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围追堵截 生死在于一念之间
送走农户，老洛佩兹已经来不及清理猎人和猎狗的尸体，他还剑入鞘，快步离开农舍。他向着帝都反方向奔跑了很久，终于在一处驿站看到正等在路边的小洛。
虽然小洛满脸焦急，但看上去很安全，没有被人跟踪。
原来在凌晨的鸡鸣时分，老洛佩兹就醒了过来。他看到农夫拎着蛇皮袋出门赶集，知道今天有商队要进入帝都内，沿途经过村庄时会摆摊赚钱。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按照预设路线，那支精心筹备的商队已经到达预定位置了。
老洛佩兹探头看看外面阴暗的天色，决定趁着此刻赶路，进入帝都深处与上级联系。他一巴掌把小洛打醒，让他收拾好背包，跟着自己出发去驿站买马。
他昨晚已经在周围转悠了一大圈，对周围的教堂、集市、钟楼、铁匠铺等等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哪个方向有可以买马的驿站，他不敢走官道，带着儿子选偏僻的小路走，花了一点时间，太阳都已经完全升起，才到驿站。
这时候店主还来，值班的两个杂役没办法做主卖马，还好只好派了一人出去通知店主。
没想到外出的杂役骑马离开没一会儿，就满脸苍白地回来，他到了驿站就跌下马来，哆哆嗦嗦地说：“杀人了！农舍那边杀人了！”
老洛佩兹皱眉说：“别慌，你看到什么了？”
杂役咽了口唾沫，指着道路北面的农舍，说：“我没看到，我只是听到有女人惨叫……好像，好像是有两个女儿的那家……我凌晨时看到男人出去赶集，家里不会进强盗了吧？”
糟了，洛佩兹父子对视一眼，该不会是寄宿的那户人家吧？
“我去看看，店主如果来了，就买两匹最好的马，钱不是问题。”老洛佩兹对小洛说，“你留在这里。”
小洛点头说：“知道，你快去快回。”
当老洛佩兹悄悄潜入农舍，才发现这竟然不是普通的盗贼入户抢劫，而是追踪他而来的杀手。老洛佩兹本想狠心离开，但领队猎人终究下手太恶毒，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相救。
现在，他的行踪彻底暴露。
如果任由这户农家横死，自己和小洛绝对已经甩开追踪的这个小队。
经历了第一轮围剿和被突围，敌人显然已经明白，人海战术面对足智多谋的老洛佩兹来说根本不管用。老洛佩兹有着极为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容易以点破面。所以这次来的人尽皆精英，但精英的特点是稀缺，他们人少覆盖面小，追踪的方向受到误导出现偏差以后，就来不及转向重新搜索洛佩兹父子的下落。
如果按照计划，洛佩兹父子去早市找到那支商队，躲入事先准备好的货物中，就可以混进帝都城区。在城区他们俩可以确保安全，并且迅速与上级取得联系，毕竟再狂的悍匪也绝对不敢在帝都内公然动手去杀一个高级军官。
但是在何塞·桑托斯家耽搁了这么久，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万一那群追兵反应过来，有精英斥候甚至风骑士再进行追踪，很可能会被敌人在城区外追上。
哪怕躲入商队也不能保证安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老洛佩兹难以做决策，高阶战士如果在人群众中全力隐藏自己的气息，是极难被察觉的。
自己在面对偷袭时可以自保，但儿子根本察觉不到隐藏在人心中的杀意，那是一种极为微妙的气息，爆发杀意时人的呼吸节奏会变，心跳节奏会变，血管会扩张鲜血会狂涌瞳孔会收缩肌肉会绷紧……
杀多了人才会明白人体这种微妙的节奏变换。
现在必须立刻走，但是再换小路就是搏命，他们至少有六个人，为了保证绝对战斗力的碾压，就会三三一组，共有两组。除了官道大路以外，去帝都的小道有四条，至少一半的概率碰面，只要一个照面，小洛的死亡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赌吗？
老洛佩兹浑身发抖，他不敢赌。
不赌还能怎么办？
拖下去？
拖不起了，死了一个精锐猎人，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猎犬顺着血腥气息围过来？
赌吗？
赌！
但是不能赌儿子的命，我得赌自己的命。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离驿站只有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凭着他的实力这几乎是转瞬就能抵达的距离，此刻的决定却让他必须停下。
小洛早已买好了马，他这时已经看到了父亲，立刻向着老洛佩兹奔来。
“到这里停下！”老洛佩兹喊道。
离近了小洛才发现，父亲半边身上沾满鲜血，眼中有着深重的怒气。
“你身上都是血，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的命保住了，但是有追兵在赶往这里，我们得分头走。”老洛佩兹指着一个方向，那是早市的方向，“朝着那里走，去找商队，然后混进帝都。”
“可是爸爸……”
“别说了，再耽误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说完，他扔给小洛一个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小洛解开纱布，发现里面是一个项链，项链挂坠上刻着单词“天国”。
小洛把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忽然他发现纱布上有字，怔怔地看着。
老洛佩兹嘱托道：“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看！”
小洛走后，他就这么屹立在驿站前，两匹马都被他牵在手中，过不得片刻，周围的肃杀志气再次凝聚起来，他的身边依次落下三个身穿黑衣的剑客。他们的目光锁定在老洛佩兹身上，为首的一个人直接站到了他面前。
这个人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脸上满是疤痕，他自我介绍说：“我是托莱多，定罪级大骑士，其余两位是我的部下。”
老洛佩兹看着他沧桑的脸，确实年纪大的人喜欢通过聊天来解决问题，和前些日子见面就挥剑相向的年轻人不一样。
“终于堵到我了，你看我刚买下的两匹马，还没来得及骑。我是谁你们肯定很清楚，就不自我介绍了。”老洛佩兹冷笑着说，“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托莱多摆摆手笑着说：“不敢不敢，我们只是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阁下的小少爷何在？”
“去哪？”
“无可奉告。阁下的少爷在哪？”
“无可奉告。”老洛佩兹把话又还给了他。
“实不相瞒，我还有几个下属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把几乎所有道路都封锁住了，我敢保证小少爷前往帝都的路线是被切断的，哦对了，前往集市的路也被切断了。”
老洛佩兹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你在威胁我？”
他审视的目光逐一看向这三个人，他们的目光虽然在用情绪极力掩饰，或用客套，或用漠然，或用呆滞，但仍然可以看出他们在回避。
目光在回避，那是因为：强者畏战！
他们自己是极为罕见的精英强者，所以他们也在畏惧着同样的强者，没有哪个境界极高的战士是渴望着和同等级对手交战的，和高手交战每一秒都游走在生死边缘，但命只有一条。
“我以前的老长官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侍奉皇帝的宫廷法师们，几乎从不踏出帝都一步。他们签订的秘法契约，让他们终身和这座帝都绑定。但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外派的御林军特使，不幸身亡。”
托莱多的表情凝重起来，他接到任务的时候其实就有这一层顾虑。
“御林军外派特使一旦非正常死亡，那群宫廷里的老怪物就会追查凶手直到天涯海角，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人。不同于一般部队，御林军与瓦洛兰皇帝，是相互效忠的关系。皇权必须保障御林军在帝都内的持剑权威，而御林军则完全效忠于皇帝陛下。”
托莱多低下头，再次“嘿嘿嘿”笑了起来，他揉了揉脸上僵硬的肌肉，说道：“然而您是有罪之身，苏摩尔的军事法庭已经宣判您犯叛国罪，宫廷法师未必会替一个叛军首领出头。总而言之，我们不想动粗，但也请您配合，跟我回去。”
看来已经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了啊，老洛佩兹想。他反问道：“我千里迢迢赶到帝都，难道只是为了到皇帝陛下面前认罪吗？我要上诉，而且有证明清白的办法。”
托莱多摇摇头，又摆摆手说：“不一定，不一定。”
老洛佩兹心一沉：“秘法神殿也被你们渗透了？”
托莱多转过身，走远了几步说：“看来我不把话说死，你肯定不愿意跟我们走。我就都告诉你吧，你写给皇室的战报，被拦截下来了，现在没人知道龙族袭扰白鹭港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说对了，帝都的秘法神殿也有我们的人。但渗透这个词不准确，宫廷法师和御林军一样，只服务于皇帝本人。可是皇帝他老人家已经八十多岁了，老眼昏花看不得太多文字。所以现在信件都由……”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背后寒光闪过，他的部下齐声惊呼：“小心！”
托莱多万分危急之中拔出腰间长剑格挡，但来袭之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左侧斜方肌仍然被刺穿，但好在没伤到颈部动脉。
他狂吼一声，左手拖住剑柄向前猛刺，击退来犯者。
“哎呀哎呀，你怎么忽然就动手了。”托莱多捂着伤口，看着眼前的老洛佩兹。
满眼杀气的老洛佩兹被两把长剑指着，逼退到五步开外。
“万万没想到，权力竟然如此腐朽，皇室已经溃烂成这样。”老洛佩兹沉声说。
托莱多捂着伤口“嘿嘿嘿”干笑了几声，老洛佩兹的剑带着斗气已经将他颈骨打伤，他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但心情仍然十分愉悦：“早就是外戚掌权啦！你在外地不知道而已，国家腐朽，皇室堕落，可是这些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娘的又不是皇储！我们这些下人，拿钱办事，挣够钱以后隐退海外享受退休生活。”
他艰难地站起来，一字一句地问老洛佩兹：“这样，不——好——吗？”
虽然小洛满脸焦急，但看上去很安全，没有被人跟踪。
原来在凌晨的鸡鸣时分，老洛佩兹就醒了过来。他看到农夫拎着蛇皮袋出门赶集，知道今天有商队要进入帝都内，沿途经过村庄时会摆摊赚钱。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按照预设路线，那支精心筹备的商队已经到达预定位置了。
老洛佩兹探头看看外面阴暗的天色，决定趁着此刻赶路，进入帝都深处与上级联系。他一巴掌把小洛打醒，让他收拾好背包，跟着自己出发去驿站买马。
他昨晚已经在周围转悠了一大圈，对周围的教堂、集市、钟楼、铁匠铺等等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哪个方向有可以买马的驿站，他不敢走官道，带着儿子选偏僻的小路走，花了一点时间，太阳都已经完全升起，才到驿站。
这时候店主还来，值班的两个杂役没办法做主卖马，还好只好派了一人出去通知店主。
没想到外出的杂役骑马离开没一会儿，就满脸苍白地回来，他到了驿站就跌下马来，哆哆嗦嗦地说：“杀人了！农舍那边杀人了！”
老洛佩兹皱眉说：“别慌，你看到什么了？”
杂役咽了口唾沫，指着道路北面的农舍，说：“我没看到，我只是听到有女人惨叫……好像，好像是有两个女儿的那家……我凌晨时看到男人出去赶集，家里不会进强盗了吧？”
糟了，洛佩兹父子对视一眼，该不会是寄宿的那户人家吧？
“我去看看，店主如果来了，就买两匹最好的马，钱不是问题。”老洛佩兹对小洛说，“你留在这里。”
小洛点头说：“知道，你快去快回。”
当老洛佩兹悄悄潜入农舍，才发现这竟然不是普通的盗贼入户抢劫，而是追踪他而来的杀手。老洛佩兹本想狠心离开，但领队猎人终究下手太恶毒，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相救。
现在，他的行踪彻底暴露。
如果任由这户农家横死，自己和小洛绝对已经甩开追踪的这个小队。
经历了第一轮围剿和被突围，敌人显然已经明白，人海战术面对足智多谋的老洛佩兹来说根本不管用。老洛佩兹有着极为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容易以点破面。所以这次来的人尽皆精英，但精英的特点是稀缺，他们人少覆盖面小，追踪的方向受到误导出现偏差以后，就来不及转向重新搜索洛佩兹父子的下落。
如果按照计划，洛佩兹父子去早市找到那支商队，躲入事先准备好的货物中，就可以混进帝都城区。在城区他们俩可以确保安全，并且迅速与上级取得联系，毕竟再狂的悍匪也绝对不敢在帝都内公然动手去杀一个高级军官。
但是在何塞·桑托斯家耽搁了这么久，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万一那群追兵反应过来，有精英斥候甚至风骑士再进行追踪，很可能会被敌人在城区外追上。
哪怕躲入商队也不能保证安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老洛佩兹难以做决策，高阶战士如果在人群众中全力隐藏自己的气息，是极难被察觉的。
自己在面对偷袭时可以自保，但儿子根本察觉不到隐藏在人心中的杀意，那是一种极为微妙的气息，爆发杀意时人的呼吸节奏会变，心跳节奏会变，血管会扩张鲜血会狂涌瞳孔会收缩肌肉会绷紧……
杀多了人才会明白人体这种微妙的节奏变换。
现在必须立刻走，但是再换小路就是搏命，他们至少有六个人，为了保证绝对战斗力的碾压，就会三三一组，共有两组。除了官道大路以外，去帝都的小道有四条，至少一半的概率碰面，只要一个照面，小洛的死亡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赌吗？
老洛佩兹浑身发抖，他不敢赌。
不赌还能怎么办？
拖下去？
拖不起了，死了一个精锐猎人，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猎犬顺着血腥气息围过来？
赌吗？
赌！
但是不能赌儿子的命，我得赌自己的命。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离驿站只有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凭着他的实力这几乎是转瞬就能抵达的距离，此刻的决定却让他必须停下。
小洛早已买好了马，他这时已经看到了父亲，立刻向着老洛佩兹奔来。
“到这里停下！”老洛佩兹喊道。
离近了小洛才发现，父亲半边身上沾满鲜血，眼中有着深重的怒气。
“你身上都是血，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的命保住了，但是有追兵在赶往这里，我们得分头走。”老洛佩兹指着一个方向，那是早市的方向，“朝着那里走，去找商队，然后混进帝都。”
“可是爸爸……”
“别说了，再耽误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说完，他扔给小洛一个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小洛解开纱布，发现里面是一个项链，项链挂坠上刻着单词“天国”。
小洛把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忽然他发现纱布上有字，怔怔地看着。
老洛佩兹嘱托道：“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看！”
小洛走后，他就这么屹立在驿站前，两匹马都被他牵在手中，过不得片刻，周围的肃杀志气再次凝聚起来，他的身边依次落下三个身穿黑衣的剑客。他们的目光锁定在老洛佩兹身上，为首的一个人直接站到了他面前。
这个人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脸上满是疤痕，他自我介绍说：“我是托莱多，定罪级大骑士，其余两位是我的部下。”
老洛佩兹看着他沧桑的脸，确实年纪大的人喜欢通过聊天来解决问题，和前些日子见面就挥剑相向的年轻人不一样。
“终于堵到我了，你看我刚买下的两匹马，还没来得及骑。我是谁你们肯定很清楚，就不自我介绍了。”老洛佩兹冷笑着说，“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托莱多摆摆手笑着说：“不敢不敢，我们只是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阁下的小少爷何在？”
“去哪？”
“无可奉告。阁下的少爷在哪？”
“无可奉告。”老洛佩兹把话又还给了他。
“实不相瞒，我还有几个下属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把几乎所有道路都封锁住了，我敢保证小少爷前往帝都的路线是被切断的，哦对了，前往集市的路也被切断了。”
老洛佩兹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你在威胁我？”
他审视的目光逐一看向这三个人，他们的目光虽然在用情绪极力掩饰，或用客套，或用漠然，或用呆滞，但仍然可以看出他们在回避。
目光在回避，那是因为：强者畏战！
他们自己是极为罕见的精英强者，所以他们也在畏惧着同样的强者，没有哪个境界极高的战士是渴望着和同等级对手交战的，和高手交战每一秒都游走在生死边缘，但命只有一条。
“我以前的老长官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侍奉皇帝的宫廷法师们，几乎从不踏出帝都一步。他们签订的秘法契约，让他们终身和这座帝都绑定。但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外派的御林军特使，不幸身亡。”
托莱多的表情凝重起来，他接到任务的时候其实就有这一层顾虑。
“御林军外派特使一旦非正常死亡，那群宫廷里的老怪物就会追查凶手直到天涯海角，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人。不同于一般部队，御林军与瓦洛兰皇帝，是相互效忠的关系。皇权必须保障御林军在帝都内的持剑权威，而御林军则完全效忠于皇帝陛下。”
托莱多低下头，再次“嘿嘿嘿”笑了起来，他揉了揉脸上僵硬的肌肉，说道：“然而您是有罪之身，苏摩尔的军事法庭已经宣判您犯叛国罪，宫廷法师未必会替一个叛军首领出头。总而言之，我们不想动粗，但也请您配合，跟我回去。”
看来已经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了啊，老洛佩兹想。他反问道：“我千里迢迢赶到帝都，难道只是为了到皇帝陛下面前认罪吗？我要上诉，而且有证明清白的办法。”
托莱多摇摇头，又摆摆手说：“不一定，不一定。”
老洛佩兹心一沉：“秘法神殿也被你们渗透了？”
托莱多转过身，走远了几步说：“看来我不把话说死，你肯定不愿意跟我们走。我就都告诉你吧，你写给皇室的战报，被拦截下来了，现在没人知道龙族袭扰白鹭港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说对了，帝都的秘法神殿也有我们的人。但渗透这个词不准确，宫廷法师和御林军一样，只服务于皇帝本人。可是皇帝他老人家已经八十多岁了，老眼昏花看不得太多文字。所以现在信件都由……”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背后寒光闪过，他的部下齐声惊呼：“小心！”
托莱多万分危急之中拔出腰间长剑格挡，但来袭之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左侧斜方肌仍然被刺穿，但好在没伤到颈部动脉。
他狂吼一声，左手拖住剑柄向前猛刺，击退来犯者。
“哎呀哎呀，你怎么忽然就动手了。”托莱多捂着伤口，看着眼前的老洛佩兹。
满眼杀气的老洛佩兹被两把长剑指着，逼退到五步开外。
“万万没想到，权力竟然如此腐朽，皇室已经溃烂成这样。”老洛佩兹沉声说。
托莱多捂着伤口“嘿嘿嘿”干笑了几声，老洛佩兹的剑带着斗气已经将他颈骨打伤，他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但心情仍然十分愉悦：“早就是外戚掌权啦！你在外地不知道而已，国家腐朽，皇室堕落，可是这些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娘的又不是皇储！我们这些下人，拿钱办事，挣够钱以后隐退海外享受退休生活。”
他艰难地站起来，一字一句地问老洛佩兹：“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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