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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年成长

    辰轩收回思绪,穿过第四道庭院的大门,辰轩沿着右边的游廊走向最后一进庭院。游廊上亮着一盏盏黄菊色的灯光柔和而美丽,黄菊色的光团照亮了一百多米笔直的道路,一些花蛾扇着翅膀在灯光下萦绕。第四进庭院是辰轩的兄长霍辰星的宅院,四院有五千平方,住宅面积两千平方,庭院三千平方。庭院中心有一处绿幽幽的圆形池塘,池塘不足2米深,晴天时阳光能够照亮池塘底柔软的黑泥。荷花与睡莲浮于池水之上,红色的荷花娇而不媚恰似恬静的少女,心形的睡莲婉如慵懒的美人别有韵味。几十条金鱼在池塘里相互追逐,发出一连串地水花声,池塘上有一条长7米的白玉石桥通向池塘中心的四角亭,翡翠色琉璃瓦纤尘不染,红木柱,花雕栏,绿池塘青草地花香扑鼻。大少爷霍辰星经常在四角亭中赏荷花喂金鱼,霍辰星喜欢恬静的生活,性格沉稳内敛,与其弟辰轩截然不同。此时的池塘在月光的映照下水面如亮晶晶的银镜,一支支枝荷花亭亭玉立片片荷叶间,或含苞待放或嫣然绽放如小家碧玉似大家闺秀。若是仔细看,池塘的水面上还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这些光芒或明或暗或大或小随波闪动,使原本平静的水面多了些梦幻的美丽。白天俯视池塘透过水面,就能从池塘底的黑泥中隐约看到一些大小色彩不一的珠宝,有粉白色的珍珠,还有从斯里兰卡--特拉纳出产的猫眼石,猫眼石有金黄、褐黄、棕黄、黄绿、黄褐、灰绿色等,其中以金黄色最为名贵。最好的猫眼石眼线应该较为狭窄,界线清晰,并显活光,并且位于宝石的正中央,如猫的眼睛一样,灵活明亮,随着光线的强弱而变化。猫眼石眼线的颜色各异,有人喜欢银白的额色,而有人则偏爱金黄色,池塘底就有几颗金黄猫眼石与翠绿猫眼石,虽然只有龙眼大小却很明亮,而池塘底的黑泥里还隐藏着许多颜色的猫眼石。除了珍珠与猫眼石还有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玛瑙石,六大珍贵珠宝都在这一个小池塘中沉睡。

    那时9岁的辰轩与12岁的兄长霍辰星一时兴起,竟把家主霍天宗收藏的六盒珠宝给拿了出来,那天家主霍天宗与夫人都外出访友了,管家霍承礼又在二院安排事务,整个霍宅前后两百多佣人工匠做事,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大小事,每天需要购买食材,用具,汇报账目,安排佣人的工作,接待往来宾客,与武教霍远德商议事情,听候家主与夫人的吩咐等,所以这两兄弟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六盒珍贵珠宝拿了出来。两兄弟一人抱了三盒珠宝就气喘吁吁地跑到四进庭院,一路上虽有几名护卫看到两位小少爷抱着几个沉香木珠宝盒,但却无人敢过问,两兄弟就坐在四角亭里拿出五颜六色的珠宝,看着亮晶晶的珠宝两兄弟喜笑颜开,玩了一会儿两兄弟又开始比赛向池塘内扔珠宝,“哥,我们来比赛谁扔的远,我先扔,”“哈哈,辰轩你又输了,”“这次不算,我们重新开始,”“哎,又不算,辰轩,你这是第几次耍无赖了,”“第……?哎呀,你是兄长当然要让着我了,我们重新开始,”两兄弟玩得脸庞通红不亦乐乎,额头满是汗水。金灿灿的阳光照在池塘上,红艳艳的花瓣在池水中漂浮,金鱼被惊吓地四处游窜,绿池水泛起层层波纹,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家主霍天宗回来后,两兄弟还浑然不觉在那里打闹嬉笑,霍天宗看着珠宝盒中所剩不多的珠宝,顿时大发雷霆怒斥俩兄弟,并责罚俩人跪在四角亭内,面朝池塘背诵霍家家规。珠宝扔进了池塘可以再打捞出来,让霍天宗生气的是两兄弟挥霍的荒唐行为,霍家不提倡节俭但严惩挥霍。霍辰星与辰轩跪在白玉石台阶上,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稚声稚气地大声背诵霍家家规,“霍家子弟不畏强权,不屈服,不低头…………,”霍天宗听着怎么感觉像是讽刺和不满,恼怒斥道:“从第一条开始背诵,背错一条就多跪十分钟!”说完霍天宗带着管家霍承礼挥袖离去,霍辰星与辰轩又大声背诵:“霍家家规第一条:霍家子弟不节俭,不挥霍,不虚度光阴…………。”很快两人就背完了家规,主要是霍辰星在背诵,辰轩只是跟着念叨。辰轩见一旁的仆佣还在监督他俩罚跪,扭转小脑袋看着霍辰星,见兄长霍辰星好似一颗垂着头的向日葵,就碰了碰他的肩膀,霍辰星仍低着头一动不动。第一次被罚跪的霍辰星此时觉得腿有些疼痛,眼圈通红满脸委屈,心中万分惆怅。而辰轩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这小半辈子罚的跪,比别人站着的时间都长。忽然,霍辰星低头连连叹息:“有辱斯文,有辱礼节,有辱家风,惭愧,惭愧呀!”辰轩听到后也学着大声念道:“有辱斯文呀,有辱礼节呀,有辱家风呀,惭愧,惭愧呀!”一旁的霍辰星听到兄弟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只觉得又羞又怒。又沉默了一会,辰轩忽然伸出小胳膊搭在霍辰星的肩上嬉笑问道:“哥,我们待会去哪玩,要不,去欺负兰馨那几个小丫头吧,怎么样。”霍辰星听着好笑,你自己都还是个9岁的小孩还称呼别人小丫头,随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辰轩歪头想了想,又笑嘻嘻地说道:“哎,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说完学着大人的口气,向一旁的仆佣命令道:“你,去准备一些菜肴,要制作精美,我要宴请兄长。”仆佣听到后先是一愣,然后低头小心询问道:“小少爷与大少爷要现在用餐?在这里?”辰轩不耐烦邹眉道:“就在这里,我要宴请兄长,你别啰嗦快去准备,”仆佣赶忙应是快步离去。很快就有两位仆人抬来一张长木桌放在两兄弟面前,这是一张红木矮几,长两米高50厘米宽80厘米,呈现红褐色,整体为红色分布有褐色山水纹,木桌支脚镶嵌着雕花红铜,红木桌光亮如镜似有山水纹波动。很快陆续有几名女拥提着雕花红木盒走来,女拥打开红木盒取出一碟碟精致的菜肴摆放在红木桌上,菜碟是用黄金制作,闪耀着高贵的光辉。菜肴分别是——什锦核桃糕、鳇鱼子、香肠片猴头蘑、极品燕窝、龙须肉丝、玉笋兔脯、鲜虾丸子汤,水果是去籽西瓜瓤与火龙果肉。霍辰星本没有兴致,但是看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后也觉得有些饿了。霍辰星看了看摆在面前黄金碗碟,有些不满意,对女拥说道:“把这套碗碟撤下去,换上我的白玉碗碟,”女拥赶忙应是,把黄金碗碟收起放入红木提盒内,另一名女拥则去取大少爷的专用白玉石碗碟。一旁的辰轩小声嘟囔了一句“矫情”,换好碗碟后两兄弟就开始用餐了,辰轩大快朵颐吃的兴起,嘴里还嘟囔着:“好烫,好烫呀,嗯…………咕噜咕噜。”霍辰星正襟危坐举止斯文细嚼慢咽,辰轩一边自己吃还不忘招呼霍辰星,“哥,尝尝这个,嗯,这个好吃,哎,这个叫什么菜,我给忘了,”霍辰星有些不耐烦道:“寝不言食不语,你就不能安静一会,”辰轩翻着眼反驳道:“我们还是小孩子,你干嘛像个教书的老先生一样,真是不知所谓,哼。”霍辰星咽下口中的食物才缓缓答道:“对对对,我忘了你还是个小孩子,”辰轩夹了一大块兔脯放入口中气咻咻的说道:“我是小孩子,难道你不是,你只比我大三岁,真是的,哼,你是大孩子可以了吧,哼,我都懒得跟你计较,”霍辰星见辰轩嘴里嚼的菜都喷出来了,赶忙抬手挡住,惊恐道:“辰轩,唉,都喷到我衣服上了。”辰轩则哈哈大笑,一边拨开霍辰星的手,故意对着霍辰星喷吐,两人你推我搡斗的激烈,一旁侍立的女拥也被这两少爷逗乐了。远处游廊里,霍天宗带着管家霍承礼正铁青着脸看着他俩打闹,霍天宗不悦说道:“我罚他俩下跪自省,他们竟然摆酒设宴,岂有此理,不严惩他俩,他俩是不知道悔改了。”立在一旁的管家霍承礼微微弓身笑着劝道:“老爷,两位少爷都还年少,还是小孩心性,活泼好动也属正常,来日方长,老爷又何必急于一时,”说到这管家霍承礼停了停,见霍天宗并未动怒就接着说道:“大少爷生性平和儒雅,年少就可见君子风范,将来必定与其师一样成为一名博才儒士,而小少爷生性放荡不羁,性格洒脱,很有…………,”霍天宗撇过头看着霍承礼问道;“嗯,怎么不说了?”管家霍承礼这才小心翼翼继续说道:“小少爷年纪虽小却颇有他大伯的气度,”霍天宗看着管家霍承礼没有说话,随后转过头看着远处两兄弟的小小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转过身举步离去,管家霍承礼也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主仆俩沉默的背影与两兄弟打闹的背影,仿佛日出与日落。

    霍辰星的住宅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主要是两间客厅一间餐厅与一间厨房两间卧室,后面主要是三间书房七间卧室与洗浴室等。大理石墙面白玉柱,对开雕花窗琉璃瓦,紫檀木门水晶灯,花梨木书架,四进庭院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带着些许温文尔雅与弱不禁风。书房的白色大理石墙壁上挂着一幅毛笔楷书——“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字为大少爷霍辰星书写,字体工整清秀亦如其人,落款红色印章——博云,霍辰星雅号“博云书生”,博学多才,看淡功名,心静如云。这幅楷书所用的绢纸也非凡品,竟是以世间稀有的沉香树为原料制作而成,以沉香树制成的绢纸被称为香薰纸。香薰纸色白质细,纤维柔韧,气味芳香长久,有清神理气、补五脏等功效,沉香树稀有且可遇而不可求。所谓的书香门庭不过如此,也为大少爷霍辰星的住宅增添了几分文雅书生气息。

    第四进庭院里除了中心池塘,还有郁郁葱葱的青草地,六七簇姹紫嫣红的牡丹花,一颗桃花树独领风骚耸立在庭院中。桃花树上开满绯红花朵香气醉人,黑夜里,还有三只橘黄大胖猫分别趴在高低不一的树枝干上,古人戏称橘黄猫为:“金毛狮子吼”又为“金丝银被”,霍宅护卫喜欢称这三只橘黄猫为“桃花三皇”。也不知是被花香陶醉还是吃的太饱,三只大胖猫都眯着眼纹丝不动,只有一只长尾巴垂下树干轻轻摇晃。一只狸花猫匍匐在青草丛之中双眼泛光,警惕地左顾右盼,四角亭的红木栏上趴着一只黑猫好似黑影,正圆睁大眼注视着荷花池中的金鱼或是那发光的猫眼石,远处的白玉窗台上分别躺着两只花猫,四脚朝天露出毛茸茸软绵绵的肚腩睡觉。其中一只花猫似乎听到什么动静,迅速翻身扫视四周,只见这只花猫竖起三角耳,双眼异瞳炯炯有神,异瞳也称为“阴阳眼”,相传有趋吉避凶看穿阴阳两界的能力。只见这只花猫左眼为蓝放蓝光,右眼呈红放红光,诡异而又神秘,异瞳花猫盯着远处的辰轩穿过了游廊,这才翻过身继续四脚朝天躺着睡觉。

    感觉到被异瞳锁定的辰轩无奈一笑,刚开始习武那几年心性不定,经常溜出来玩,那时大哥霍辰星喜欢收留流浪猫,辰轩就经常悄悄从五院溜进四院戏弄那些流浪猫。只是时过境迁,已经过去了五六年,异瞳似乎还对辰轩心怀戒备。那时年少的辰轩会偷偷把正在睡懒觉的花猫胡须剪掉,等花猫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后,辰轩则吹着口哨得意地离开,有时会抱起黑猫丢进荷花池中碰撞出水花无数,看着在水池中狼狈挣扎的黑猫哈哈大笑。这天辰轩把一条新鲜的大鲤鱼倒挂在桃花树下,然后坐在四角亭中一边吃着莲子鲍汁牛肉饼,一边笑嘻嘻看着几只猫抓鱼,一只小黑猫纵身跳起却扑了空,气的嗷嗷叫,两只花猫则左右徘徊仰头张望,狸花猫一个俯冲跃起双爪抓住大鲤鱼,随后咬住鱼头悬在树下左右摇摆,橘黄大胖猫懒洋洋趴在挂大鲤鱼的树干上,看着其它猫折腾无动于衷,时不时用毛茸茸的小爪去拨弄两下挂大鲤鱼的丝线,看着这些猫趴在地上打哈欠或是急得团团转,辰轩乐开了花。几只猫没能吃到鲤鱼,有的在草地上打滚翻肚皮,有的一步三回头俏着尾巴不甘心的离去,一只花猫端坐抬头看着悬于空中的鲤鱼,不住得用小红舌舔着嘴角,倒悬空中的鲤鱼则翻着白眼,似乎在嘲笑这群蠢笨无用的猫。四角亭中,侍立在侧的娇美女婢递给辰轩一杯山泉水酿造的桂花酒,辰轩接过金丝白玉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桂花酒的香醇绵甜在唇齿间萦绕,辰轩美滋滋地将酒杯递给女婢说道:“真好喝,再来一杯。”女婢一边拿起精致光亮的金丝白玉酒壶一边娇滴滴说道:“少爷~~,你别只顾着玩啦,待会大少爷回来看见你在这捉弄猫咪,又要发脾气啦。”辰轩大口吃着牛肉饼不以为然地说道:“切,他发脾气又能怎么样?我哥他是文人,读书讲道理在行,可是吵架不行打架也不行,厚脸皮更不如我,每次吵到最后只会放句狠话“霍辰轩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辰轩一边说一边学着霍辰星怒不可遏地样子,一旁的女婢被辰轩的样子逗的咯咯咯一直笑。

    辰轩刚吃完牛肉饼正用纸巾擦手,远处游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辰轩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起身轻咳了一下,随后抬腿就跑。还立在四角亭中的女婢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跟了出去,一边转头看游廊那边。只见游廊内走来五人,为首穿锦衣华服的儒雅男子正是大少爷霍辰星。霍辰星见兄弟辰轩与女婢一前一后慌忙跑向五进庭院,就觉得蹊跷,一边继续走一边向庭院内观望。一眼望见远处庭院内的桃花树悬挂着一条鱼,再看见几只猫围着桃花树转圈,霍辰星顿时心中就有些不高兴,随后沿着廊道快步追向五进庭院。霍辰星一边大步追赶一边对着女婢的背影喊道:“红嫣,别跑,辰轩你又趁我不在到四院来干什么?听到没有?”霍辰星越是喊叫,女婢与辰轩跑的越快,很快两人就一前一后进了五进庭院,刚进去就嘭的一下把紫檀木门给关上了。辰轩进了庭院就又恢复悠闲自得的样子,女婢“红嫣”关上紫檀木门栓好后就小步跟在辰轩身后。两人刚走几步,门外就响起“咚咚咚”的用力敲门声,随后就听到霍辰星气愤地喊道:“开门,快开门,辰轩听到没有,霍辰轩……。”辰轩继续向庭院住宅走去,头也不回的地笑着答道:“哥,你找我有事?我还要练习武艺,现在没有时间,有事晚上再说,”说完就走进了房内,女婢“红嫣”则红着脸低着头也跟了进去。辰轩刚进房内,另一名娇美女婢就急忙迎面走来,看见辰轩后问道:“少爷,大少爷在外面要不要开门?”辰轩抓住女婢的娇柔小手笑着说道:“不用理会他,我练武出了很多汗,你和红嫣陪我去洗香薰浴,本少爷要洗的香喷喷滑嫩嫩,哈哈哈。”说完一脸坏笑拉着女婢就走向里面的房间。房内辰轩正与两名娇美女婢洗香薰浴,门外大少爷霍辰星嗓子喊哑了,敲门手也敲疼了始终没人理会,最后无奈的霍辰星还是喊出了那句狠话“霍辰轩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哼。”说完愤然离去。

    回想起往事,此时辰轩也有一些难为情,那时少年无知现在方觉羞愧。试问谁人少年不犯错,谁人少年不迷茫,谁人少年不轻狂,谁人少年不倔强,谁人少年不惆怅,谁人少年不歌唱,懵懂少年唱着歌欢声笑语中成长,少年贪玩总在天黑才想起把家回,少年委屈总有流不完的泪,少年总像风一样跑到东又跑到西,少年烦恼何时才能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