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洛赤幻境
寂静，极冷。
大地似乎已经沉睡，微弱的风在旷野上游荡。
旷野不停地以记忆的形式闪现，是掠夺，也是洗劫。
纵使天地万物在脑海不断涌现排解，却未曾锁定某个特定的场所，以及某个特定的人。
寂静的汹涌，极冷！
“啊！啊...姜篱！”尘柯被排山倒海般的记忆断片冲击，顿感眼盲耳聋，胸口巨痛，应声倒地，身体的山洪如覆水难收......
而姜篱恰相反，她的梦似一朵盛世的红色芍药，层层叠叠，呈莲台状，花瓣之大，尤接天际，湮没星海。
黄色的花蕊，纷纷从天边陨落，像是一场又一场流星雨。
盛大的美好像一把伞般慢慢收拢，越来越小，小到一滴泪，一棵胚芽，锁于一个春天的容器里。
此间春暖花开，莺飞草长，蜂蝶萦绕，彩虹的尽头是一座小屋。
一个咿吖学语的女孩拘着裙裾，脚步笨拙地走进小屋，窗口立着一位长发及腰的女人，背影曼妙。
她背着手像捉迷藏般指引着女孩爬进被窝入睡，而小屋合窗，一幅溢美的画卷与现实抽离。
“咯咯咯，我也有妈妈！”小女孩双手交叉放在被面上，发出睡前甜甜呓语。
“乖，女儿，妈妈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方能重生打开新的天地，上一世，你跟着我颠沛流离，过得太苦了。”
“好的，妈妈。”
“200年前，人类与骨鱼族相争，骨鱼族大败，携我为人质同归于尽（因我体内有洛赤丹，可保骨鱼族永生以及繁衍进化）。迫不得已，为娘在死前，亲手将你按于水池致涝而死，那年你6岁。但也因洛赤丹的护佑，我将你的一魄锁于一株并蒂将离草，你得已转世。并携带了洛赤丹的能力，你要勤以练习，收集洛赤丹精元能量，掌握奥妙，化解为娘上一世的恩怨。为娘也就死而瞑目了。”
“我6岁时就死了？溺水而死？”
“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实属万不得已。”
“妈妈，又是谁害死了你？我要为你报仇。”
“我的女儿，你可知？芍药的真谛，是示爱真心，与世无争。我将洛赤丹锁于将离草，便接受了我的命运结局，以换来你的一线生机。”
“我生我死，我死即我生，方得成全。不要为我报仇，一切都是我本愿。”
“那…我的爸爸呢？”
“孩子，相信我，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云端传来哽咽的声音。
“我生我死，我死即我生。”小女孩有点失落，嘟囔着重复这句话，她明显不懂其中的意思。
“那我如何掌握它的奥妙呢？我什么也不会。”
“你现在长大了，去渊霞山，找你爷爷。他会给你一块离将石。妈妈这一生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洛赤丹，才导致没有保护好你，也使自己死于非命…”
“我这么笨，肯定也不会使用的了，妈妈，我好怕。”
“乖，不要怕，你天资聪颖，记住了，运用洛赤丹，净化意念，能练出七重境界，到时，你的境界决定你看到的世界。”
“哪七重境界？”
“我只悟到了第一层，只是学会了赌石，就发生了大战，还来不及悟第二层…”
“妈妈，我记住了。”小女孩喃喃地说道，并渐渐陷入沉睡。
红色天幕低垂，含羞闭合，似梦境沉睡。小女孩的眼睫更加重了。
“女儿，还要小心，你的并蒂姐妹，她原是株前一棵腐肉花，因你吸收了天地精华。故她向你靠近并蒂，寄生于你身上。现在因你重生。她也在想着一切办法重回人间，你要小心，那将是你的心魔。你们有着纠葛不清的共情反应。”
“啊，我的姐妹？”
“要记住，心魔生，则她生。”
“妈妈…我怕…妈…”
“妈妈……我可以看看你吗？”
“……”
“妈……”
回荡在尘柯身边的最后一句游丝般的呓语。
“姜篱，姜篱。”尘柯在模糊的视线中，仍然搜寻着她的身影。
时间在夹缝处逃走，好似一醉经年，四季败走。
风、霜、雨、雪、闪电、风鸣、流水、山川、草木也仅是一帧帧残留的断片。
尘柯放眼望去，却见昔日贫瘠，氤氲之气的山河渐渐褪去，继而四季更替，昼夜轮转，古今纵橫，桑田变换，花飞花灭，山光水色，草木三生，均以一幅幅画的形式在眼前浮现，而画的署名者，正是自己！
一支支大自然的牧歌，一枚枚灵感之源的硕果，这对于绘画者来说，真是饕鬄盛宴！
升腾，升腾，一片缱绻的流云萦绕于身，远处更是朝日摇曳，万马奔腾。
尘柯心想：太壮观了，这是梦吗？我要确定下这是不是梦？他用力揪了揪自己的大腿，只听“哎哟”一声，大腿感觉到刺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葱郁的绿色植被于趾缝间勃然生长，枝繁叶茂，耸入云间。
“不是吧！”尘柯怀疑地举手试探，咫尺触手可系云河，云海浩荡，犹如万匹骏马驰骋。
身后的浅月尚未消隐，而颤巍巍的旭日已然破云而出，尘柯俯身拨开缠腰的云雾，露于趾间的是藜蒴树，还有女贞树，四照花，白色的花瓣云间绽放，连成一片，雾里看花，亦真亦幻，旭光微露，穿透花蕊，此间云水禅心，让人流连忘返唯愿此景驻心间长梦不醒。
“哇，好美啊！我尘柯但愿长醉此梦不醒。”
“喂。快醒醒！”云间传来一声低语。
“……”
“喂，快醒醒！”
“谁呀，谁在叫我？”尘柯抬头看，云间并没有任何人，只有神似万匹骏马的云彩在天空。
“说你呢，年轻人，快起来！”
“啊，是你吗？一朵云？一匹马？？一匹马在跟我说话？”
“…..”
“你与眼前这女子有前世的尘缘，这一世，你要守护她！好好想想自己身上有什么特长，风给你翅膀，你要发挥到极致境界。记住了！你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你看到的世界。”
“哎呀。我去！什么有的没的，一匹马跟我说话，还告诉我所在的世界并不是我看到的世界？真当我是白龙马转世吗？”
“就算我是白龙马转世，那也得有唐僧呀！”
尘柯一顿咕哝着，醒了，他回想起梦里所见，怅然若失地看着姜篱。
“既然有唐僧，也不可能是个姑娘吧？！”
尘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摸了摸发烫的额头，方觉是南柯一梦。
继而，一缕紫光自古冥山深处升腾，并以强烈的波段四散开来。
很快，紫光覆盖了整个山谷，并以火烧云的速度，点燃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
而，夜观天象的都是无梦的人。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卢岸坐在天台的茶几上，凝望着深邃的山脉和夜空，悠悠地吟道。
“先生，此间祥瑞可是百年一遇啊！”阿浓双眼紧盯着远处漫延而来的紫光，感叹道。
卢岸第一次摘下方形眼镜，竟潸然落泪，他忙不迭地用衣袖遮挡，却被眼尖的阿浓看在眼里，并佯装不知。
“应是那无花果起了作用，而误食此果的人想必是...”阿浓欲言以止。
“还是你未雨酬缪，功不可没啊！”卢岸激动地抿抿嘴，笃定地连连点头。
斑白的发丝在暖光的应衬下呈现几丝反光，犹如划破黑夜的利刃。
“你觉得会是谁呢？”
“先生，这个不难猜啊，他俩二人不正是逃往那个方向吗？加上之前粟粟的雅风也已检测到，一骑绝尘丝，我看是那丫头八九不离十了。”
“一骑绝尘丝，指向的可是那白驹，可这紫光波段，定是洛赤丹无疑了！”
“难不成是，尘柯那小子？”阿浓揣测。
卢岸默然，看着远处的山峦，似有所思。
大地似乎已经沉睡，微弱的风在旷野上游荡。
旷野不停地以记忆的形式闪现，是掠夺，也是洗劫。
纵使天地万物在脑海不断涌现排解，却未曾锁定某个特定的场所，以及某个特定的人。
寂静的汹涌，极冷！
“啊！啊...姜篱！”尘柯被排山倒海般的记忆断片冲击，顿感眼盲耳聋，胸口巨痛，应声倒地，身体的山洪如覆水难收......
而姜篱恰相反，她的梦似一朵盛世的红色芍药，层层叠叠，呈莲台状，花瓣之大，尤接天际，湮没星海。
黄色的花蕊，纷纷从天边陨落，像是一场又一场流星雨。
盛大的美好像一把伞般慢慢收拢，越来越小，小到一滴泪，一棵胚芽，锁于一个春天的容器里。
此间春暖花开，莺飞草长，蜂蝶萦绕，彩虹的尽头是一座小屋。
一个咿吖学语的女孩拘着裙裾，脚步笨拙地走进小屋，窗口立着一位长发及腰的女人，背影曼妙。
她背着手像捉迷藏般指引着女孩爬进被窝入睡，而小屋合窗，一幅溢美的画卷与现实抽离。
“咯咯咯，我也有妈妈！”小女孩双手交叉放在被面上，发出睡前甜甜呓语。
“乖，女儿，妈妈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方能重生打开新的天地，上一世，你跟着我颠沛流离，过得太苦了。”
“好的，妈妈。”
“200年前，人类与骨鱼族相争，骨鱼族大败，携我为人质同归于尽（因我体内有洛赤丹，可保骨鱼族永生以及繁衍进化）。迫不得已，为娘在死前，亲手将你按于水池致涝而死，那年你6岁。但也因洛赤丹的护佑，我将你的一魄锁于一株并蒂将离草，你得已转世。并携带了洛赤丹的能力，你要勤以练习，收集洛赤丹精元能量，掌握奥妙，化解为娘上一世的恩怨。为娘也就死而瞑目了。”
“我6岁时就死了？溺水而死？”
“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实属万不得已。”
“妈妈，又是谁害死了你？我要为你报仇。”
“我的女儿，你可知？芍药的真谛，是示爱真心，与世无争。我将洛赤丹锁于将离草，便接受了我的命运结局，以换来你的一线生机。”
“我生我死，我死即我生，方得成全。不要为我报仇，一切都是我本愿。”
“那…我的爸爸呢？”
“孩子，相信我，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云端传来哽咽的声音。
“我生我死，我死即我生。”小女孩有点失落，嘟囔着重复这句话，她明显不懂其中的意思。
“那我如何掌握它的奥妙呢？我什么也不会。”
“你现在长大了，去渊霞山，找你爷爷。他会给你一块离将石。妈妈这一生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洛赤丹，才导致没有保护好你，也使自己死于非命…”
“我这么笨，肯定也不会使用的了，妈妈，我好怕。”
“乖，不要怕，你天资聪颖，记住了，运用洛赤丹，净化意念，能练出七重境界，到时，你的境界决定你看到的世界。”
“哪七重境界？”
“我只悟到了第一层，只是学会了赌石，就发生了大战，还来不及悟第二层…”
“妈妈，我记住了。”小女孩喃喃地说道，并渐渐陷入沉睡。
红色天幕低垂，含羞闭合，似梦境沉睡。小女孩的眼睫更加重了。
“女儿，还要小心，你的并蒂姐妹，她原是株前一棵腐肉花，因你吸收了天地精华。故她向你靠近并蒂，寄生于你身上。现在因你重生。她也在想着一切办法重回人间，你要小心，那将是你的心魔。你们有着纠葛不清的共情反应。”
“啊，我的姐妹？”
“要记住，心魔生，则她生。”
“妈妈…我怕…妈…”
“妈妈……我可以看看你吗？”
“……”
“妈……”
回荡在尘柯身边的最后一句游丝般的呓语。
“姜篱，姜篱。”尘柯在模糊的视线中，仍然搜寻着她的身影。
时间在夹缝处逃走，好似一醉经年，四季败走。
风、霜、雨、雪、闪电、风鸣、流水、山川、草木也仅是一帧帧残留的断片。
尘柯放眼望去，却见昔日贫瘠，氤氲之气的山河渐渐褪去，继而四季更替，昼夜轮转，古今纵橫，桑田变换，花飞花灭，山光水色，草木三生，均以一幅幅画的形式在眼前浮现，而画的署名者，正是自己！
一支支大自然的牧歌，一枚枚灵感之源的硕果，这对于绘画者来说，真是饕鬄盛宴！
升腾，升腾，一片缱绻的流云萦绕于身，远处更是朝日摇曳，万马奔腾。
尘柯心想：太壮观了，这是梦吗？我要确定下这是不是梦？他用力揪了揪自己的大腿，只听“哎哟”一声，大腿感觉到刺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葱郁的绿色植被于趾缝间勃然生长，枝繁叶茂，耸入云间。
“不是吧！”尘柯怀疑地举手试探，咫尺触手可系云河，云海浩荡，犹如万匹骏马驰骋。
身后的浅月尚未消隐，而颤巍巍的旭日已然破云而出，尘柯俯身拨开缠腰的云雾，露于趾间的是藜蒴树，还有女贞树，四照花，白色的花瓣云间绽放，连成一片，雾里看花，亦真亦幻，旭光微露，穿透花蕊，此间云水禅心，让人流连忘返唯愿此景驻心间长梦不醒。
“哇，好美啊！我尘柯但愿长醉此梦不醒。”
“喂。快醒醒！”云间传来一声低语。
“……”
“喂，快醒醒！”
“谁呀，谁在叫我？”尘柯抬头看，云间并没有任何人，只有神似万匹骏马的云彩在天空。
“说你呢，年轻人，快起来！”
“啊，是你吗？一朵云？一匹马？？一匹马在跟我说话？”
“…..”
“你与眼前这女子有前世的尘缘，这一世，你要守护她！好好想想自己身上有什么特长，风给你翅膀，你要发挥到极致境界。记住了！你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你看到的世界。”
“哎呀。我去！什么有的没的，一匹马跟我说话，还告诉我所在的世界并不是我看到的世界？真当我是白龙马转世吗？”
“就算我是白龙马转世，那也得有唐僧呀！”
尘柯一顿咕哝着，醒了，他回想起梦里所见，怅然若失地看着姜篱。
“既然有唐僧，也不可能是个姑娘吧？！”
尘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摸了摸发烫的额头，方觉是南柯一梦。
继而，一缕紫光自古冥山深处升腾，并以强烈的波段四散开来。
很快，紫光覆盖了整个山谷，并以火烧云的速度，点燃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
而，夜观天象的都是无梦的人。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卢岸坐在天台的茶几上，凝望着深邃的山脉和夜空，悠悠地吟道。
“先生，此间祥瑞可是百年一遇啊！”阿浓双眼紧盯着远处漫延而来的紫光，感叹道。
卢岸第一次摘下方形眼镜，竟潸然落泪，他忙不迭地用衣袖遮挡，却被眼尖的阿浓看在眼里，并佯装不知。
“应是那无花果起了作用，而误食此果的人想必是...”阿浓欲言以止。
“还是你未雨酬缪，功不可没啊！”卢岸激动地抿抿嘴，笃定地连连点头。
斑白的发丝在暖光的应衬下呈现几丝反光，犹如划破黑夜的利刃。
“你觉得会是谁呢？”
“先生，这个不难猜啊，他俩二人不正是逃往那个方向吗？加上之前粟粟的雅风也已检测到，一骑绝尘丝，我看是那丫头八九不离十了。”
“一骑绝尘丝，指向的可是那白驹，可这紫光波段，定是洛赤丹无疑了！”
“难不成是，尘柯那小子？”阿浓揣测。
卢岸默然，看着远处的山峦，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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