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母巢，邪神
恍惚间秦观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这个十五岁的少女，眉眼间就是章可贞的样子。
“秦观，你来了。”
女子媚眼如丝，掩口羞怯笑道，“是来参加我和你姐姐的婚礼的吗？”
这……
鹿无虞等人也呆了，章可贞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章可贞，你放了我姐姐！”
秦观还在努力和结界抗争，“堂堂大儒，怎可行如此荒唐之事。”
“荒唐？”
章可贞起身，“我是真心爱你姐姐啊，不然你以为凭你们秦家的低贱地位，有资格进我南山书院？”
“闭嘴啊，你这个老东西！”
秦湛拳头砰砰不停砸着透明的结界，“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竟然还教我们读书做圣贤，真是可笑！”
章可贞莲步轻移，冷笑道：“秦湛是吧。若不是我爱慕秦宛，你对我出言不逊的那天，你就已经死了。”
拉着秦湛后退，秦观飞快释放了飞剑符、太阴真水和少阳真火符，但是门口那结界毫无压力的接下了。
“别浪费符箓了。”
鹿无虞皱眉，盯着变成女子的章可贞，“章可贞的确失控了。你姐姐只是晕过去了，章可贞没动她。”
秦观双手握拳、急切问道：“堂主，这结界能破吗？”
鹿无虞摇头：“很难。”
章可贞对外的资料是儒家七境——中人，没想到私下里竟已修至五境大圆满了。
儒家五境是什么概念？
若想杀死他，以鹿无虞的墨门而论，需要二境的“兼者”出手。
他设下的结界，应该是以儒家浩然之气构建。
浩然者，天地之正气也。
若想以蛮力破之，极难。
“章可贞。”
鹿无虞上前交涉，“你似乎忘了你们儒家的中正平和，修身养性。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模样，可还有半分大儒的样子？你已经失控了！”
章可贞脸颊带着两朵酡红，“咯咯”大笑：“失控？你们凡人是不懂的，我是受到了圣人的恩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儒圣！”
她大手一挥，宫殿里的罗帐落下，露出了帷幕后面的二十八位“少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八个皮肤白皙，如蜡一样光滑的女子，围绕着红床。
她们姿态各异，有站立的，有跪着的，有跳舞的，有的女子手里举着一岁的女婴……
她们嘴角莫不含着笑。
她们是赤裸的。
他们是人偶。
诡异，在宫殿里散发。
章可贞手里拿着一只毛笔，往一位少女人偶蜡像眉间点下鲜红花钿，然后是下一个，同时她深情地抚摸着那些容颜清丽的少女，眼中有无限爱慕。
“知道吗？”
他停在一位一岁的女婴前，“二十八位少女，全部都是从妖变成的人。你们能从他们身上看到妖的影子吗？”
“不能吧。”
“这证明了，妖可以变成人。”
“人才是万物之灵。”
“人族至圣——儒圣，才是至高之神！”
他在最后一个女子的眉间种下了鲜红的花钿。
而后她对镜在自己眉心点上一抹红。
最后她走到了床边，在秦宛眉心轻轻一点。
“秦宛啊，我是真的喜欢你。”
“但是我更喜欢儒圣啊。”
“今日，你和我一起‘三十而立’，我们遗形得极乐，共赴长生天！”
他扔掉了手里的笔。
宫殿里三十位女子的眉心投射出刺目红光，于空中汇成一道，冲破屋顶，直入苍穹。
“呼呼~！”
起风了。
天空中的云开始翻涌盘旋，无数电火花弧形电射。
那道红光冲入漩涡之后，继续上冲，隐没九天之上。
狂风顿止。
但，天上阴云还在无声咆哮翻滚。
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弥漫寰宇。
众人不由自主地仰头。
浓黑如墨的云，出现了一条裂缝。
红光去而复返。
又从九天坠落。
从头顶贯入章可贞体内。
一圈红色涟漪荡漾在宫殿内，那些死去的少女，脸上开始滴落红色的浓稠汁水。
那些汁水在空中卷曲着，如同血管一样延伸到了“少女”章可贞身上。
章可贞眉心的鲜红花钿延伸出条条丝线，将她包裹起来。
变成了一个茧。
像是用少女们的血肉，供养的一个母巢。
【检测到邪神。】
久没有说话的【烘炉】忽然发出了声音。
【主人，我的人性终于消化完啦。】
【主人，有危险。】
“可有破解之法。”
【儒家浩然之界，主人可用“炽阳桃剑”破之！】
炽阳桃剑！
夸父所送的甲级神物。
“咔嚓”，茧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从里面伸出一个春葱般的手指，但那指甲是鲜红色，还在滴着血。
那双手朝着在床上安静熟睡的秦宛抓去。
“住手！”
秦观意念牵引，手中炫光暴舞，一把散发着金光的桃枝赫然出现。
“程孚，护好我弟弟！”
“堂主，救我姐姐！”
将秦湛推向程孚，秦观手握炽阳桃剑，眼神无比坚毅，没有丝毫犹豫地以缩地符快速冲向浩然之界。
金光爆裂攒射，浩然之界应声破出一个口子。
“兼！”
鹿无虞配合无间，在结界破出一个口子的瞬间，用兼之流偷出了秦宛。
“姐姐！”
秦湛和程孚连忙扶住秦宛。
“秦观！”
耳边又传来众人惊呼。
浩然之界瞬间复原。
而秦观则被那口子吸进了宫殿中。
他的身后，是结界。
他的面前，是已经血红的茧和融化了大半的少女人偶们。
“滴答滴答……”
少女们身上的血肉像是蜡烛一样滴在地板上，发出瘆人的声响。
“秦观，出来。”
鹿无虞站在结界外，“章可贞已失控，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邪神的气息，很危险。”
被口子吸进来以后，秦观就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他看了看破损的屋顶，幽暗的深空像是眼睛一样俯瞰着他。
邪神的味道。
可是儒圣，为何会变成邪神？
他很想问儒圣，你的仁义礼智信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秦宛。
又看了看那些融化的少女人偶。
倘若邪神真的借章可贞降临，朝阳县是否会失踪更多的少女？
他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
他右手握紧了炽阳桃剑，左手捏了一个印诀。
一枚散发着明亮金光的符箓浮现在身前。
“这是……”
鹿无虞吃惊，她从这符箓上感觉到了澎湃的力量，“甲级符箓。”
秦观忽而想起了桃花源的覆灭。
恒星的爆炸，能否荡清世间一切邪祟？
也许很危险，但是——
他想试一试。
“超新星，爆发！”
左手牵引，
甲级符箓【超新星爆发】瞬间贴到了章可贞的茧上。
而后，
剧烈爆炸！
但这个十五岁的少女，眉眼间就是章可贞的样子。
“秦观，你来了。”
女子媚眼如丝，掩口羞怯笑道，“是来参加我和你姐姐的婚礼的吗？”
这……
鹿无虞等人也呆了，章可贞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章可贞，你放了我姐姐！”
秦观还在努力和结界抗争，“堂堂大儒，怎可行如此荒唐之事。”
“荒唐？”
章可贞起身，“我是真心爱你姐姐啊，不然你以为凭你们秦家的低贱地位，有资格进我南山书院？”
“闭嘴啊，你这个老东西！”
秦湛拳头砰砰不停砸着透明的结界，“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竟然还教我们读书做圣贤，真是可笑！”
章可贞莲步轻移，冷笑道：“秦湛是吧。若不是我爱慕秦宛，你对我出言不逊的那天，你就已经死了。”
拉着秦湛后退，秦观飞快释放了飞剑符、太阴真水和少阳真火符，但是门口那结界毫无压力的接下了。
“别浪费符箓了。”
鹿无虞皱眉，盯着变成女子的章可贞，“章可贞的确失控了。你姐姐只是晕过去了，章可贞没动她。”
秦观双手握拳、急切问道：“堂主，这结界能破吗？”
鹿无虞摇头：“很难。”
章可贞对外的资料是儒家七境——中人，没想到私下里竟已修至五境大圆满了。
儒家五境是什么概念？
若想杀死他，以鹿无虞的墨门而论，需要二境的“兼者”出手。
他设下的结界，应该是以儒家浩然之气构建。
浩然者，天地之正气也。
若想以蛮力破之，极难。
“章可贞。”
鹿无虞上前交涉，“你似乎忘了你们儒家的中正平和，修身养性。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模样，可还有半分大儒的样子？你已经失控了！”
章可贞脸颊带着两朵酡红，“咯咯”大笑：“失控？你们凡人是不懂的，我是受到了圣人的恩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儒圣！”
她大手一挥，宫殿里的罗帐落下，露出了帷幕后面的二十八位“少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八个皮肤白皙，如蜡一样光滑的女子，围绕着红床。
她们姿态各异，有站立的，有跪着的，有跳舞的，有的女子手里举着一岁的女婴……
她们嘴角莫不含着笑。
她们是赤裸的。
他们是人偶。
诡异，在宫殿里散发。
章可贞手里拿着一只毛笔，往一位少女人偶蜡像眉间点下鲜红花钿，然后是下一个，同时她深情地抚摸着那些容颜清丽的少女，眼中有无限爱慕。
“知道吗？”
他停在一位一岁的女婴前，“二十八位少女，全部都是从妖变成的人。你们能从他们身上看到妖的影子吗？”
“不能吧。”
“这证明了，妖可以变成人。”
“人才是万物之灵。”
“人族至圣——儒圣，才是至高之神！”
他在最后一个女子的眉间种下了鲜红的花钿。
而后她对镜在自己眉心点上一抹红。
最后她走到了床边，在秦宛眉心轻轻一点。
“秦宛啊，我是真的喜欢你。”
“但是我更喜欢儒圣啊。”
“今日，你和我一起‘三十而立’，我们遗形得极乐，共赴长生天！”
他扔掉了手里的笔。
宫殿里三十位女子的眉心投射出刺目红光，于空中汇成一道，冲破屋顶，直入苍穹。
“呼呼~！”
起风了。
天空中的云开始翻涌盘旋，无数电火花弧形电射。
那道红光冲入漩涡之后，继续上冲，隐没九天之上。
狂风顿止。
但，天上阴云还在无声咆哮翻滚。
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弥漫寰宇。
众人不由自主地仰头。
浓黑如墨的云，出现了一条裂缝。
红光去而复返。
又从九天坠落。
从头顶贯入章可贞体内。
一圈红色涟漪荡漾在宫殿内，那些死去的少女，脸上开始滴落红色的浓稠汁水。
那些汁水在空中卷曲着，如同血管一样延伸到了“少女”章可贞身上。
章可贞眉心的鲜红花钿延伸出条条丝线，将她包裹起来。
变成了一个茧。
像是用少女们的血肉，供养的一个母巢。
【检测到邪神。】
久没有说话的【烘炉】忽然发出了声音。
【主人，我的人性终于消化完啦。】
【主人，有危险。】
“可有破解之法。”
【儒家浩然之界，主人可用“炽阳桃剑”破之！】
炽阳桃剑！
夸父所送的甲级神物。
“咔嚓”，茧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从里面伸出一个春葱般的手指，但那指甲是鲜红色，还在滴着血。
那双手朝着在床上安静熟睡的秦宛抓去。
“住手！”
秦观意念牵引，手中炫光暴舞，一把散发着金光的桃枝赫然出现。
“程孚，护好我弟弟！”
“堂主，救我姐姐！”
将秦湛推向程孚，秦观手握炽阳桃剑，眼神无比坚毅，没有丝毫犹豫地以缩地符快速冲向浩然之界。
金光爆裂攒射，浩然之界应声破出一个口子。
“兼！”
鹿无虞配合无间，在结界破出一个口子的瞬间，用兼之流偷出了秦宛。
“姐姐！”
秦湛和程孚连忙扶住秦宛。
“秦观！”
耳边又传来众人惊呼。
浩然之界瞬间复原。
而秦观则被那口子吸进了宫殿中。
他的身后，是结界。
他的面前，是已经血红的茧和融化了大半的少女人偶们。
“滴答滴答……”
少女们身上的血肉像是蜡烛一样滴在地板上，发出瘆人的声响。
“秦观，出来。”
鹿无虞站在结界外，“章可贞已失控，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邪神的气息，很危险。”
被口子吸进来以后，秦观就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他看了看破损的屋顶，幽暗的深空像是眼睛一样俯瞰着他。
邪神的味道。
可是儒圣，为何会变成邪神？
他很想问儒圣，你的仁义礼智信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秦宛。
又看了看那些融化的少女人偶。
倘若邪神真的借章可贞降临，朝阳县是否会失踪更多的少女？
他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
他右手握紧了炽阳桃剑，左手捏了一个印诀。
一枚散发着明亮金光的符箓浮现在身前。
“这是……”
鹿无虞吃惊，她从这符箓上感觉到了澎湃的力量，“甲级符箓。”
秦观忽而想起了桃花源的覆灭。
恒星的爆炸，能否荡清世间一切邪祟？
也许很危险，但是——
他想试一试。
“超新星，爆发！”
左手牵引，
甲级符箓【超新星爆发】瞬间贴到了章可贞的茧上。
而后，
剧烈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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