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皇帝绑架圣人！
从进入彭蠡大泽开始，他遇到的事情几乎都和皇帝有关。
两次鄱阳湖水战，一次是朱元璋的登基立国之战，一次是朱元璋后代宁王叛乱谋求皇位之战。
从王阳明的口中得知，皇帝是一条奇特的超越之路。
开头既是巅峰。
越修越弱，最后变成猪狗。
进，即是退。
这是一条被设定好的程序，以皇帝之威能，竟然也无法扭转。
但是当今夏天子，已经维持在第十境——皇帝，五十年了。
高处不胜寒。
算是一个非常惊人的记录。
秦观猜测，为了维持他的超然地位，夏天子可能会引发天灾，然后重启世界。
他是世界的锚点，若是世界重启，他能获得好处不言而喻。
“你直言夏天子，我可以诛你九族。”
被附身的“程孚”淡淡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皇帝之路隐秘的。”
秦观暗暗捏好符箓。
他上下打量服饰华贵的夏天子，半晌方道：“方家庄，是你的试验场吧。”
他想起了《西游记》里的陈家庄。
这个方家庄和陈家庄一样，存在各种不合理。
明明是荒岛不毛之地，竟然变成富庶村落；而那元将军不仅信守承诺，还每年只要一对童男童女，还制定必须是方家庄的……
【夏天子】终于用正眼瞧了瞧秦观：“地之子，果然聪慧。”
秦观身体靠在玄武岩壁上：“你准备用童男童女祭祀所有超越之路的圣人？”
“皇帝陛下，你的目的是什么？”
“打破‘皇帝之路’愈修愈弱、进就是退的宿命吗？”
“你作为凡间的帝王，自然是有方法感应圣人。”
“你准备借助圣人的力量，降下天灾？”
“毁灭世界，稳固你锚点的地位？”
“……”
【夏天子】轻轻一笑：“我知道后土娘娘选你的原因了，真是聪明啊。”
“想必后土娘娘很看重你吧。”
“如果我抓住你当做筹码，换后土娘娘帮我降灾，你说她会同意吗？”
话音方落，淡黑的石室内忽然出现无数平行黑线，将秦观五花八绑。
秦观倒也不慌：“皇帝陛下，我很好奇，你用了八年时间，选了八对童男童女，祭祀了八个圣人，得到了多少个圣人的回应？”
【夏天子】目光扫向了石室内的石像，没有理会秦观。
秦观又道：“我忽然觉得，我刚刚说错了一点。”
【夏天子】停下脚步，看着秦观，示意继续。
秦观道：“皇帝陛下每年才贡献一对童男童女，委实扣门了一点。”
“不过呢，我觉得既然是您的试验场，祭祀用的童男童女想必不一般。”
“是被污染过的吧。”
“……”
【夏天子】猛然转头，衰冕上的流朱啪啦作响，他目光阴冷地看着秦观。
秦观自顾自得道：“皇帝陛下用被污染的童男童女献祭圣人，意图污染圣人、或者说绑架圣人！”
“虽然我不清楚，但是您一定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强行感应圣人、进行献祭。”
“圣人也不一定就是仁厚之辈，他们一旦接受方家庄童男童女，那么就和你在一条船上了。”
“如此，你完成了绑架圣人，你可以让他们降下天灾，维护你在凡间的统治。”
“也维护你的，皇帝新衣。”
“你在强迫圣人和你合作啊。”
这些结论，其实是从王阳明的话中推测出来的。
他说过：皇帝要摆脱愈修愈弱的窘境，圣人要转移愈攒愈多的熵增。
皇帝以污染物绑架圣人，圣人也可以顺手处理掉熵增。
其实是一举两得。
受伤的只有凡人。
【夏天子】还是不说话，但是阴森的眼神预示着秦观说的多半没错。
“你选在地下一千米进行祭祀和感应，倒是一个好主意。”
秦观又道，“双漏斗保证这里受干扰极低，和九天之上圣人居所有着相似的环境。”
“道家有在石棺中修炼内丹的法门。”
“性者神也，命者气也。性若见命，如禽得风。飘飘轻举，省力易成。”
“道家祖师王重阳认为在石棺内修炼，可以断绝性欲。”
“石中室，原处之境。”
“皇帝陛下，您已是无欲之体了？”
“……”
【夏天子】似乎不想听秦观说下去了，他大手一握，那些绑住秦观的黑线开始收缩。
“你知道的很多，但是你知道，我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你吗？”
“砰！”
秦观被挤炸了。
他化作了漫天的彩纸。
在暗室里无风飘荡。
乙级符箓，灶神纸马。
秦观隐匿在其中一张彩纸上。
【夏天子】冷哼一声，那些黑线化作浓重的墨水，将漫天彩纸全部染成黑色。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支笔。
朝着虚空一划，秦观身影显现。
“不如拿你来做祭品。”
【夏天子】道，“不怕后土娘娘不答应！”
那只笔朝着秦观一点。
秦观顿时无法动弹。
暗室内的黑线化作无数道微小剑光，刺入秦观体内。
“砰！”
“秦观”变成了一张纸。
【纸人分身。】
秦观的声音忽然回荡石室内：“程孚，动手！”
【夏天子】身体一颤，他的心口长出一颗藤蔓，如同长发一样疯狂变长，而后将他层层缠绕。
【乙级符箓：万壑春藤绕。提取木元素、融合‘蚀之力’刻画而成，可捆绑、侵蚀敌人。】
“嗖！”
玄武岩壁上光影闪烁，他倏然出现在【夏天子】身前，炽阳桃剑金光大作，朝着被暂时困住的【夏天子】刺去！
“轰！”
【夏天子】全身冒出黑金刺目光芒，将缠绕他的“万壑春藤绕”给冲断了。
而后他大笔一挥，眼前的秦观被斩成两截。
“哗啦啦”，又是纸人替身。
“定！”
【夏天子】体内传出程孚的声音，不远处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青铜面具，程孚的身体慢慢显现，他脸上带着面具，朝着【夏天子】说出不可抗拒的法则。
【法家神通：法则具现面具。】
【夏天子】身体再次出现短暂凝滞。
而他身后的玄武岩壁中，真正的秦观冲出，炽阳桃剑从后背插入【夏天子】心口。
【夏天子】重新变作石像。
秦观拔剑，【夏天子】石像碎成无数块。
程孚摘下面具，皱眉看着碎裂的石像：“这不是皇帝陛下，应该是一位高手冒充的天子虚影。”
秦观点头。
石室里的【夏天子】的确只是投影。
但是他觉得，就是皇帝陛下的。
适才，进入石室之前，他就给了程孚【万壑千藤绕】，商量好了见机行事。
而程孚拥有若干甲级神物，怎么可能轻易被附身、控制。
秦观以光滑的玄武岩壁为镜子，施展镜花水月，在虚实中切换，在程孚的配合下、以炽阳桃剑击杀【夏天子】虚影。
“秦观，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程孚听到了刚刚秦观和【夏天子】的对话，“皇帝陛下绑架圣人，强迫圣人降下天灾？不可能，皇帝陛下一直都是恩泽天下的圣主啊。”
秦观轻轻叹了一口气，他隐隐觉得程孚似乎一直都非常维护夏天子。
“我只能说，皇帝可能和天灾有关。”
“更具体的，还需要调查。”
程孚沉默。
半晌方道：“一定是贼人假装的皇帝陛下，毕竟天下二十八路诸侯国，暗地里不服皇帝陛下的，不在少数。”
秦观也没有继续和程孚争论。
“不管是不是夏天子，有人以方家庄被污染的童男童女祭祀圣人，这是铁打的事实。”
“若是圣人真的被影响，极有可能真的降下天灾。”
“程孚，我记得你有个青铜陀螺，可以检测秩序是否发生变化？”
“你能否检测一下那八个被贡献了祭品的石像，哪一个的秩序曾经有波动？”
程孚点头：“简单。”
他在那八个放着一对童男童女“骸骨”的石龛里，依次转起青铜陀螺。
半晌，他道：“第一个、第八个。”
秦观扭头看去：“儒圣、沩山灵！”
两次鄱阳湖水战，一次是朱元璋的登基立国之战，一次是朱元璋后代宁王叛乱谋求皇位之战。
从王阳明的口中得知，皇帝是一条奇特的超越之路。
开头既是巅峰。
越修越弱，最后变成猪狗。
进，即是退。
这是一条被设定好的程序，以皇帝之威能，竟然也无法扭转。
但是当今夏天子，已经维持在第十境——皇帝，五十年了。
高处不胜寒。
算是一个非常惊人的记录。
秦观猜测，为了维持他的超然地位，夏天子可能会引发天灾，然后重启世界。
他是世界的锚点，若是世界重启，他能获得好处不言而喻。
“你直言夏天子，我可以诛你九族。”
被附身的“程孚”淡淡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皇帝之路隐秘的。”
秦观暗暗捏好符箓。
他上下打量服饰华贵的夏天子，半晌方道：“方家庄，是你的试验场吧。”
他想起了《西游记》里的陈家庄。
这个方家庄和陈家庄一样，存在各种不合理。
明明是荒岛不毛之地，竟然变成富庶村落；而那元将军不仅信守承诺，还每年只要一对童男童女，还制定必须是方家庄的……
【夏天子】终于用正眼瞧了瞧秦观：“地之子，果然聪慧。”
秦观身体靠在玄武岩壁上：“你准备用童男童女祭祀所有超越之路的圣人？”
“皇帝陛下，你的目的是什么？”
“打破‘皇帝之路’愈修愈弱、进就是退的宿命吗？”
“你作为凡间的帝王，自然是有方法感应圣人。”
“你准备借助圣人的力量，降下天灾？”
“毁灭世界，稳固你锚点的地位？”
“……”
【夏天子】轻轻一笑：“我知道后土娘娘选你的原因了，真是聪明啊。”
“想必后土娘娘很看重你吧。”
“如果我抓住你当做筹码，换后土娘娘帮我降灾，你说她会同意吗？”
话音方落，淡黑的石室内忽然出现无数平行黑线，将秦观五花八绑。
秦观倒也不慌：“皇帝陛下，我很好奇，你用了八年时间，选了八对童男童女，祭祀了八个圣人，得到了多少个圣人的回应？”
【夏天子】目光扫向了石室内的石像，没有理会秦观。
秦观又道：“我忽然觉得，我刚刚说错了一点。”
【夏天子】停下脚步，看着秦观，示意继续。
秦观道：“皇帝陛下每年才贡献一对童男童女，委实扣门了一点。”
“不过呢，我觉得既然是您的试验场，祭祀用的童男童女想必不一般。”
“是被污染过的吧。”
“……”
【夏天子】猛然转头，衰冕上的流朱啪啦作响，他目光阴冷地看着秦观。
秦观自顾自得道：“皇帝陛下用被污染的童男童女献祭圣人，意图污染圣人、或者说绑架圣人！”
“虽然我不清楚，但是您一定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强行感应圣人、进行献祭。”
“圣人也不一定就是仁厚之辈，他们一旦接受方家庄童男童女，那么就和你在一条船上了。”
“如此，你完成了绑架圣人，你可以让他们降下天灾，维护你在凡间的统治。”
“也维护你的，皇帝新衣。”
“你在强迫圣人和你合作啊。”
这些结论，其实是从王阳明的话中推测出来的。
他说过：皇帝要摆脱愈修愈弱的窘境，圣人要转移愈攒愈多的熵增。
皇帝以污染物绑架圣人，圣人也可以顺手处理掉熵增。
其实是一举两得。
受伤的只有凡人。
【夏天子】还是不说话，但是阴森的眼神预示着秦观说的多半没错。
“你选在地下一千米进行祭祀和感应，倒是一个好主意。”
秦观又道，“双漏斗保证这里受干扰极低，和九天之上圣人居所有着相似的环境。”
“道家有在石棺中修炼内丹的法门。”
“性者神也，命者气也。性若见命，如禽得风。飘飘轻举，省力易成。”
“道家祖师王重阳认为在石棺内修炼，可以断绝性欲。”
“石中室，原处之境。”
“皇帝陛下，您已是无欲之体了？”
“……”
【夏天子】似乎不想听秦观说下去了，他大手一握，那些绑住秦观的黑线开始收缩。
“你知道的很多，但是你知道，我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你吗？”
“砰！”
秦观被挤炸了。
他化作了漫天的彩纸。
在暗室里无风飘荡。
乙级符箓，灶神纸马。
秦观隐匿在其中一张彩纸上。
【夏天子】冷哼一声，那些黑线化作浓重的墨水，将漫天彩纸全部染成黑色。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支笔。
朝着虚空一划，秦观身影显现。
“不如拿你来做祭品。”
【夏天子】道，“不怕后土娘娘不答应！”
那只笔朝着秦观一点。
秦观顿时无法动弹。
暗室内的黑线化作无数道微小剑光，刺入秦观体内。
“砰！”
“秦观”变成了一张纸。
【纸人分身。】
秦观的声音忽然回荡石室内：“程孚，动手！”
【夏天子】身体一颤，他的心口长出一颗藤蔓，如同长发一样疯狂变长，而后将他层层缠绕。
【乙级符箓：万壑春藤绕。提取木元素、融合‘蚀之力’刻画而成，可捆绑、侵蚀敌人。】
“嗖！”
玄武岩壁上光影闪烁，他倏然出现在【夏天子】身前，炽阳桃剑金光大作，朝着被暂时困住的【夏天子】刺去！
“轰！”
【夏天子】全身冒出黑金刺目光芒，将缠绕他的“万壑春藤绕”给冲断了。
而后他大笔一挥，眼前的秦观被斩成两截。
“哗啦啦”，又是纸人替身。
“定！”
【夏天子】体内传出程孚的声音，不远处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青铜面具，程孚的身体慢慢显现，他脸上带着面具，朝着【夏天子】说出不可抗拒的法则。
【法家神通：法则具现面具。】
【夏天子】身体再次出现短暂凝滞。
而他身后的玄武岩壁中，真正的秦观冲出，炽阳桃剑从后背插入【夏天子】心口。
【夏天子】重新变作石像。
秦观拔剑，【夏天子】石像碎成无数块。
程孚摘下面具，皱眉看着碎裂的石像：“这不是皇帝陛下，应该是一位高手冒充的天子虚影。”
秦观点头。
石室里的【夏天子】的确只是投影。
但是他觉得，就是皇帝陛下的。
适才，进入石室之前，他就给了程孚【万壑千藤绕】，商量好了见机行事。
而程孚拥有若干甲级神物，怎么可能轻易被附身、控制。
秦观以光滑的玄武岩壁为镜子，施展镜花水月，在虚实中切换，在程孚的配合下、以炽阳桃剑击杀【夏天子】虚影。
“秦观，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程孚听到了刚刚秦观和【夏天子】的对话，“皇帝陛下绑架圣人，强迫圣人降下天灾？不可能，皇帝陛下一直都是恩泽天下的圣主啊。”
秦观轻轻叹了一口气，他隐隐觉得程孚似乎一直都非常维护夏天子。
“我只能说，皇帝可能和天灾有关。”
“更具体的，还需要调查。”
程孚沉默。
半晌方道：“一定是贼人假装的皇帝陛下，毕竟天下二十八路诸侯国，暗地里不服皇帝陛下的，不在少数。”
秦观也没有继续和程孚争论。
“不管是不是夏天子，有人以方家庄被污染的童男童女祭祀圣人，这是铁打的事实。”
“若是圣人真的被影响，极有可能真的降下天灾。”
“程孚，我记得你有个青铜陀螺，可以检测秩序是否发生变化？”
“你能否检测一下那八个被贡献了祭品的石像，哪一个的秩序曾经有波动？”
程孚点头：“简单。”
他在那八个放着一对童男童女“骸骨”的石龛里，依次转起青铜陀螺。
半晌，他道：“第一个、第八个。”
秦观扭头看去：“儒圣、沩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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