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形狗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放晴，教堂大门便被重重敲响。
“福克神父！福克神父！”中年男人急切地拍打着木门。
哐当。
木门打开，出现的是洛德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中年男人感到不适。
“福克神父不在，你有什么事。”
“洛……洛德。”中年男人语气有些紧张，踮起脚尖左右探头，试图越过洛德的肩膀看向教堂内部，寻找福克神父的踪影。
洛德静静看着中年男人滑稽的动作，注意到他的右眼至下巴的部位，紧紧缠绕了一圈圈染红的绷带。
尤其在右眼窝位置的绷带尤为鲜红，从内到外地渗透出铁锈味的鲜血。
“没事就离开。”洛德把手放在男人肩上，捏住他的肩膀，结实的力量让中年男人被迫停下了张望的动作。
如果是福克神父，在见到村民眼睛受伤的一刻，便已经想着法子如何帮其治愈了。
但是洛德不会，哪怕对方要死了，只要不明确向他请求帮助，他便不予理会。
“有事，有事！”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小心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神经兮兮地说道：
“我的妻子病了，昨晚我在睡觉，她突然坐起来说她饿了，我让她忍一忍，明天再向福克神父领些救济粮，可她就是不听，我没办法只能临时给她取了些生肉。可今早她又在喊饿了，她以前的胃口可没有这么大，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能让福克神父帮我看看她吗？”
洛德一边听，一边注视着中年男人绑着绷带的右半边脸，思考着他口中所谓的‘生肉’会不会就是他自己的脸。
‘不太可能，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应该算不上美味。’
想通后，洛德望着男人恳切的神情，又进一步打消了疑虑，开口道：
“我会去，你带路吧。”
“好，好，谢谢，非常感谢。”中年男人语气结巴，惊讶于洛德的帮助。
在他的印象中，来路不明的洛德对村民们一向冷漠无情。
中年男人后退几步，转身引路，洛德迈步正要跟上，却感受到身后的衣角被人扯住。
回首，是尤娜一手扯着他的衣袍，另一手怀抱着有她半个身子高的阔剑。
“带上这个……小心他。”
说完，不等洛德反应，尤娜便转身缓缓离去，浅灰色的长发自然垂落掩住她的半身，显得她尤为娇弱。
‘小心？’
洛德接过阔剑，眉头一皱，快速望了眼中年男人。
对方的步伐十分凌乱，偶尔又会突然抽搐一下，痛苦地捂着右脸。
握紧阔剑，洛德跟上中年男人的脚步，右手的阔剑剑刃隐隐指向中年男人的脖颈，方便他随时斩下对方的头颅。
中年男人在前头歪歪斜斜地走着，没有察觉到洛德的举动，一路回到属于他的木屋前，推开了木门。
巧合的是，中年男人所居住的木屋，就在昨日扭曲人形的旁边。
也就是说，他正是那位嗅到恶臭而报告福克神父的“邻居”。
“进来吧。”
中年男人敞开了木门，回身望了洛德一眼，看到他手中的阔剑时，带有血丝的瞳孔微微向外扩散。
屋子内采光不足，显得有些昏暗，门外的洛德只能大概地看到一些随意摆放的家具，更深处的房间则是完全陷入黑暗。
中年男人已经收回了目光，朝更深处的屋内走去。
洛德也踏入木屋，眼睛逐渐适应昏暗的光线后，景观才有所变化，只见紧紧闭合的房间缝隙中，一道长长的血痕延伸而出。
“那只是取生肉时不小心落下的痕迹，不用害怕。”
中年男人停下脚步解释了一句，随后径直推开了房间门，语气也逐渐变得兴奋，朝床上的人影喊道：
“你瞧瞧我带了谁回来？你不会再饿了。”
在中年男人完全推开房门的瞬间，熟悉的臭味溢出了房间，充斥了大厅。
在木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四肢发生反向扭曲，嘴部被撕裂至耳根的女人。
“听话，听话，马上就有吃的了……”
中年男人解开右半边脸上缠绕的绷带，随着绷带一圈一圈地松开，一摊一摊的黑色碎肉块从他的脸上滑落，他再一块一块地将碎肉块塞入女人被撕裂的口中。
那女人也不反抗，反而将口部撕裂得更大，几乎张开了半个头颅。
在吃完最后一块烂肉后，她仍不满足，突然仰头将大口咬向中年男人的另外半张脸，欲要一口咬下。
中年男子早有预料，及时躲过，用满是碎肉屑的双手按住了女人的头，急忙开口道：“不能再吃了，我已经没有了，你等等……我让洛德先生给你一些。”
说完，中年男人欣喜地回过头，却猛然发现大厅的门已经打开，洛德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中年男人愣了一会，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继而是被欺骗的暴怒：
“为什么？他说过要帮我的！他说过要帮我的！”
男人癫狂地站起身，冲出大厅，就在他迈出大门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他的整条右臂被斩断，落入雪中。
木门右侧，洛德仍保持着劈斩阔剑的姿势。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会帮我吗？”
中年男人右半边脸几乎被掏空，露出仅剩的带血筋肉，左眼珠子骇人地盯着洛德，像是一头野兽。
“我正在帮你。”
洛德直视那血红的眼珠子，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的阔剑，一记横斩，将男人的脖颈斩断。
“帮你解脱。”
一丝黑色的液体从男人跌落的头颅飘出，这一次，它被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洛德看到了。
就在他对飘出的流体感到疑惑之时，木屋内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尖叫，与洛德昨夜听到的尖叫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昨日夜里发生异变的就是中年男人的妻子，而中年男人不知是主动还是被迫地被咬下了半张脸，感染了疫病，理智开始丧失。
正整理思绪间，屋内的尖叫声已经越来越近，不过数秒便移动到了临近木门的地方。
感官不断响起警报，洛德连忙闪身退离大门，只见他刚离开的瞬间，一张大口从木屋内伸出，咬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而后，一个四肢反向着地，头部上下裂成两半，露出两排利齿的女人冲出。
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硬要说便是一只人形的狗。
“福克神父！福克神父！”中年男人急切地拍打着木门。
哐当。
木门打开，出现的是洛德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中年男人感到不适。
“福克神父不在，你有什么事。”
“洛……洛德。”中年男人语气有些紧张，踮起脚尖左右探头，试图越过洛德的肩膀看向教堂内部，寻找福克神父的踪影。
洛德静静看着中年男人滑稽的动作，注意到他的右眼至下巴的部位，紧紧缠绕了一圈圈染红的绷带。
尤其在右眼窝位置的绷带尤为鲜红，从内到外地渗透出铁锈味的鲜血。
“没事就离开。”洛德把手放在男人肩上，捏住他的肩膀，结实的力量让中年男人被迫停下了张望的动作。
如果是福克神父，在见到村民眼睛受伤的一刻，便已经想着法子如何帮其治愈了。
但是洛德不会，哪怕对方要死了，只要不明确向他请求帮助，他便不予理会。
“有事，有事！”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小心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神经兮兮地说道：
“我的妻子病了，昨晚我在睡觉，她突然坐起来说她饿了，我让她忍一忍，明天再向福克神父领些救济粮，可她就是不听，我没办法只能临时给她取了些生肉。可今早她又在喊饿了，她以前的胃口可没有这么大，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能让福克神父帮我看看她吗？”
洛德一边听，一边注视着中年男人绑着绷带的右半边脸，思考着他口中所谓的‘生肉’会不会就是他自己的脸。
‘不太可能，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应该算不上美味。’
想通后，洛德望着男人恳切的神情，又进一步打消了疑虑，开口道：
“我会去，你带路吧。”
“好，好，谢谢，非常感谢。”中年男人语气结巴，惊讶于洛德的帮助。
在他的印象中，来路不明的洛德对村民们一向冷漠无情。
中年男人后退几步，转身引路，洛德迈步正要跟上，却感受到身后的衣角被人扯住。
回首，是尤娜一手扯着他的衣袍，另一手怀抱着有她半个身子高的阔剑。
“带上这个……小心他。”
说完，不等洛德反应，尤娜便转身缓缓离去，浅灰色的长发自然垂落掩住她的半身，显得她尤为娇弱。
‘小心？’
洛德接过阔剑，眉头一皱，快速望了眼中年男人。
对方的步伐十分凌乱，偶尔又会突然抽搐一下，痛苦地捂着右脸。
握紧阔剑，洛德跟上中年男人的脚步，右手的阔剑剑刃隐隐指向中年男人的脖颈，方便他随时斩下对方的头颅。
中年男人在前头歪歪斜斜地走着，没有察觉到洛德的举动，一路回到属于他的木屋前，推开了木门。
巧合的是，中年男人所居住的木屋，就在昨日扭曲人形的旁边。
也就是说，他正是那位嗅到恶臭而报告福克神父的“邻居”。
“进来吧。”
中年男人敞开了木门，回身望了洛德一眼，看到他手中的阔剑时，带有血丝的瞳孔微微向外扩散。
屋子内采光不足，显得有些昏暗，门外的洛德只能大概地看到一些随意摆放的家具，更深处的房间则是完全陷入黑暗。
中年男人已经收回了目光，朝更深处的屋内走去。
洛德也踏入木屋，眼睛逐渐适应昏暗的光线后，景观才有所变化，只见紧紧闭合的房间缝隙中，一道长长的血痕延伸而出。
“那只是取生肉时不小心落下的痕迹，不用害怕。”
中年男人停下脚步解释了一句，随后径直推开了房间门，语气也逐渐变得兴奋，朝床上的人影喊道：
“你瞧瞧我带了谁回来？你不会再饿了。”
在中年男人完全推开房门的瞬间，熟悉的臭味溢出了房间，充斥了大厅。
在木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四肢发生反向扭曲，嘴部被撕裂至耳根的女人。
“听话，听话，马上就有吃的了……”
中年男人解开右半边脸上缠绕的绷带，随着绷带一圈一圈地松开，一摊一摊的黑色碎肉块从他的脸上滑落，他再一块一块地将碎肉块塞入女人被撕裂的口中。
那女人也不反抗，反而将口部撕裂得更大，几乎张开了半个头颅。
在吃完最后一块烂肉后，她仍不满足，突然仰头将大口咬向中年男人的另外半张脸，欲要一口咬下。
中年男子早有预料，及时躲过，用满是碎肉屑的双手按住了女人的头，急忙开口道：“不能再吃了，我已经没有了，你等等……我让洛德先生给你一些。”
说完，中年男人欣喜地回过头，却猛然发现大厅的门已经打开，洛德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中年男人愣了一会，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继而是被欺骗的暴怒：
“为什么？他说过要帮我的！他说过要帮我的！”
男人癫狂地站起身，冲出大厅，就在他迈出大门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他的整条右臂被斩断，落入雪中。
木门右侧，洛德仍保持着劈斩阔剑的姿势。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会帮我吗？”
中年男人右半边脸几乎被掏空，露出仅剩的带血筋肉，左眼珠子骇人地盯着洛德，像是一头野兽。
“我正在帮你。”
洛德直视那血红的眼珠子，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的阔剑，一记横斩，将男人的脖颈斩断。
“帮你解脱。”
一丝黑色的液体从男人跌落的头颅飘出，这一次，它被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洛德看到了。
就在他对飘出的流体感到疑惑之时，木屋内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尖叫，与洛德昨夜听到的尖叫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昨日夜里发生异变的就是中年男人的妻子，而中年男人不知是主动还是被迫地被咬下了半张脸，感染了疫病，理智开始丧失。
正整理思绪间，屋内的尖叫声已经越来越近，不过数秒便移动到了临近木门的地方。
感官不断响起警报，洛德连忙闪身退离大门，只见他刚离开的瞬间，一张大口从木屋内伸出，咬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而后，一个四肢反向着地，头部上下裂成两半，露出两排利齿的女人冲出。
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硬要说便是一只人形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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