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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海浪之下

    苏晏如和杨妈妈一人一边,将应无尘给拖进了房间之中,结果关门声刚一响起来,应无尘就自己站直了身体,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醉态。

    苏杨二人见状也都没什么诧异的表情,毕竟她们配合应无尘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次中途离场,又是有什么安排?”

    “还是杨妈妈灵醒。”应无尘小小的恭维了一句,然后轻声安排道:“跟之前一样。告诉姑娘们,不要传关于卞城王的任何言论。”

    “那要是来消遣的客人主动提起呢?也不好总是尴尬一笑吧?”

    应无尘知道杨妈妈是说之前的一场事故,不过他这次却不是商量而是吩咐,所以口风一点都没松:“客人来是谈论风月的,谁成天跟他臧否古今?如果有人一定要揪着卞城王的事情不松口,直接去天然居通知我,我来处理。”

    杨妈妈也看出了应无尘的态度,她也就没再坚持。至于像之前那样引得客人不满,她不仅巴不得再来一次,更想过要不要自导自演一场呢。

    毕竟应无尘给出的“补偿方案”,都足以抵得上群玉院半年的收入了,而且还是净收入。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杨妈妈却不敢这样做。因为据从城西过来的客人们说,原本生意最好的佛像店吉善堂,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不仅已经关门大吉,更是连掌柜都不知所踪了。

    而杨妈妈在加入以应无尘为中心的“商人互助联合会”前,就知道吉善堂的周掌柜与应无尘起了嫌隙,当时群玉院也曾推手,算是间接助力了吉善堂的关门。

    一念及此,杨妈妈就收回不该有的心思,然后调转话锋问道:“使君下午叫准备的侍女已经都齐了,我叫她们进来?”

    “不用。”应无尘摇头拒绝,然后抬手指了一下文人士子们聚会的采葛园方向道:“让她们一路过去,然后沿途分散开,等着那群喝傻了的书生过去就行。”

    “不去陪侍酒席吗?”杨妈妈有些疑惑。

    在路上守着?那得守到什么时候?

    应无尘自然看出了她心中尚有疑虑,于是出声解释道:“先在路边等,等哪个书生离席之后,姑娘们再假装路边偶遇,然后一路送其回席。送至之后便转身就走,但书生们不会轻易放她们离开,姑娘们也就有了留下的借口。

    留下之后也不要故态复萌,保持谦卑的听他们说话就行,最好能扮作一副孺慕的样子。届时那群喝酒喝的五迷三道的书生,哪里还能分辨出身旁女子的容貌如何,只会记得这是一个温柔的可人儿,会把她疼进骨子里。

    之所以让她们穿戴素雅,是为了引起风流种们的同情心,所以姑娘们留席自然会少不了赏赐。有了什么赏赐之后,推诿几次就收下,但记得事后去找人家还回去。

    至于书生们还要不要,那是人家的事情,但样子一定要做足了。即便是赏赐被收回,叫姑娘们不要抱怨,书生要脸面,自然会从其他地方补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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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即便是什么都没有,最终也能得一个人美心善的评语,这很重要。

    当接二连三有人带姑娘回来时,其他人要不了多久也就会按耐不住的纷纷离席,场自然也就散了。到时这群书生夜宿群玉院,杨妈妈的生意何愁不兴?”

    杨妈妈闻言沉思了一会,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其中的症结,对应无尘更是佩服有加。

    其实文人士子们夜宿秦楼楚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但如果集体都留宿了,那可真算得上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三五个读书人夜宿群玉院,还能说是兴致使然随遇而安。但要是集体寻花问柳,那这件事情可就立马高级了起来,甚至有往探讨生命本质的方向发展的意思。

    而且放眼酆都建成的千年历史中,也没听说过什么时候有大批读书人夜宿青楼的。毕竟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总不能席面上兄友弟恭的称呼着,下了席就真成了表亲兄弟吧?

    可如果这个先例真的能由群玉院来开,那今后的生意可真就是水涨船高了。届时别说追赶上飘香阁的地位,就是将其踩在脚下也不成问题。

    因为士子们大批留宿之后,对家人也好、友人也罢,自然要给出一个解释来。而这又是一群极其好脸面的人,所以为了印证他们的说辞,今后的聚会地点,也基本就锁死在了群玉院,别无他处。

    杨妈妈对此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犹豫着问道:“这样算计那些士子,不太好吧?”

    应无尘心中嗤笑一声,你杨妈妈卖人都没嫌不好意思,这时候跟我装什么纯洁小百花?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势必会影响到“商人联合互助会”的内部团结。

    所以应无尘笑着回答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当不得算计。如果他们不强留姑娘同席,就不会有后面的诸多事情。而且到时候要是谁兴致大发,吟一句‘水沉为骨玉为肌’的诗句,杨妈妈岂不是赚大发了?”

    杨妈妈用团扇掩鼻微微撇嘴,心说只要你多写几首诗,哪里用得着这般算计?

    到时候别说跟飘香阁竞选姑娘排名了,就算跟整个酆都的姑娘们争一争也不在话下。

    不过她同样也只敢私下里腹诽几句,面上依旧是笑容荡漾。又陪着笑了一会,杨妈妈就起身去吩咐姑娘们忙活了,因为她听见席间的热闹稍减,此时正是士子们离席解手的高峰期。

    ----

    见杨妈妈已经离开,苏晏如绕到应无尘身后,开始替他宽衣解带,结果手刚落肩膀上,就被应无尘给按住了。

    “不急,我们先聊些别的事情。”

    “······”苏晏如沉默了一下,然后兀自强扒下了应无尘的外袍挂在架子上,同时转头说道:“有什么事可以...你怎么了?”

    苏晏如挂好了衣服,结果一转头就发现应无尘穿着里衣,抱着胸口缩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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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瑟瑟发抖。像极了不愿出阁的姐妹,被杨妈妈堵在床上时的样子。

    应无尘双手交叉抱着膝盖,瑟缩在椅子上小心的问道:“你不是要逼我睡觉?”

    苏晏如一手捂脸,然后不理会耍宝的应无尘,又将其鞋子给脱掉了。做完这一切后,她也坐在椅子上,同时开口问道:“要聊些什么?”

    应无尘昨晚刚跟苏晏如鏖战一夜,今天自然有些兴致索然,刚才见对方要脱自己衣服,他自然做好了防御姿态,奈何实力太过低微,最终还是痛失外套。

    不过如今确定对方不是那个意思,所以他也就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说道:“找个合适的当口,我会跟杨妈妈说,由你全权主理群玉院这边的事情。”

    这件事下午的时候苏晏如就已经从应无尘口中得知了,没想到如今旧事重提,于是顺着话题问道:“妾身主理群玉院,郎君去主理飘香阁?”

    “······”

    应无尘现在真想扒开苏晏如的脑袋看一看,特么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往飘香阁上扯?

    不过鉴于今后的安排,他只好耐心解释道:“跟飘香阁没关系。下午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侯涵去哪了么,他负责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我接下来主要负责处理那边的事情。

    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盂兰盆节的事情,之前撒下去的种子,也大都还没来得及打理。如果我再不过去管管,任由他们肆意疯长下去,怕不是都该都长歪了。”

    苏晏如原本也就是一句耍小性子的玩笑话,见应无尘这般正式的解释缘由,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妾身是在说玩笑话,郎君解释这许多做什么。”

    “我有心培养你做天然居的话事人。”应无尘深知自己就一个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牢牢抓于手中,所以他才想着放权下去。而苏晏如,就是他的第一个尝试。

    至于她能不能胜任,则还要看今后的表现。

    “话事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苏晏如能确信应无尘说的是真心话,所以她对此很诧异:“郎君铺开了这么大的摊子,交给妾身打理合适吗?”

    合适吗,而不是不好吧。

    应无尘听懂了苏晏如的意思,对此他很欣慰:“合不合适的,要看你自己想不想。只要我有心你有意,这件事就能成。余者,皆不足虑。”

    苏晏如听过之后,心中并没有多少激动的情绪,反而倒是生出一种,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于是她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缓缓开口问道:“这就是郎君对妾身守口如瓶的回报吗?”

    这句话问出口后,苏晏如就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掌,心跳也剧烈起来。她深知应无尘这人的规矩,所以这件事必须要问清楚,因为如果仅仅是回报,那两人之间的情感羁绊可就断了。

    虽说苏晏如也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态,究竟是不是喜欢,但她可以断定,于心而言不想跟应无尘断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