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 对不起（五）
“张先生您好，在跟你说话之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姓陈，叫陈倦，不用觉得奇怪，你我二人确实是素未相识，此前从未见过面，也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
“今天我过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十年前小苏山上的那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从你这里得到一些答案。”
此时此刻，在监狱的探监房中，透过透明的玻璃，陈倦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消瘦，寸头，普通……这是陈倦对面前这个叫做张胡杨的男人的第一印象。
即便有那场梦境当中的记忆存在，也只不过是树被吵醒后的慵懒一瞥，陈倦并不记得这个男人的真实模样。
所以真要算的话，这才是陈倦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做张胡杨的男人。
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陈倦上来便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他此行的本意，便是想要从他口中问出当年那件事之后发生的事情。
而在听完陈倦的这一番话后，不知道是因为陈倦话语当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觉得沉默，又或者是因为对这个来人感到失望。
从始至终，张胡杨都没有说话，似乎他也并没有想要跟这个陌生人说话的心情。
直到陈倦说出了他的下一句话。
“王承德跟刘四发已经死了，赵久因为重伤陷入了昏迷当中，现在正在抢救当中……”
“你说什么？”
很显然，在听到陈倦这几句话之后的张胡杨神情有些诧异，他皱紧了眉头，看着陈倦。
“你到底是谁？”
“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胡杨看向陈倦，他并不惊讶为何陈倦会知道这些人的名字，真正让他觉得惊讶的，是陈倦这句话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消息。
“老王跟老刘死了？老赵重伤昏迷？这么多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胡杨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似乎在他待在监狱的十来年时间里面，外面发生了许多事情。
陈倦口中的这些人，正是当初那一伙盗树贼中的成员，而叫做赵久的男人，则是刚刚脱离险境的木材厂老板。
虽说有陈倦替他吊着一口气，但是木材厂老板受到的创伤实在是太过严重。
在面对这个间接害死自己的父亲的仇人，张小宝每一下重击都是倾尽全力的，更何况当时是击打的还是头部。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能躺在重症监护室，这已经是他莫大的运气。
如果没有陈倦的帮忙的话，即便警察来的及时，他也本该死在那里。
没有让张胡杨继续疑惑下去，陈倦继续说道：“王承德是四年前走的，刘四发去年刚走，而赵久则是昨天刚刚陷入了重伤昏迷的状态当中。”
“而这些人之所以会陷入这种境地，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因为你。”
虽说是第一此见面，但是陈倦根本没有跟这个叫做张胡杨的男人客气。
想当初，如果不是他引狼入室，给村子里引来这么一伙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究其根本，这一些起源的种种，都是因为一窗之隔的这个男人。
陈倦话音刚落，张胡杨便反驳道：“因为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透过话筒，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且沙哑：“的确，我承认这些人曾经确实跟我有不小的关系，但是这些年我一直在监狱当中。”
“曾经我犯下的错误，该还的我一直在还，自从我入狱以后，就已经跟这些人毫无瓜葛。”
“再说了，即便与我有关，那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到现在为止，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不得不说，陈倦的这一番话，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爽。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会被当成愚蠢的错误，而那些错误最终都会归咎到他的身上。
他承认，他自己确实有错。
不，应该说他有罪。
但是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他已经用十来年的时间偿还了，真要再有什么，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的确，在你入狱之后，这些人确实是跟你没什么瓜葛了，你也确确实实似乎是跟这些人撇清了关系。”
“但是如果不是你当初替他们包庇了罪名，他们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个下场不是么？”
陈倦看着张胡杨，缓缓说道。
当初，如果不是张胡杨以一人之力包揽了所有罪责，他也不会被判刑这么久的时间。
而同理的是，如果不是他带那群人去山上，如果不是他揽下罪责让那些人逍遥法外，张小宝也不一定会做出如今这般极端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如果，只是陈倦一番情缘的臆想。
但是确确实实的是，这些人的死的确跟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极大的关系。
张胡杨脸色有些低沉，似乎是被陈倦的这一番话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没有回话，等着陈倦继续说下去。
对于张胡杨的这个态度，陈倦并未有任何惊讶的地方，他继续说道：“这些人的死都是非正常死亡，而是因为被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杀害而死。”
“而那个杀人凶手，正是当初那个守山人张守林的孩子，张小宝。”
“你说什么！？”
如果说，陈倦刚才的那些话，并不能让张胡杨产生什么特别的情绪，那么陈倦刚才的这两句话便让他有些激动且恐慌了。
张胡杨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陈倦问道：
“你说什么？那些人是被张小宝给杀死的，这怎么可能？”
那个孩子……
这怎么会？
因为情绪有些激动，他的声音也一下子提了起来，引得房间里其他人的注意。
在一旁负责看守的狱警，甚至已经准备制止张胡杨此刻的行为了。
在听到陈倦这番话的第一时间，张胡杨本能的是不相信的。
只是，他看着陈倦这真挚的眼神，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而后又颓然地坐了回去。
……
“我姓陈，叫陈倦，不用觉得奇怪，你我二人确实是素未相识，此前从未见过面，也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
“今天我过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十年前小苏山上的那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从你这里得到一些答案。”
此时此刻，在监狱的探监房中，透过透明的玻璃，陈倦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消瘦，寸头，普通……这是陈倦对面前这个叫做张胡杨的男人的第一印象。
即便有那场梦境当中的记忆存在，也只不过是树被吵醒后的慵懒一瞥，陈倦并不记得这个男人的真实模样。
所以真要算的话，这才是陈倦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做张胡杨的男人。
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陈倦上来便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他此行的本意，便是想要从他口中问出当年那件事之后发生的事情。
而在听完陈倦的这一番话后，不知道是因为陈倦话语当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觉得沉默，又或者是因为对这个来人感到失望。
从始至终，张胡杨都没有说话，似乎他也并没有想要跟这个陌生人说话的心情。
直到陈倦说出了他的下一句话。
“王承德跟刘四发已经死了，赵久因为重伤陷入了昏迷当中，现在正在抢救当中……”
“你说什么？”
很显然，在听到陈倦这几句话之后的张胡杨神情有些诧异，他皱紧了眉头，看着陈倦。
“你到底是谁？”
“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胡杨看向陈倦，他并不惊讶为何陈倦会知道这些人的名字，真正让他觉得惊讶的，是陈倦这句话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消息。
“老王跟老刘死了？老赵重伤昏迷？这么多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胡杨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似乎在他待在监狱的十来年时间里面，外面发生了许多事情。
陈倦口中的这些人，正是当初那一伙盗树贼中的成员，而叫做赵久的男人，则是刚刚脱离险境的木材厂老板。
虽说有陈倦替他吊着一口气，但是木材厂老板受到的创伤实在是太过严重。
在面对这个间接害死自己的父亲的仇人，张小宝每一下重击都是倾尽全力的，更何况当时是击打的还是头部。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能躺在重症监护室，这已经是他莫大的运气。
如果没有陈倦的帮忙的话，即便警察来的及时，他也本该死在那里。
没有让张胡杨继续疑惑下去，陈倦继续说道：“王承德是四年前走的，刘四发去年刚走，而赵久则是昨天刚刚陷入了重伤昏迷的状态当中。”
“而这些人之所以会陷入这种境地，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因为你。”
虽说是第一此见面，但是陈倦根本没有跟这个叫做张胡杨的男人客气。
想当初，如果不是他引狼入室，给村子里引来这么一伙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究其根本，这一些起源的种种，都是因为一窗之隔的这个男人。
陈倦话音刚落，张胡杨便反驳道：“因为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透过话筒，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且沙哑：“的确，我承认这些人曾经确实跟我有不小的关系，但是这些年我一直在监狱当中。”
“曾经我犯下的错误，该还的我一直在还，自从我入狱以后，就已经跟这些人毫无瓜葛。”
“再说了，即便与我有关，那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到现在为止，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不得不说，陈倦的这一番话，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爽。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会被当成愚蠢的错误，而那些错误最终都会归咎到他的身上。
他承认，他自己确实有错。
不，应该说他有罪。
但是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他已经用十来年的时间偿还了，真要再有什么，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的确，在你入狱之后，这些人确实是跟你没什么瓜葛了，你也确确实实似乎是跟这些人撇清了关系。”
“但是如果不是你当初替他们包庇了罪名，他们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个下场不是么？”
陈倦看着张胡杨，缓缓说道。
当初，如果不是张胡杨以一人之力包揽了所有罪责，他也不会被判刑这么久的时间。
而同理的是，如果不是他带那群人去山上，如果不是他揽下罪责让那些人逍遥法外，张小宝也不一定会做出如今这般极端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如果，只是陈倦一番情缘的臆想。
但是确确实实的是，这些人的死的确跟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极大的关系。
张胡杨脸色有些低沉，似乎是被陈倦的这一番话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没有回话，等着陈倦继续说下去。
对于张胡杨的这个态度，陈倦并未有任何惊讶的地方，他继续说道：“这些人的死都是非正常死亡，而是因为被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杀害而死。”
“而那个杀人凶手，正是当初那个守山人张守林的孩子，张小宝。”
“你说什么！？”
如果说，陈倦刚才的那些话，并不能让张胡杨产生什么特别的情绪，那么陈倦刚才的这两句话便让他有些激动且恐慌了。
张胡杨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陈倦问道：
“你说什么？那些人是被张小宝给杀死的，这怎么可能？”
那个孩子……
这怎么会？
因为情绪有些激动，他的声音也一下子提了起来，引得房间里其他人的注意。
在一旁负责看守的狱警，甚至已经准备制止张胡杨此刻的行为了。
在听到陈倦这番话的第一时间，张胡杨本能的是不相信的。
只是，他看着陈倦这真挚的眼神，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而后又颓然地坐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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