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净化失效
福克神父两眼放光地盯着洛德笔记本上的晦涩文字，欣喜之情跃然脸上。
“洛德，你总能令我惊讶。”
洛德沉默了半晌张口想要解释，可是看着笔记本上新鲜书写出的奇迹又不知从何解释起，沉吟了两声便没有下文。
难道在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已经相信神了吗？
当洛德抬头看到福克神父无比欣慰的笑容时，他只感觉有些头疼，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到了神父虚弱又兴奋的话语。
“这次的疫病结束，我就带你去雪城神职部做登记，你将成为雪村新的神父！”
“我不适合……”
“洛德，你很善良，相信自己。”福克神父挥挥手，打断了洛德婉言的拒绝，和蔼道：
“你曾经注意过尤娜的眼神吗？她很依赖你。”
面对福克神父信誓旦旦的眼神，洛德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您的伤口要紧。”
福克神父淡淡地微笑，眼睛外侧的鱼尾纹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洛德无视神父的喜色，压制住多余的心神，让自己平静地撕下笔记本上写有奇迹的那张书页，随着书页撕下的瞬间，书页崩解破碎，化作柔和的金光，如薄膜般包裹住福克神父的右臂。
肉眼可见地，脓液蒸发，黑气升腾，被掩盖的血肉重新展现，被堵塞的鲜血也恢复了正常，从孔洞中缓缓流出，滴落在温水盆中，很快便染红了整个水盆。
“这就是奇迹，至高神对人类的宠爱。”福克神父虔诚地望着自己的右臂，细细感受那凝聚于孔洞间的污秽脓液正消失殆尽。
但是洛德仍有一丝疑虑，沉思道：“福克神父，刚才那次疫病复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以往的病例中，往往是福克神父施用净化，而后病人便恢复正常，但是有两例病情不同。
第一例中，病人当天恢复了，但是第二天又复发；第二例便是今早，病人前一刻恢复，下一刻却爆发了更恐怖的异变，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
洛德沉思了许久，没有头绪，也没有听到福克神父的回应。
等他抬起头时，只见福克神父低垂着头颅，右臂自然垂下，衣袖顺着右臂被放下来，重新遮盖了伤口。
“福克神父？”
福克神父没有抬头，长袍下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东西，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
“去取剑！断臂，快！快啊！”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像是某种野兽。
洛德在听到取剑的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什么，直直横冲向不远处的储物室，顾不上轻拿轻放，直接在有序排列的各种宗教器具中抽出一把阔剑，而后迅速回身，一连跨过数张长椅，双手高举阔剑，从上至下对着神父的右臂重重斩去。
咻！噗嗤。
一只右臂连同着割断的袖袍掉落在地板，但是并没有鲜血涌出，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脓液。
“额啊！”尽管福克神父意志坚定，但还是疼得低声喊了出来。
左手拳头紧紧握住抑制疼痛，本以为断臂后便能截断复发疫病的进一步感染，但是等福克神父偏过头看向右肩时，只见在他齐根截断的断臂处，血肉筋骨之中，一条条细细的黑色触手蠕动，似乎在想重新构筑一条右臂。
毫无疑问，疫病已经渗入了他的体内。
一瞬间，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他。
就在这时，洛德忽然将神父从长椅上扛起，将他从绝望中惊醒。
“你在干什么！离我远点！你想死吗！”
洛德任由神父大骂，但脚步依然坚定，将福克神父扛到了神台上的高大神像之下。
“伟大而博爱的至高神，您的孩子正深陷泥潭，恳请您，拯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洛德说完这句话后，神像的石头眼珠子似乎转动了一下。
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福克神父强忍住痛苦没有说话，洛德也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神的奇迹。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被打破了，那是低沉的，嘶哑的福克神父的嗓音。
“取来我的祷告书。”
难以遏制的恶臭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萦绕着整个教堂，洛德轻轻将神父放下，将落于长椅上的祷告书递给神父。
福克神父颤颤巍巍地接过，而后有力地将祷告书抵在胸前，低语道：“雪村爆发疫病，已无法治愈，请派遣骑士协助。”
语毕，神父最后一丝的精力亦消耗殆尽，祷告书跌落在地，越来越多的黑色脓液在他的眼耳口鼻中流出，很快便覆盖了他的面容。
洛德缓缓举起阔剑，剑尖对准神父开始逐渐扭曲的头颅，剑身在蜡烛照映下反射出点点的金色光芒。
“做吧。”扭曲的人脸吼出了怪物般的话语。
洛德不再犹豫，高悬阔剑，刺入头颅。
一丝黑色流体从尸体中逸散，再度涌入毫无察觉的洛德的笔记本中。
……
深夜，下着小雪，村子陷入寂静，街道两旁仅剩的几盏煤油路灯一明一暗地映着村民的房屋。
洛德花了些时间，清扫干净了教堂中庭残留的污秽。
尤娜在入夜前不久来到了教堂，坐在临近窗边的地方，盯着窗外落下的雪花发呆。
她没有询问福克神父的去向，从洛德清扫的教堂残留痕迹中，她已经明白了许多。
洛德手持白蜡巡视教堂，最后检查了一遍各个地方的门窗，确保全部紧闭后吹灭了白蜡，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远处的村民居住区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洛德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望了眼尖叫声传来的方向，便继续往房间走去。
尤娜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好像有东西要来了。”
洛德拉回被扯住的衣角，宽大的手掌轻轻抵住尤娜的后脑，安抚着女孩的情绪。
“没关系，骑士们很快就来了。”
“洛德，你总能令我惊讶。”
洛德沉默了半晌张口想要解释，可是看着笔记本上新鲜书写出的奇迹又不知从何解释起，沉吟了两声便没有下文。
难道在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已经相信神了吗？
当洛德抬头看到福克神父无比欣慰的笑容时，他只感觉有些头疼，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到了神父虚弱又兴奋的话语。
“这次的疫病结束，我就带你去雪城神职部做登记，你将成为雪村新的神父！”
“我不适合……”
“洛德，你很善良，相信自己。”福克神父挥挥手，打断了洛德婉言的拒绝，和蔼道：
“你曾经注意过尤娜的眼神吗？她很依赖你。”
面对福克神父信誓旦旦的眼神，洛德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您的伤口要紧。”
福克神父淡淡地微笑，眼睛外侧的鱼尾纹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洛德无视神父的喜色，压制住多余的心神，让自己平静地撕下笔记本上写有奇迹的那张书页，随着书页撕下的瞬间，书页崩解破碎，化作柔和的金光，如薄膜般包裹住福克神父的右臂。
肉眼可见地，脓液蒸发，黑气升腾，被掩盖的血肉重新展现，被堵塞的鲜血也恢复了正常，从孔洞中缓缓流出，滴落在温水盆中，很快便染红了整个水盆。
“这就是奇迹，至高神对人类的宠爱。”福克神父虔诚地望着自己的右臂，细细感受那凝聚于孔洞间的污秽脓液正消失殆尽。
但是洛德仍有一丝疑虑，沉思道：“福克神父，刚才那次疫病复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以往的病例中，往往是福克神父施用净化，而后病人便恢复正常，但是有两例病情不同。
第一例中，病人当天恢复了，但是第二天又复发；第二例便是今早，病人前一刻恢复，下一刻却爆发了更恐怖的异变，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
洛德沉思了许久，没有头绪，也没有听到福克神父的回应。
等他抬起头时，只见福克神父低垂着头颅，右臂自然垂下，衣袖顺着右臂被放下来，重新遮盖了伤口。
“福克神父？”
福克神父没有抬头，长袍下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东西，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
“去取剑！断臂，快！快啊！”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像是某种野兽。
洛德在听到取剑的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什么，直直横冲向不远处的储物室，顾不上轻拿轻放，直接在有序排列的各种宗教器具中抽出一把阔剑，而后迅速回身，一连跨过数张长椅，双手高举阔剑，从上至下对着神父的右臂重重斩去。
咻！噗嗤。
一只右臂连同着割断的袖袍掉落在地板，但是并没有鲜血涌出，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脓液。
“额啊！”尽管福克神父意志坚定，但还是疼得低声喊了出来。
左手拳头紧紧握住抑制疼痛，本以为断臂后便能截断复发疫病的进一步感染，但是等福克神父偏过头看向右肩时，只见在他齐根截断的断臂处，血肉筋骨之中，一条条细细的黑色触手蠕动，似乎在想重新构筑一条右臂。
毫无疑问，疫病已经渗入了他的体内。
一瞬间，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他。
就在这时，洛德忽然将神父从长椅上扛起，将他从绝望中惊醒。
“你在干什么！离我远点！你想死吗！”
洛德任由神父大骂，但脚步依然坚定，将福克神父扛到了神台上的高大神像之下。
“伟大而博爱的至高神，您的孩子正深陷泥潭，恳请您，拯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洛德说完这句话后，神像的石头眼珠子似乎转动了一下。
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福克神父强忍住痛苦没有说话，洛德也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神的奇迹。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被打破了，那是低沉的，嘶哑的福克神父的嗓音。
“取来我的祷告书。”
难以遏制的恶臭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萦绕着整个教堂，洛德轻轻将神父放下，将落于长椅上的祷告书递给神父。
福克神父颤颤巍巍地接过，而后有力地将祷告书抵在胸前，低语道：“雪村爆发疫病，已无法治愈，请派遣骑士协助。”
语毕，神父最后一丝的精力亦消耗殆尽，祷告书跌落在地，越来越多的黑色脓液在他的眼耳口鼻中流出，很快便覆盖了他的面容。
洛德缓缓举起阔剑，剑尖对准神父开始逐渐扭曲的头颅，剑身在蜡烛照映下反射出点点的金色光芒。
“做吧。”扭曲的人脸吼出了怪物般的话语。
洛德不再犹豫，高悬阔剑，刺入头颅。
一丝黑色流体从尸体中逸散，再度涌入毫无察觉的洛德的笔记本中。
……
深夜，下着小雪，村子陷入寂静，街道两旁仅剩的几盏煤油路灯一明一暗地映着村民的房屋。
洛德花了些时间，清扫干净了教堂中庭残留的污秽。
尤娜在入夜前不久来到了教堂，坐在临近窗边的地方，盯着窗外落下的雪花发呆。
她没有询问福克神父的去向，从洛德清扫的教堂残留痕迹中，她已经明白了许多。
洛德手持白蜡巡视教堂，最后检查了一遍各个地方的门窗，确保全部紧闭后吹灭了白蜡，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远处的村民居住区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洛德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望了眼尖叫声传来的方向，便继续往房间走去。
尤娜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好像有东西要来了。”
洛德拉回被扯住的衣角，宽大的手掌轻轻抵住尤娜的后脑，安抚着女孩的情绪。
“没关系，骑士们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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