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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道门魔门以及三大派

    陈小山快步来到这块巨石下方,向上望去。巨石十几丈高下,也不知道在这里矗立了几多年月,生满了裂纹,儿臂粗细的藤蔓从顶上搭落下来,风吹不动。

    “石后应该就是鹰嘴崖了,要不是有人指点,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此处别有洞天。”

    陈小山稍作打量,搓了搓手掌,深吸一口气,嘿地一声斜斜向上跃起两丈,抓住一条藤蔓,接连几次借力,很快便攀到了石顶。

    巨石从正面看直上直下,背面却是一条斜坡,坡上生满低矮的灌木荆棘,数十丈外果然有一方鹰嘴陡崖,崖上并无草木,只立有几块高大的山石。

    陈小山轻手轻脚拨开灌木穿行,到后来衣袍的下摆以及裤腿被荆棘扯得稀烂,小腿多处都被划出伤口,渗出血来。这套青袍是门内所发,穿了三年,洗了三年,内中的法术早已荡然无存,平日里基本只能拿来蔽体。

    “其质地早已糜烂不堪,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陈小山察觉到腿部的疼痛,匆匆看了一眼后只皱了皱眉头,便再也不理。

    三年里陈大将军不止一次派人给楠鸿运送食粮以及其它一些宝材杂物,以供仙门修炼,可从没给陈小山带过一件衣裳,甚至连一句关切的话语也无,陈小山司空见惯又早有所料,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更加坚定了断绝往来之心。

    此时他拨开最后一从灌木,终于来到了鹰嘴崖顶,等了一阵后没有发现异常,这才解下腰间早早备好的绳索,选定了一块山石后将绳索一头在石上固定住,另一头抓在手中,然后趴在崖顶上探头下望。

    由于他所处位置正在鹰嘴上方,视野有限,只能看到下面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地面平整光滑,好似地皮被谁用剑削去了一层,连块碎石都没有。

    陈小山心中起疑,屏住呼吸又看了一会儿后才能断定是打斗所致。

    “莫非有人比我早到了?”

    陈小山不敢大意,收束心思等了片刻,崖下始终任何异响传出。他当机立断,抓着绳子跳落崖顶,来到下方的空地上,放眼打量。

    空地尽头是个半人高下的洞口,不时传出几丝腥臭,洞前趴着一名黑衣男子,一动不动。

    从穿扮上看这人绝不是楠鸿派弟子,楠鸿弟子的袍饰只有蓝青白三色,从没人穿黑袍。男子的右手抓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圆珠,左手边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半开口的黑色小布袋。

    陈小山猜到那方小布袋多半就是储物袋了,是修道之人的必备之物。他虽然练不了仙门法术,但平时耳濡目染,对这类物事倒也能猜得出来。

    此时陈小山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快步走上前去,将那方小口袋捡了起来,直接打开袋口探看,完全不理会那名黑衣人。

    袋子里的物品甚多,陈小山却一眼看到了一本黑色书册,巴掌大小的封皮上写有四个金漆字体:《玄冥真解》。

    他将储物袋收入怀中,只留书册在手,快速翻看了前面几页记载的总纲,发现这里面的内容和楠鸿派的心法大相径庭。

    记得门里长老说过,《太鸿清气》是道门心法,以此心法能开窍穴,生灵脉,铸金丹。而这本《玄冥真解》出自大派玄冥,走的却是魔修的路子。

    书中记载,魔修之法是先以各种宝材炼制一本命法器,然后加以祭炼,最后人器合一,成就无上魔体。

    大瀛洲上的仙门八派中,包括楠鸿派在内,总共有五家都是道门,其余四家分别是天虞剑派、北邙山驭灵宗、天师府以及天工府,另外三家诸如星宿宫、万兽谷和丹仙谷走的是魔修之路。

    道门魔门,说到底是人族的杰出之辈为了证得大道所开辟出来的不同流派,和通常凡间所说的道魔含义并不相同。

    而玄冥是上古大派,并不在仙门八派之中。包括玄冥在内,上古大派还有两家,分别是太玄和神宵。此三派共同掌管大瀛洲上所有的仙家门派,大瀛洲的历法也是由三大派统一立下。

    由于陈小山并未曾真正踏入修行的门槛,所以对这些了解不多。

    此时他见玄冥真解中完全没提灵脉,心中不由一喜:不需灵脉就能修炼,岂不正是我的机缘吗?

    想到这里,陈小山扭头去看黑衣男子手里那枚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

    “这应该就是玄冥十九器中位列第一的玄冥白骨舍利珠。书中有祭炼之法,也有防止法器反噬的手段,我不如就在此地将骨珠炼化,不然爬上爬下又浪费不少功夫。”

    陈小山走过去将珠子拿在手里,顺手查探了黑衣男子的情况,查探之下发现此人身体僵硬,脉搏早已停止,气息全无。

    当下皱了皱眉,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盘坐在地后对黑衣男子说道:“你非我门中弟子,不告而闯入别家山门本就是死罪,如今你也算是罪有应得,我拿了你的物事也不算过分。”

    这番话说完,陈小山按照口诀所示,朝骨珠的某一处打入真气。哪知这股真气刚刚打入,白骨珠立时就化为一团阴森森的白色豪光,从掌中脱出,须臾之间就从头顶钻入了体内。

    陈小山的脑袋嗡了一声,头痛欲裂,身体不由自主如同打摆子一般乱颤,连叫喊甚至呼吸也不能,体内似有无数把尖刀同时对着五脏六腑攒刺。

    这番折磨足足能有一炷香的时间,陈小山痛得麻木,早无力去管白光的行止。

    而白光在他的体内游走了三五圈后,似乎没找到所需之物,又重新化成了一枚珠子停在了泥丸宫,然后便不动了。

    不大会儿,从珠子里吐出了一颗指头大小,色做土黄,表面凹凸不平的小石子来。

    还没等陈小山看仔细,小石子猛然崩散,暴痛再次袭来,比方才尤甚!他连骂一句粗口的机会都没有,登时昏倒在地。

    这次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了过来,体内无一处不痛。他喘着粗气,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枚草绿色的丹丸,用尽力气吞了下去。

    这是先前指点鹰嘴崖所在那人一早所赠的灵丹,听他说叫做离尘丹,让自己觉得受不了时就吞下。此时正好。

    离尘丹入口即化,可惜仍旧没有半点用,疼痛始终如同海潮在体内不断冲刷,陈小山别无它法,只能硬抗。

    “娘,你总说就算是一颗微尘也能发光,可是我的光都发去哪里了啊?”

    陈小山躺在地上,想张口呼喊,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眼前仿佛闪过无数光影片段,最终定格在娘亲临走那一夜划满泪痕的脸上。

    时间变得既短暂又漫长,终于在某一刻,陈小山隐约听到了一声啼鸣。这声啼鸣竟好似从心底陡然生出,直击灵魂,原本被痛苦折磨得麻木的身躯再度有了知觉,而体内十二条灵脉的虚影也渐次浮现。

    陈小山惊魂未定,还来不及反应,白骨珠竟然先一步有了动作,只见无数条白色丝线从珠子里喷吐出来,张牙舞爪,缠向灵脉虚影。

    陈小山大感不妙,于千钧一发之际拼尽全力,强行集聚体内真气,在白骨珠吞吃灵脉前主动送了一大股过去喂食。

    万千条丝线同时一亮,仿佛有了灵性般将真气一股脑吞噬,平息了些许躁动。

    陈小山这才缓过一口气,但是丝毫不敢大意,仍旧源源不断将真气送往白骨珠。一刻后白骨珠终于收回了丝线,如同吃饱般打了个饱嗝,一股精纯至极的气息瞬时将他由内到外从头到脚冲刷了数个来回。

    陈小山浑身立时舒爽无比,一下坐了起来,尽管体内仍有些许余痛,他却彻底出了一口长气,知道自己终于踏破了仙凡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