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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

    “别是不在家吧?可能是扫地机器人之类的东西。”卷发小哥不太在意。

    “之前他家孩子一直哭,然后我睡着了,醒来就是这砰砰声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停,你不觉得有点问题吗?”

    “啊?那你..”bang!什么东西撞在门上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陈城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喂!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急切地敲着门,他在心里猜测难不成家暴之类?卷发小哥穿着拖鞋慌忙地围过来,501的门也打开了,一个阿婆朝这边伸脖张望着。

    “报警吧!怪吓人的,别是糟了贼哟。”阿婆摇着头,中气十足地声音响在走廊里。

    陈城出来并没有带手机,这时卷发小哥已经从善如流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110的电话,又打开扬声器,和陈城两个人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等着接通。

    许久,“打不通啊?”卷发小哥有点发愁。走廊里阴凉无比,他已经觉得有点冷了,呜呜呜好想回家。

    这时身后有些拖沓地脚步声传来,陈城扭过头看了一眼,惊讶了一瞬。那是一个成年女性,二十五岁上下的样子,脸色青白,好像随时会晕过去。他和卷发小哥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闪烁的好奇。那女生拖着鞋,蹭到501门前,手在兜里掏了没两下便一头栽倒在地。卷发小哥慌慌张张的跑过去:“这是怎么了?”陈城却想到了那则新闻,估计也是同症状的人。他谨慎的没有过去,就在后面看着卷发小哥抱着女人的上半身焦急地拍着她的脸。

    110终于接通了,陈城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又说明现在有位女士晕倒在走廊中,警察叮嘱他将女士妥善安排到房间内又很苦恼地表示现在警力欠缺,让他们尽量联系物业打开房门,甜美的警方接线员小姐姐在记下了小哥的联系方式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卷发小哥看似是个热心的人,在询问陈城又得到否定答案以后他把女人带到自己房间照顾。陈城顺手给物业去了个电话,结果也是没人接听,想想也是毕竟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乡亲们明天还要上班呐。“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别感冒了,事情明天再解决吧。”陈城对小哥点头示意,抬手把手机递过去。两人告别,卷发小哥的背影显得有点匆忙,陈城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嘴角带了点不屑,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这社会还有这样单纯热心的人吗?”陈城一边拖鞋一边在心里想,不是他恶意揣测,而是卷发青年眼睛下青黑,下巴上冒着几粒痘,没蹲几分钟就摇摇欲坠,这显然是肾虚的表现。再加上他抱着女人时候手明显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恐怕这人不是单纯了为了照顾人。陈城心念电转,这个莫名其妙的晕倒的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还是暂时自我隔离比较好。有些苦恼地算着自己的余额,他准备去囤点速食在家里,省的出去染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病,毕竟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连个收尸的都没,叹着气气苦涩地抿了口水。

    等等,陈城一楞,他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从醒来以后一直都没有开灯?!

    愣愣地把灯打开,他坐在床边有点无言,陈城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情况?明明刚才穿鞋什么的看东西一点都没有受影响啊!现在是怎么说,我基因突变了??”想了想,又去把灯关上,果不其然,眼睛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了房间内变化的光线,就连稍远处墙上趴着的一只小苍蝇也清晰可见。要知道,他身为全职网络小说家以前是稍微有点近视的,虽说不至于戴眼镜,但是想要看得这么清楚那也是纯纯做梦。联想起刚才眼睛的灼烧感,陈城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尽量无视掉那规律地砰砰声,他打开电脑准备详细搜索一下这次病情的相关消息。陈城输入头晕、昏迷作为关键字,结果出来的都是各种医院和网络医生的推广。无语的换成微博,输入关键字又筛选成实时消息,终于出了点干货。

    “天哪,我妈在大街上昏迷了,醒来以后暴躁地不行,嗓门特别大!!”

    “我表哥也被卷入这种昏迷病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舅妈天天哭,怎么办呀。”

    “这是什么新型病毒?专家都是吃干饭的吗!”

    “大家小心啊,我姐的老公昏迷醒了以后看见我姐就扑上去咬她,都咬出血了!”

    陈城目光锁定在最后一条上,点进去才看到已经有了十几条的评论,全是清一色的同样经历的苦主们来询问后续发展的,期间还夹杂着几个骂专家吃干饭的内容。他嗤笑一声,情绪在他看来是最没用的东西,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准备一下物资,防止事态恶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人体猛扑在房门上的声音吓了陈城一哆嗦差点把鼠标摔出去,他急急起身走了几步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卷发小哥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正啪啪啪地拍着房门,在昏黄的廊灯下发着暗红的血迹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又隐没在袖子里。

    “要开门吗?”陈城在心里问自己。“算了,总要掌握第一手资料的。”愈加急促地拍门声几乎连成一片,拧开门的瞬间卷发小哥像看到了救世主般冲了进来,陈城留了个心眼,故意没有锁门,防止出现突发情况跑都没处去跑。抬眼看向卷发小哥的时候瞬间换了副表情,陈城做出焦急的样子:“你怎么了?怎么留这么多血?”

    “妈个b我刚才照顾那个女生的时候,她张嘴就突然咬了我耳朵一口!”小哥脸上狰狞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直接把我耳朵咬穿了!他妈的疼死我了!该死的臭娘们!”

    陈城在心底腹诽:你那是照顾吗,只怕照顾是假,揩油是真吧!“奇怪啊怎么会咬到耳朵?她是先醒了再咬你的还是没有醒直接就咬了?怕不是狂犬病。”一边询问一边翻找起纱布来。

    卷发小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呀,反正我跑的时候看她追过来是睁着眼睛的,幸亏我手快把她关在房间里了,不然一直追我,吓死人了。”果然忽略了第一个问题,陈城不屑地撇撇嘴,“不过她好像不会开锁,他妈的怎么搞得像丧尸一样。”卷发小哥嘟嘟囔囔地说。

    陈城把纱布丢给他,又把翻出来的碘酒摆在茶几上,顺口问道:“怎么称呼?”“李丹。”卷发小哥,不,李丹龇牙咧嘴地把耳朵包上。“晦气,这臭娘们。”陈城扯来椅子坐在他对面,“具体情况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李丹捏了捏鼻子:“一开始我回到房间以后,想着把她抱到沙发上,毕竟是个小姑娘,咱也不能就让她这么躺在地上,是不?”陈城附和地点点头,李丹示意他来杯水,继续说了下去:“别说,姑娘看着不胖,抱着真挺费劲,死沉死沉地。我这又是抱又是推的,上了沙发以后刚喘口气,就看见她的嘴在动,我就想着凑上去听,就这么着,上来就是一口。妈的。”李丹喘口气,一脸的憋闷。

    陈城心里一凛,回想起自己写过的那本丧尸小说,不会这么邪门吧。他有些急,抢过李丹手里的水杯:“继续说。”李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然后我就大声骂了她一句,我说你干什么!结果她一句话不说,瞪着个大眼睛就冲我扑来,嘴巴还卡擦卡擦地恨不得再给我来一口。”李丹抖了抖身体,仿佛要抖掉当时的恶寒,“那咱也不能打女人不是,我就跑啊?结果把门一关,她还在那框框锤门,给我吓得没想太多就赶紧跑来你这了。”他起身来抢陈城手里的水杯,却不小心带动了玻璃的茶几声,发出哗啦地一声响。

    “砰、砰、砰”隔壁的响动变得清晰又急促,李丹吓了一跳,咽了下口水迟疑地说:“这..这声音好像有人砸墙的声音啊。”陈城点点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李丹,脚步虚浮,畏畏缩缩,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怂”字,决定还是不把他的猜测说出来,毕竟对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丧尸这两个字实在太过遥远。

    陈城换了一身长袖运动服,又用透明胶带把漏出的手腕脖子都包裹起来,拿起扫帚卸掉头,在手里掂了掂,开口:“走,我陪你去看看。”李丹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犹豫,陈城见状干脆说:“难不成你准备跟我同居?”李丹听了这话只好点点头,努力站直了颤抖地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