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炒作
一鱼十吃
九公子面前摆着十盘菜肴，皆是由海鱼烹制而成。
将一块清蒸鱼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尝一番后，九公子掏出手帕，浅拭一下嘴角，而后取出怀中金锭，放在桌上。
一旁回返的小十六见状大声吆喝道：
“掌柜的，过来取赏钱。”
在一旁久久恭候的掌柜笑靥如花，扭着身体走上前来：
“官爷，吃好了？”
“这么多问题呢你。”小十六不耐烦地掏出一块十两的金锭，随着桌上的五十两金元宝一起塞到掌柜手中，动作之大，阁中之人皆是有目共睹，“我家公子发善心，这等益寿延年的佳肴，应当让仙海郡的百姓都尝一尝。”
小十六大声喊着，说到益寿延年时还特意拉长声音，确保四周人都能听到。
“这一桌菜，我家公子只吃一口，其余的，诸位皆可前来品尝，要知道这新鲜海鱼，一口即可延年益寿、滋阴壮阳。”
他再次强调一遍延年益寿。
环视四周。
周围人都在关注着这边，却无一人起身相应。
没有办法。
小十六只好挑了一下眉毛，示意掌柜让安排好的托过来带个头。
待掌柜轻咳两声后，角落中一人起身。
他还未引来众人视线之际，一道声音将众人的关注点引到二楼一处雅间，只见雅间步出一位老者，一边走一边向楼下拱手道：
“公子好雅兴，老夫先来尝上一口。”
小十六以为这便是掌柜安排的人，于是热情上前，将一双银筷递给来人。
那人接来筷子，却不急着夹菜，反而是自斟一杯清酒，举杯向前。
神态恭敬地敬完酒后，他才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
还未等鱼肉咽入肚中，他便竖起拇指，脸露震惊之色，连连夸赞。
“果然人间佳肴！”
单夸一句还不够，等鱼肉咽下，他又“噗通”一声跪倒在九公子面前，再次高声道：
“下官食此佳肴，死而无憾啊。”
看着老头浮夸的演技，小十六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睛狐疑地看向一旁的掌柜，心想这找的演员是不是过于敬业了。
坐在正座上的九公子更是嫌弃，慌忙摆手，示意这人退去的同时还尽量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些什么。
这时四周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鱼肉是何等美味，竟能让钦差大人如此失态。”
此时那角落站起的人终于来到桌前，浅尝一口后也是竖起拇指，称赞道：
“此等佳肴，千金难求啊。”
有了这两人烘托，其他人也不再耽搁，纷纷上前试吃。
只可惜，一口并吃不出什么味道，但是身旁众人都是张口夸赞，毫不吝啬赞美之情，特别是那些身着绸缎的官爷，更是夸张，毕竟若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岂不是落了个不辨佳肴的山野村夫之名。
于是乎，这菜肴在众人口中越来越神，甚至到最后有些人已经抛出“宁愿舍家弃子，也要再尝一口”的豪言壮语。
只是他们并没有再尝一口的机会。
偌大一桌菜肴，一人一口，已被众人吃的精光，不说残汤剩饭，就连其中的鱼骨也被人拿了去，不知是当场吃了，还是拿回家珍藏去了。
总之，结果就是桌上的餐盘比后厨刷的还要干净，小十六和九公子也不见了人影。
“九公子？”
二人溜出清月阁没走几步，面前一列等待多时的官兵挡住了他们去路。
九公子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士兵，没有说什么话。
“你这袍子可不简单啊。”
为首一个士兵，绕着二人，上下打量着九公子的穿着。
“禀官爷。”小十六上前一步赔笑道，“捡来的，这衣服都是捡来的，我们穿一会儿就丢掉。”
小十六说着，也学着大伯将手插入怀中，正欲掏出些什么东西，却被那士兵按住。
“不必了，你们什么身份我岂会不知。”
士兵说着绕到九公子面前。
“商人嘛，有钱，免不了想穿一些好的，绸缎穿一穿问题不大，只不过这龙纹若是随便乱穿，可是会掉脑袋的啊。”
小十六连忙摆手作揖：“不敢了，不敢了，官爷饶命，我们真的是捡来的。”
“我当然知道这衣服不是你们的，只是这龙纹的袍子，不要再穿出来了，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
士兵拍着九公子肩膀，嘴中又嘀咕道：
“长得斯斯文文的，以后得好好干啊，把体格子练出来。”
随后还叮嘱一声九公子，若是喜欢绸缎，尽管去穿，这城中不会有人去找他麻烦。
待那一行人走后，小十六眨了眨眼睛，试图理解方才发生的事情。
“当官的好像也不全都是坏人。”
九公子冷哼一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另一边
李范牵着两辆空马车，魂不守舍地走在石砖路上。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差，他知道肖郡守胃口大，却想不到会大到这种程度。若是真的签了那份契约，恐怕就把自己一行人的命全卖出去了，虽说上面写的是十年，可按肖郡守的作风来看，这契约定会以各种理由延长时间，少说几十载，多说可就是一辈子啊。
心中烦闷，李范不由的叹了口气，正欲抬头，却被一位急匆匆的行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急忙弯身向李范道歉。
李范也没在意，帮那人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信。
就在那人接来书信、二人四目相对之时，那人急忙掩住自己的面容，慌不择路地离开了此地。
这人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理不清头绪，李范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何时，他又被一人拦住。
这人他认识，西江月的胡掌柜，他有一个儿子在朝中做官，所以此处有他家的一个院落。
“李大官人哦，可让我好找哇。”
胡掌柜挺着肚子，热情地揽住李范胳膊。
“没吃饭吧，走走走，去我家坐坐。”
“别别别。”李范推开胡掌柜，“有什么事您直接说。”
“哎……就是海鱼嘛，你看你还有多少，匀给我几条。”
“海鱼小杜没给您送去吗？还是说那些不够您用的。”
“不是，活的，鲜活的海鱼。”
“活鱼？”李范心生疑惑，“我这也没有活鱼可售啊。”
“您就别装糊涂了，您清月阁都在卖了，就分我几条嘛，我出三十两一条你看怎么样。”
胡掌柜说着在怀中掏出一块金锭塞给李范。
“三十两？金子？”
看着李范依旧一脸疑惑的样子，胡掌柜不由得心中泛起嘀咕。
他将金锭在李范掌心取出，又揣入怀中。“你当真不知活鱼的事？”
“我刚来仙海郡就去了仙海府，城中之事我是一概不知啊。”
“嘿，奇了怪了，这城中除了你，还有谁能搞来活鱼。”
“我也搞不来活鱼啊。”李范说着，心中却是想到了小十六，“我回去帮您问问吧。”
“也好也好，那您有消息及时跟我通知哈，价格好商量嘛。”
九公子面前摆着十盘菜肴，皆是由海鱼烹制而成。
将一块清蒸鱼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尝一番后，九公子掏出手帕，浅拭一下嘴角，而后取出怀中金锭，放在桌上。
一旁回返的小十六见状大声吆喝道：
“掌柜的，过来取赏钱。”
在一旁久久恭候的掌柜笑靥如花，扭着身体走上前来：
“官爷，吃好了？”
“这么多问题呢你。”小十六不耐烦地掏出一块十两的金锭，随着桌上的五十两金元宝一起塞到掌柜手中，动作之大，阁中之人皆是有目共睹，“我家公子发善心，这等益寿延年的佳肴，应当让仙海郡的百姓都尝一尝。”
小十六大声喊着，说到益寿延年时还特意拉长声音，确保四周人都能听到。
“这一桌菜，我家公子只吃一口，其余的，诸位皆可前来品尝，要知道这新鲜海鱼，一口即可延年益寿、滋阴壮阳。”
他再次强调一遍延年益寿。
环视四周。
周围人都在关注着这边，却无一人起身相应。
没有办法。
小十六只好挑了一下眉毛，示意掌柜让安排好的托过来带个头。
待掌柜轻咳两声后，角落中一人起身。
他还未引来众人视线之际，一道声音将众人的关注点引到二楼一处雅间，只见雅间步出一位老者，一边走一边向楼下拱手道：
“公子好雅兴，老夫先来尝上一口。”
小十六以为这便是掌柜安排的人，于是热情上前，将一双银筷递给来人。
那人接来筷子，却不急着夹菜，反而是自斟一杯清酒，举杯向前。
神态恭敬地敬完酒后，他才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
还未等鱼肉咽入肚中，他便竖起拇指，脸露震惊之色，连连夸赞。
“果然人间佳肴！”
单夸一句还不够，等鱼肉咽下，他又“噗通”一声跪倒在九公子面前，再次高声道：
“下官食此佳肴，死而无憾啊。”
看着老头浮夸的演技，小十六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睛狐疑地看向一旁的掌柜，心想这找的演员是不是过于敬业了。
坐在正座上的九公子更是嫌弃，慌忙摆手，示意这人退去的同时还尽量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些什么。
这时四周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鱼肉是何等美味，竟能让钦差大人如此失态。”
此时那角落站起的人终于来到桌前，浅尝一口后也是竖起拇指，称赞道：
“此等佳肴，千金难求啊。”
有了这两人烘托，其他人也不再耽搁，纷纷上前试吃。
只可惜，一口并吃不出什么味道，但是身旁众人都是张口夸赞，毫不吝啬赞美之情，特别是那些身着绸缎的官爷，更是夸张，毕竟若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岂不是落了个不辨佳肴的山野村夫之名。
于是乎，这菜肴在众人口中越来越神，甚至到最后有些人已经抛出“宁愿舍家弃子，也要再尝一口”的豪言壮语。
只是他们并没有再尝一口的机会。
偌大一桌菜肴，一人一口，已被众人吃的精光，不说残汤剩饭，就连其中的鱼骨也被人拿了去，不知是当场吃了，还是拿回家珍藏去了。
总之，结果就是桌上的餐盘比后厨刷的还要干净，小十六和九公子也不见了人影。
“九公子？”
二人溜出清月阁没走几步，面前一列等待多时的官兵挡住了他们去路。
九公子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士兵，没有说什么话。
“你这袍子可不简单啊。”
为首一个士兵，绕着二人，上下打量着九公子的穿着。
“禀官爷。”小十六上前一步赔笑道，“捡来的，这衣服都是捡来的，我们穿一会儿就丢掉。”
小十六说着，也学着大伯将手插入怀中，正欲掏出些什么东西，却被那士兵按住。
“不必了，你们什么身份我岂会不知。”
士兵说着绕到九公子面前。
“商人嘛，有钱，免不了想穿一些好的，绸缎穿一穿问题不大，只不过这龙纹若是随便乱穿，可是会掉脑袋的啊。”
小十六连忙摆手作揖：“不敢了，不敢了，官爷饶命，我们真的是捡来的。”
“我当然知道这衣服不是你们的，只是这龙纹的袍子，不要再穿出来了，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
士兵拍着九公子肩膀，嘴中又嘀咕道：
“长得斯斯文文的，以后得好好干啊，把体格子练出来。”
随后还叮嘱一声九公子，若是喜欢绸缎，尽管去穿，这城中不会有人去找他麻烦。
待那一行人走后，小十六眨了眨眼睛，试图理解方才发生的事情。
“当官的好像也不全都是坏人。”
九公子冷哼一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另一边
李范牵着两辆空马车，魂不守舍地走在石砖路上。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差，他知道肖郡守胃口大，却想不到会大到这种程度。若是真的签了那份契约，恐怕就把自己一行人的命全卖出去了，虽说上面写的是十年，可按肖郡守的作风来看，这契约定会以各种理由延长时间，少说几十载，多说可就是一辈子啊。
心中烦闷，李范不由的叹了口气，正欲抬头，却被一位急匆匆的行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急忙弯身向李范道歉。
李范也没在意，帮那人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信。
就在那人接来书信、二人四目相对之时，那人急忙掩住自己的面容，慌不择路地离开了此地。
这人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理不清头绪，李范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何时，他又被一人拦住。
这人他认识，西江月的胡掌柜，他有一个儿子在朝中做官，所以此处有他家的一个院落。
“李大官人哦，可让我好找哇。”
胡掌柜挺着肚子，热情地揽住李范胳膊。
“没吃饭吧，走走走，去我家坐坐。”
“别别别。”李范推开胡掌柜，“有什么事您直接说。”
“哎……就是海鱼嘛，你看你还有多少，匀给我几条。”
“海鱼小杜没给您送去吗？还是说那些不够您用的。”
“不是，活的，鲜活的海鱼。”
“活鱼？”李范心生疑惑，“我这也没有活鱼可售啊。”
“您就别装糊涂了，您清月阁都在卖了，就分我几条嘛，我出三十两一条你看怎么样。”
胡掌柜说着在怀中掏出一块金锭塞给李范。
“三十两？金子？”
看着李范依旧一脸疑惑的样子，胡掌柜不由得心中泛起嘀咕。
他将金锭在李范掌心取出，又揣入怀中。“你当真不知活鱼的事？”
“我刚来仙海郡就去了仙海府，城中之事我是一概不知啊。”
“嘿，奇了怪了，这城中除了你，还有谁能搞来活鱼。”
“我也搞不来活鱼啊。”李范说着，心中却是想到了小十六，“我回去帮您问问吧。”
“也好也好，那您有消息及时跟我通知哈，价格好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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