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得知往事
婚礼结束后没多久，夏夏和陈时就去温暖的地中海地区旅行了。而国内，刚刚进入朦胧的初冬。最近工作上没什么事，我又不是很爱出门的人，整天在家里宅着，外面的寒冷便和我没了关系。
今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是个陌生号码。已经被李诗叮嘱过一万次的我果断挂掉了电话，刚打算闭上眼继续睡，那人又打了进来，我又挂掉，那人又打进来。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你好，是……林意恬吗？”是个很温柔的女声，不过我并没有一点印象。
“是我。您是？”
“打扰你了。”她顿了顿，“我叫何婉云，我们是高中同学。”
我心里一惊，一下子想起了这个人。
——虽然当初和她不是同班，但她曾和胡安在一起过，我肯定是知道她的。
她找我会有什么事……难道是上次的同学聚会传出去了什么话，她听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来攀关系？这个猜想刚刚在我心头升起就被我否了——记忆里何婉云是最乖巧温柔的那类女孩，比我都更安分，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攀老同学的关系。就算人会变，那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吧。
“喂？”大概是因为我沉默了太长时间，她小心翼翼地又开了口，“请问……你记得我吗？”
“记得。”我赶忙回答，“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我可以和你当面说吗？”
我答应了下来。
这城市几乎每天都堵车，我到达和何婉云约好的地方时大约迟到了四分钟。她已经先到了，此时她正坐在靠窗的位子，安安静静地喝着咖啡。她和过去比起来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我才能一眼认出她。
我快步走进咖啡厅，和何婉云点头致意，她则是赶紧站了起来，十分正式地和我握手，还和我道歉说因为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就还没给我点。我赶紧先说了“没关系没关系”，又让她快坐下。
她坐下以后，朝我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呀，这么冒昧地喊你出来，我都觉得有点尴尬了。”她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啦，那……我就不兜圈子，说正题吧。”
她话音刚落，服务生就走过来问我要点什么咖啡。我点了杯美式，示意她接着说。
“你和胡安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啊？”她这问题问得我一懵。我心想着难道是高中毕业时我向胡安表白的事被她知道了？那也不至于几年后突然问我这个吧……“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也有点惊讶，“啊……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她顿了一下，“因为我看你们前阵子在微博上互动很多。”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索性回问她一句，“这么多年了，你该不会还喜欢胡安吧。”
她赶紧摆摆手，面色如常道，“没有啦，我现在都已经嫁人了。我那时候本来也和他是好朋友，后来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再和他分开以后，又做回了好朋友，都说前任做不了朋友嘛，我们可能是对彼此本来就没那么喜欢，所以就没所谓了。”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
“胡安到现在都没和你表白吗？”
她又问懵了我，“表白？他不喜欢我啊。”
“这怎么可能，他大学时就和我说他发现自己其实喜欢你了。”
“大学？大几？”
“大概……大一？”
怎么可能。我在心底笑了笑。
胡安大一时整天放我鸽子，我一个人跑去看他，他不是躲着不见就是把我推给沈鑫河，等到大二就和夏依依在一起了。
可他为什么要和何婉云说他喜欢我。
何婉云又为什么这时候找上来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她主动开口说，“这几天胡安的妈妈状况又不好了，他也跟着消沉，又不和我说，我也是个热心的，就想着来问问你。”
我“啊”了一声。这些天胡安状态不好吗，我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阿姨生了什么病？”
“你竟然还不知道？！”她停顿一下，“呃……也对，胡安就是这样，总是只把自己光鲜亮丽的那一面给人看。”
我笑笑，点点头。
“我知道你喜欢胡安，所以哪怕你们还没在一起，我也能放心的和你说这些。”她说，“你写的文章我都看过，有一些散文里暗指的人，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这些一个高中出去的，知道些内情的，多多少少能看出个大概。”
竟然有那么明显吗……看来以后要注意了。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她接着说，“高中时胡安家里出变故，就是……”她压低声音，往我这边凑了凑，“他父亲意外去世，母亲受打击精神失常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好。我也不是想夸大自己的作用，但是，那时候如果没有我在拉着他，他可能早就堕落下去了。”
我不置可否。
她说得对，那时候在胡安身边的人是她，不管是以朋友身份还是以恋人身份，她总归是把胡安拉回来了。
临走之前，她和我互加了微信，还对我说，“希望早日听见你们的好消息，我也就放心了。”
我没和她提大学的事、夏依依的事，是因为对她还存有戒备，不想多说。如果说她真的一直和胡安有往来，为什么会不知道夏依依的存在？如果她是知道的，那为什么觉得胡安到现在都还喜欢我呢？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烦躁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这件事往简单了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胡安这样的人，想对谁隐瞒点什么很轻松。可能是他一直对何婉云隐瞒了他的近况，只是表面相熟，所以何婉云才觉得他喜欢我。
可……他既然喜欢我，为什么又把我推开？
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风很大，窗子外面的响声近似于猛兽的号叫，听得我心里发慌。我翻出耳机听歌，正好随机播放到那曲《Thetruththatyouleave》
心里一震。
我猛然想起，胡安“不小心”把这首钢琴曲分享给我时，似乎正是大一。
一些被久久埋藏的情绪和记忆，缓慢地苏醒过来。
今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是个陌生号码。已经被李诗叮嘱过一万次的我果断挂掉了电话，刚打算闭上眼继续睡，那人又打了进来，我又挂掉，那人又打进来。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你好，是……林意恬吗？”是个很温柔的女声，不过我并没有一点印象。
“是我。您是？”
“打扰你了。”她顿了顿，“我叫何婉云，我们是高中同学。”
我心里一惊，一下子想起了这个人。
——虽然当初和她不是同班，但她曾和胡安在一起过，我肯定是知道她的。
她找我会有什么事……难道是上次的同学聚会传出去了什么话，她听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来攀关系？这个猜想刚刚在我心头升起就被我否了——记忆里何婉云是最乖巧温柔的那类女孩，比我都更安分，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攀老同学的关系。就算人会变，那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吧。
“喂？”大概是因为我沉默了太长时间，她小心翼翼地又开了口，“请问……你记得我吗？”
“记得。”我赶忙回答，“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我可以和你当面说吗？”
我答应了下来。
这城市几乎每天都堵车，我到达和何婉云约好的地方时大约迟到了四分钟。她已经先到了，此时她正坐在靠窗的位子，安安静静地喝着咖啡。她和过去比起来几乎没什么变化，所以我才能一眼认出她。
我快步走进咖啡厅，和何婉云点头致意，她则是赶紧站了起来，十分正式地和我握手，还和我道歉说因为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就还没给我点。我赶紧先说了“没关系没关系”，又让她快坐下。
她坐下以后，朝我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呀，这么冒昧地喊你出来，我都觉得有点尴尬了。”她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啦，那……我就不兜圈子，说正题吧。”
她话音刚落，服务生就走过来问我要点什么咖啡。我点了杯美式，示意她接着说。
“你和胡安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啊？”她这问题问得我一懵。我心想着难道是高中毕业时我向胡安表白的事被她知道了？那也不至于几年后突然问我这个吧……“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也有点惊讶，“啊……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她顿了一下，“因为我看你们前阵子在微博上互动很多。”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索性回问她一句，“这么多年了，你该不会还喜欢胡安吧。”
她赶紧摆摆手，面色如常道，“没有啦，我现在都已经嫁人了。我那时候本来也和他是好朋友，后来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再和他分开以后，又做回了好朋友，都说前任做不了朋友嘛，我们可能是对彼此本来就没那么喜欢，所以就没所谓了。”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
“胡安到现在都没和你表白吗？”
她又问懵了我，“表白？他不喜欢我啊。”
“这怎么可能，他大学时就和我说他发现自己其实喜欢你了。”
“大学？大几？”
“大概……大一？”
怎么可能。我在心底笑了笑。
胡安大一时整天放我鸽子，我一个人跑去看他，他不是躲着不见就是把我推给沈鑫河，等到大二就和夏依依在一起了。
可他为什么要和何婉云说他喜欢我。
何婉云又为什么这时候找上来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她主动开口说，“这几天胡安的妈妈状况又不好了，他也跟着消沉，又不和我说，我也是个热心的，就想着来问问你。”
我“啊”了一声。这些天胡安状态不好吗，我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阿姨生了什么病？”
“你竟然还不知道？！”她停顿一下，“呃……也对，胡安就是这样，总是只把自己光鲜亮丽的那一面给人看。”
我笑笑，点点头。
“我知道你喜欢胡安，所以哪怕你们还没在一起，我也能放心的和你说这些。”她说，“你写的文章我都看过，有一些散文里暗指的人，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这些一个高中出去的，知道些内情的，多多少少能看出个大概。”
竟然有那么明显吗……看来以后要注意了。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她接着说，“高中时胡安家里出变故，就是……”她压低声音，往我这边凑了凑，“他父亲意外去世，母亲受打击精神失常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好。我也不是想夸大自己的作用，但是，那时候如果没有我在拉着他，他可能早就堕落下去了。”
我不置可否。
她说得对，那时候在胡安身边的人是她，不管是以朋友身份还是以恋人身份，她总归是把胡安拉回来了。
临走之前，她和我互加了微信，还对我说，“希望早日听见你们的好消息，我也就放心了。”
我没和她提大学的事、夏依依的事，是因为对她还存有戒备，不想多说。如果说她真的一直和胡安有往来，为什么会不知道夏依依的存在？如果她是知道的，那为什么觉得胡安到现在都还喜欢我呢？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烦躁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这件事往简单了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胡安这样的人，想对谁隐瞒点什么很轻松。可能是他一直对何婉云隐瞒了他的近况，只是表面相熟，所以何婉云才觉得他喜欢我。
可……他既然喜欢我，为什么又把我推开？
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风很大，窗子外面的响声近似于猛兽的号叫，听得我心里发慌。我翻出耳机听歌，正好随机播放到那曲《Thetruththatyouleave》
心里一震。
我猛然想起，胡安“不小心”把这首钢琴曲分享给我时，似乎正是大一。
一些被久久埋藏的情绪和记忆，缓慢地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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