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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衣女子

    粉蝶一边沏茶一边偷偷看着少爷与红嫣,金丝白玉杯中沏好的玫瑰茶呈现出红琥珀晶莹色泽,香味甘甜,虑去花瓣与茶叶,又来回斟倒几次后只留六分热。粉蝶拿起金丝白玉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随后拿到辰轩嘴边晃了一圈,不等辰轩说话,就自己举杯喝下。辰轩与红嫣都愣了愣,就看见粉蝶喝下玫瑰茶后娇小脸蛋鼓的像只噘嘴小金鱼,辰轩与红嫣见状都忍不住敏嘴而笑,粉蝶不知自己窘态,

    窗外院墙顶上,一只乌鸦独立月光之下,好似夜的影子,一阵风忽然而至,黑色羽毛随之泛起,墙顶上已多了一名黑衣人,随后黑衣人一手撑墙,曲起一腿坐于墙顶上,一副悠闲模样。乌鸦见到黑衣人不仅不惊,反而迈着步走到黑衣人身边用小脑袋去磨蹭黑衣人的衣袖。而黑衣人则有些嫌弃的用手推开乌鸦,乌鸦被推开后立足不稳,在狭窄的墙顶上摇晃了一下身体,站稳后张了张翅膀,又迈着步走到黑衣人身边用小脑袋去磨蹭黑衣人的衣袖,这次黑衣人只是低头嫌弃的瞥了一眼乌鸦,而乌鸦则有些一头热的不停在黑衣人衣袖上磨蹭。黑衣人一身黑色束腰衣杉,身体玲珑,头上裹着黑纱巾,只露出一双晶莹的眼睛。此时黑衣人正好奇向下边窗内观望,可是被窗纱遮挡看不清楚,刚好听到辰轩与女婢打情骂俏,就在心中暗骂道:“哼,这就是那个霍家二少爷,师傅还说此人天资卓越,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就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卧室内,此时正坐于床头的辰轩忽然竖起一根食指放于唇前,两名女婢见状后都不在言语,下一刻,辰轩已经跃至一扇窗前,像一只轻盈的小鹿却又悄无声息的落地。与此同时乌鸦突然振翅飞起,绕过黑衣人身前向南飞去,黑衣人警觉后毫不迟疑,身影一闪沿着狭窄的墙顶直线奔跑。辰轩原本抬起手想要拉开窗帘,不过想着:自己现在赤身裸体也不合适追击,随后转身走回了床上,辰轩刚坐到床上,粉蝶急切的询问道:“少爷,怎么了,是不是窗外有人?”红嫣也一脸疑惑地望着辰轩,辰轩嗯了一声,红嫣还算镇定,粉蝶则“哎呀”一声,随后自己又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辰轩则陷入了思索:之前在城中救下那名小巷女子后,就感觉被人尾随,只是就没了踪迹,辰轩可以感知周围五百米的动静,这也是他摄取玄力的范围,莫说一个人就是一根青草他也能感知到,为何那人可以跟着到这里。通过那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力量,辰轩推测那人的实力应该处于凌力境,而且是一名女子。辰轩哪里知道,那名黑衣女子怕被发现,在城中只跟随了辰轩五百米,随后就是那只乌鸦一只跟随辰轩到了霍宅,那名黑衣女子又跟随那只乌鸦来到霍宅,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极力克制体内凌力,所散发出来的力量仅仅相当一只飞鸟,竟还是被辰轩察觉。黑衣女子沿着墙顶急速奔跑,威武庭内的一名护卫率先发现,但只是站在庭外抬头盯着黑衣女子奔跑向第四进庭院,这名护卫之所以不追击,因为他的职责是看护霍家家传宝剑——冠勇无双金翎剑,他若擅离职守,金翎剑丢失,难辞其咎。就在黑衣女子奔跑向第四进庭院时,突然身影向墙外急掠,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衣身影急坠墙顶,黑衣人伏立墙顶如虎豹环视,黑衣人浓眉凤目肩宽体阔,正是六大彪骑护卫之一“凤虎”张永昌。张永昌刚立足于墙顶随即就纵身寻黑衣女子踪影追去。威武庭外的护卫看到彪骑卫张永昌出现后也松了口气,他也担心这名不速之客闹出太大动静,惹的家主不悦。

    张永昌身体微倾奔跑迅捷如虎豹掠食,奔跑时两腿张开几乎呈平行一线,所过之处卷起一阵阵呼啸劲风,刮的两旁青草纷纷尽低头。张永昌看着前面的娇小黑影紧追不舍,每当张永昌快要接近那娇小黑影时,那娇小黑影都猛然向一侧闪去,如随风而行的轻巧羽毛,让张永昌难以捉摸。已经追击了十里路,张永昌有些焦躁,心中思索:这黑衣人夜探霍宅不知有何企图,若不能将其擒拿,不仅有失颜面,可能还会被责罚。家主与霍无忧还好说话,若是总教师恐怕………,唉,张永昌轻轻叹息,早知道就不与何忠争着前来,想不到这黑衣人的身法如此轻快,让我有种用千斤力捉蝴蝶的感觉。张永昌加快奔跑接近黑衣人,刚要探手去抓,那娇小黑影又猛然向一侧闪去,如此几次,黑衣人已钻入前方的树林中。张永昌紧随其后一头撞入树林,一些挡路的低矮枝叶纷纷被张永昌撞断,林中传出一连串树枝折断的噼啪响动,看着前方娇小黑影在树丛中左右穿梭上下翻腾,轻巧自如。张永昌顿时烦躁起来,一边向前冲撞一边翻转手腕,突然向着前方黑衣人推出一掌——虎啸振风掌,一掌推出强风骤起,强风所过之处树枝尽噼啪折断,掌风呼啸裹挟断枝向黑衣人背后袭去,眨眼那掌风就至。黑衣人在掌风将要击在身上时,身体一旋如一束羽毛飘荡而起,轻松避开。那一掌之力将前方十米的树木尽数折断方才消散,张永昌又一连击出几掌,都被黑衣人灵巧躲过。已经追击了十五里,失去耐心的张永昌轻喝一声,力量随之提升十倍到七魄境,人的七魄,隐藏于人体从头顶到下腹会**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也是七个能量场。只有通过修炼达到七魄境的武者才能控制其力量,此时的张永昌不过释放出三魄的力量,三魄分别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涌气。张永昌此时力量倍增,双眼在月光下隐约有红色光华折射,双脚发力,地面随之下陷半寸,身影前纵如飞箭,瞬间来到黑衣人身后。黑衣人心中一惊就想向左侧躲闪,张永昌冷笑一声,任你插翅也难逃,随即探手就要去抓黑衣人肩膀。就在此时,空中厉哨声骤起,满天黑色箭雨声势凌厉纷纷向张永昌头顶袭来,时间仓促,张永昌来不及多想顺势向后倒跃十几步远。黑衣女子则乘机身体一跃如娇兔从两棵树中间的空隙穿过,很快钻入阴暗的密林中消失不见。张永昌站定后看去,黑色箭雨竟是百只乌鸦从空中收缩羽翅后向下疾坠,在触地前一刻才张开羽翅向上滑翔而后振翅飞翔,百只乌鸦行动一致,完美躲避树枝在空中飞散,百只乌鸦飞散后又钻入附近树林发出鸣叫“呱啊~呱啊~”,又飞向空中聚而又散。张永昌看清是乌鸦后,愣了片刻,随后恍然再寻那黑衣人时已不见了踪影。百只乌鸦也四处飞散,张永昌此时火冒三丈,自己堂堂霍家彪骑卫今天竟被一群乌鸦戏耍,简直岂有此理!张永昌不再多想担心黑衣人逃走纵身跳上50米空中俯视四周,凭借月光只看见远处有几只乌鸦正在飞翔,张永昌顺势下坠脚踏树顶向那几只乌鸦追去,一边追击一边留意脚下林中的动静。追击十里路后,几只乌鸦分飞散去,张永昌方才醒悟中了调虎离山之记,又被这些乌鸦给戏耍了,从树顶落到地面,几片树叶也随之飘落,落地后的张永昌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双拳紧握全身的力量翻涌不止,一片月光透过树枝照在张永昌的手臂上,清晰可见手臂上血管凸显,犹如龙蛇盘踞,地面受到这股力量的压迫随之下沉2寸陷出一个土坑。少倾,张永昌恢复冷静返身走向树林外,身后远处传来“啊~啊~”的乌鸦鸣叫,好像在嘲笑张永昌,张永昌虽心中愤怒,也不至于跟一群乌鸦计较,如果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如何能在武艺上有所成就,习武与做人一样,心胸小成就也就小,心胸宽广才能成就丰功伟业。

    树林外的草地上,六名身穿灰白衣服的武院弟子正向树林中观望,林中漆黑一片,一名瘦削的弟子询问道:“冯师兄,你刚才真的看到霍宅的护卫在追击一名黑衣人?”留着短须的冯师兄严肃道:“我确定霍宅的护卫在追击一名黑衣人,你们不是也看见有人进入树林中吗?”另一名弟子问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进树林中?”冯师兄思索片刻道:“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进树林中。”就在此时树林中传来轻微响动,“有人?”六名武院的弟子纷纷警觉起来看向阴暗的树林,片刻后只见一个身影越行越近,“好像是霍宅的护卫”一名弟子嘀咕道。看清来人面貌后,六名武院的弟子纷纷称呼道:“张武教”。霍远德是霍家武院的武术总教师,只传授少数习武天赋好的弟子,六大彪骑护卫会轮流去武院教授武艺,新进弟子都是由师兄们教授武艺。张永昌脸色仍然有些阴沉,这让六名武院的弟子都有些紧张,张永昌看着几人语气严厉道:“刚才有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潜入霍宅,还好及时发现,并未造成太大影响,现在并不知道那名黑衣人有没有同伙,你们还需警觉一些,一旦发现不明身份的人,马上缉拿,霍宅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六名武院的弟子齐声称是,等张永昌走后,几人才松了口气,一名身材高大的弟子抹了抹额头嘀咕道:“吓死我了,刚才张武教盯着我们的时候,我还以为出来什么大事,”冯师兄轻笑道:“不至于吧,有什么可怕的。”瘦削的弟子忙说道:“我也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你没看见刚才张武教的样子,像一只要吃人的恶虎。”另一名胖乎乎的弟子也附和道:“我也这样觉得,平时张武教教授武艺时就很凶恶严厉,每次看到他我就紧张。”听众人这么说,冯师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道:“这里已经超出霍家的领地了,大家还是回去继续巡夜吧,小心一点,”六名武院的弟子纷纷向回走去,几人一边走一边讨论,“你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夜入霍宅,”“我怎么知道,不过一定很厉害,竟然能从张武教手中逃脱,”“对呀,一定很厉害,且不说霍宅的护卫,只是我们巡夜的武院弟子就有一百多人,竟然没人发现那名黑衣人的踪影,”“确实,有我们一百多武院的弟子在此巡夜,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蚂蚱也别想蹦进去,”“哈哈哈,你就吹牛吧,”“嘿嘿嘿,我就是这么一说,嘿嘿嘿。”

    张永昌迅速回到霍宅,先是与何忠商议后才去三进庭院向霍无忧汇报情况。原本这些事情应该向总教师霍远德汇报,但是自从霍无忧成为副总教师后,霍远德夜晚就经常不在霍宅而是在星陨山中。张永昌走到主楼一楼的第一间房前,静了静心神后,轻轻敲了敲房门。很快就有一名秀丽女婢打开房门,张永昌走进房门,霍无忧一身白色锦衣,正坐在一张黄花梨木桌前,莹白的灯光映照下,霍无忧俊美的脸庞胜似银玉,这是一所两室一厅的80平方住房。房间里都是海南黄花梨木家具,黄花梨木家具色泽黄润,做工精细且香气泌人,客厅中间是白色水晶吊灯,黄花梨木格窗白色纱帘,房间显得典雅大方。秀丽女婢分别为霍无忧与张永昌各斟了一杯茉莉花茶,霍无忧对女婢吩咐道:“你去休息吧,”随后示意张永昌坐下说话。女婢掩上房门后,张永昌有些局促的坐下后才缓缓说道:“方才我正在二进庭院值夜,忽然感到五进庭院有动静,所以就立刻赶去查看情况,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人在墙顶奔走,我一路追击至东南面的树林中,那黑衣人一直避而不战,逃至密林深处后消失不见,观其身法虽绝妙但实力应该只在凌力境。观其背影娇小玲珑,且身法轻盈,我猜测应该是一名女子。”黄花梨木桌上两杯花茶还蒸腾着淡淡的热气,张永昌看着霍无忧缓缓说道:“属下奉职巡夜,今夜有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潜入霍宅,是属下的过失,而后又未能捉拿到黑衣人,是属下无能,还请副总教师责罚。”霍无忧看着张永昌面容冷俊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你已经尽力何错之有,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惊扰到大少爷与二少爷,不过到现在也没有仆佣来找过我,可能并未惊扰到两位少爷,明日我去向家主告知此事即可,你无需担心责罚。”张永昌赶忙从圆凳上站起身来微微弓身道:“多谢副总教师宽容,属下以后一定尽力做事。”霍无忧微微点头,随后示意张永昌坐下说话。张永昌重新落座,霍无忧端起白玉杯喝了口花茶后询问道:“你能猜测出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吗?练的是哪种武功?”张永昌思索片刻后缓缓答道:“我并未与黑衣人直接交手,且又是夜晚,只能确定是一名体态娇小玲珑的女子,应该是凌力境,身法很灵巧,不像是星州武者。”霍无忧微微皱眉低头思索片刻后又问道:“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张永昌有些紧张但还是尽力去回忆之前的经过,思索片刻后张永昌有些犹豫的说道:“我在追击那名黑衣女子进入树林后,本来是可以捉住她的,可是在关键时刻,一群乌鸦从天而降,好似箭矢,仓惶中我只得躲避,而那名黑衣女子也借乌鸦的声势逃遁,不见踪影。”张永昌说完这段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的事情后有些忐忑的看向霍无忧,霍无忧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对张永昌说道:“你先去值夜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张永昌应是后起身离去,走出主楼才暗暗松了口气,大步走向廊道。房间里霍无忧起身走向窗边,轻轻拉开白色纱帘,抬头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