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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又是爷爷

    却说“老汉“拿到起诉书,五天后开庭,判了五个月,已经四个月零二十五天了,再有几天就出去了。他准备回家了。跟这帮人待了近五个月,看有人悔恨的哭,看有人被揍得哭,看有人怕的哭,看有人像他一样想家人想得哭。也看人笑,因为别人的缺陷而嘲笑,因别人的笑话笑,因别人的善意笑,虽然少,但也有。看到悲喜交加的戏码一直上演,他对生活,对人生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虽然还说不出。

    女儿五个月了,该有多漂亮啊,可惜,她出生时我不在。

    最近,他经常梦见一个模糊的小孩,说是他女儿。

    他捡了一大包东西,衣服,毯子都有,也拿了本古玩的书,说是老谢送的,这种书没人看,那些人也无所谓。

    出去时,警察看他一大包东西,觉得奇怪,在看守所二十年,看守所的东西,人家嫌晦气,没人要,这货却拿一大堆。

    需要他一件一件的检查,不高兴。拉着脸问:

    都是什么呀?干嘛?这里的破烂也捡啊。来个人,给倒出来,检查一下。

    老大跑过来,把包提起来,底朝天全部倒了出来。

    三件衬衫,几件短袖,两间夹克,几双鞋,一条毯子……

    别人检查一件,往旁边扔一件,他捡起来装一件,全部检查完,往出走。

    警察说:“真是的,一辈子不用买了。

    风竹,紫苏抱着女儿在门口等着。“老汉“看着女儿,满眼是泪说不出话。

    她要抱女儿,紫苏不给他,风竹拿着扫帚,用纸在门口点了一把火,让他从火上跨过,然后把他拽一旁,拿扫帚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还让他在门口别进去,拿出一包衣服,给他:

    去好好洗了澡再进家门,

    里面洗了,使劲的洗了。

    对,里面的规矩,进去的人要洗澡,为了卫生,也为了你赤裸裸的,没法藏东西。出来也要洗,洗去晦气。

    洗过了,再去洗,有孩子呢。

    把他的一大包东西扔院子,洗澡去了。

    回家时,她们已经给准备好了酒菜。

    “老汉“先去看女儿,粉嘟嘟,胖嘟嘟,眼睛滴溜溜的转,真可爱,抱在手上,不敢动,就双手棒着,女儿看看他,不哭也不闹,还是吃她的手。

    吃完饭,“老汉“买了点水果,去看周老板老婆。

    见到老周老婆,说:

    “我来看看她你,已经这样了,你别想那么多,老周也还有几个月。很快。第二,我得感谢你,照顾我老婆孩子。

    “说什么,都是朋友,应该的,你出来就好,说起来是老周叫的你啊。

    “快别这么说,都是为了好啊。

    紫苏想找工作去了,说那个叫她收废品的老板让他去。老汉问了问情况,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别急,过几天盼儿就满六月了,我们回去一趟,谢谢你婆婆,也看看你儿子。

    其实,有了女儿,“老汉“想给爷爷烧个香。

    还有,在里面时,他跟老谢说起来,说他看到有个箱子重很多,却看不出问题,老谢说如果不是木头有问题,就是有夹层,夹层里有东西。

    他想回来看看,爷爷让珍惜的、比别的重得多的这个箱子到底有什么蹊跷。

    给紫苏家买了礼品,给紫苏儿子买了衣服,给紫苏给钱,她不要,推来推去半天,“老汉“说:拿着吧,你帮我们半年了,这是应该得,哪儿有你这么尽心的?不是你,都不知这个坎怎么过,真是,你不拿啊,我们过意不去,再说了,你自己也需要钱。

    说着,硬塞给她。

    昔日浪荡鬼,领着媳妇女儿回村了。

    村中心大柳树下的话题又有了。

    在紫苏家吃过饭,回到家,收拾一下之后,风竹逗女儿玩,他把那箱子搬过来,取出里面的东西,拆开包裹,还是爷爷当年的包裹,他没换,也没打算换,把爷爷给他的两碗一杯拿在手上,细细把玩一会,再包起来,藏在被子后面,他的破房子基本家徒四壁,藏东西的地方也没有。

    把风竹奶奶给的骨笛也拿出来,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跟普通地笛子不同,少了几个孔。这个东西,值得好好探究一番。

    东西清空后,他把箱子侧立,让一小侧面做底,摸一摸,抠一抠,寻找破绽,没什么,头升进箱子,看不出什么。敲一敲,听听声音,使劲晃荡几下,听到里面有东西摩擦地声音,声音很轻,需要很仔细才能听到。

    不对,光木板不应该有这种声音。果然有蹊跷。

    蹊跷在哪儿?怎么打开?还不弄坏箱子。箱子现在是风竹最喜欢的东西。

    “果然有东西,这回看爷爷给自己的从孙女准备了什么见面礼?

    可是,怎么找啊?

    看风竹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把东西放好,说:睡觉吧,明天慢慢找。

    现在,“老汉“最喜欢的就是陪女儿玩,天热了,女儿薄衣薄裤,小胳膊小腿乱挥乱蹬,憨憨的咧嘴笑,咿咿呀呀的不停,抱着她,让她咯咯咯地笑,是他最开心的。

    几天下来,女儿已经慢慢能坐了,他抱着逗一会,看到那个箱子,就又想起箱子来,把女儿一个手抱住,右手把箱子拖过来,看看,拍拍,又想到爷爷,想到他的身世,看看怀中的女儿,叹了口气,他恶作剧的把女儿放进箱子里。让她坐下,女儿在箱子里咯咯笑,背靠一边,伸出白嫩的小胖腿乱蹬,手也乱伸,开心极了。

    一会儿,他发现女儿没有开始开心了,似乎坐的不舒服了,老动,他把她抱起来,一看,尿了,他想啊,真是的,把太爷爷给我们的宝贝尿湿了。

    发现孩子尿了,他把女儿给老婆,自己想再看看,看不出什么变化,他又去看那张长条桌。也没什么新发现,就出去了。

    到村里,地里逛了一圈,回来又看了一眼,好像不一样,仔细看看,还真是发现了新情况。女儿尿浸过的地方,鼓了个包,不明显,但仔细看能看出,他用手摁摁,能摁动,他找了个剪子,挫了下,再挫边上,感觉不一样。

    他知道了,不是一种材质,这个底极有可能是后面加上的,如果有夹层,一定是这里。

    想明白了,他知道该怎么弄了。

    到了村里张木匠家。递上烟:“张叔,把锉刀借一下

    “干什么?我的东西,你们不会用,容易弄坏了。

    “老汉”在县城收破烂,但在村里人眼里,已是生意人,不同往日。

    “修个烂箱子,不弄别的。弄坏赔你新的。

    “要不叔给你弄。

    “不,不,就修个破箱子,哪敢用你这大匠人。我盖房子再请你这大神。

    “老汉“吓一跳,哪敢让别人知道他的爷爷留那么多秘密给他,赶紧推辞加许愿。

    有了专业家当就是不一样,用锉刀轻轻几下,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他不敢用劲,感觉要穿了,他用锉刀的一角轻轻刮了下,穿透后,用一夹子挑起来,用锉刀使劲往前挫,有五公分了,拐弯成九十度,挫了大概五公分。

    用同样的方法,挫开另外两边,弄出五公分见方的孔。

    风竹抱着孩子,一声不吭的看着。

    透过孔,看到的是麻布,用手摁,像是金属物品。

    试着把麻布拉出来,拉不动。他索性用锉刀把整块夹层板取下来,板不厚,不足半公分,四周粘在上面,可怜的爷爷,真是煞费苦心,把夹层板粘上去,又要看不出来,那时候也没胶,怎么弄的啊?

    那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女儿的这泡尿,还看你不出什么来。

    扯起麻布,居然很重,一个手提不起,左手搭上,才把他提出来。

    麻布做成口袋,一头开着,他小心的往下抹,不想弄坏麻布,里面又是一箱子,与大箱子同宽,长约其三分之二,高只有五公分左右,有四五十公分,没有漆,黄白的木头本色,没有锁扣,可关得很紧,拿锉刀翘了下才打开。

    里面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空间塞的满满的,刚好,看样子都是专门做的,东西有粗麻纸包着,摆了四排,高刚好与箱子的深度一致。

    拿起一只,撕开麻纸,赫然是金条!“老汉“和风竹同时倒吸一口气,盼儿可能是被闪闪的金光吸引,咿咿呀呀地伸手要。

    外形为长条,长约四寸,宽约五分,看起来就跟一块小砖头似的,金条的正面图案雕刻的为人物的头像,并铸有“中央造币厂制”的字样,背面铸有金条编号DB1049、成色991.0、重量1.007。

    又打开几根,基本一样,只是数字不同。

    “老汉“找信或者写有字的东西,上面没有找到,他边数边往外拿,共有四十个之多,意思是他们有四十根金条了!

    “老汉“有些惊呆了,爷爷处心积虑的准备了多长时间啊。

    风竹也傻傻的说不出一句话。

    底下,有一张白绸布,裁剪完整,方方正正的,他小心翼翼打开,可能是箱子一直放在炕头上,没怎么受潮,相对容易打开地多。

    “树堂吾儿、月英儿媳:

    这应该是他爸爸妈妈的名字,妈妈姓什么?

    再看下面:

    几次三番说,时局变化多端,宜早作打算。半年之久,变卖上海、南京之商铺,外地田产,除留作家用外,得金四十。

    我已老朽,不想做他乡之魂,费时费事打理一箱子,备不时之需。仓促之间,依一旧箱大小准备一切,后觉箱子贵重,太招人眼,又污之损之,才成目前之模样。

    此皆为你们打算,希望你们早日找到平安和谐之归处,生儿育女,延续我陈氏之香火。

    家里尚有田产数百亩,维持家用足够,你们走后,我会继续操持,万一时局好转,才有落叶归根之处。

    你们也无需担心我,你们之安好,家族之延续,是我最大之关心。望你们想老父之所想,不困于愚忠愚孝之羁。

    不管我是否安在,此箱将置于我之炕头不显眼之处,切记!切记!

    祝你们一路顺风!

    父亲陈柏年

    民国四十八年

    “老汉”和风竹又一次被惊到了,爷爷晚年都在琢磨什么呀?太不可思议了!

    阴差阳错,原本给爸爸的黄金,四十年之后也落他手上了。

    看到这一堆金条,他们俩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哭笑不得,老天爷太能折磨人了,让他抱着金条饿了二十年!

    对着一堆金条,两口子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做什么?

    不知做了多久,盼儿打破了沉默,叫起来来,“老汉”惊觉,要把它们收起来,要让人知道,这间破房子里有这么多宝贝,将会怎么样?如果人们知道,他抱着宝贝要了十多年饭,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