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人
周麦走出苏慕家门，赶往村医住处。村医是个小老头，年纪大了，岁月带走他头顶的白发，一片锃光瓦亮，显得人精神不少。
小老头在自家门前小院拾掇菜园子。“陈大夫，请你去看病”，周麦喊道。
“是小周啊，你哪不舒服”陈老头把从地里刨出的土豆丢进篮子里。
周麦上前，一起挖土豆，“哎呀，我身体好着呢，是一个过路人受伤，劳您去我家里问诊”
“你个小娃娃，年纪太轻，不要被歹人骗了，我跟你走一趟”两人挖了一篮子土豆，陈老头示意周麦把篮子提到阴凉的地方，自己回屋取了药箱。周麦抢过药箱背在自己身上。一老一小并排沿着路行进。
“大叔，大夫请来了”。常金鸿在屋里听见门轴吱嘎转动的声音，周麦带着大夫进门。
周麦向常金鸿介绍道：“这是陈大夫，村里有名的神医，那可是医术精湛”。陈老头确实很有名，因为他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尤其擅长治拉肚子和感冒高烧。
常金鸿起身行礼：“有劳大夫，我骨~”。
陈老头抬手打断话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啥毛病我一诊脉自然知道，来，伸手！”
常金鸿只好乖乖伸手，陈老头两指搭上手腕，片刻后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周麦问道：“陈大夫，大叔伤得很重吗？”陈老头不吱声，长叹一声。
“大夫，我还有救吗，其实我觉得我身体还行，不应该啊”，常金鸿疑惑道。
“不，你们误会了，其实我是没摸出来脉象有哪里不对，挺正常的”，陈老头摇摇头。
常金鸿说：“大夫，我是骨折”。
“那你不早说”
常金鸿赤裸上身，骨折处红肿异常。陈老头手一发力，把骨头复位，从药箱拿出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仔细涂抹患处，然后用布带紧紧包扎好。
“好了，之后注意休息，不要激烈运动”。
药膏很清凉，常金鸿活动肩膀，痛感消减很多。欣喜道：“老先生果然医术高明”。拿出一块碎银，塞给陈老头。
“不用这么多”。陈老头摆摆手。
“应该的，老先生不要推辞”，常金鸿劝道。
陈老头这才收下，转身告辞离去，周麦送他到门口拜别。
院子里只剩下周麦和常金鸿两人。
“小兄弟，我该走了，多谢你救命之恩。我叫常金鸿，日后你可以到陇原找我”。常金鸿牵着枣红马，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周麦说道：“好，祝大叔一路顺风，保重”。
“保重”，常金鸿抱拳，周麦亦抱拳回礼。枣红马嘶鸣一声与周麦告别。
马蹄卷起一阵尘土，常金鸿不敢耽搁任务，已经远去。
周麦站在门口目送常金鸿离开，而后关上门，环境一下变得僻静。周麦又恢复到往常的状态，只有自己一个人，少年心里冷不丁有些空落落。毕竟是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心性跳脱的时候。同龄人可以依偎父母长大，周麦已经习惯自己独自讨生活，幸好婶子留下这间房屋，还有做豆腐的手艺，周麦总归是饿不死的，但难免寂寞。
深夜，碱水村的村民都处于睡眠中，突然激烈的呼啸声炸响，地面在震动，全村的狗叫声沸腾。家家户户陆续亮起灯，周麦被嘈杂的声音惊醒。
马圭坎率领一众山匪冲进村里，手下蛮横得闯进村民家中抓人，集中在村里的一片空地。村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为山匪抢粮，拿着锄头，镰刀等农具聚集一块，与山匪对峙。
“村里的人听着，限你们半小时内把常金鸿交出来，每隔十分钟我杀一人，从现在开始计时”
马圭坎横刀喊道。常金鸿逃走令他气急败坏，鹰溅峡内丢下的护卫尸体也没有关于宝物的痕迹，目前只有找到常金鸿才能取得宝物。山匪举着火把，将空地照得亮如白昼，寒冷的兵刃映照着火光。
村民纷纷议论，山匪点名要常金鸿这个人，可他们连常金鸿是谁都不知道，一桩天大的祸事就从天而降，村民都惊慌失措。周麦混在人群里，思绪万千，“他们要找大叔，我该怎么办”
一个中年人走出来，他是碱水村的村长，发声道：“各位大爷，我们村从来都没有常金鸿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啪“山匪扬起马鞭狠狠抽打村长。马圭坎说：”十分钟到了“。一名山匪将长刀刺进村民身体，穿了个通透，村民愈加慌乱，临死前的惨叫声和喷出的鲜血刺激强烈刺激着周麦的神经，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们真的敢杀人”
“还有二十分钟，不交出人”，马圭坎说道：“屠村”
冰冷的两个字如乌云笼罩在碱水村民头上。
“不要在杀人了，我见过那个人，他在周麦家”，陈老头慌张说道。
周麦四周的人群散开，形成一个空圈，周麦一个人孤立出来。
“周麦，快把人交出来，祸害呀”
“是你招来了山匪，你就是克星，克死自己还不够，又克死村里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不惜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周麦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内到外寒冷刺骨。
马圭坎驱散开人群，骑马径直来到周麦面前，周麦低着头瑟瑟发抖。
“你私藏了人，对吗”
周麦吓得不敢回答，或者说他连话都没听见。马圭坎挥手，开山刀劈向少年脖颈，在入肉半分时停下，周麦感觉脖颈处一股热流，血是热的。
“抬起头，我最后问你一边，人呢”。马圭坎面目狰狞，失去耐心。
周麦被热血刺激，心中生出十分勇气，不再颤抖。抬头直视坐在马上的虬髯大汉，那大汉五官扭曲，火光照在他脸上一片明一片暗，活像个阎王。
“不错，常大叔是我救得，可惜他早已离开，你来迟了”。少年目光坚定，平静地说道，此刻他不再恐惧，纵然刀兵加身又如何让人畏惧，无非是强权和武力动摇人的内心，如今这个小小少年战胜了自己的畏惧心。
马圭坎怒极反笑，竟然又让常金鸿溜了，打从自己成就并字快剑，不知杀了多少人，多少人跪在地上求饶，反正乱世人命如草贱，平民死不足惜。
可现在这个孩子他竟然，他竟然敢不怕自己，这是马圭坎不难忍受的，更让他感觉自己的强权受到威胁。
“好，好，好”
马圭坎连说三个好字，露出白牙森然笑道。
“那你就死吧”。
小老头在自家门前小院拾掇菜园子。“陈大夫，请你去看病”，周麦喊道。
“是小周啊，你哪不舒服”陈老头把从地里刨出的土豆丢进篮子里。
周麦上前，一起挖土豆，“哎呀，我身体好着呢，是一个过路人受伤，劳您去我家里问诊”
“你个小娃娃，年纪太轻，不要被歹人骗了，我跟你走一趟”两人挖了一篮子土豆，陈老头示意周麦把篮子提到阴凉的地方，自己回屋取了药箱。周麦抢过药箱背在自己身上。一老一小并排沿着路行进。
“大叔，大夫请来了”。常金鸿在屋里听见门轴吱嘎转动的声音，周麦带着大夫进门。
周麦向常金鸿介绍道：“这是陈大夫，村里有名的神医，那可是医术精湛”。陈老头确实很有名，因为他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尤其擅长治拉肚子和感冒高烧。
常金鸿起身行礼：“有劳大夫，我骨~”。
陈老头抬手打断话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啥毛病我一诊脉自然知道，来，伸手！”
常金鸿只好乖乖伸手，陈老头两指搭上手腕，片刻后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周麦问道：“陈大夫，大叔伤得很重吗？”陈老头不吱声，长叹一声。
“大夫，我还有救吗，其实我觉得我身体还行，不应该啊”，常金鸿疑惑道。
“不，你们误会了，其实我是没摸出来脉象有哪里不对，挺正常的”，陈老头摇摇头。
常金鸿说：“大夫，我是骨折”。
“那你不早说”
常金鸿赤裸上身，骨折处红肿异常。陈老头手一发力，把骨头复位，从药箱拿出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仔细涂抹患处，然后用布带紧紧包扎好。
“好了，之后注意休息，不要激烈运动”。
药膏很清凉，常金鸿活动肩膀，痛感消减很多。欣喜道：“老先生果然医术高明”。拿出一块碎银，塞给陈老头。
“不用这么多”。陈老头摆摆手。
“应该的，老先生不要推辞”，常金鸿劝道。
陈老头这才收下，转身告辞离去，周麦送他到门口拜别。
院子里只剩下周麦和常金鸿两人。
“小兄弟，我该走了，多谢你救命之恩。我叫常金鸿，日后你可以到陇原找我”。常金鸿牵着枣红马，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周麦说道：“好，祝大叔一路顺风，保重”。
“保重”，常金鸿抱拳，周麦亦抱拳回礼。枣红马嘶鸣一声与周麦告别。
马蹄卷起一阵尘土，常金鸿不敢耽搁任务，已经远去。
周麦站在门口目送常金鸿离开，而后关上门，环境一下变得僻静。周麦又恢复到往常的状态，只有自己一个人，少年心里冷不丁有些空落落。毕竟是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心性跳脱的时候。同龄人可以依偎父母长大，周麦已经习惯自己独自讨生活，幸好婶子留下这间房屋，还有做豆腐的手艺，周麦总归是饿不死的，但难免寂寞。
深夜，碱水村的村民都处于睡眠中，突然激烈的呼啸声炸响，地面在震动，全村的狗叫声沸腾。家家户户陆续亮起灯，周麦被嘈杂的声音惊醒。
马圭坎率领一众山匪冲进村里，手下蛮横得闯进村民家中抓人，集中在村里的一片空地。村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为山匪抢粮，拿着锄头，镰刀等农具聚集一块，与山匪对峙。
“村里的人听着，限你们半小时内把常金鸿交出来，每隔十分钟我杀一人，从现在开始计时”
马圭坎横刀喊道。常金鸿逃走令他气急败坏，鹰溅峡内丢下的护卫尸体也没有关于宝物的痕迹，目前只有找到常金鸿才能取得宝物。山匪举着火把，将空地照得亮如白昼，寒冷的兵刃映照着火光。
村民纷纷议论，山匪点名要常金鸿这个人，可他们连常金鸿是谁都不知道，一桩天大的祸事就从天而降，村民都惊慌失措。周麦混在人群里，思绪万千，“他们要找大叔，我该怎么办”
一个中年人走出来，他是碱水村的村长，发声道：“各位大爷，我们村从来都没有常金鸿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啪“山匪扬起马鞭狠狠抽打村长。马圭坎说：”十分钟到了“。一名山匪将长刀刺进村民身体，穿了个通透，村民愈加慌乱，临死前的惨叫声和喷出的鲜血刺激强烈刺激着周麦的神经，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们真的敢杀人”
“还有二十分钟，不交出人”，马圭坎说道：“屠村”
冰冷的两个字如乌云笼罩在碱水村民头上。
“不要在杀人了，我见过那个人，他在周麦家”，陈老头慌张说道。
周麦四周的人群散开，形成一个空圈，周麦一个人孤立出来。
“周麦，快把人交出来，祸害呀”
“是你招来了山匪，你就是克星，克死自己还不够，又克死村里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不惜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周麦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内到外寒冷刺骨。
马圭坎驱散开人群，骑马径直来到周麦面前，周麦低着头瑟瑟发抖。
“你私藏了人，对吗”
周麦吓得不敢回答，或者说他连话都没听见。马圭坎挥手，开山刀劈向少年脖颈，在入肉半分时停下，周麦感觉脖颈处一股热流，血是热的。
“抬起头，我最后问你一边，人呢”。马圭坎面目狰狞，失去耐心。
周麦被热血刺激，心中生出十分勇气，不再颤抖。抬头直视坐在马上的虬髯大汉，那大汉五官扭曲，火光照在他脸上一片明一片暗，活像个阎王。
“不错，常大叔是我救得，可惜他早已离开，你来迟了”。少年目光坚定，平静地说道，此刻他不再恐惧，纵然刀兵加身又如何让人畏惧，无非是强权和武力动摇人的内心，如今这个小小少年战胜了自己的畏惧心。
马圭坎怒极反笑，竟然又让常金鸿溜了，打从自己成就并字快剑，不知杀了多少人，多少人跪在地上求饶，反正乱世人命如草贱，平民死不足惜。
可现在这个孩子他竟然，他竟然敢不怕自己，这是马圭坎不难忍受的，更让他感觉自己的强权受到威胁。
“好，好，好”
马圭坎连说三个好字，露出白牙森然笑道。
“那你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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