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闲谈

    司瑢落的到来是司瑢芊始料未及的，不过她还是让人将司瑢落迎进屋里。

    碧箩掀起帘子，引司瑢落进了正厅，躬身道：“五姑娘稍等，我们姑娘一会就来。”

    碧箩说着，让丫鬟上了茶点。

    司瑢落点头，其实她来是有些唐突的，不过要解释也是和正主解释，没必要与旁人闲扯。

    等了片刻，司瑢芊到了正厅。两人相互见了礼，司瑢落开口：“三姐姐，方才母亲跟我说，咱们也到了学庶务的年纪，以后每日都要去和玕院，母亲要教我们管账。”

    她说着，借着笑意的模样掩护，一双眼睛半弯着打量司瑢芊的神色。

    司瑢芊小口用着茶点，神色浅淡，眼中倒是有些许温柔，她说：“我知道母亲的好意，只是女学那里呢？”

    司瑢落轻笑，不着痕迹的往她身边坐近一些，母亲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要她们尽可能好好相处，必有其用意。本来司瑢芊只是有意疏远，对她没有敌意。而且有时甚至是有点羡慕她和母亲的关系的，未尝不可试一试。

    “可以在下学后去，本来我也该去上学了。”司瑢落提醒。

    司瑢芊慢慢喝着茶，容色舒缓。

    司瑢落拿出香囊递给她：“这是母亲亲手绣的，我们一人一个。”她托起腰间的香囊，展示给司瑢芊看。

    司瑢落暗自坐正，认真打量起正厅。进门处的屏风绣样不错，绣工细密，也算上品。香炉里燃着上乘的香料，窗沿放着一盆吊钟海棠和一盆山茶花。整间屋子说不出的空旷冷寂，一点暖意也没有，全然不似豆蔻年华的女孩子的居址。

    司瑢落放下茶盏，她这位三姐姐着实令人惊奇，估计心防很重，且心思多变。

    司瑢芊手指摩挲着香囊上的花纹，没有注意到司瑢落的举动，君子兰…她知道它的寓意，君子谦谦，温和有礼，刚毅坚强。

    这是在提醒她吧？可是，对于旁人来说，忘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再简单不过。于她而言，却刻骨铭心。这番好意，又只得推却，她真的欠了他们好多。

    司瑢落等着司瑢芊回神，只是见她陷入沉思，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三姐姐，那可是你绣的？”她指着柜子上的绣圈。

    因为司瑢芊并没有直言她可以碰，所以司瑢落只是凑近看了看。司瑢芊下意识看向绣圈，然后点头。

    司瑢落颇为可惜的看了她自己的手，她也学过一些简单的绣法，只不过她实在没有灵性，充其量绣些基本的死物。

    教她的绣师碍于身份只能委婉地规劝她，说她年纪尚小与其执意作绣活，不如学习分线、拼接、裁边，对刺绣同样有益。

    京城里的小姐除去个别有特殊原因拿不了针的，与她同龄的基本都能绣个荷包，最次也会绣个手帕。

    武将家的姑娘虽然可能不善诗词歌赋，但一定略通舞乐，绣艺也包括其中。

    “不要紧的，其实绣艺也只是闲时打发功夫的东西罢了，不过显得女孩子手巧而已，会打络子也是一样的。至于世人追捧的琴棋书画，文才礼艺都是陶冶情操之事，会些即可。”司瑢芊出声安慰她。

    司瑢落点头：“我明白。”只是不太甘心而已，她的四技六艺都是中等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没有强求的意思，才艺无所谓争个高下，只是不太甘心连一项出挑的也没有。

    若按兴趣来说，她倒是对棋艺和茶道颇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