长叹了口气。
“记住，这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交给灵药宗。”
佟星苒点头收入储物袋中。
“郭爷爷，我记住了。”
远处游来七条海豚，倒霉五人组合与秦家父女刚刚骑上。
沙滩上传来一妇人哭泣声：“倒霉星原谅我们，其实预先知道自己的灾难没什么不好。”
佟星苒瞬间崩溃，多少年来海螺岛的人，有意躲避她让她孤立。临走之时得到一句道歉的话，承载了此地有浓浓的亲情，佟星苒抽泣着没有回头。
“星苒，原谅我们。”
传来七八个妇人齐齐的喊声。
“星苒姐。”
“星苒姐姐。”
一群小孩的哭喊。
佟星苒忍不住了，她调转海豚冲众人微笑，脸上挂着泪水。见到海葵叔，佟星苒咬咬嘴唇道：“海葵叔，没事时别骑你的大章鱼。”
海葵叔微笑着用他沙哑的嗓门高喊：“早就想通了，上天注定随它去。”
海风清凉，椰树叶子摇晃，大颗粒的白沙闪耀金辉。
海葵叔话不多，但总是能把话说在点子上。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去的不开心，让它过去。
转头便是新的开始，爷爷的手臂一直挥动着，李婆婆病容里挤出笑容，郭爷爷双手负背发出叹息，再不转头恐怕真的不想走了。
粉红色海豚“呜”一声，欢快地转头窜入六条海豚的阵列之中。
“伴鸥我的儿子，危险时别冲动，我想要你好好的。”
“爹，儿子记住了等我回来。”水伴鸥的喊声十分洪亮，钢针般的眉毛下，双眼泪光盈盈。
“半傻你可记住了，你要当个好孩子。”
佟星苒抓住机会，逗了一下正在酝酿感情的水伴鸥，口哨一吹海豚箭一般向深海游去。
“倒霉星，气煞我也。”
水伴鸥骑着白色海豚紧跟追来。
“星苒，你想过如何在西戎国露露脸吗。”楚贯虹骑着青蓝色海豚也追来问道。
“没想过，杀几个你的仇人我们转身就跑。”
“你不是一个好孩子，太冲动太危险。西戎国金丹元婴高手很多，搞不好我们没跑到海边，就被别人擒拿住了。”楚贯虹笑道。
九小姐丁墨云急忙驱使海豚向这里靠近，看着水楚二人道：“这个用考虑吗，你们两人在西戎国城头一站，西戎国的妇人们自然会来围观，想不认识你们都难。”
“还有我，我带着好几套挺帅气的衣服。”八公子丁启华道。
“你俩只会添乱，跟我到一旁去，我教你们吞云捕风大法。”水伴鸥说着就拉着丁家兄妹游去一旁，“我们是倒霉五人组合了，我这功法不仅能辅助你们修行，还能保命。功法里好多妙用我还没研习透彻呢。还有，百花花语传音之法我们五人都要会。”
见三人离开。
“贯虹，我真没主意。”
“需要露脸暴露行踪的人主要是你，你拿着黑魔鸦的嘴喙去西戎国稍有名气的店铺卖掉。”
“露财也是危险啊。”
“要达到露脸目的与效果，危险相对较小的办法，这个是最佳了。”
“好，听你的。”
……
一行七人骑着海豚海中遨游三日，没有美丽风景可观时便在海豚上打坐修炼，丁家兄妹快速提升，到达练气六层。
这也让佟星苒嫉妒，谁让海螺太贪婪，兄妹二人迟早会超过自己。
这日，到达罪障海与南冥海交界之处，远远就能看到海岸上有个巨石堆砌的大城堡，这里是西戎与东岳两国以及南部大山三地货物贸易的聚集之地，海盗叔叔们有了灵石后最向往的地方，沧浪城。
“星苒，我与我爹爹实在受不了海水浸泡了，我们上岸歇歇吧。”秦婉婷向佟星苒央求道。
“是啊星苒姐，我身上全是海盐，很不舒服。我与婉婷姐每晚要换一套衣衫，不用淡水洗衣服，你看都成这样了。”丁墨云抖着身上的白色罗裙，掉下许多白色盐粒，露出一副焦虑的神情，全然没了前两日骑海豚遨游时的欣喜。
佟星苒看向水楚二人，希望二人做决定。刚从海螺岛出来，以往孤寂的生活都是随意混日子，现在一说到做决定，她还真拿不出主意来。
至于疲惫以及海盐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也有感觉，但不是那么难受，自从丹田萌芽来精神头是越来越好了，至于海盐她早就习惯了，海螺岛的男孩子们还常用海盐擦拭身体，说这样皮肤会更结实更扛揍。
“星苒，那我们就上岸吧，不过黑鸦材料不能在这里售卖，离海螺岛太近。”楚贯虹道。
看着楚贯虹阳光下帅气的脸庞，突然想到了西戎筑基高手逼秦婉婷父女二人画像，“我担心你在这里出现，会被西戎高手抓走。”
楚贯虹想了想，笑道：“这里离我跳海的地方太近，那我就不上岸了，我在前面小岛等你们。别忘了给我带些好吃的回来。”
“楚贯虹，你喜欢吃什么。”丁启华忙道。
“烤全羊。”
“这里是海岸，哪里有烤全羊，再想想。”
佟星苒大眼睛一转，“贯虹，我叫海豚叼些海鲜，你在岛上全烤了，正好我储物袋里的食物不多了。”
楚贯虹瞬间眼睛亮了，“星苒，让海豚多叼一些大青蟹，膏与黄很多那种。”
“吃羊的倒霉帅哥，你怎知道大青蟹美味，我也喜欢。”
丁墨云笑嘻嘻凑上来。
“开棉田的那天早上吃过一只。”楚贯虹眨眼回忆着。
“那蟹钳里的肉比大婶手指还粗吧。”佟星苒瘪嘴道。
楚贯虹急忙点头，看到佟星苒脸色极其不自然，顿时埋头傻笑起来。
身后的夜叉没有回应，佟星苒顿了顿，流出眼泪，继续道：“岛上的孩子都不算聪明，我不但不聪明还倒霉，能梦到别人的灾难，应该是老天给海螺岛的怜悯，让我们能早早准备灾难之后的事情。”
佟星苒摇头大声痛哭，“可是，岛上的叔叔大婶们不爱听，他们不信。”
夜叉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静地听着她哭诉。
佟星苒立即再加把力，决定道出她的绝招，“岛上比我小的孩子，几乎都是我帮忙带大，我在海螺岛没有享受过爷爷海盗首领的一丝好处，我任劳任怨没有怨言，只是我的命不好罢了。”
佟星苒点着疼痛的脑袋，提高音调，“你就是杀了我，海螺岛还会有能梦到灾难，预知灾难的孩子出现，这就是海螺岛的秘密。”
“唉！”夜叉长叹一声，“你也是可怜的孩子，今日之事，万万不能道与他人，不然你爷爷会奇怪地死。”
佟星苒眨巴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心里高喊“哎哟，这算过关了吗？”
一阵微风，夜叉消失踪迹，眉心上针不见了，绳索松开，佟星苒急忙取下厚厚的遮眼布条。
……
水伴鸥家。
方木桌上海葵叔与海雄叔已经趴在桌子上。
“你们俩倒是给我们倒酒啊，我不信了，喝不过你们两个小辈。”海雄叔说完便把头一歪睡着了。
水伴鸥拉着楚贯虹，轻轻走出门外。
小院中老海头坐在石桌旁，抬头呆呆地看着海螺石，“伴鸥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的亲生父母对你没有什么恩情，出去后遇到再大的挫折你也要开心，可不能想不开做傻事。”
“爷爷。”水伴鸥有些哽咽，不知说什么好。爷爷老海头的面容似乎越来越衰老，兴许等不到几年就会离开世间。
老海头皱眉向二人挥挥手，示意让二人离开。
水伴鸥拉着楚贯虹就到了乱石海滩，看着佟星苒家里微弱的灯光，“星苒好像喜欢你，贯虹。”
楚贯虹点头，“她是世间最好的一个。”
“我也喜欢他，就是在混沌不清时，偶尔稍有觉醒，眼里也常有她的影子。”水伴鸥看了看惊讶的楚贯虹，“她是我梦幻中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一个，哪怕那并不是真的，我只要是在稍稍清醒时，会在这里默默地看着她家的灯光。”
“再好的兄弟这事没有相让的。”楚贯虹笑道。
“我只是想坦然地告诉你。”
楚贯虹点头。
“春有百花齐放，红艳艳喜洋洋，那是她与小孩们在海滩戏耍。夏有绿荫茂密，生机盎然，一树花开，那是她满身的优点以及好笑的缺点。秋有五谷丰收，金黄色落叶，她在挥洒汗珠，那是她的勤劳成果，可是那时我帮不上她。冬天有皑皑白雪，在我眼里那就是她无尽的纯洁。”水伴鸥说着，仍然看着那微弱的灯光。
楚贯虹咳嗽二声，水伴鸥转头看去。楚贯虹面显惊诧，用手指擦了擦鼻子，“伴鸥，我觉得你从来没有傻过。”
……
次日清晨。
经历了极度惊吓的佟星苒不敢有半点懈怠，一夜修炼，汗流浃背，臭气熏天，赶忙进内屋清洗一番。佟星苒随意梳理了个蝴蝶髻，换上干爽的青色棉麻衣衫，环视清贫的宅院，家里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
以前辛辛苦苦打造的棉麻纺织机，那些染色原料，以及没有完的棉线麻线，都留给海螺岛的大婶们。来年岛南的棉地开花了，这些她们都用得上。
丁家兄妹天一亮就来了，跟在佟星苒身后是兴高采烈，精气神焕然一新。
海滩边站已经满了人，高大的椰子树轻微晃动着，像似在挥手告别。
楚贯虹脱去了他东岳国兵卒的轻甲，换上了一身大婶们连夜赶制的棉麻青色男装，瞬间便有了海螺岛海盗汉子的气息。他一一向海螺岛的妇人们鞠躬告别，惹得妇人们泪水哗哗直流。
水伴鸥扶着老海头，从远处慢慢走来。海葵叔远远落在二人身后，哭丧着脸，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不愿意。
水伴鸥今日反而穿戴的是一套西戎低阶兵卒的皮甲，应该是来自黑焰岛缴获的战利品。宽大铮亮的皮革，绑缚在他健硕的肌肉上，很是衬托他的高大威猛，看起来他却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爷爷扶着李婆婆早早等在前方，佟星苒快步上前，搂住病弱的李婆婆喊道：“婆婆，我要走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
李婆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钗，插在佟星苒头上。
“这根金钗原本是一对，给了一只给你母亲拿出去求医。这一只你留好，若有大难用这一只去求邓巧灵，她会帮你。”
“婆婆，邓巧灵你的徒弟。”
“她现在厉害了，大乘之下无敌手。看到这只金钗，她便会明白我的心思，再难的事她都会想办法。”
“婆婆。”
佟星苒对李婆婆充满好感，心里酸痛，以往太过固执于母亲的看法。
“以后安全了，就回来拿走你的果酿。”
“嗯。”
储物袋里的果酿，这些时日好多坛子还没有时间开封，但佟星苒知道，一定跟小时候爱喝的那几种一模一样，因为那是同一个人酿的。
她急忙背转过去，拿出全棉方巾，擦拭眼泪。
是的，往往有些人，总是在分别之时才能感受到她的好。
“星苒把这个带上。”
郭郎中把一个布袋塞到佟星苒手中。
“你这个倒霉星，以后生病了自己学着治病。”
郭郎中又把一个玉简悄悄塞到佟星苒手中，附耳低声说道：“这是家师临终前，所给的重要物件。记载有灵药丹丸秘法，本想过两年收你为徒时交给你，哪知你这就要走了。”
郭郎中长长叹了口气。
“记住，这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交给灵药宗。”
佟星苒点头收入储物袋中。
“郭爷爷，我记住了。”
远处游来七条海豚，倒霉五人组合与秦家父女刚刚骑上。
沙滩上传来一妇人哭泣声：“倒霉星原谅我们，其实预先知道自己的灾难没什么不好。”
佟星苒瞬间崩溃，多少年来海螺岛的人，有意躲避她让她孤立。临走之时得到一句道歉的话，承载了此地有浓浓的亲情，佟星苒抽泣着没有回头。
“星苒，原谅我们。”
传来七八个妇人齐齐的喊声。
“星苒姐。”
“星苒姐姐。”
一群小孩的哭喊。
佟星苒忍不住了，她调转海豚冲众人微笑，脸上挂着泪水。见到海葵叔，佟星苒咬咬嘴唇道：“海葵叔，没事时别骑你的大章鱼。”
海葵叔微笑着用他沙哑的嗓门高喊：“早就想通了，上天注定随它去。”
海风清凉，椰树叶子摇晃，大颗粒的白沙闪耀金辉。
海葵叔话不多，但总是能把话说在点子上。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去的不开心，让它过去。
转头便是新的开始，爷爷的手臂一直挥动着，李婆婆病容里挤出笑容，郭爷爷双手负背发出叹息，再不转头恐怕真的不想走了。
粉红色海豚“呜”一声，欢快地转头窜入六条海豚的阵列之中。
“伴鸥我的儿子，危险时别冲动，我想要你好好的。”
“爹，儿子记住了等我回来。”水伴鸥的喊声十分洪亮，钢针般的眉毛下，双眼泪光盈盈。
“半傻你可记住了，你要当个好孩子。”
佟星苒抓住机会，逗了一下正在酝酿感情的水伴鸥，口哨一吹海豚箭一般向深海游去。
“倒霉星，气煞我也。”
水伴鸥骑着白色海豚紧跟追来。
“星苒，你想过如何在西戎国露露脸吗。”楚贯虹骑着青蓝色海豚也追来问道。
“没想过，杀几个你的仇人我们转身就跑。”
“你不是一个好孩子，太冲动太危险。西戎国金丹元婴高手很多，搞不好我们没跑到海边，就被别人擒拿住了。”楚贯虹笑道。
九小姐丁墨云急忙驱使海豚向这里靠近，看着水楚二人道：“这个用考虑吗，你们两人在西戎国城头一站，西戎国的妇人们自然会来围观，想不认识你们都难。”
“还有我，我带着好几套挺帅气的衣服。”八公子丁启华道。
“你俩只会添乱，跟我到一旁去，我教你们吞云捕风大法。”水伴鸥说着就拉着丁家兄妹游去一旁，“我们是倒霉五人组合了，我这功法不仅能辅助你们修行，还能保命。功法里好多妙用我还没研习透彻呢。还有，百花花语传音之法我们五人都要会。”
见三人离开。
“贯虹，我真没主意。”
“需要露脸暴露行踪的人主要是你，你拿着黑魔鸦的嘴喙去西戎国稍有名气的店铺卖掉。”
“露财也是危险啊。”
“要达到露脸目的与效果，危险相对较小的办法，这个是最佳了。”
“好，听你的。”
……
一行七人骑着海豚海中遨游三日，没有美丽风景可观时便在海豚上打坐修炼，丁家兄妹快速提升，到达练气六层。
这也让佟星苒嫉妒，谁让海螺太贪婪，兄妹二人迟早会超过自己。
这日，到达罪障海与南冥海交界之处，远远就能看到海岸上有个巨石堆砌的大城堡，这里是西戎与东岳两国以及南部大山三地货物贸易的聚集之地，海盗叔叔们有了灵石后最向往的地方，沧浪城。
“星苒，我与我爹爹实在受不了海水浸泡了，我们上岸歇歇吧。”秦婉婷向佟星苒央求道。
“是啊星苒姐，我身上全是海盐，很不舒服。我与婉婷姐每晚要换一套衣衫，不用淡水洗衣服，你看都成这样了。”丁墨云抖着身上的白色罗裙，掉下许多白色盐粒，露出一副焦虑的神情，全然没了前两日骑海豚遨游时的欣喜。
佟星苒看向水楚二人，希望二人做决定。刚从海螺岛出来，以往孤寂的生活都是随意混日子，现在一说到做决定，她还真拿不出主意来。
至于疲惫以及海盐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也有感觉，但不是那么难受，自从丹田萌芽来精神头是越来越好了，至于海盐她早就习惯了，海螺岛的男孩子们还常用海盐擦拭身体，说这样皮肤会更结实更扛揍。
“星苒，那我们就上岸吧，不过黑鸦材料不能在这里售卖，离海螺岛太近。”楚贯虹道。
看着楚贯虹阳光下帅气的脸庞，突然想到了西戎筑基高手逼秦婉婷父女二人画像，“我担心你在这里出现，会被西戎高手抓走。”
楚贯虹想了想，笑道：“这里离我跳海的地方太近，那我就不上岸了，我在前面小岛等你们。别忘了给我带些好吃的回来。”
“楚贯虹，你喜欢吃什么。”丁启华忙道。
“烤全羊。”
“这里是海岸，哪里有烤全羊，再想想。”
佟星苒大眼睛一转，“贯虹，我叫海豚叼些海鲜，你在岛上全烤了，正好我储物袋里的食物不多了。”
楚贯虹瞬间眼睛亮了，“星苒，让海豚多叼一些大青蟹，膏与黄很多那种。”
“吃羊的倒霉帅哥，你怎知道大青蟹美味，我也喜欢。”
丁墨云笑嘻嘻凑上来。
“开棉田的那天早上吃过一只。”楚贯虹眨眼回忆着。
“那蟹钳里的肉比大婶手指还粗吧。”佟星苒瘪嘴道。
楚贯虹急忙点头，看到佟星苒脸色极其不自然，顿时埋头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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