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筹划未来
接连被爷爷这么玩，“老汉”有些受不了了。
他感觉很累，从未有过的累，无论是以前在生产队上工，还是在工地干活，甚至在看守所，都没有这么累。
他问过风竹，我们怎么办？那些东西怎么办？我们自己怎么办？
他们还真不是矫情，没有时，你会想，等我有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可真正你可以无限喝豆浆时，一碗都不想喝，甚至什么都不想喝，或者根本都不知自己想喝什么。
除了哄孩子，他们两吃饭睡觉，行尸走肉般，像两具移动的尸首。
第六天后，“老汉”让风竹收拾收拾，准备走，让她去问问紫苏的打算。
他们把爷爷留下的东西还放在箱子里，还用破布盖起来。放的时候，他拿出两根金条带着。
紫苏决定和他们一起走。
回去以后，他们还跟以前一样，该收收，该卖卖，该吃吃，该睡睡，该哄孩子哄孩子。
两天后的晚上，紫苏说去找工作了。“老汉“说：等等吧，我明天去趟市里，回来再说。
原来，他想去找老谢，问问老谢关于金条的情况，必要时卖掉部分黄金，把生活工作重新安排下。
她问风竹，风竹说都听他的，就这样也挺好，她挺满足，要折腾，她也跟着。
按老谢给的地址，找到老谢的店铺。
店铺在文化市场里，这个市场叫文化市场，其实很杂，说是古玩市场，其实就是旧货市场更好。
从布币刀币到各个朝代的方孔钱，铜板、纸币、银圆、银锭……几乎中国历史上所有形式的货币在这里都能看到。此外，像章、老式钟表、古旧家具、瓷器、玉器、青铜器、乃至字画，一应俱全。
老谢的店铺在街西头，说是店铺，其实就是三尺柜台，里面三面墙，都是货架，上面塞满了满是沧桑的各类物件。
“老汉“看老谢胖乎乎的，光头，一脸憨像，这样的人，做生意最好了，有欺骗性，很容易让顾客相信。
看老谢坐在那儿，低着头把玩一块银元，他不吭声站那儿看。
“要什么慢慢看，价钱公道。“老谢谢头也不抬，可能是觉得有人影。
“就要你手里的。“老汉”笑着说。
老谢抬起头，大笑着站起来，走出来和他抱了下。
“怎么才来？早就应该来看看我。”
“怎么？今天有事？”老谢接着又问。
“有事请教。”
“那走吧”看看时间，快吃饭了，就说，“吃饭时间到了，走吧”不由分说，关门就走。
走出文化市场，进入另一条街，进入一家叫“齿留香”的小菜馆，老谢想在外面坐，“老汉”看有包厢，说：“去里面，看样东西，说点事。”
包厢挂个白布帘，没有门。进去后，点了菜，服务员放一只茶壶，两杯子走了，他两只叙旧，什么正事也不提。
老谢说喝酒，“老汉”说：“不喝了，找你有事。”
老谢要了两瓶啤酒，吃了饭，老谢抬眼看着，“老汉”也不说话，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金条，他在原来的包装上加了一层书皮，书皮是从他的废品堆里的旧书上撕下来的。
老谢慢慢地拆包装，可能是职业习惯，他很小心，一层下来，他翻来翻去看了下，随手放旁边，第二层麻纸下来，他看的很仔细，然后轻轻的放旁边。
金条拿手上，他看了一眼门口，仔细翻看了金条上的字和图案，用手划了下，说：真有你的，这么值钱的东西，不找张好点的纸，废书皮就打发了！“
“好东西，怎么了？什么个想法。“老谢接着问。
“想卖掉，然后来市里发展，你指点迷津，包括卖东西和今后出路。“
老谢想了下，说；“那晚上不回了，一句话说不清。
两人抢着付钱，最后还是老谢要尽地主之谊。
老谢领他到了家里。
他家在文化局家属院，老爸是个古文化学者，他爷爷也是，据说家里藏品不少，祖祖辈辈下来，家底殷实，老谢本来在工商局上班，自幼受爷爷爸爸熏陶，喜欢古玩，开放搞活政策出来后，就停薪留职，开了这家店。赚钱又开心。
家里老婆孩子不在，就老爸。听到开门声，手上拿着书的老汉出来了，七十多岁，头发稀疏，纯白，随意地散乱在头上，头顶上夹一眼镜。“怎么现在回来了？
“有事谈，外面不方便，哦，给你看样东西“
“老汉“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老谢接过，拆了包装，递给老头。
老头拿东西在手，看一眼，又把头顶上的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
“不错，好多年没见了，现在也不多见，值点钱。
“估估价，
“金价80-85元一克，这是十两的大黄鱼，三百一十多克，民国时期中央造币厂的，两三倍的溢价应该的
他沉吟一下，继续说：一条五万以上。
“你想想，谁能要？”老谢又问他。
老谢扔下他爸，拉”老汉”去喝茶，问：“具体什么想法，说说”
“爷爷在墙洞里塞了几条，才发现，想卖两条，到市里来发展，你帮我卖，不亏你。
“好东西，我想要，多了没钱。“老谢说完，进去了。
“我和老头聊了下，我们自己买一条，买两条的钱也有，可影响生意，还有朋友也可以买一条。
“你打算买多少钱？
“我也不知能买多少，全凭你做主。
“让我做主，都不敢给你低，否则占你便宜了。五万五一条，我买了，朋友那儿你们自己谈。
最后，老谢朋友一样价买了一条，付钱后，“老汉“拿出一万块给老谢。说：”辛苦了，耽误你一天。
老谢说什么都不收，推来让去，最后拿了五千块。“老汉‘要走，老谢不让。在老谢家喝酒，老谢说：”对了，不是说想到市里来发展吗？
“这是爷爷留的，本来就是让我们过好日子的，盼儿慢慢大了，我想在市里买套房，安顿下来，至于干什么呢，没想好，就会收废品，这次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收废品也是有前途的行业，我也算是收废品的，要不，到市里来收废品，我有朋友可以帮忙
“那房子呢？市里房子行情？
“我帮你看看，合适了叫你来看。
当下约定联系办法，“老汉”第二天就回了，回去把情况给风竹一说。就开始处理废品店的事。
决定后，就不再收了，存货也处理，低价往出走，不赔钱就行，再传出转让信息。
他们想让紫苏一起去市里，反正他们到市里，准备扩大规模，需要找人。紫苏和工业区的老板关系不错，想去他那儿，可又觉得自己三年级文化，什么都不会。
“老汉”对紫苏有特别的情愫，像情人，又没有非分之想，或者不敢有非分之想，似亲人，又超乎亲人，风竹更是，她把她当姐姐，亲姐姐。
他们觉得她和那老板有暧昧，或者有暧昧苗头，但不好说什么，就只劝她一起去市里。
老谢行动很快，几天后就传来消息，让他们去看。
因为涉及买房的事，“老汉”就带风竹一起看。
“老汉”现在有十万元在手，感觉不同了，车站座位上拣了张报纸，看到头条“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评论员文章，下面是承包制先锋人物马胜利又有了新动作，翻开另一版，是关于傻子瓜子的文章。
既然爷爷大费周章的留这么多东西，又万幸还能到他手上，他不能辜负爷爷，要让爷爷安心在天堂，或者过奈何桥去投胎。
偶尔的这张报纸，像是一盏灯塔，前路渐渐清晰了。
到市里时，中午了，他们还是在饭店见面，和风竹打了招呼，逗逗孩子，他们谈正事。
老谢说：先给你说房子，有两选择，一、有一小院子，两层，一百二十平方，房子新建的，房主急于出手，价格好商量，四万左右。另一处是新小区，一平方四百五，吃完饭去看，你们定。
“至于发展出路，我原来在工商局，有个朋友在物资局，他们单位下属物资回收公司，经营不善，我觉得是个好机会，生意是好生意，经营问题主要是责权利划分不清，现在局里要做改革试点，树立典型，先在内部承包，没有合适或者愿意的承包人，都不想破了铁饭碗，一年承包费五千元，分两次交。
“你是干这个的，五千块不多，另外，承包回收公司，你现在有点钱，可以做批发生意，做马钢等大企业的生意。
“你要愿意，我给你约物资局的领导
“老汉“听完：听起来都不错，就听你的安排，合适这两天就定下来。
风竹没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盼儿吃饱了，在妈妈怀里睡着了，长大了，抱着已经有重量了。
说话的空隙，“老汉“伸手接过孩子：我来抱，你赶紧吃！
老谢给他介绍的院子在文兴街，是苏城这个老城市的老街区，周围楼层不高，最高也就六层，他们的房子是在街中央，是一片老城区，住的都是老住户，最老的解放前就住这儿，街道两边都是几十年的老树，烘托出这里的古老，沿街拐进一条小巷，第二家就是，旁边大多是二次、三层的楼房，也有个别平房子，虽然是自建房，风格各异，样式不同，排列清楚整齐，街道环境卫生也不错。
大门是木头的，涂中国红，院子东西向长大约三十米，南北宽两米，院子里有棵大核桃树，有大人腰那么粗，枝繁叶茂，两端还种着石榴树，月季花，月季开得正旺。
一层大概六十平方，厨房，卫生间，客厅很大。二楼三个房间，一个小客厅。房子保管的挺好的，墙面洁白，没有任何污泽。
风竹很喜欢，“老汉“没说话。
告别房主，他们去看小区房，小区不大，十几栋房，六层高，位置偏，但交通方便，小区刚建好，到处是装修施工的声音，搬材料的工人，一不小心就撞上了。
在售楼处看了看，他们就去找了家酒店，住下来，让风竹和孩子休息，他和老谢去酒店大堂喝茶商量事。
“明天约下物资局领导，请他吃顿饭，我去买点礼品带上。老汉说。
你要急的话，我现在去找他，下班前堵住，晚上吃饭送礼，明天办公室就把事定下来了。
“老汉”想，也对，先吃饭，送礼，才好办事。
当下分手，老谢去找领导，“老汉”买了两瓶酒，两条烟，两盒茶叶，不便宜啊，够普通人一年工资了。
风竹在酒店陪孩子，孩子已经能扶墙走了，要时刻盯着。
吃饭选在最后的苏城大饭店，“老汉”先去，选了个包厢，不久，老谢、领导、老谢物资局的朋友，司机，一共五人，。
老谢先给领导介绍“老汉”：“领导，这是张江县的陈冠夫，做物资回收生意，实力还不错，与马钢等都有合作。
然后又一一介绍了领导，朋友等。
领导是物资局副局长，姓李，是个矮胖子，秃顶，几根头发油光的悬在脑门上，大腹便便，嗯啊的应着。
坐下后，问领导有什么心仪的菜，领导点了个蟹黄狮子头，其他让他们看着弄，老汉和其他人客气下，出去了，安排的都是硬菜，酒也是好酒，又拿了条烟，给大家分了。
席间，领导简单的问了问情况，老谢和他朋友在旁边圆场，领导也就不问了。可能也想，一个县里的回收佬有什么实力。他不知道的是，“老汉“是有祖传金矿的。
李局长对酒菜很满意，也就看这个县城的回收佬顺眼多了，分手时，看到那几包礼品，眼睛又是一亮，心里就有数了。
按约定，第二天上班后，“老汉“去办公室办正事。他去的时候，李副局长还没到，他去了老谢朋友那，递烟后聊天。
“李局长挺高兴，你可以争取费用少点，
五千块，老汉觉得不多，要求再降，弄不好人家觉得他没实力，就这样好了。
九点过后，李副局长来了慢慢的拎着公文包进来了。
老汉没急，想等局长泡好茶，坐定后再进去。
看陈冠夫进来，李副局长很热情，老汉赶紧打开香烟，给局长点上，把香烟盒放局长面前。局长让他坐：
“我们看你实力不错，经营思路也不错，初步决定把回收公司承包给你，为了表示支持，承包费优惠一千，四千块，分两次交。
老汉赶紧站起来表示感谢！
局长叫来办公室主任，吩咐他去安排和老汉办理相关的移交手续。
移交手续很简单，债权债务结算，原物资公司留一副经理处理。存货按成本转移，人员自愿，除一个临时工表示考虑下外，没有人愿意留下。办公室暂时不变。
没想到这么快，县里还没处理好，这里接下来，人都没有，怎么办？
最急的两件事，财务资料变更，库存清理。这两件事都需要人，住的地方也没有。
老汉赶紧找老谢，先说房子的事，风竹喜欢文兴街的院子，有花有树，老汉准备按她的意思，但没定，现在时间急，就先这样吧。让老谢全权跟房主谈，最终三万八千元买了房子，老汉让风竹和老谢办了所有手续，自己去找了那个物资公司的临时工。
临时工姓吴，和物资局一个领导是亲戚。“老汉“直截了当，说工资待遇不变，甚至再加点，让小吴继续干下去。小吴想了想，答应了，但不能保证长期干。
又通知紫苏来市里，帮风竹把家收拾好，选个日子搬家。
三天后，“老汉“和小吴按约定的时间，到回收公司盘点库存，给物资局交了一万一千的存货款，两千块钱的承包金，去银行办理了账户印签等变更手续，暂时都由小吴管着。
紫苏来到市里，看到他们买这么大一院房子，又听说承包了公司，吃惊的再一次合不拢嘴巴。
收破烂那么赚钱？就那些东西？她一下懵了，这两口怎么发的财？
他感觉很累，从未有过的累，无论是以前在生产队上工，还是在工地干活，甚至在看守所，都没有这么累。
他问过风竹，我们怎么办？那些东西怎么办？我们自己怎么办？
他们还真不是矫情，没有时，你会想，等我有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可真正你可以无限喝豆浆时，一碗都不想喝，甚至什么都不想喝，或者根本都不知自己想喝什么。
除了哄孩子，他们两吃饭睡觉，行尸走肉般，像两具移动的尸首。
第六天后，“老汉”让风竹收拾收拾，准备走，让她去问问紫苏的打算。
他们把爷爷留下的东西还放在箱子里，还用破布盖起来。放的时候，他拿出两根金条带着。
紫苏决定和他们一起走。
回去以后，他们还跟以前一样，该收收，该卖卖，该吃吃，该睡睡，该哄孩子哄孩子。
两天后的晚上，紫苏说去找工作了。“老汉“说：等等吧，我明天去趟市里，回来再说。
原来，他想去找老谢，问问老谢关于金条的情况，必要时卖掉部分黄金，把生活工作重新安排下。
她问风竹，风竹说都听他的，就这样也挺好，她挺满足，要折腾，她也跟着。
按老谢给的地址，找到老谢的店铺。
店铺在文化市场里，这个市场叫文化市场，其实很杂，说是古玩市场，其实就是旧货市场更好。
从布币刀币到各个朝代的方孔钱，铜板、纸币、银圆、银锭……几乎中国历史上所有形式的货币在这里都能看到。此外，像章、老式钟表、古旧家具、瓷器、玉器、青铜器、乃至字画，一应俱全。
老谢的店铺在街西头，说是店铺，其实就是三尺柜台，里面三面墙，都是货架，上面塞满了满是沧桑的各类物件。
“老汉“看老谢胖乎乎的，光头，一脸憨像，这样的人，做生意最好了，有欺骗性，很容易让顾客相信。
看老谢坐在那儿，低着头把玩一块银元，他不吭声站那儿看。
“要什么慢慢看，价钱公道。“老谢谢头也不抬，可能是觉得有人影。
“就要你手里的。“老汉”笑着说。
老谢抬起头，大笑着站起来，走出来和他抱了下。
“怎么才来？早就应该来看看我。”
“怎么？今天有事？”老谢接着又问。
“有事请教。”
“那走吧”看看时间，快吃饭了，就说，“吃饭时间到了，走吧”不由分说，关门就走。
走出文化市场，进入另一条街，进入一家叫“齿留香”的小菜馆，老谢想在外面坐，“老汉”看有包厢，说：“去里面，看样东西，说点事。”
包厢挂个白布帘，没有门。进去后，点了菜，服务员放一只茶壶，两杯子走了，他两只叙旧，什么正事也不提。
老谢说喝酒，“老汉”说：“不喝了，找你有事。”
老谢要了两瓶啤酒，吃了饭，老谢抬眼看着，“老汉”也不说话，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金条，他在原来的包装上加了一层书皮，书皮是从他的废品堆里的旧书上撕下来的。
老谢慢慢地拆包装，可能是职业习惯，他很小心，一层下来，他翻来翻去看了下，随手放旁边，第二层麻纸下来，他看的很仔细，然后轻轻的放旁边。
金条拿手上，他看了一眼门口，仔细翻看了金条上的字和图案，用手划了下，说：真有你的，这么值钱的东西，不找张好点的纸，废书皮就打发了！“
“好东西，怎么了？什么个想法。“老谢接着问。
“想卖掉，然后来市里发展，你指点迷津，包括卖东西和今后出路。“
老谢想了下，说；“那晚上不回了，一句话说不清。
两人抢着付钱，最后还是老谢要尽地主之谊。
老谢领他到了家里。
他家在文化局家属院，老爸是个古文化学者，他爷爷也是，据说家里藏品不少，祖祖辈辈下来，家底殷实，老谢本来在工商局上班，自幼受爷爷爸爸熏陶，喜欢古玩，开放搞活政策出来后，就停薪留职，开了这家店。赚钱又开心。
家里老婆孩子不在，就老爸。听到开门声，手上拿着书的老汉出来了，七十多岁，头发稀疏，纯白，随意地散乱在头上，头顶上夹一眼镜。“怎么现在回来了？
“有事谈，外面不方便，哦，给你看样东西“
“老汉“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老谢接过，拆了包装，递给老头。
老头拿东西在手，看一眼，又把头顶上的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
“不错，好多年没见了，现在也不多见，值点钱。
“估估价，
“金价80-85元一克，这是十两的大黄鱼，三百一十多克，民国时期中央造币厂的，两三倍的溢价应该的
他沉吟一下，继续说：一条五万以上。
“你想想，谁能要？”老谢又问他。
老谢扔下他爸，拉”老汉”去喝茶，问：“具体什么想法，说说”
“爷爷在墙洞里塞了几条，才发现，想卖两条，到市里来发展，你帮我卖，不亏你。
“好东西，我想要，多了没钱。“老谢说完，进去了。
“我和老头聊了下，我们自己买一条，买两条的钱也有，可影响生意，还有朋友也可以买一条。
“你打算买多少钱？
“我也不知能买多少，全凭你做主。
“让我做主，都不敢给你低，否则占你便宜了。五万五一条，我买了，朋友那儿你们自己谈。
最后，老谢朋友一样价买了一条，付钱后，“老汉“拿出一万块给老谢。说：”辛苦了，耽误你一天。
老谢说什么都不收，推来让去，最后拿了五千块。“老汉‘要走，老谢不让。在老谢家喝酒，老谢说：”对了，不是说想到市里来发展吗？
“这是爷爷留的，本来就是让我们过好日子的，盼儿慢慢大了，我想在市里买套房，安顿下来，至于干什么呢，没想好，就会收废品，这次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收废品也是有前途的行业，我也算是收废品的，要不，到市里来收废品，我有朋友可以帮忙
“那房子呢？市里房子行情？
“我帮你看看，合适了叫你来看。
当下约定联系办法，“老汉”第二天就回了，回去把情况给风竹一说。就开始处理废品店的事。
决定后，就不再收了，存货也处理，低价往出走，不赔钱就行，再传出转让信息。
他们想让紫苏一起去市里，反正他们到市里，准备扩大规模，需要找人。紫苏和工业区的老板关系不错，想去他那儿，可又觉得自己三年级文化，什么都不会。
“老汉”对紫苏有特别的情愫，像情人，又没有非分之想，或者不敢有非分之想，似亲人，又超乎亲人，风竹更是，她把她当姐姐，亲姐姐。
他们觉得她和那老板有暧昧，或者有暧昧苗头，但不好说什么，就只劝她一起去市里。
老谢行动很快，几天后就传来消息，让他们去看。
因为涉及买房的事，“老汉”就带风竹一起看。
“老汉”现在有十万元在手，感觉不同了，车站座位上拣了张报纸，看到头条“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评论员文章，下面是承包制先锋人物马胜利又有了新动作，翻开另一版，是关于傻子瓜子的文章。
既然爷爷大费周章的留这么多东西，又万幸还能到他手上，他不能辜负爷爷，要让爷爷安心在天堂，或者过奈何桥去投胎。
偶尔的这张报纸，像是一盏灯塔，前路渐渐清晰了。
到市里时，中午了，他们还是在饭店见面，和风竹打了招呼，逗逗孩子，他们谈正事。
老谢说：先给你说房子，有两选择，一、有一小院子，两层，一百二十平方，房子新建的，房主急于出手，价格好商量，四万左右。另一处是新小区，一平方四百五，吃完饭去看，你们定。
“至于发展出路，我原来在工商局，有个朋友在物资局，他们单位下属物资回收公司，经营不善，我觉得是个好机会，生意是好生意，经营问题主要是责权利划分不清，现在局里要做改革试点，树立典型，先在内部承包，没有合适或者愿意的承包人，都不想破了铁饭碗，一年承包费五千元，分两次交。
“你是干这个的，五千块不多，另外，承包回收公司，你现在有点钱，可以做批发生意，做马钢等大企业的生意。
“你要愿意，我给你约物资局的领导
“老汉“听完：听起来都不错，就听你的安排，合适这两天就定下来。
风竹没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盼儿吃饱了，在妈妈怀里睡着了，长大了，抱着已经有重量了。
说话的空隙，“老汉“伸手接过孩子：我来抱，你赶紧吃！
老谢给他介绍的院子在文兴街，是苏城这个老城市的老街区，周围楼层不高，最高也就六层，他们的房子是在街中央，是一片老城区，住的都是老住户，最老的解放前就住这儿，街道两边都是几十年的老树，烘托出这里的古老，沿街拐进一条小巷，第二家就是，旁边大多是二次、三层的楼房，也有个别平房子，虽然是自建房，风格各异，样式不同，排列清楚整齐，街道环境卫生也不错。
大门是木头的，涂中国红，院子东西向长大约三十米，南北宽两米，院子里有棵大核桃树，有大人腰那么粗，枝繁叶茂，两端还种着石榴树，月季花，月季开得正旺。
一层大概六十平方，厨房，卫生间，客厅很大。二楼三个房间，一个小客厅。房子保管的挺好的，墙面洁白，没有任何污泽。
风竹很喜欢，“老汉“没说话。
告别房主，他们去看小区房，小区不大，十几栋房，六层高，位置偏，但交通方便，小区刚建好，到处是装修施工的声音，搬材料的工人，一不小心就撞上了。
在售楼处看了看，他们就去找了家酒店，住下来，让风竹和孩子休息，他和老谢去酒店大堂喝茶商量事。
“明天约下物资局领导，请他吃顿饭，我去买点礼品带上。老汉说。
你要急的话，我现在去找他，下班前堵住，晚上吃饭送礼，明天办公室就把事定下来了。
“老汉”想，也对，先吃饭，送礼，才好办事。
当下分手，老谢去找领导，“老汉”买了两瓶酒，两条烟，两盒茶叶，不便宜啊，够普通人一年工资了。
风竹在酒店陪孩子，孩子已经能扶墙走了，要时刻盯着。
吃饭选在最后的苏城大饭店，“老汉”先去，选了个包厢，不久，老谢、领导、老谢物资局的朋友，司机，一共五人，。
老谢先给领导介绍“老汉”：“领导，这是张江县的陈冠夫，做物资回收生意，实力还不错，与马钢等都有合作。
然后又一一介绍了领导，朋友等。
领导是物资局副局长，姓李，是个矮胖子，秃顶，几根头发油光的悬在脑门上，大腹便便，嗯啊的应着。
坐下后，问领导有什么心仪的菜，领导点了个蟹黄狮子头，其他让他们看着弄，老汉和其他人客气下，出去了，安排的都是硬菜，酒也是好酒，又拿了条烟，给大家分了。
席间，领导简单的问了问情况，老谢和他朋友在旁边圆场，领导也就不问了。可能也想，一个县里的回收佬有什么实力。他不知道的是，“老汉“是有祖传金矿的。
李局长对酒菜很满意，也就看这个县城的回收佬顺眼多了，分手时，看到那几包礼品，眼睛又是一亮，心里就有数了。
按约定，第二天上班后，“老汉“去办公室办正事。他去的时候，李副局长还没到，他去了老谢朋友那，递烟后聊天。
“李局长挺高兴，你可以争取费用少点，
五千块，老汉觉得不多，要求再降，弄不好人家觉得他没实力，就这样好了。
九点过后，李副局长来了慢慢的拎着公文包进来了。
老汉没急，想等局长泡好茶，坐定后再进去。
看陈冠夫进来，李副局长很热情，老汉赶紧打开香烟，给局长点上，把香烟盒放局长面前。局长让他坐：
“我们看你实力不错，经营思路也不错，初步决定把回收公司承包给你，为了表示支持，承包费优惠一千，四千块，分两次交。
老汉赶紧站起来表示感谢！
局长叫来办公室主任，吩咐他去安排和老汉办理相关的移交手续。
移交手续很简单，债权债务结算，原物资公司留一副经理处理。存货按成本转移，人员自愿，除一个临时工表示考虑下外，没有人愿意留下。办公室暂时不变。
没想到这么快，县里还没处理好，这里接下来，人都没有，怎么办？
最急的两件事，财务资料变更，库存清理。这两件事都需要人，住的地方也没有。
老汉赶紧找老谢，先说房子的事，风竹喜欢文兴街的院子，有花有树，老汉准备按她的意思，但没定，现在时间急，就先这样吧。让老谢全权跟房主谈，最终三万八千元买了房子，老汉让风竹和老谢办了所有手续，自己去找了那个物资公司的临时工。
临时工姓吴，和物资局一个领导是亲戚。“老汉“直截了当，说工资待遇不变，甚至再加点，让小吴继续干下去。小吴想了想，答应了，但不能保证长期干。
又通知紫苏来市里，帮风竹把家收拾好，选个日子搬家。
三天后，“老汉“和小吴按约定的时间，到回收公司盘点库存，给物资局交了一万一千的存货款，两千块钱的承包金，去银行办理了账户印签等变更手续，暂时都由小吴管着。
紫苏来到市里，看到他们买这么大一院房子，又听说承包了公司，吃惊的再一次合不拢嘴巴。
收破烂那么赚钱？就那些东西？她一下懵了，这两口怎么发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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