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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我来保护你

    陈小山心知不好,正想把两枚符箓丢出,却见商孟秋上前一步,俏脸寒霜,扬起纤纤十指,指尖上的十枚龙形指套放出灼灼光芒,隐有龙吟之声传出。

    随即便有一口金色巨碗从天而降,将这尊数十丈高下的法相扣在其下。

    陈小山反应极快,立时将幽冥血河神禁之力分出一部分加诸在了商孟秋身上,否则商孟秋和对手的差距太过巨大,以她如今的修为必然会遭到法力反噬,说碗碎人亡都还是轻的。

    只见巨碗的龙形栅栏上十道禁制彼此呼应,演化出数十种神通异象,鬼云、霜风、泥泽、剑树等各逞其能,将此地变成了一方无边炼狱,又有无数血色恶鬼从其内生出,密密麻麻绞做一团,迎向法相拳锋。

    这是正宗的十凶樊笼,神女孟姜的证道之法!

    而静慈刚才所用的是一道佛门的大神通,其所放的光芒能照彻心底灵台,不拘神鬼道魔,只要受了这光芒侵染,皆能唤起自家佛性,从而化为燃料增益其身,可谓是遇强则强。

    于是拳锋所向,无数恶鬼尽皆化作了血色火焰,仿佛给这尊法相身外添上了两只巨大翅膀。

    眼看它收起拳头,掀开金碗,迈动双腿要跨出血河,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引起百丈方圆的血河震荡不止,陈小山无暇多想,紧守幽冥血河神禁,操控血河,无论法相踏足何处,始终处于这条大河之内。

    法相连试几次,走不出十丈方圆,急得向天狂吼,再度朝陈小山挥出拳锋。

    陈小山正要想应对之法,听商孟秋轻声说道:“夫君莫慌,我来保护你。”

    说话间大日宝甲上灵光流转,紧接着从镜甲中喷出一枚丈许高下的光轮虚影来,正挡在拳风前方。

    这枚光轮皆是梵文缔结,闪闪发亮。每亮一分,法相周身的光辉便黯淡一分,而法相看到这枚光轮后,竟然如同中了邪术般与之胶着起来。

    陈小山心中感动,眼见商孟秋应对得法,便指使魔宫四将等驻守在战场周边,以防不测。

    松了一口气后,想起佛门神通超强的防御力,于是问罗巨野:“以你看还要打多久?”

    罗巨野粗着嗓子道:“这女人的不动伏魔明王之法差了几处关键,演化不全,又被大日如来转轮所克,用不了三两日即可收伏。”

    陈小山不知道什么不动明王,也不知道什么大日如来,听到还要两三日才能结束战斗,不禁暗自咂舌,又想起这把飞剑先前所说‘我让你爽一次’,顿感心里不爽。

    他对幽冥血河神禁多了几分了解后,隐隐感觉到这道先天神禁似乎并不圆满,不由十分奇怪。

    要知道,大自在天子飞剑虽属法宝,但原身总脱不开法器范畴,而法器一类的物事需要时时加以祭炼,其内中的禁制层次才不会跌落,直到结成先天神禁。先天神禁就等于不死不灭,这把飞剑又是碰到了什么遭遇才能受到如此创伤?

    想到在方才的打斗中这把飞剑得了太多好处,它吞吃了不少的鸿冥白气,已然能够疗伤,再加上那些五苦门众的法器也好,残留也罢,均被其所获,陈小山未曾得到丝毫。

    于是陈小山想了想,笑着说:“我先前见过传灯剑和诛仙剑,它们的先天神禁可不止一道,比你多不少。”

    罗巨野嘿了一声:“老哥,不是我说你,你这牛皮吹得也忒大了点儿!传灯那老匹夫不过是占了一个会传道的便宜,这才排了第三,论起先天神禁它差了我两道。至于诛仙那小子,人家有个好主子,现在通天......”

    说到这里它叹了口气,无论陈小山再如何旁敲侧击,也不肯多说了。

    陈小山琢磨了一会儿,猜想这把飞剑之前大概遇人不淑,被谁洗练过,所以这道神禁才会有跌破先天之险。

    可是......

    “我陈小山自问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如果我要有一把极品飞剑,肯定会爱惜如命。”

    陈小山本没有贪得之心,但是如果有人要认主,自己也不能拦着。

    这次罗巨野半晌才低低说道;“身为飞剑最无奈的便是这了,如果那人心性好,修为差上一点也没关系,总归能和我一起成长,最怕的就是碰上一个败类,要拿我证就长生。我又不是传灯那老匹夫,喜欢被人豢养在门中,这般与猪狗何异?”

    陈小山闻言更加证实了之前的猜测,而且这把飞剑多半是吃过天虞剑派的亏,不然它不应该对传灯剑有这么大的怨气,须知传灯剑的仿制品目前正在严世磊的手中。

    这样看来,这柄大自在天子飞剑不仅与魔门关系匪浅,而且与天虞剑派也有宿怨,更与佛门牵扯不清,明显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到此处,陈小山对飞剑认主一事熄了几分火热,便是这把飞剑要来认主,自己肯定也要想上一想了。

    两边就此不再说话,陈小山一边操控血河之狱,一边协助商孟秋填补法力,而大自在天子飞剑将数百里长短的血河之躯一抖,从其上重新生出源源不断的血族生灵,绕过陈小山的几名手下,争先恐后从那尊不动伏魔明王法相上扯下丝丝缕缕的明光。

    约莫两日后。

    正值午后,头顶的太阳放出惨白的光辉,无力穿透滔滔血河之狱,陈小山见静慈所演法相已然残破不堪,黯淡无光,知道她已是强弩之末,便问:“姑娘,你现在如果归顺,我给你一条生路如何?”

    静慈轻笑一声:“居士何不放下心中执着,随我回门中功德莲池内洗去罪孽,我让你得证上品佛果,往生极乐,如何?”

    陈小山见这女子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心下也有些佩服,口中却嗤道:“我陈某行事从来坦荡,就算真有罪孽也轮不到别人指指点点,反倒是姑娘动不动要清算罪孽,俨然以天道自居,岂不知天道果真如此,这世间哪还有一寸乐土可言?”

    两人话不投机,就此不再言语。

    且说在明王法相消失刹那,突然从血河外围十里飞入一道寒芒,只一闪便将再无抵抗之力的静慈卷走。

    陈小山见状不由大喝:“哪个混蛋敢来捡你家爷爷的便宜?!”他已经猜到必是地狱门人所为,手上毫不留情,将血色剑光扬起,数百里长短的血河化为一柄红色巨剑,奔着寒芒斩落。

    也不知这道寒芒是何人所发,居然不惧血河禁锢之力,于间不容发之际速度再增,从血河之狱内逃脱了出去。

    就在这时,空中闪过一道清寒的剑光,在寒芒上只是轻盈一绕,便将它以及静慈全都绞为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