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

    “张青虎！”肥胖老板听到这个声音后，第一时间跑到了落地窗前，看向窗外，当那一袭黑色身影出现在灯光的余晖之下时，喃喃的说道。“终究还是来了......”不过他似乎已经有所预料，手脚微微颤抖着，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张青虎站在院中，并没有再进一步，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而肥胖老板看到来人，似乎连恐惧都渐渐消失，他推开了推窗，迈步而出，隔着一定距离与张青虎面对而立，两人默默对视许久，肥胖老板轻轻开口：“青虎，好久不见。”张青虎却嘲讽一笑：“我是应该叫你牛大壮呢？还是应该叫你牛默白，你以为改个名字，模样大变，我就找不到你了吗？”牛大壮并未开口回应，但是双手却紧紧捏紧。“看来你还没有忘记当年你做过什么，牛大壮，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你将白鸾推入火中，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代价？代价！”说道这里牛大壮却放声狂笑，笑容中却满是自嘲，“我付出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吗？”张青虎一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及，“牛大壮，你杀了白鸾，夺取了白鸾的气运，享受着现在的大富大贵，今天，我要你偿命！”张青虎从黑色风衣中抽出了一把短剑，倒持短剑冲向了牛大壮。牛大壮身后的两人迅速做出反应，海鐈觉还在震惊这事情的发展，突然看到了对面持凶器而来，惊慌之下，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而禹大师却快步上前，挡在了牛大壮的身前。面对迎面而来的短剑，禹大师并不慌乱，左手臂快速格挡在了张青虎的右臂之上，挡住了致死一击，然后右手呈鹰爪状，打向了张青虎的脖颈，发出一阵劲风，张青虎脸色一变，快速做出应对，左手臂护住脖颈的同时，脚下动作也不慢，一记撩阴腿袭向了禹大师，禹大师却不管不顾，左手擒住了张青虎的右手，左手也顺势抓住了他的右手。“砰”的一声闷响，张青虎的右膝狠狠的撞在了禹大师的胯下。

    海鐈觉下意识的双手捂向了双腿之间，并看向了硬受一记的禹大师，但是禹大师脸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反而是张青虎，一脸见鬼的神色，海鐈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联想到了某种古代皇宫中工作的职业。而这时，禹大师的双脚一夹，牵制住了张青虎的右脚，然后一记头锤，“嘣”的一声，张青虎应声而倒，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禹大师拍了拍衣服，嘱咐海鐈觉拿根绳子来束缚住张青虎。海鐈觉看了看牛大壮的神色，本来询问的话，悄悄咽下了肚子，然后默默的寻找起来。不多时，拿着一捆电线的海鐈觉将张青虎捆了起来，然后看向了一旁仙风道骨的禹大师，只是眼神中略带怜悯。察觉到海鐈觉的眼神，禹大师“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海鐈觉头顶，疼的他一个踉跄，“老道自幼修习金身术，可以柔骨，你不要瞎想。”海鐈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联想到了乌龟，禹大师看着他的神色，没好气的再次一把掌拍在了他的头顶。海鐈觉一阵委屈，一边猜测着老道会读心术，一边检查着张青虎的束缚是否牢固。

    这时张青虎醒了过来，狠狠的瞪着牛大壮，牛大壮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海鐈觉也沙发上坐下，默默想着这事真是庆幸，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禹大师看着张青虎，“你为什么说他杀了白鸾，我检查过，他这一生并未手染人命。”张青虎神情激动，大声说道：“这是我亲眼所见，当年我亲眼看见他将带血的凶器从白鸾的胸口抽出。然后推入了火中。”牛大壮并未回应，却是慢慢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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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捆在柱子上的牛大壮和白鸾奋力挣扎着，破屋外的火苗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得益于牛大壮之前埋好的柴薪，火势越演越烈，空气里充斥着烧焦的气味，恐慌弥漫在两人之间，这时，白鸾在不断的挣扎中，感觉裤袋中有一物十分咯人，眼睛一亮，不断拿眼神示意牛大壮，牛大壮看向了白鸾，眼神充满了歉意，然后看着白鸾不断的向下看。注意到了白鸾的裤包，两人是被绑在一起，这房屋的龙柱索性不粗，相隔很近，牛大壮竭尽全力的摸出了白鸾裤袋中的物品，那是一面巴掌大的折叠镜子。

    牛大壮面露绝望，镜子，在这种环境下，镜子有什么用。想整理一下仪容，也需要双手啊！这时白鸾不断的用手拍打着背后的龙柱，手被龙柱撞的通红。撞击？牛大壮恍然大悟，不断将镜子砸向了龙柱，一次，两次，无法完美发力的牛大壮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急得还是被这蔓延开来的火势烤的。终于，“叮”的一声，镜子发出了碎裂的声音，牛大壮感觉打开镜子一看，里面的圆镜已经碎成了几块，挑选出其中最大的一块，牛大壮开始割起了绳子。

    这时尾随着白鸾而来的张青虎，目睹了白鸾被一群混混抓走的过程，成熟的他并未立即施救，家庭富裕的他，作为学生也有了一部简易手机，所以先打了报警电话，但是由于这里过于偏远，警察想要来这里也需要不短的时间，张青虎也在焦急的等待着。直到不远的地方冒出一股青烟，张青虎再也等不下去了，顾念着白鸾的安慰，张青虎快速的冲向了冒烟的地方。而他冲出来的方向，正是刀疤看向的方向。

    这时，在火中挣扎的牛大壮已经隔开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只有双手还被紧紧的捆缚着，眼看火势已经烧到了破败小屋的屋顶，牛大壮开始使劲的割着束缚住白鸾的绳索，看着白鸾的眼泪不停的流淌，又被这高温迅速的蒸干，牛大壮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救你的！”这时的牛大壮已经无暇他顾，奋力的割着白鸾身上的束缚，但是小屋本就破败，屋顶已经承受不足时光与火焰的摧残，一部分的屋顶顿时垮塌，白鸾听到声响，立刻抬头，然后不断惊叫，但是牛大壮根本未能来得及取出她嘴中的束缚，“吊......町......”一句小心未能唤醒牛大壮，垮塌的屋顶狠狠的砸在了牛大壮的背上，一口鲜血顿时从牛大壮呕出，喷在了白鸾的胸口和手中的玻璃片上。牛大壮忍着剧痛，抬起了手，继续割着绳子，屋外的火焰掩饰不足他眼中的坚定。终于在火势蔓延全屋的时候，他终于割开了那段坚固的绳索，但是牛大壮却由于疼痛，只能痛苦的佝偻着背脊。白鸾脱身而出，立刻扶起牛大壮，蹒跚的走向了房门。

    这时屋外响起了张青虎的叫喊声：“白鸾？白鸾你在哪？”白鸾一把扯下了嘴中的布条，大叫到：“我在这，我在这。”张青虎听到了声音从火屋中传来，神情焦急，左顾右盼，看到了缺了一大块的破缸，里面青苔遍布，还有一些雨水没被晒干。他立刻将跳入了缸中，不顾这水的味道，将身上沾湿。然后冲向了小屋，一脚踹在了被火势弥漫的木门上，不堪重负的木门，“啪”的一声，掉了一块小角，而张青虎却被火势一撩面部，脸被撩的滚烫，内心中一阵畏惧，但是听到了白鸾的声音，不得不手挡着面庞，忍着火辣的感觉，一脚一脚使劲的踹门。

    而屋中的白鸾不过一个柔弱的少女，扶着一个对于这个年轻来说，壮硕的少年一步一步向前，竭尽全力。破败的小屋已经不堪重负，时光和火焰的双重洗礼已经让让它的生命来到了尽头，他的骨头已经在“咔咔“的作响，终于他迎来了最终的坍塌。

    张青虎奋力的一脚，终于将奄奄一息的木门踹烂，露出了屋后的场景，神色一喜。然后他那被火光熏得微眯的双眼，隔着手臂看到，牛大壮背对着自己，白鸾却面对这他，双手张开，胸前被鲜血染红。而牛大壮的右手上有一抹冷光闪过，上面有暗红的血迹缭绕其上。他就被牛大壮用背脊狠狠撞上，瘦弱的他，脚步踉跄几步，却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绊倒，后脑磕在了凸起的滚石上，陷入了晕厥，他最后看到的一幕便是，白鸾眼含绝望的身影和牛大壮的背影。

    原来已经注意到了屋顶垮塌的少女，在最后一刻，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能够将少年推了出去，而醒悟的少年，却想回身抓住少女，两人的指尖隔着微弱的距离一闪而过，脚步踉跄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倒退，并倒向了身后张青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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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壮看着张青虎，脑袋闪过他少年时的模样，少年时的张青虎看着瘦弱，身材修长，面容清逸。而现在的张青虎，满脸阴郁，眼含恶毒。他走到了张青虎的面前：“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杀白鸾。”

    看着走近的牛大壮，张青虎没有出言反驳和辱骂，眼中流露出了阴毒的光芒，禹大师余光见到了这阴毒的眼神，立马大喝：“快离开他！”不过为时已晚，张青虎已经一口血箭喷在了牛大壮的身上。血箭一落到牛大壮的身上，便化为了无数的血线，血线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化为血线虫，不断的蠕动着钻入了牛大壮的胸口，牛大壮捂着胸口倒下。张青虎大笑着：“不管是不是你杀了她，白鸾的死都是因为你，你要为她陪葬！”

    这时，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了“砰”一声，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倒在了楼梯上，张青虎看着那虽然苍老，憔悴，但是略显熟悉的面容。眼睛瞪大，喃喃道：“白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