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合理的合理
各自落定，纳茨跟帕奇去了演习场，为了王国骑士的荣誉，他得恶补骑士知识。
茉莉夫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魔人的任务是通过五项竞赛，然后在第二天狙击目标，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学习骑士五项。
“纳茨，你听好了，骑士五项即马、骑、弓、剑、枪，分别为……”
“所以，一旦大赛开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分辨草药，然后……”
“弓、剑、枪就好理解了，就是指……”
这一弄就到了晚上，其他人是玩了一下午，纳茨却累成了死狗，回到卧室，话都不说倒头就睡。
谁叫他单身呢，要有个伴做做运动多好。
额外提一句，巴基和埃尔塔是情侣关系，所以当看到那俩走进同一间房后，纳茨流下了羡慕的泪水和口水。
话说回来，纳茨还是比较惊讶的，虽然北国贵族不怎么介意与平民通婚，但这两种身份能走到一块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也就加菲尔德这个贵族中的异类才能做到吧。
当然，埃尔塔学姐本身是名优秀法师，貌似也算不上平民了。
……
魔人悠然入梦，这次的美梦也有些不得安生呢。
睁眼之时已是赤土一片，别说客房了，哪还有什么城市和府邸？
“这是哪？”
没人回答，除了他，这儿什么都没有。
但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魔人急忙望去，竟发现一头无比庞大之存在。
“卧槽！你是个什么？！”
看不清，说不明，魔人压根无法看清那家伙的相貌，就好像一团朦胧，哪怕用上恶魔之力也没办法。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纳茨看到那巨物脑袋上还有一道身影。
是个白衣人。
奇怪，未知巨物和一个人类？这什么怪异组合？
不对啊，我管你们干嘛？我现在在哪？眼下什么情况？
那对怪异组合缓慢先前，但很快就停了下来。魔人无法，最后选择追上去。
翻过最后一座赤红山头，魔人看清了前路，也看到了他们停下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火山。
不过火山不是重点，那两位存在背靠火山，正面却是一口无边无际的漆黑漩涡。
“我……草……这这这……这又是什么东西？！”
依旧得不到回答，纳茨看着眼前。
那白衣人端坐火山脚下，未知巨物则挡在祂身前。
奇怪的事情还在发生。
光辉和黑暗同时洒下，魔人抬头一看，太阳和月亮两颗星辰竟然都冒了出来，脚下的世界很快就变成了光暗相间之模样。
父神在上，这里绝不是主世界！
白衣人静默端坐，一股莫名之感也散发而出，魔人不知道祂是谁，也不知道祂要做什么，但纳茨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也就在白衣人开始之时，那漆黑漩涡开始剧烈翻滚，貌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下一刻，漩涡中喷吐出密密麻麻的诡异黑点，而且还全部向火山下涌去。
魔人这回看清楚了，黑点是一群浑身漆黑的扭曲邪物，不是恶魔也不是堕落者，纳茨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它们想要击杀白衣人，但没有得逞，未知巨物挡在了火山前，所有邪物都被挡了下来。
不，也不能说是挡下吧，那太看得起邪物了。
未知巨物浑身散发出神秘光辉，邪物大军刚刚碰触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说是气化都不一定。
纳茨认出来了，那是神光，身为凡物的自己不可能认错。
神光消失后，第一波邪物已经被清干净了，未知巨物无比兴奋，竟然主动向漩涡发起攻击。
可惜了，纳茨听不见声音，不然他绝对能听到巨物的兴奋狂吼。
与此同时，白衣人依旧端坐，但纳茨知道祂在做些什么，邪物的攻击目标应该就是祂！
第一段梦境到此结束，魔人只看到这里。
……
等魔人再次醒来时，周遭依旧一片赤地，甚至他还在原来的位置。
只不过，耶格纳茨身边多了点东西。
“怎么是异兽？”
魔人没有认错，异兽这玩意他曾梦到过，虽然他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奇怪，为什么天上会有异兽掉下来？如果没搞错，刚才应该就是这家伙砸昏了自己。
纳茨抬头望天，结果发现了更可怕的事。
太阳、月亮，两颗星辰此刻竟在合力抵挡异兽冲击！星空上那一大片全特么是异兽！
父神在上，祂们这是搞什么？为什么要往这赶？
难不成？！
魔人猛然醒悟，再看火山附近，那位白衣人果然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纳茨感觉到的是村口溪流，那现在就是滂沱大河！那位伟大存在是在创造什么东西吗？！
未知巨物仍然堵在漩涡前，但这回，祂却张开大口喷吐神光，没有一头邪物会干扰到身后祂那位白衣人！
纳茨不清楚大家伙到底什么实力，但就表现力来看，估计漩涡倒过来都干不过巨物。
但要是再加上天上的异兽可就不好说了。
星空上的异兽越来越多，两颗星辰艰难防守，但终究百密一疏，还是有不少家伙钻了进来。
果然，祂们刚刚进来就往火山冲，目标肯定是那白衣人！
两面夹击，巨物只能抛弃原先打算，退守火山附近。
异兽和邪物是两个族群两种存在，代表的也是不同的意志，但在此时却犹如孪生兄弟一般默契，齐齐扑向巨物和火山。
混蛋家伙，休想成功！
然而，那未知巨物毕竟强悍，眼见突破不得便放弃攻击，用祂那庞大神躯抵挡外在攻击。
邪物撕抓巨物神躯，祂们的下场无比凄惨，才刚刚靠近就被护体神光毁灭了。
异兽倒是好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罢了，祂们没被弄死，也无法突破防御。
可悲，聚集了这么多力量却还是无法突破吗？
也就在祂们愤怒攻击之时，白衣人站了起来，魔人借机看清楚了。
祂手里抱着个小东西——粉嫩嫩的皮肤，小巧的尾巴和额角，竟然是头幼生恶魔。
第二段梦境也结束了，这次不是因为异兽，而是因为一声响彻宇宙的咆哮怒吼！
“嗷嗷嗷嗷嗷！！！！”
奇怪，会是谁呢？
……
魔人又恢复了，还是刚才的地点，还是火山和漩涡，但这次不是那对组合了。
白衣人、未知巨物、一抹光辉、一束黑暗，外加很多恶魔。
对，魔人没看错，几位伟大存在的背后是密密麻麻的恶魔大军。
再看，领头的恶魔不正是刚刚那头粉皮肤？只不过已经长大很多了。
纳茨不清楚是不是看错了，这些恶魔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竟没有一点混乱或者邪恶的气息，好像和王国境内的秩序恶魔没多大区别，不，甚至感觉还要纯粹一些。
但又怎么可能，秩序恶魔不是和魔界一起诞生的吗？这群家伙会是什么？
四位伟大存在向每一头勇敢恶魔道别，目送他们扑向无尽漩涡，那位粉肤恶魔就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纳茨继续看，他的目光被那口大漩涡吸引了。漩涡中心漆黑一片，就彷佛是那无底之洞。
也不清楚原因，魔人的脑子里直接蹦出了两个字。
“深渊！”
……
第四段梦境浮现。
漆黑漩涡开始反转，一团又一团不可名状之物被漩涡吐了出来，竟是先前冲进去的恶魔。
只不过，这些家伙已经不一样了。恶魔从漩涡中爬出，疯狂攻击几位伟大存在。
而最先冲进去的那头恶魔，竟是扑得最凶的，甚至冲祂的那位创造者咬去。
父神在上，纳茨觉得刚才应该是看错了，这群家伙就是深渊恶魔，邪恶而又混乱，狰狞而又可怕。
深渊内爬出的恶魔越来越多，脚下的土地很快就震荡起来，未知巨物被迫选择反击，却被白衣人所阻。
为防不测，白衣人最终用无上神力拉走了祂们。
而魔人，则在恶魔的撕咬中消失不见。
……
罗泰，领主府。
魔人猛然惊醒，这个奇怪的梦太真实了，尤其是自己最后被撕碎的那刻，他冷汗都惊了一身。
“卧槽，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倒霉！”
纳茨骂了一声，倒头继续睡，但这回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无奈，魔人只能着衣下床朝外走去。
夜已深，城主府除了看门人外已安然入睡，纳茨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他们也没拦着。
纳茨随意游荡，也无目的地，也无啥心意，就只是单纯的散散心情。
“呼……这一天有点意外啊。”
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卷入骑士大赛，又被帕奇操练了大半天，最后还做了个噩梦，这一趟不应该是轻松愉快的押送任务吗？怎么就变得复杂了呢？
即使已是深夜，罗泰依旧灯火通明，夜市不断。纳茨随便逛了逛，繁华之景越见越多，但心情没有一丝好转，反而越来越沉重。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纳茨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总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直在背后操纵他：堕落者、魔人、加入学院、获赠魔啸、进入法师林地、意外遭遇镰豹、惨遭横死、再重新归来。
还有接连不断的诡异梦境，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吧？
包括这次的任务，纳茨甚至觉得也是某位安排好的，虽然任务是自己选的。
对啊，自己选的，就算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啊。
不对。
“唉……”
纳茨叹了口气，他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
没错，真正可怕的地方就是这一切都经得起思考。
明明一切都很不合理，但仔细想想又非常合理，无论怎么怀疑，不管怎么思考，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魔人自己的选择。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好吧，换个想法重新思考。
假设这背后的确有某位存在，会是谁呢？
昆塔斯陛下？
不可能，凡人国度的陛下怎么可能有这本事？他又不是神。
前哨的大恶魔阁下？
也不可能，传说归传说，再厉害的传说也做不到这么离谱。
等会等会，这么说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既然凡人做不到，不是凡人不就能了吗？
那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那位白衣人？但祂好像已经死了啊……是应该死了。
但话又说回来，死亡对这些神来说估计也只是个状态罢了，说不定祂就还存在呢？鬼知道。
再说了，梦境里出现最多的就是祂，想不怀疑都难。
是祂吗？若不是，还能有谁？
魔人揉了揉脑袋，这一晚过得实在难受。
“呼……算了，就算是又如何？”
“我不过一打猎少年，原本连加入王国学院都是个梦想，却因为机缘巧合成了魔人，还能以青铜之身击败打白银。”
“就目前来看，除了先后赴死外我也没丢掉什么，反而得到了不少，还纠结个啥？”
“呵呵呵呵，不想了不想了。”
人生本就如此，你以为你能控制一切，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未来的奴隶。
活在现在，活好自己，还有什么问题？
至于未来，交给未来的自己就是。
纳茨已经认清现实了，老是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没用，就算想通想透又能如何？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还是活在现在吧，至少先爽完再说。
嗯，刚好，有点困了，回去睡觉。
纳茨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地牢大门映入眼帘。
我靠，怎么跑这来了？倒霉！
等会，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茉莉夫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魔人的任务是通过五项竞赛，然后在第二天狙击目标，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学习骑士五项。
“纳茨，你听好了，骑士五项即马、骑、弓、剑、枪，分别为……”
“所以，一旦大赛开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分辨草药，然后……”
“弓、剑、枪就好理解了，就是指……”
这一弄就到了晚上，其他人是玩了一下午，纳茨却累成了死狗，回到卧室，话都不说倒头就睡。
谁叫他单身呢，要有个伴做做运动多好。
额外提一句，巴基和埃尔塔是情侣关系，所以当看到那俩走进同一间房后，纳茨流下了羡慕的泪水和口水。
话说回来，纳茨还是比较惊讶的，虽然北国贵族不怎么介意与平民通婚，但这两种身份能走到一块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也就加菲尔德这个贵族中的异类才能做到吧。
当然，埃尔塔学姐本身是名优秀法师，貌似也算不上平民了。
……
魔人悠然入梦，这次的美梦也有些不得安生呢。
睁眼之时已是赤土一片，别说客房了，哪还有什么城市和府邸？
“这是哪？”
没人回答，除了他，这儿什么都没有。
但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魔人急忙望去，竟发现一头无比庞大之存在。
“卧槽！你是个什么？！”
看不清，说不明，魔人压根无法看清那家伙的相貌，就好像一团朦胧，哪怕用上恶魔之力也没办法。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纳茨看到那巨物脑袋上还有一道身影。
是个白衣人。
奇怪，未知巨物和一个人类？这什么怪异组合？
不对啊，我管你们干嘛？我现在在哪？眼下什么情况？
那对怪异组合缓慢先前，但很快就停了下来。魔人无法，最后选择追上去。
翻过最后一座赤红山头，魔人看清了前路，也看到了他们停下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火山。
不过火山不是重点，那两位存在背靠火山，正面却是一口无边无际的漆黑漩涡。
“我……草……这这这……这又是什么东西？！”
依旧得不到回答，纳茨看着眼前。
那白衣人端坐火山脚下，未知巨物则挡在祂身前。
奇怪的事情还在发生。
光辉和黑暗同时洒下，魔人抬头一看，太阳和月亮两颗星辰竟然都冒了出来，脚下的世界很快就变成了光暗相间之模样。
父神在上，这里绝不是主世界！
白衣人静默端坐，一股莫名之感也散发而出，魔人不知道祂是谁，也不知道祂要做什么，但纳茨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也就在白衣人开始之时，那漆黑漩涡开始剧烈翻滚，貌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下一刻，漩涡中喷吐出密密麻麻的诡异黑点，而且还全部向火山下涌去。
魔人这回看清楚了，黑点是一群浑身漆黑的扭曲邪物，不是恶魔也不是堕落者，纳茨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它们想要击杀白衣人，但没有得逞，未知巨物挡在了火山前，所有邪物都被挡了下来。
不，也不能说是挡下吧，那太看得起邪物了。
未知巨物浑身散发出神秘光辉，邪物大军刚刚碰触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说是气化都不一定。
纳茨认出来了，那是神光，身为凡物的自己不可能认错。
神光消失后，第一波邪物已经被清干净了，未知巨物无比兴奋，竟然主动向漩涡发起攻击。
可惜了，纳茨听不见声音，不然他绝对能听到巨物的兴奋狂吼。
与此同时，白衣人依旧端坐，但纳茨知道祂在做些什么，邪物的攻击目标应该就是祂！
第一段梦境到此结束，魔人只看到这里。
……
等魔人再次醒来时，周遭依旧一片赤地，甚至他还在原来的位置。
只不过，耶格纳茨身边多了点东西。
“怎么是异兽？”
魔人没有认错，异兽这玩意他曾梦到过，虽然他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奇怪，为什么天上会有异兽掉下来？如果没搞错，刚才应该就是这家伙砸昏了自己。
纳茨抬头望天，结果发现了更可怕的事。
太阳、月亮，两颗星辰此刻竟在合力抵挡异兽冲击！星空上那一大片全特么是异兽！
父神在上，祂们这是搞什么？为什么要往这赶？
难不成？！
魔人猛然醒悟，再看火山附近，那位白衣人果然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纳茨感觉到的是村口溪流，那现在就是滂沱大河！那位伟大存在是在创造什么东西吗？！
未知巨物仍然堵在漩涡前，但这回，祂却张开大口喷吐神光，没有一头邪物会干扰到身后祂那位白衣人！
纳茨不清楚大家伙到底什么实力，但就表现力来看，估计漩涡倒过来都干不过巨物。
但要是再加上天上的异兽可就不好说了。
星空上的异兽越来越多，两颗星辰艰难防守，但终究百密一疏，还是有不少家伙钻了进来。
果然，祂们刚刚进来就往火山冲，目标肯定是那白衣人！
两面夹击，巨物只能抛弃原先打算，退守火山附近。
异兽和邪物是两个族群两种存在，代表的也是不同的意志，但在此时却犹如孪生兄弟一般默契，齐齐扑向巨物和火山。
混蛋家伙，休想成功！
然而，那未知巨物毕竟强悍，眼见突破不得便放弃攻击，用祂那庞大神躯抵挡外在攻击。
邪物撕抓巨物神躯，祂们的下场无比凄惨，才刚刚靠近就被护体神光毁灭了。
异兽倒是好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罢了，祂们没被弄死，也无法突破防御。
可悲，聚集了这么多力量却还是无法突破吗？
也就在祂们愤怒攻击之时，白衣人站了起来，魔人借机看清楚了。
祂手里抱着个小东西——粉嫩嫩的皮肤，小巧的尾巴和额角，竟然是头幼生恶魔。
第二段梦境也结束了，这次不是因为异兽，而是因为一声响彻宇宙的咆哮怒吼！
“嗷嗷嗷嗷嗷！！！！”
奇怪，会是谁呢？
……
魔人又恢复了，还是刚才的地点，还是火山和漩涡，但这次不是那对组合了。
白衣人、未知巨物、一抹光辉、一束黑暗，外加很多恶魔。
对，魔人没看错，几位伟大存在的背后是密密麻麻的恶魔大军。
再看，领头的恶魔不正是刚刚那头粉皮肤？只不过已经长大很多了。
纳茨不清楚是不是看错了，这些恶魔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竟没有一点混乱或者邪恶的气息，好像和王国境内的秩序恶魔没多大区别，不，甚至感觉还要纯粹一些。
但又怎么可能，秩序恶魔不是和魔界一起诞生的吗？这群家伙会是什么？
四位伟大存在向每一头勇敢恶魔道别，目送他们扑向无尽漩涡，那位粉肤恶魔就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纳茨继续看，他的目光被那口大漩涡吸引了。漩涡中心漆黑一片，就彷佛是那无底之洞。
也不清楚原因，魔人的脑子里直接蹦出了两个字。
“深渊！”
……
第四段梦境浮现。
漆黑漩涡开始反转，一团又一团不可名状之物被漩涡吐了出来，竟是先前冲进去的恶魔。
只不过，这些家伙已经不一样了。恶魔从漩涡中爬出，疯狂攻击几位伟大存在。
而最先冲进去的那头恶魔，竟是扑得最凶的，甚至冲祂的那位创造者咬去。
父神在上，纳茨觉得刚才应该是看错了，这群家伙就是深渊恶魔，邪恶而又混乱，狰狞而又可怕。
深渊内爬出的恶魔越来越多，脚下的土地很快就震荡起来，未知巨物被迫选择反击，却被白衣人所阻。
为防不测，白衣人最终用无上神力拉走了祂们。
而魔人，则在恶魔的撕咬中消失不见。
……
罗泰，领主府。
魔人猛然惊醒，这个奇怪的梦太真实了，尤其是自己最后被撕碎的那刻，他冷汗都惊了一身。
“卧槽，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倒霉！”
纳茨骂了一声，倒头继续睡，但这回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无奈，魔人只能着衣下床朝外走去。
夜已深，城主府除了看门人外已安然入睡，纳茨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他们也没拦着。
纳茨随意游荡，也无目的地，也无啥心意，就只是单纯的散散心情。
“呼……这一天有点意外啊。”
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卷入骑士大赛，又被帕奇操练了大半天，最后还做了个噩梦，这一趟不应该是轻松愉快的押送任务吗？怎么就变得复杂了呢？
即使已是深夜，罗泰依旧灯火通明，夜市不断。纳茨随便逛了逛，繁华之景越见越多，但心情没有一丝好转，反而越来越沉重。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纳茨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总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直在背后操纵他：堕落者、魔人、加入学院、获赠魔啸、进入法师林地、意外遭遇镰豹、惨遭横死、再重新归来。
还有接连不断的诡异梦境，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吧？
包括这次的任务，纳茨甚至觉得也是某位安排好的，虽然任务是自己选的。
对啊，自己选的，就算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啊。
不对。
“唉……”
纳茨叹了口气，他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
没错，真正可怕的地方就是这一切都经得起思考。
明明一切都很不合理，但仔细想想又非常合理，无论怎么怀疑，不管怎么思考，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魔人自己的选择。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好吧，换个想法重新思考。
假设这背后的确有某位存在，会是谁呢？
昆塔斯陛下？
不可能，凡人国度的陛下怎么可能有这本事？他又不是神。
前哨的大恶魔阁下？
也不可能，传说归传说，再厉害的传说也做不到这么离谱。
等会等会，这么说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既然凡人做不到，不是凡人不就能了吗？
那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那位白衣人？但祂好像已经死了啊……是应该死了。
但话又说回来，死亡对这些神来说估计也只是个状态罢了，说不定祂就还存在呢？鬼知道。
再说了，梦境里出现最多的就是祂，想不怀疑都难。
是祂吗？若不是，还能有谁？
魔人揉了揉脑袋，这一晚过得实在难受。
“呼……算了，就算是又如何？”
“我不过一打猎少年，原本连加入王国学院都是个梦想，却因为机缘巧合成了魔人，还能以青铜之身击败打白银。”
“就目前来看，除了先后赴死外我也没丢掉什么，反而得到了不少，还纠结个啥？”
“呵呵呵呵，不想了不想了。”
人生本就如此，你以为你能控制一切，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是未来的奴隶。
活在现在，活好自己，还有什么问题？
至于未来，交给未来的自己就是。
纳茨已经认清现实了，老是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没用，就算想通想透又能如何？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还是活在现在吧，至少先爽完再说。
嗯，刚好，有点困了，回去睡觉。
纳茨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地牢大门映入眼帘。
我靠，怎么跑这来了？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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