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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围困

    盖伦在所有人的欢送下离开北方驻军地,他来的厄文戴尔城内,这里虽然是北方的偏远小镇,但是也颇为繁华,根据卡欣娜的叙述,厄文戴尔的居民在以前多以农耕和打猎为生,那时候小镇比较贫苦和落后,后来弗雷尔卓德地区的凛冬之爪部落崛起,他们击败了风暴之鸦部落,将风暴之鸦部落赶到了弗雷尔卓德北部,自己独霸弗雷尔卓德南部地区,为了生存,他们组织军队多次侵略德玛西亚王国,原先负责守卫德玛西亚北方的是一些当地猎户组成的民兵部队,这些部队哪里是凛冬之爪的对手,凛冬之爪因此能够在夏秋之际多次突破禁魔石长城,从而进入德玛西亚境内劫掠,当时的国王正是嘉文三世,他知道之后命令元帅调遣第一军团进入北方防御,没想到第一军团竟然也不是凛冬之爪的对手,之后大元帅又调遣第三军团和第七军团防守北方,再加上同阿瓦罗萨部落的联盟,这才将凛冬之爪部落抵挡在国门之外,这才形成了德玛西亚如今的驻军格局,军队的驻扎给厄文戴尔小镇带来了活力,很多当地人都做起了买卖,小镇也从此繁华了起来。

    盖伦牵着星火,踩着积雪来到和卡欣娜,波比约定好的旅馆,这家旅馆是德玛西亚北方特有的旅馆,是用冰雕成的旅馆,旅馆本身,包括里面的所有摆设如酒杯,各种生活用品都是用冰做成的,因为北方终年寒冷所以这些也不怕融化,盖伦一行人出于好奇所以选择了入住冰旅馆。盖伦进入冰旅馆之后,发现卡欣娜和波比已经来了,她们在前台留了言,因为盖伦在北方驻军地和卡林进行了一场比试,与约定见面的时间迟了一天所以没有见到卡欣娜等人,盖伦放下行李,卡欣娜和波比留言让他去奎因家里找她们,因为奎因决定利用假期帮助她们寻找塞拉斯,因此她们已经先行出发去寻找了。按照卡欣娜之前留给盖伦的地址,盖伦来到了奎因家里,奎因的父母热情地接待了他,他们都身着动物皮毛,一眼可知他们都还是猎户,他们知道盖伦的来意之后告诉他:奎因带领着卡欣娜,波比去了厄文戴尔周边的一个小村子名叫乔里斯村,不知道他们要去那里干什么,盖伦向他们询问好路径,直接赶往乔里斯村与她们会合。

    盖伦骑着星火赶到了乔里斯村,这是个小村庄,整个村子只有一条不太宽敞的大路,大路两边坐落着稀稀疏疏的土房子,房子看起来都很破旧,在北方的寒冬之下,人民生活的艰苦可想而知,尽管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可是仍然没有一家的炊烟升起,甚是怪异,盖伦来到村口,村中唯一的小路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只见在路的中央,人们聚集在一起,似乎包围住了什么,盖伦猜想可能与卡欣娜她们有关,便急忙前去查看。

    盖伦将星火栓好,径直走到乔里斯村的村民们跟前,只见大部分村民们拿着农具,伐木斧还有其他能凑活当武器使的东西聚在一起,其中还有几个人挎着刀剑,“大叔,你们在干什么,”盖伦询问一个手持农具的中年村民,“为什么要聚在这里。”那个村民从上到下打量着盖伦说:“你不是本村的吧,我们抓住了几个搜魔人,想让他们放我们村里的人回来。”盖伦心想:“搜魔人也是德玛西亚王国的军人,他们抓捕法师也是国王的命令,怎么能够随便就围起来,我要先进去了解一下情况。”盖伦人高马大,因此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穿过人群来到中央,打眼一看,原来被围住的人正是卡欣娜,奎因和波比。

    她们三个都手持武器做防御状,乔里斯的村民们毕竟都是没有学习过战斗的贫民,因此就算是有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攻,卡欣娜看到盖伦来到了这里,先是一喜,随后笑容就消失了,盖伦跑到卡欣娜身边,波比高兴地说:“剑尉长,你怎么也来了?”“我收到你们在冰旅馆给我的留言,我就赶过来了。”盖伦说,奎因在之前的比武大会上和盖伦见过,两人相互示意了一下,领头的年轻猎人对村民们说:“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竟然是搜魔人的帮手,你们怎么把他也放进来了。”一个村民说:“格力斯,我们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是搜魔人的帮手啊。”村民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没有人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被当成搜魔人给围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盖伦问道,卡欣娜说:“到了冰旅馆之后我们发现你还没有到,就先行带着微型禁魔石探测器来到乔里斯村寻找塞拉斯的踪迹,结果一个村民发现了我们,他就找来了所有村民将我们围住,还说我们是搜魔人,并且让我们释放乔里斯村所有被抓走的法师。”波比接着说:“我们跟他们解释了很久我们不是搜魔人,他们也不相信,还说只有搜魔人才会用这种探测器寻找法师。”“现在这种情况真是麻烦,解释他们又不听,动手吧也不行,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德玛西亚同胞。”奎因补充说,卡欣娜叹气道:“本来想着你来了会帮我们脱困,结果你自己又走进了这个包围圈,还被当做是我们的同党,哎。”

    盖伦说:“放松点,你们不用担心,这些村民都是真正的德玛西亚人,德玛西亚人崇尚正义,荣耀和责任,他们会忠于我们德玛西亚王国的,会放我们走的。”卡欣娜悲观地说:“那是以前,自从搜魔人军团成立之后,在德玛西亚人与人之间早已不再相互信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德玛西亚人早已不复存在,他们也早已不再相信所谓的正义,荣耀和责任了。”“你太悲观了,卡欣娜,总有人会相信的。”盖伦坚定地说,随即他向所有围困他们的村民说:“我是‘德玛西亚之力’盖伦,我和我的朋友们不是搜魔人,我以冕卫家族的荣耀起誓,我们到这边来只是为了抓捕一个逃犯而来,希望你们能让我们离开。”领头的猎人格力斯说:“你说你是德玛西亚之力就是德玛西亚之力啊,我还说我是嘉文四世呢,你看你这身衣服,不就是个行脚商人吗,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盖伦被怼的无话可说,毕竟他来的时候没有穿着冕卫家族的铠甲,而是行脚商人的打扮,卡欣娜对盖伦说:“没用的,奎因在厄文戴尔小镇比你还要出名,他们都不相信她。”奎因无奈地说:“可惜今天没有带我的猎鹰华洛来,他们只认蓝岩猎鹰,不然我就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在相互不信任的状况下,场面又陷入了僵持。

    不久之后,一个手持重弩的妇女从人群让开的路中走了进来,这个妇女一看就是村民们很敬重的人,她对盖伦等人怒吼着说:“你们搜魔人抓走了我的女儿拉蒙娜,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们快点将她放回来。”她边说边用重弩对准卡欣娜,盖伦赶忙护在卡欣娜身前,说:“夫人,我们真的不是搜魔人,我们也没有抓你的女儿,这些微型禁魔石探测器是我们从搜魔人军团借的,你相信我们吧。”妇女流着泪对盖伦说:“求求你们了,将我的孩子放回来吧。”她的环过扳机的手指渐渐扣压扳机,盖伦赶忙说:“夫人,把弩放下,这样吧,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德玛西亚之力’盖伦,我是冕卫家族的人,我答应你会将你的女儿带回来。”听完这话,妇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她慢慢松开扳机说:“真的?我的拉蒙娜可以回来吗?”村民们也开始议论纷纷,格力斯对妇女说:“妈,你别相信他,他只是想要带着这些搜魔人离开这里,你看他的装扮,他只是一个行脚商人。”

    妇女擦干眼泪,眼睛里露出恶狠狠的光芒,她重新举起重弩对盖伦说:“你竟然想要骗我。”卡欣娜站出来对妇女说:“夫人你停手吧,你伤害了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会受到德玛西亚法律的制裁,到时候你就回不了头了,如果你的女儿回来了,却发现你因为今天的选择而不在了,她怎么办?”妇人再次流出眼泪,绝望地说:“被搜魔人带走的人都有去无回,拉蒙娜再也回不来了。”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盖伦的内心,他环顾四周,所有的村民都似有同感,他们的家人或多或少都因为是法师而被搜魔人带走,他转过头看着卡欣娜,卡欣娜已经忍不住想要流泪,奎因也别过头去,强忍着泪水,波比是直率的约德尔人,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似乎妇人所说的话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有盖伦自己不知道。

    盖伦抓住卡欣娜的肩膀说:“是真的吗?被搜魔人抓走的人就回不来了?不是体内的魔法清除掉就能放回来吗?这位夫人所说的话只是特例对不对。”卡欣娜啜泣着说:“她说的是真的,就我在皮尔特沃夫所学到的知识:一个人如果天生体内就有魔法,无论有多少都无法彻底清除,所以被搜魔人抓走的法师是回不来的。”格力斯听到了盖伦的询问,他说:“我有点相信你是贵族了,这种事情所有的贫民都知道,只有你们这样的贵族不知道。”盖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如果真是这样,我回去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培缇尔,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样的事,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改变它。”盖伦说道。此时格力斯的母亲因为劳累和悲伤瘫倒在地,她的手无意间扣动了扳机,一声脆响,然后是一声急促的弦音,弩发射了出去,飞速射出的弩箭直冲卡欣娜,反应迅速的盖伦立马挡在卡欣娜的身前,弩箭射中了盖伦的肩膀,因为盖伦也没有穿铠甲,箭头入肉很深,盖伦也瘫坐在地上,卡欣娜赶忙扶住盖伦,流着泪说:“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挡下这一箭。”盖伦笑着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你还在冕卫庄园为我挡下过分裂石头人的一击呢,哎,不要哭,这点小伤没事的,你知道我的恢复能力有多强。”卡欣娜抹干眼泪,波比也放下净蚀来查看剑尉长的伤势,盖伦也安慰她自己没事,为了防止村民们趁虚而入,奎因则继续手持精工十字弩护卫着他们。

    德高望重的妇女被几个村妇搀扶着坐在地上,她留着泪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格力斯则看到了盖伦倒下后只有奎因护卫着,因而盖伦一行人防守已经十分薄弱,他指挥所有村民动手抓住盖伦等人,村民们对于搜魔人都极度怨恨,他们都跃跃欲试,正在他们要动手之际,一个壮硕的中年猎人走进人群大声说:“都住手,你们要干什么,要背叛德玛西亚吗?”“父亲,抓住这些搜魔人可以换回我妹妹拉蒙娜以及其他法师,母亲也不用再伤心了。”格力斯说,中年猎人走过人群,扶住因悲伤,劳累而瘫倒在地的妻子说:“罗斯,你没事吧。”,“我没事,只是我伤害了那个年轻人,冈昆,你帮我看看他有没有事。”罗斯说,冈昆对格力斯说:“快来看着你母亲,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格力斯只好来到母亲身边看着她,冈昆则走到盖伦身边,他示意自己并无恶意,盖伦也让奎因不用防着他,冈昆查看了盖伦的伤口,并让一个村民去取草药为盖伦医治,在治疗结束之后,冈昆对盖伦说:“我是乔里斯村的村长,我的妻子让你受了伤,很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夫人她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意外,”盖伦说:“我不会怪她的,她只是太想念孩子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走了,所有人都让开。”冈昆命令道,村民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格力斯走过来挡住出口说:“父亲,不能放他们走啊,拉蒙娜怎么办?”“他们不是搜魔人,你这个笨蛋,搜魔人会这么对你们吗,如果他们是搜魔人,他们早就将你们全都杀死了,”冈昆愤怒地说,“还有就是我们德玛西亚人是最崇尚忠诚正义的,就他们是搜魔人,我们也不能这么对他们,明白吗?我们不能背叛德玛西亚。”格力斯反驳说:“你看看吧,德玛西亚王国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我们贫民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贵族则身处高位,衣食无忧,这样就算了,他们还派什么搜魔人来抓捕我们的家人,搞得我们家破人亡,这种国家为什么不能背叛?”冈昆打了格力斯一个耳光,说:“这与他们无关,他们不是搜魔人”格力斯怒吼着跑开了。

    “冈昆村长,你是真正的德玛西亚人,我答应你,我会让你的女儿回来的。”盖伦说,冈昆苦笑着说:“我只希望我的家人们平安无事,无论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