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篇18 重回故地
两匹马不安地摇着耳朵，鼻子呼出粗气。
九黎山庞大的黑影仿佛连太阳也无法穿透，只是站在山下，赛娅就呼吸不畅。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一个人进去过。”
严墨放开缰绳，马儿撒开四蹄，向乌沼河谷的方向跑去。
“你一定要跟紧我。那个地方很远。”
赛娅点点头。
严墨也不再废话，跨过一条狰狞生长的树根，拉着赛娅走入林中。
“你进山时走的是那一条路？”
“我？那一条路很远，而且是以前采药的老路，很绕。”
“我没有气血之力，没办法像几个月那样一路快跑。所以，麻烦赛娅你了。”
“搞了半天还不是不认路。”赛娅指着一棵大树，“先带我到那棵树上。”
赛娅在树枝上坐了好一会，“应该是那个方向。”
————
“嚓”严墨一剑洞穿蜥蜴喉咙，甩入草丛。
“我上山可不敢杀这些动物。据说杀九黎山的动物，会被九黎诅咒。”
“没事，我住在山里时，天天出去打猎，这些玩意吃的太多了。要是有诅咒，我怎么没事？”
“当我没说。”赛娅白了严墨一眼。
————
“你以前怎么不用这招？多方便啊。”赛娅捧着温热的土豆，将表面的热气吹掉，沾上盐和辣椒咬下一大口。
“因为这会暴露我的灵力。你第一次见面就叫我邪蛮，我还要用这种你们看不明白的手段，岂不是真成邪蛮了？”
“哪有自己觉得不是就不是的，明明就是邪蛮。”赛娅嘴里不停吹气，“好烫，好烫，你不会控制一下火候吗？”
“对不起，我也很少这样用灵力。”严墨指尖接触一颗土豆，“这一个应该不会烫了。”
————
“你当时晚上是睡在哪里？”
“当然也在树上。”赛娅扯了扯厚厚的披巾，“地上鬼知道会有什么。”
“居然能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三天，真有你的。”
“谢谢夸奖，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把披巾给你的。”赛娅偷偷打开一丝眼皮，严墨盘膝坐在树下，身上一道道气流吹拂，厚厚的袍子像流水一样波动。
“你真的不睡一觉吗？”
“没必要。晚上的树林更危险。我要睡觉也会挖个洞钻进去。”
“切，真是不领情。”赛娅将披巾一盖，蜷缩在树上。
“晚安，赛娅。”“晚安。”
————
二人沿着草丛里若隐若现的土路一路前行，已经走入九黎山的深处。
高耸的树木间长满藤蔓绿苔，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一颗颗颜色鲜艳的蘑菇长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可口。
赛娅咽了咽口水。
“赛娅，别看了，那个不能吃。”
“我····”
“等过了这个斜坡，应该能看到一块草坪。”严墨回忆起脑海里的地图。“我在那里设了陷阱，说不定有倒霉的家伙上钩。到时候就能吃东西了。”
“好吧，听你的。”赛娅留恋的看了看蘑菇，拄着树枝向上攀爬。
“这我真想不到。”严墨看着草坪后。
早先挖出的大洞底下，铺满或大或小的骸骨，上面还有几只腐烂的尸体。
“呕，我真是想吐，可惜没吃东西，吐不出来。”赛娅干呕起来。
气味过于刺鼻，就连用灵力封住口鼻的严墨也闻到了异味。
“走吧，看来这个陷阱用不了了。”
————
赛娅大口大口啃着肉，“把你手上的也给我！”
“你吃的也太快了吧。”严墨拿木签穿过肉块，还没拿稳，就被赛娅夺过去。
“我太饿了，太饿了！”赛娅一大口一大口地吃着肉，简直像饿极了的狼。
“赛娅，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几天比我吃的还多很多。”
“我现在比你高，比你壮，吃的自然多。”将一大块肉吞入腹中，赛娅迫不及待地拿起另一根穿好的肉串。
“····我有些担心。”
“没事，反正有你在，我不怕的。”赛娅吃的满嘴流油。
————
“这里也是你以前做的陷阱？真吓人。”赛娅扶着树干，从大坑边缘小心跨过。
“对，我之前做了不少，这个是比较早的一个。让我想想。”严墨握住赛娅手腕，将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应该不远了。”
树上虽然长满层层叠叠的青绿苔藓，但是依稀看得出树皮上一块十字记号。
“你看，这个记号是我刚刚住在那个洞里面没几天时做的。”
“当时为了探索周边，围着那里做了很多标记，每一圈范围的标记都会多一画。”严墨拨开爬满蜘蛛丝的湿润叶片。“看这个记号，应该还有一百丈左右，就能看到草坪。”
“你一直念叨的那个大蟒蛇就在那里？”
“对，那堆骨头没搬走实在很可惜，如果找些工匠打磨，制成武器，猎人队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装备了。扎依、丹增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严墨，你能拉我一把吗，我有点，走不动了····”赛娅面色苍白，俏脸上浮现出一条条青黑的血管。
“你这样可算不上没事。”严墨把赛娅背起来，“好沉。”
“我明明不重，是你太瘦了····”
“你这几天吃的不少，但还是越走越乏力。这很不寻常。”严墨背着赛娅，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我总算明白阿爸为什么叫我别进山了。”赛娅就连支起手指的力气都快消失。
“我想，应该是那地下河的血气渗透出来，被你吸收了。”严墨抓住一团湿润的空气，阳炎燃烧，最后空中留下一点红色。“这种河水就是气血之力的源头。”
“那这也能给我觉醒蛮血？那很好呀。”
“我有些担心你的状态，如果只是呼吸这些湿气，就让你虚弱成这样····直接接触恐怕····”
赛娅沉默了一会，“那你继续走吧，说不定我只是不小心吸了外围的瘴气。”
————
阴影密布的树林深处逐渐显露出一片青绿。
“赛娅，我们快到了。”
“赛娅？”
赛娅脸上一片惨白，嘴唇发紫，一条条颜色发黑的血管从脸颊绵延到脖颈。
这是最糟的情况。还没看到洞穴，赛娅就支撑不住。
偏偏他找不出赛娅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赛娅，你还听得见吗？········如果坚持不住，我只能带你回去。”
“····严墨，不许反悔····把我带进去·····”赛娅勉强睁开眼睛。
“再往里走，我的灵力。”
“你答应过我的·····”
“我也答应了你，还有央吉阿姨。要保护你。今天说什么都不能往里走了。”
“那明天我能····进去？”
严墨掐诀，灵力流出手心，在空气里隔绝出一块干燥的空间。
让赛娅躺在这个干燥的球里，严墨抓住牛皮囊，一丝丝香甜热气从皮囊里飘出。
一点一点喝下热奶茶，赛娅惨白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
“我感觉好起来了，快带我进去。”赛娅感受着快一天没动过的手指，激动地哼起来。
“赛娅，我有我的办法，至少不会让你冒险。”严墨伸手握住胸口挂坠。
“那是一块石头······严墨，别犯傻·····”
严墨一指点上灵力球，使得流动灵气凝固。“好，你就安心待着，我很快回来。”
循着熟悉的小径，踩过长得歪歪扭扭的树根，草地已经近在眼前。
九黎山庞大的黑影仿佛连太阳也无法穿透，只是站在山下，赛娅就呼吸不畅。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一个人进去过。”
严墨放开缰绳，马儿撒开四蹄，向乌沼河谷的方向跑去。
“你一定要跟紧我。那个地方很远。”
赛娅点点头。
严墨也不再废话，跨过一条狰狞生长的树根，拉着赛娅走入林中。
“你进山时走的是那一条路？”
“我？那一条路很远，而且是以前采药的老路，很绕。”
“我没有气血之力，没办法像几个月那样一路快跑。所以，麻烦赛娅你了。”
“搞了半天还不是不认路。”赛娅指着一棵大树，“先带我到那棵树上。”
赛娅在树枝上坐了好一会，“应该是那个方向。”
————
“嚓”严墨一剑洞穿蜥蜴喉咙，甩入草丛。
“我上山可不敢杀这些动物。据说杀九黎山的动物，会被九黎诅咒。”
“没事，我住在山里时，天天出去打猎，这些玩意吃的太多了。要是有诅咒，我怎么没事？”
“当我没说。”赛娅白了严墨一眼。
————
“你以前怎么不用这招？多方便啊。”赛娅捧着温热的土豆，将表面的热气吹掉，沾上盐和辣椒咬下一大口。
“因为这会暴露我的灵力。你第一次见面就叫我邪蛮，我还要用这种你们看不明白的手段，岂不是真成邪蛮了？”
“哪有自己觉得不是就不是的，明明就是邪蛮。”赛娅嘴里不停吹气，“好烫，好烫，你不会控制一下火候吗？”
“对不起，我也很少这样用灵力。”严墨指尖接触一颗土豆，“这一个应该不会烫了。”
————
“你当时晚上是睡在哪里？”
“当然也在树上。”赛娅扯了扯厚厚的披巾，“地上鬼知道会有什么。”
“居然能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三天，真有你的。”
“谢谢夸奖，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把披巾给你的。”赛娅偷偷打开一丝眼皮，严墨盘膝坐在树下，身上一道道气流吹拂，厚厚的袍子像流水一样波动。
“你真的不睡一觉吗？”
“没必要。晚上的树林更危险。我要睡觉也会挖个洞钻进去。”
“切，真是不领情。”赛娅将披巾一盖，蜷缩在树上。
“晚安，赛娅。”“晚安。”
————
二人沿着草丛里若隐若现的土路一路前行，已经走入九黎山的深处。
高耸的树木间长满藤蔓绿苔，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一颗颗颜色鲜艳的蘑菇长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可口。
赛娅咽了咽口水。
“赛娅，别看了，那个不能吃。”
“我····”
“等过了这个斜坡，应该能看到一块草坪。”严墨回忆起脑海里的地图。“我在那里设了陷阱，说不定有倒霉的家伙上钩。到时候就能吃东西了。”
“好吧，听你的。”赛娅留恋的看了看蘑菇，拄着树枝向上攀爬。
“这我真想不到。”严墨看着草坪后。
早先挖出的大洞底下，铺满或大或小的骸骨，上面还有几只腐烂的尸体。
“呕，我真是想吐，可惜没吃东西，吐不出来。”赛娅干呕起来。
气味过于刺鼻，就连用灵力封住口鼻的严墨也闻到了异味。
“走吧，看来这个陷阱用不了了。”
————
赛娅大口大口啃着肉，“把你手上的也给我！”
“你吃的也太快了吧。”严墨拿木签穿过肉块，还没拿稳，就被赛娅夺过去。
“我太饿了，太饿了！”赛娅一大口一大口地吃着肉，简直像饿极了的狼。
“赛娅，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几天比我吃的还多很多。”
“我现在比你高，比你壮，吃的自然多。”将一大块肉吞入腹中，赛娅迫不及待地拿起另一根穿好的肉串。
“····我有些担心。”
“没事，反正有你在，我不怕的。”赛娅吃的满嘴流油。
————
“这里也是你以前做的陷阱？真吓人。”赛娅扶着树干，从大坑边缘小心跨过。
“对，我之前做了不少，这个是比较早的一个。让我想想。”严墨握住赛娅手腕，将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应该不远了。”
树上虽然长满层层叠叠的青绿苔藓，但是依稀看得出树皮上一块十字记号。
“你看，这个记号是我刚刚住在那个洞里面没几天时做的。”
“当时为了探索周边，围着那里做了很多标记，每一圈范围的标记都会多一画。”严墨拨开爬满蜘蛛丝的湿润叶片。“看这个记号，应该还有一百丈左右，就能看到草坪。”
“你一直念叨的那个大蟒蛇就在那里？”
“对，那堆骨头没搬走实在很可惜，如果找些工匠打磨，制成武器，猎人队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装备了。扎依、丹增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严墨，你能拉我一把吗，我有点，走不动了····”赛娅面色苍白，俏脸上浮现出一条条青黑的血管。
“你这样可算不上没事。”严墨把赛娅背起来，“好沉。”
“我明明不重，是你太瘦了····”
“你这几天吃的不少，但还是越走越乏力。这很不寻常。”严墨背着赛娅，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我总算明白阿爸为什么叫我别进山了。”赛娅就连支起手指的力气都快消失。
“我想，应该是那地下河的血气渗透出来，被你吸收了。”严墨抓住一团湿润的空气，阳炎燃烧，最后空中留下一点红色。“这种河水就是气血之力的源头。”
“那这也能给我觉醒蛮血？那很好呀。”
“我有些担心你的状态，如果只是呼吸这些湿气，就让你虚弱成这样····直接接触恐怕····”
赛娅沉默了一会，“那你继续走吧，说不定我只是不小心吸了外围的瘴气。”
————
阴影密布的树林深处逐渐显露出一片青绿。
“赛娅，我们快到了。”
“赛娅？”
赛娅脸上一片惨白，嘴唇发紫，一条条颜色发黑的血管从脸颊绵延到脖颈。
这是最糟的情况。还没看到洞穴，赛娅就支撑不住。
偏偏他找不出赛娅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赛娅，你还听得见吗？········如果坚持不住，我只能带你回去。”
“····严墨，不许反悔····把我带进去·····”赛娅勉强睁开眼睛。
“再往里走，我的灵力。”
“你答应过我的·····”
“我也答应了你，还有央吉阿姨。要保护你。今天说什么都不能往里走了。”
“那明天我能····进去？”
严墨掐诀，灵力流出手心，在空气里隔绝出一块干燥的空间。
让赛娅躺在这个干燥的球里，严墨抓住牛皮囊，一丝丝香甜热气从皮囊里飘出。
一点一点喝下热奶茶，赛娅惨白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
“我感觉好起来了，快带我进去。”赛娅感受着快一天没动过的手指，激动地哼起来。
“赛娅，我有我的办法，至少不会让你冒险。”严墨伸手握住胸口挂坠。
“那是一块石头······严墨，别犯傻·····”
严墨一指点上灵力球，使得流动灵气凝固。“好，你就安心待着，我很快回来。”
循着熟悉的小径，踩过长得歪歪扭扭的树根，草地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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