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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

    陈小山无法,又听商孟秋说不惧佛门神通,便放下几分心,把这姑娘放出了魔宫,但是明言不许她离开自己身边三尺之地。

    商孟秋倒也听话,出来后穿上宝甲,老老实实站在陈小山身旁,并未和他一起攻击五苦门众。

    陈小山见她面容清冷,看不出喜怒,视线只盯着另外一处战场看,知道她恨极了九幽门主,便不再多言。

    陈小山倒是不奇怪商孟秋怎么能知道九幽门主所在,她习练的是自己传授的正宗鬼道法门,出自阎罗镇魂印,自然对同样修炼镇魂印但是要粗浅许多的九幽门主帝重幽有所感应。再者,凌瑛带她来这里的路上肯定也把情势和她说了个分明。

    且说这一番打斗一直持续到了清晨,五苦门众如今只剩下天人族少女和五个人族老者,另外三族众彻底灰飞烟灭,他们的守护大阵也已溃败得不成形状,只剩下了一个花瓣型的底座抵挡汹涌澎湃的剑潮剑海,聊胜于无。

    陈小山现在对幽冥血河神禁的了解又多了几分,所以用起来更加得心趁手,以此演化的剑域越来越稳固,并触摸到了游丝剑术最后五招的门槛。

    这门剑术的最后五招是关于‘妖、魔、神、鬼、仙’的招式,曰天妖乱!曰魔心焚!曰诸神避!曰鬼蜮破!曰仙阙惊!

    这门幽冥血河神禁俨然与魔门关系匪浅,这些蝌蚪密文陈小山在离暗的那张魇镇之弓上见过,再加上此女先前所说‘我管不着你,你也别来烦我’,也从旁印证了这个猜测。

    陈小山极有分寸,就算这柄飞剑放开了核心禁制,他也并未以自家法力洗练半分,然后加以试演,否则的话,要是这柄飞剑突然翻脸不认人,说把他化为齑粉都是轻的,恐怕之前所有的计划都会付之东流。

    此时他一边操控剑域,一边在心中默想五式剑招,同时也在纳闷,为什么地狱门弟子还没到场。

    地狱门离五苦门最近,相距在四十万里左右,以冥弶未得阎罗印玺前的表现来看,最多两日便可到达,但是自地狱门主麻神筹现身到现在,已经不止两日。问题是,他们怎么还没到呢?

    “地狱门众都是无利不起早,趁火打劫之辈,说不定他们已经到了,就藏在哪个角落,等着捡便宜。”

    陈小山暗自警惕,手上的动作不敢松懈,只等剩下的几位五苦门弟子束手。

    此时那名女子已然露出了身形,她正坐在一尊莲花法座上,掐着手诀,口唇开合,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看其面目清冷,眼中古井无波,似乎身外之事全然与她无关。而不拘剑气如何肆虐,无论血族生灵如何狠戾,总也闯不进她身前三尺。

    那五名人族老者占着不同方位,把女子围在中央,如众星捧月,他们各个体外发出一团极强的金光,望之如同一枚枚人形光茧,外力不能侵入丝毫。

    陈小山虽然看不起佛门,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佛门的确有其独到之处,这些五苦门弟子所用的神通和法器,自己见所未见,尤其是在防御方面可称一绝。

    陈小山颇有耐力,老老实实的按照剑经所示,将鸿冥白气在体内走过一遭,然后借助大自在天子飞剑将各式剑招逐一打出。

    如果这柄飞剑里有种子符箓,剑术的威力起码可以再提高四成。但陈小山是绝不肯将符箓打入这把飞剑的。

    两边相持半日有余,莲座上女子的眼神开始焦灼,脸上也有些犹豫不决。而那五枚光茧黯淡了许多。

    这时听一人族老者长叹一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静慈师妹,我先去了,无需为我报仇。”

    说完整个人便化做一缕淡淡金光飞入莲花法座。

    接着又有四道金光同样飞入了法座,却是人族剩下的几位老者。

    莲花法座瞬时大放光明,把莲座上阴晴不定的女子衬托得如仙如魔。这莲座也不知是什么神通所化,五道金光融入后,即化为一方三丈方圆的莲池。

    莲池内开满金色的莲花,还有十数朵七色花苞夹杂其间,摇曳生姿。

    名为静慈的女子忽地一下站起身来,左手掐诀,朱唇轻启:“真欺我门里无斩妖除魔的手段耶?”

    只见她右臂舒展,衣袂飘飘,五指内合,拇指在外,四指内扣,拳心中空,周身大放光明,豁地从体内走出一尊数十丈高下的法相来。

    这尊法相周身烈焰熊熊,面色靛青,獠牙外翻,一出来便将剑域震散,连血河之狱也被逼退了数十丈。

    再看女子,遍体璎珞华盖,祥云金灯,数十只修罗众虚影个个生着蝙蝠肉翅,手持钢叉,将女子和法相围在其内呜呜喳喳叫个不休。

    如果不是陈小山对幽冥血河神禁又精熟了几分,怕是只这一下,女子便要从血河中走脱!

    陈小山不敢大意,沉声喝道:“咄!”鲲鹏动应声而起。

    一头百丈长短的金翅鲲鹏陡然出现在女子和法相的上方,张开硕大的双爪狠狠抓下,汹涌澎湃的剑气破入熊熊火焰,诸多修罗众虚影立时散于无形。

    但女子所发金光防御甚强,鲲鹏的利爪剿灭修罗众后也没了余力。

    这头大鸟仰天长鸣,一双金色的眼睛内凶光毕露,张开遮天蔽日的羽翼,无数的剑羽兜头兜脑泼洒下来,再次将女子连同法相覆盖其下。

    女子神情一凛,走入法相体内,这尊数十丈高下的法相表情连变,肌肤上泛起了金光,与只剩了一个花瓣底座的琉璃盏交相辉映,登时便把无数剑羽隔阻在外,跟着便朝着陈小山一拳捣来,硕大的拳头上是一团明暗不定的光焰。

    拳锋所及之处,血河退避,河里再无一只血族生灵生出,方圆数十丈内只余一牛头大汉,身外有一缕血气护体,正瞪着牛眼,喘着粗气,以钢叉撑住身形,似乎不知道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