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方里正看着女儿大一包小一包的从车上拎东西下来，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变大扩散。
方夫人仔细观察女儿，见两个人行为清明自然，她悬着的心自然也放了下来。
多地被热情的接进了家里，中午更是陪的高高的。
下午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就跟方里正夫妻告辞。
方春起身准备跟着走的。
“你在家陪陪方叔跟婶子，镇上那边暂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回去了明早就要去府城忙忙，差不多快过年才回来，年外花好了再学也不迟，”多地温声细语的跟方春解释。
“怎么没提前跟我说？走的时候姑那几盆花正剪枝桠，我还没学会呢！”方春顿时急了，正儿八经学的正在兴头上，怎么冷不丁的不给去了？
“你还能在家陪我跟娘几个月？多地说的对，年后去学也一样的，”方父看着女儿疼爱的责备两句。
“我姑还有半个月也回小林庄了，镇上的花也就过年那几天才能用，到时候年外在学时间刚刚好赶上，”多地又不厌其烦的跟方春解释了一下。
方家的几个儿媳妇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小姑子，方家大闺女看了一眼她妹妹，嘴角上扬到：“还是读书人识礼。”
多地对方家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身套了牛车走了。
方春红着眼看她姐姐，想说什么看到投来目光的大姐夫生生忍住了，冷冷的转身进了屋。
方家几个儿子都看向方家的大姑爷，到底是外客不便多说什么，也都转身进了屋。
“春儿的这个亲是我亲自定的，爹娘在，她的亲事谁也做不得主，就是不嫁韩家了我跟你爷也会别寻，”方里正看着大闺女两口子说完面色不善的进了屋。
“爹……”大姑爷忙不迭的跟在后面进去说话。
“娘也说……”
方夫人恨恨的抬手打了大闺女一巴掌，“春儿的亲事没了这个家你也不用回来了。”
“我不用回来了？爹娘生就一副富贵眼，如今看到小妹寻了一门有钱的姑爷，看我这个大闺女不顺眼了？”方家大闺女捂着脸嘲讽的看着她娘。
“你别冷嘲热讽的，你的亲事是你奶和你自己硬当家作主的，当初我跟你爹说他家不好，你怎么说的？”
“你告状你奶奶说我见不得你好，说我怨恨你小时候不懂事选择去老屋长大，如今有了这么门好亲事，我当娘的竟还想拆了给我面前长大的二丫头！”
“我一个当娘的，被自己女儿作践的跪在老屋门口好几天，你自己选的好亲事你自己享受去，二丫头不稀罕你的介绍，我跟你爹也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
“现在三丫头的亲事更不用你操心了，你婆家那边的好亲事留给别人去填漩涡吧！你只要不三天两头回来打秋风，我这个当娘的就算谢天谢地的烧好香了！”
“春儿去镇上学种花是经过你爷同意的，去跟你奶告状我当娘的打你了，”方夫人说完眼里含着眼泪转身走了。
方家大闺女站在门口捂着脸，半响都回不过来神，“娘真的偏心……！”她转身去了老屋的方向。
方里正出来看着老妻流着眼泪，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嫁出去的闺女回来的客，不喜欢大姑爷的做派，叫大女子少回来几趟，犯不着当女婿面踩她。”
“我还能叫得动她？方家庄的人说话哪个不比我好使？”
“她自己挑的亲事过的里外难，还三天两头的回来给两个妹子说亲事，大姑爷家真要是有好亲事，我们还能明里暗里贴补他们？”
“她自己过不好日子，还拖着两个妹妹也过不好，我生了她一场，我到底怎么对不起她了？”方夫人眼泪流的跟河一样。
“就因为韩家上门没叫他们回门，现在回娘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找茬。”
“真要是有能耐，还让爹娘看几个兄嫂脸色贴补他们干什么？”
“她们那天要真是回门了，春儿还会跟人学手艺吗？多地她姑怕是当场就找理由走了，人家两三门秀才老爷的，两个闺女长的跟玉人一样见过世面，离开咱们春儿什么样的找不到？”
“我们春儿离开韩家，还能找到这样的婆家吗？她大姑爷家的远亲能有韩家好？真要是好人家能让她来说？除了回来在娘家作威作福的硬撑着，她出去如谁？”
“我跟你说，大丫头现在去找婆婆告状了，她奶奶要是把春儿的亲事退了，你也别找借口什么回来问我了，当场就答应她奶，把春儿嫁给那个油泼皮去。”
“三丫头要是不愿意前脚吊了，我后脚跟着去，这个家以后给大丫头回来当算了，我们走了清净利索省的阻了她当家的本事。”
“胡说什么？你一个当娘的跟她出嫁的计较什么？她自己小家都当不利索，还能回来当这一大家子？”
“她当不好不还能告状她奶吗？”方夫人说完捂着脸进了边屋。
门外方老夫人松开大孙女的手，“你娘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奶我听不懂你说的。”
“你说的那一家真是泼皮人家？”
“怎么可……”
“你爹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的，还睁眼说瞎话哄老不死的？你这一辈子算是被你奶宠废了，为了两个钱亲妹子都卖了。”
“还有你，儿子儿子你教不好，孙女孙女教的娘家厌恶，你还有老脸来儿媳家教训？”方老爷子低声恨骂的看着老妻，有种要吃了她的心。
“要不是你爹娘顾念着你管你，你死在婆家都没人看你一眼，”方老爷子厌恶的说完大孙女进去了。
“奶……”
“给我死回去，”方老太太血红着眼睛看孙女。
她半截入土的人了，被老伴当孙子辈的指责奚落，又加上被骗的难堪想也没想的，枯瘦的手抬起又打了过去。
“春儿呢？”
“在屋里呢！春儿出来一下你爷找你，”方里正对着屋里喊到。
没一会方春红肿着眼睛出来了，“爷……”
“镇上就那么好？好的你都舍不得回来陪你爹娘两个月？”方老爷子慈祥的说着孙女。
“爷！”方春跺脚起来。
“我刚学会种还有分辨，本来这次回来看完爹娘，多地她姑就要教我怎么培育花种的，这临时又不给去了的……”
“爷你不知道，去了府城我才知道人家学种花的人有多吃香！多地还让我用心学，等我们以后在府城扎根了，在回来教哥哥们学花匠。”
“谁晓得回来有这么一出！我在镇上一直都在他二婶家住，早出晚归都有他姑接送，去府城做花苗花坛都是她姑带我住内宅，他跟他姑父就睡在门道口。”
“两三天都见不到一次面，回来怎么就……多地姑看着温柔体贴，实际做事最刚强了，我们回府城的时候，她还接了她自己儿子和另外一个侄子训话来着。”
“要是知道咱家这么污糟她还能答应吗？”方春说完泣不成声的。
她这几个月真就开眼了，以前那点小心思都跟过家家一样。
方老爷子心疼的拍拍小孙女，“不妨碍的，我相信多地的为人，现在学不成等你嫁去了在学都成，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眼下不如好好的待家里安下心来。”
“爷……”方春委屈的抱着他哭。
“他姑以后还会不会教我了？以后我们单独住府城，爷你就跟我们去住，给我们当家作主。”
“说什么傻话呢？爷去府城住了你爹脸往哪搁？他姑就是生气了也会教多地的，反正也是他养家糊口的，你会做头油香膏就成。”
方老爷子劝了好半天，方春才没哭进了屋里待着。
多地回到镇上见他姑，菊香往他身后看找，“方春呢？”
“姑以后我跟你学种花育花，方春留在家里等成亲。”
菊香听了皱皱眉，“你爷去方家没说清楚吗？眼下是催花最重要的环节，这个环节不学前面不也白学了吗？”
“方家也是大户人家，家里没出嫁的姑娘少说还有五六个，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学，好说不好听的。”
“就是我们做的在规矩，不也堵不住人家的嘴嘛！多地跟你学好的很，他念过书学东西一点就通的，不比方春悟性好？”
菊香看孙俊山对她微微摇头，“怪我考虑的不够全面，你也不早点提醒我，既然如此明天我们自己去府城分株了，我去屋里收拾东西！”
“方春家里是不是说什么了？”孙俊山看菊香进屋了小声问到。
“是方春大姐说的，我怕出现我爹娘的旧事，当即就没带她来了，而且姑父跟我说的我也仔细想了想，贵重的品种确实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姑父不是让你们以后离心，只是怕她兄弟姐妹们靠不住，我跟你姑就什么都说，因为我知道你爹跟二叔都是可靠的人，所以我们有什么事都是互相商量帮忙。”
“你姑第一次上方家吃饭，回来私下里跟我说，方家婆媳看着面和心不和的，就有点担心兄妹多了肯定会有点龌蹉，吃饭的时候专门看了方春的行事，觉得她行事还算有度，持心也柔软正常才答应的。”
“居家过日子不能娶一个跋扈张扬的人，你们兄弟多是多，可是最后你还是单门独户的住，如果方春不会为人处世，你一个人在府城的日子怎么熬？邻里使使坏都够你们喝一壶的，她要是在偶尔说说小话，时间久了兄弟间就会疏远了。”
多地看着孙俊山，“姑父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你知道干啥呢？你姑亲自为你把关的，你姑你还信不过吗？她虽然喜欢玩闹了一些，若是做正经事都是看了又看选了又选的，方春确实入了你姑的眼，她性格温柔体贴，待人真诚善良不死心眼，勤劳还低调是个好姑娘。”
“可是她姐……”
“她出嫁就是韩家的人了，她姐算什么？能来当你们家？”
“我们几家这么近，你姑回去当过你二婶的家吗？当过你爹的家吗？最多就在你跟你哥的事上她出头了，其他的从来没有逾越过。”
“自己家该做的主就立断，别什么都靠外在因素推着走，要是都这样，分门立户了怎么办？”
“姑父……”多地低下头声音潮潮的。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别两句话都受不住，路还长着呢！”孙俊山鼓励的看着多地。
菊香出来他们姑爷都说完了话，多地去脚行送了一个口信去方家庄，表明他们回府城忙事了。
方春接到口信泪眼滂沱的，方家还以为多地怎么说也还会在来一趟的，不想人家真就丢开手去忙种花了，全家人心里说不惆怅后悔都是骗人的。
看来方春回来说的都是真的，韩家真的真心实意的教闺女学种花，可惜了！好好的机会三言两语的折了！
方夫人仔细观察女儿，见两个人行为清明自然，她悬着的心自然也放了下来。
多地被热情的接进了家里，中午更是陪的高高的。
下午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就跟方里正夫妻告辞。
方春起身准备跟着走的。
“你在家陪陪方叔跟婶子，镇上那边暂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回去了明早就要去府城忙忙，差不多快过年才回来，年外花好了再学也不迟，”多地温声细语的跟方春解释。
“怎么没提前跟我说？走的时候姑那几盆花正剪枝桠，我还没学会呢！”方春顿时急了，正儿八经学的正在兴头上，怎么冷不丁的不给去了？
“你还能在家陪我跟娘几个月？多地说的对，年后去学也一样的，”方父看着女儿疼爱的责备两句。
“我姑还有半个月也回小林庄了，镇上的花也就过年那几天才能用，到时候年外在学时间刚刚好赶上，”多地又不厌其烦的跟方春解释了一下。
方家的几个儿媳妇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小姑子，方家大闺女看了一眼她妹妹，嘴角上扬到：“还是读书人识礼。”
多地对方家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身套了牛车走了。
方春红着眼看她姐姐，想说什么看到投来目光的大姐夫生生忍住了，冷冷的转身进了屋。
方家几个儿子都看向方家的大姑爷，到底是外客不便多说什么，也都转身进了屋。
“春儿的这个亲是我亲自定的，爹娘在，她的亲事谁也做不得主，就是不嫁韩家了我跟你爷也会别寻，”方里正看着大闺女两口子说完面色不善的进了屋。
“爹……”大姑爷忙不迭的跟在后面进去说话。
“娘也说……”
方夫人恨恨的抬手打了大闺女一巴掌，“春儿的亲事没了这个家你也不用回来了。”
“我不用回来了？爹娘生就一副富贵眼，如今看到小妹寻了一门有钱的姑爷，看我这个大闺女不顺眼了？”方家大闺女捂着脸嘲讽的看着她娘。
“你别冷嘲热讽的，你的亲事是你奶和你自己硬当家作主的，当初我跟你爹说他家不好，你怎么说的？”
“你告状你奶奶说我见不得你好，说我怨恨你小时候不懂事选择去老屋长大，如今有了这么门好亲事，我当娘的竟还想拆了给我面前长大的二丫头！”
“我一个当娘的，被自己女儿作践的跪在老屋门口好几天，你自己选的好亲事你自己享受去，二丫头不稀罕你的介绍，我跟你爹也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
“现在三丫头的亲事更不用你操心了，你婆家那边的好亲事留给别人去填漩涡吧！你只要不三天两头回来打秋风，我这个当娘的就算谢天谢地的烧好香了！”
“春儿去镇上学种花是经过你爷同意的，去跟你奶告状我当娘的打你了，”方夫人说完眼里含着眼泪转身走了。
方家大闺女站在门口捂着脸，半响都回不过来神，“娘真的偏心……！”她转身去了老屋的方向。
方里正出来看着老妻流着眼泪，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嫁出去的闺女回来的客，不喜欢大姑爷的做派，叫大女子少回来几趟，犯不着当女婿面踩她。”
“我还能叫得动她？方家庄的人说话哪个不比我好使？”
“她自己挑的亲事过的里外难，还三天两头的回来给两个妹子说亲事，大姑爷家真要是有好亲事，我们还能明里暗里贴补他们？”
“她自己过不好日子，还拖着两个妹妹也过不好，我生了她一场，我到底怎么对不起她了？”方夫人眼泪流的跟河一样。
“就因为韩家上门没叫他们回门，现在回娘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找茬。”
“真要是有能耐，还让爹娘看几个兄嫂脸色贴补他们干什么？”
“她们那天要真是回门了，春儿还会跟人学手艺吗？多地她姑怕是当场就找理由走了，人家两三门秀才老爷的，两个闺女长的跟玉人一样见过世面，离开咱们春儿什么样的找不到？”
“我们春儿离开韩家，还能找到这样的婆家吗？她大姑爷家的远亲能有韩家好？真要是好人家能让她来说？除了回来在娘家作威作福的硬撑着，她出去如谁？”
“我跟你说，大丫头现在去找婆婆告状了，她奶奶要是把春儿的亲事退了，你也别找借口什么回来问我了，当场就答应她奶，把春儿嫁给那个油泼皮去。”
“三丫头要是不愿意前脚吊了，我后脚跟着去，这个家以后给大丫头回来当算了，我们走了清净利索省的阻了她当家的本事。”
“胡说什么？你一个当娘的跟她出嫁的计较什么？她自己小家都当不利索，还能回来当这一大家子？”
“她当不好不还能告状她奶吗？”方夫人说完捂着脸进了边屋。
门外方老夫人松开大孙女的手，“你娘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奶我听不懂你说的。”
“你说的那一家真是泼皮人家？”
“怎么可……”
“你爹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的，还睁眼说瞎话哄老不死的？你这一辈子算是被你奶宠废了，为了两个钱亲妹子都卖了。”
“还有你，儿子儿子你教不好，孙女孙女教的娘家厌恶，你还有老脸来儿媳家教训？”方老爷子低声恨骂的看着老妻，有种要吃了她的心。
“要不是你爹娘顾念着你管你，你死在婆家都没人看你一眼，”方老爷子厌恶的说完大孙女进去了。
“奶……”
“给我死回去，”方老太太血红着眼睛看孙女。
她半截入土的人了，被老伴当孙子辈的指责奚落，又加上被骗的难堪想也没想的，枯瘦的手抬起又打了过去。
“春儿呢？”
“在屋里呢！春儿出来一下你爷找你，”方里正对着屋里喊到。
没一会方春红肿着眼睛出来了，“爷……”
“镇上就那么好？好的你都舍不得回来陪你爹娘两个月？”方老爷子慈祥的说着孙女。
“爷！”方春跺脚起来。
“我刚学会种还有分辨，本来这次回来看完爹娘，多地她姑就要教我怎么培育花种的，这临时又不给去了的……”
“爷你不知道，去了府城我才知道人家学种花的人有多吃香！多地还让我用心学，等我们以后在府城扎根了，在回来教哥哥们学花匠。”
“谁晓得回来有这么一出！我在镇上一直都在他二婶家住，早出晚归都有他姑接送，去府城做花苗花坛都是她姑带我住内宅，他跟他姑父就睡在门道口。”
“两三天都见不到一次面，回来怎么就……多地姑看着温柔体贴，实际做事最刚强了，我们回府城的时候，她还接了她自己儿子和另外一个侄子训话来着。”
“要是知道咱家这么污糟她还能答应吗？”方春说完泣不成声的。
她这几个月真就开眼了，以前那点小心思都跟过家家一样。
方老爷子心疼的拍拍小孙女，“不妨碍的，我相信多地的为人，现在学不成等你嫁去了在学都成，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眼下不如好好的待家里安下心来。”
“爷……”方春委屈的抱着他哭。
“他姑以后还会不会教我了？以后我们单独住府城，爷你就跟我们去住，给我们当家作主。”
“说什么傻话呢？爷去府城住了你爹脸往哪搁？他姑就是生气了也会教多地的，反正也是他养家糊口的，你会做头油香膏就成。”
方老爷子劝了好半天，方春才没哭进了屋里待着。
多地回到镇上见他姑，菊香往他身后看找，“方春呢？”
“姑以后我跟你学种花育花，方春留在家里等成亲。”
菊香听了皱皱眉，“你爷去方家没说清楚吗？眼下是催花最重要的环节，这个环节不学前面不也白学了吗？”
“方家也是大户人家，家里没出嫁的姑娘少说还有五六个，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学，好说不好听的。”
“就是我们做的在规矩，不也堵不住人家的嘴嘛！多地跟你学好的很，他念过书学东西一点就通的，不比方春悟性好？”
菊香看孙俊山对她微微摇头，“怪我考虑的不够全面，你也不早点提醒我，既然如此明天我们自己去府城分株了，我去屋里收拾东西！”
“方春家里是不是说什么了？”孙俊山看菊香进屋了小声问到。
“是方春大姐说的，我怕出现我爹娘的旧事，当即就没带她来了，而且姑父跟我说的我也仔细想了想，贵重的品种确实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姑父不是让你们以后离心，只是怕她兄弟姐妹们靠不住，我跟你姑就什么都说，因为我知道你爹跟二叔都是可靠的人，所以我们有什么事都是互相商量帮忙。”
“你姑第一次上方家吃饭，回来私下里跟我说，方家婆媳看着面和心不和的，就有点担心兄妹多了肯定会有点龌蹉，吃饭的时候专门看了方春的行事，觉得她行事还算有度，持心也柔软正常才答应的。”
“居家过日子不能娶一个跋扈张扬的人，你们兄弟多是多，可是最后你还是单门独户的住，如果方春不会为人处世，你一个人在府城的日子怎么熬？邻里使使坏都够你们喝一壶的，她要是在偶尔说说小话，时间久了兄弟间就会疏远了。”
多地看着孙俊山，“姑父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你知道干啥呢？你姑亲自为你把关的，你姑你还信不过吗？她虽然喜欢玩闹了一些，若是做正经事都是看了又看选了又选的，方春确实入了你姑的眼，她性格温柔体贴，待人真诚善良不死心眼，勤劳还低调是个好姑娘。”
“可是她姐……”
“她出嫁就是韩家的人了，她姐算什么？能来当你们家？”
“我们几家这么近，你姑回去当过你二婶的家吗？当过你爹的家吗？最多就在你跟你哥的事上她出头了，其他的从来没有逾越过。”
“自己家该做的主就立断，别什么都靠外在因素推着走，要是都这样，分门立户了怎么办？”
“姑父……”多地低下头声音潮潮的。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别两句话都受不住，路还长着呢！”孙俊山鼓励的看着多地。
菊香出来他们姑爷都说完了话，多地去脚行送了一个口信去方家庄，表明他们回府城忙事了。
方春接到口信泪眼滂沱的，方家还以为多地怎么说也还会在来一趟的，不想人家真就丢开手去忙种花了，全家人心里说不惆怅后悔都是骗人的。
看来方春回来说的都是真的，韩家真的真心实意的教闺女学种花，可惜了！好好的机会三言两语的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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