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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见如故

    栾天伦的眼神略显诧异不过转瞬即逝,轻笑道:“哈哈哈,看来我与你是同道中人,来,我敬你一杯酒。”面对两人的侃侃而谈,坐在一旁的若雪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因为两人都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栾天伦转而又向若雪敬酒,栾天伦看着若雪真诚说道:“若雪,我敬你一杯酒,我很高兴能遇见你,噢,你若是不喝酒可以用茶水代替,”说完仰头一饮而尽。若雪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这时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邀栾天伦喝酒,两人闲聊了起来,不过栾天伦总时不时看向若雪。若雪此时有些意兴阑珊,只是用汤匙小口喝着冰糖银耳燕窝。罗威见若雪寡言少语,关切的问道:“若雪,在想什么?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若雪伸手理了理长发回答道:“嗷,只是不知道说什么。”罗威笑了笑:“嗯,也是,这些人我们都不认识,还是在公司里热闹。”这时邻桌走来一名年轻女子笑盈盈的看着罗威:“真巧,在这遇见你。”罗威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笑道:“是呀真巧,李大小姐也来参加霍家二少爷的婚礼。”被称为李大小姐的女子一身珠光宝气,红色裹身长裙,容貌艳丽,声音带着几分娇脆,神情与丰盈体态一样高傲。李大小姐有些幽怨的埋怨道:“唉,有什么办法,谁叫这是霍家的婚礼,父亲一定要我来,原本今天我还约了几个姐妹出去玩,也不得不爽约了。想不到今天能遇见你,哎,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呀?”罗威玩笑道:“李大小姐说笑了,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李大小姐双手环胸玩味道:“嗷,不敢想是不敢还是不想?”说着将纤细手中搭在罗威的肩膀上,罗威赶忙岔开话题:“啊,我去给李老板敬杯酒,”罗威刚想端起酒杯起身,李大小姐就俯身在罗威耳边软绵绵说道:“不用了,我父亲去三进庭院结交达官显贵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罗威的脸颊上吻了下去。罗威先是闻到浓郁的花香,然后就感到脸颊上被柔软温热的嘴唇亲吻,随后这位作风热情奔放的大小姐嫣然一笑,转身走回了自己座位。栾天伦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罗威,若雪先是有些脸红,随后又感到钦佩:女子也可以主动追求自己的心上人,也许将来自己也会如此吧。饶是成熟稳重的罗威也是措手不及愣了片刻,罗威此刻只觉得脸颊有些滚烫,故做镇定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罗威转头看了看若雪,见若雪并无异样才解释道:“刚才那是华沁园的千金李琴儿李大小姐,之前公司与华沁园有往来,我与李大小姐见过几次面,李大小姐为人热情喜欢结交朋友,不过我与李大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听完罗威的介绍,若雪只是微微点头,罗威还想说点什么,栾天伦笑道:“哈哈哈,罗兄果然好艳福,不愧是青年才俊,我真是羡慕呀,哈哈哈哈。”罗威轻笑道:“我与李大小姐只是普通朋友,我高攀不起,何来艳福?若是栾兄有意,我可以引见你们认识。”栾天伦仍旧笑容和旭:“哈哈哈哈,那倒不用,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罗兄自己消受吧。况且,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栾天伦说完看向了若雪,若雪假装没看见,只是低头夹菜,罗威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着栾天伦,栾天伦则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喝酒吃菜。

    午时12点,宴席过半。若雪觉得无趣就要离开,罗威就要起身与若雪一同离开,忽然邻桌的一名中年男子笑道:“罗威,许久不见,过来我们喝杯酒。”罗威转身看去正是李大小姐的父亲李华斌,罗威迟疑了一下,李大小姐冲着罗威招了招手:“罗威,过来坐,我父亲有事和你谈,”说完冲着罗威妩媚一笑。若雪见状说道:“罗主管,你去谈事吧,我先走了。”说完不等罗威回答就转身离开,罗威看着若雪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若雪来到一进庭院正要走向大门口,忽然庭院中的草地上慢悠悠走过来一只黄毛犬,若雪无意看去,只见黄毛犬吐着大舌头呼着热气,轻轻摇晃着尾巴向这边走来,黄毛犬一只眼睛还缠着纱布。若雪停下脚步愣了片刻,黄毛犬随即发出两声咆哮。若雪忽然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若雪有些难以置信的走下游廊来到草地上。见若雪走来,黄毛犬不在向前只是立在原地,歪着脑袋看着若雪,若雪在黄毛犬一米外蹲下身,黄毛犬随即走了过来在若雪身上上下闻嗅,若雪有些感触,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黄毛犬似乎很高兴,来回扭动的身躯使劲摇晃着尾巴,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这时一名身高2.06米身形伟岸的护卫走来,“这是几天前的夜里,我们二少爷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一只眼睛就受了伤,听方医师说是刀伤,恐怕会失明,”护卫介绍道,听到着若雪忽然心头一颤。护卫继续说道:“唉,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听二少爷说这是一只很勇敢的狗,啊…勇敢的犬,它现在是我们霍宅的警卫犬,我们都很喜欢它。”说完高大护卫憨厚一笑。这名护卫淡墨色的脸庞浓眉大眼,面容憨厚与其粗犷的身体不太相符,这名护卫正是六大彪骑护卫之一的千杯不倒墨麒麟何忠。若雪低下头小声说道:“我知道。”何忠一愣随后笑道:“小姐,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它,对了,我们二少爷给它取名叫夜咆哮,不过我还是喜欢叫它来福。”原本心情有些沉重的若雪忽然被这句话给逗笑了。若雪站起身来,刚想询问那天夜里的详细情况,这时栾天伦面带微笑款款走来。

    “若雪,刚好我也要走,我开车送你一程吧,”栾天伦看着若雪诚恳的说道。若雪浅浅一笑:“谢谢,不用了,”看着若雪美丽温柔的脸庞,栾天伦的心都要化了,忽然有些不安的说道:“若雪,初次见面,我……,”话到嘴边栾天伦却又有些说不出口。一向成熟稳重谈笑自如的栾天伦忽然发现,原来在喜欢的女子面前,纵有千言万语却难开口。片刻后栾天伦苦笑:“若雪,我,之前若是有不礼貌的地方请你原谅,我不是轻薄之人,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很高兴认识你。”若雪嫣然一笑微微低头,随后抬头看着栾天伦说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看着若雪清澈的眼神,栾天伦松了一口气,刚想要开口,若雪忽然说道:“我有事先走了,再见。”随后又对一旁的何忠说道:“我叫若雪,也很高兴认识你,我会再来看望夜咆哮的,再见。”何忠笑呵呵的说道:“好啊,呵呵呵。”何忠与栾天伦看着若雪离开的倩影,阳光下的若雪如莹雪般美丽。栾天伦转头看着正在憨笑的何忠,何忠见栾天伦在看自己笑道:“一看就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女人,你喜欢她?”“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一见钟情。”“你叫何忠?是霍宅护卫?你看起来很厉害,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嘿嘿嘿,别人都这么说,嘿嘿嘿,我喝酒也很厉害。”“有多厉害?能喝一坛酒吗?”“十坛酒不在话下。”

    三进庭院中,许多宾客都已酒足饭饱,只有寥寥几人还在推杯换盏。主楼二楼的厅中,十桌身份显贵的宾客正欣赏着霍宅的歌舞姬表演。韦子晨原本正漫不经心的欣赏着歌舞姬的妖娆身姿,却不知何时与邻桌的霍家浪荡子霍青鸾聊得火热,两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意味。随后韦子晨更是与霍青鸾离桌来到观景台,霍青鸾中等身高油头粉面,一身青白锦绣华衣,虽有七分俊秀但却举止轻佻自以为是。韦子晨斜靠汉白玉护栏调笑道:“青鸾兄一表人才,怎么在霍家地位不高名声不显?”霍青鸾摇头叹息:“唉~,子晨兄有所不知,我父亲虽与家主是同宗同祖,无奈我父亲与家主之位失之交臂,我父亲论才干学识不在家主之下,当初不少霍家长辈都很支持我父亲,无奈家父却无心争夺家主之位。现在家父在霍家的地位远不如从前,我更是受尽族人排挤,在霍宅忍气吞声度日。”韦子晨疑惑道:“嗷,真有此事?”霍青鸾一副委屈的模样:“子晨兄何出此言,你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怎会骗你。”韦子晨轻轻一笑:“哼哼哼,青鸾兄不要误会,我并非不相信兄台,只是不了解霍家的情况,故有此问。”韦子晨见霍青鸾不接话,试探问道:“不知兄台你何难言之隐,可否告知一二?”霍青鸾环顾四周后方才说道:“我与子晨兄一见如故视为知己,有何不可相告,不过这里人多口杂多有不便……。”韦子晨会意笑道:“青鸾兄所言极是,你我既然如此投缘,以后可要常往来。”霍青鸾哈哈笑道:“那是自然,能与兄台相识,我三生有幸。”韦子晨听后也跟着大笑起来,正在此时,一名清高贵妇带着一名妙龄少女款款而来。“两位公子在谈论什么事,如此高兴?”贵妇笑问道。韦子晨看向贵妇又打量了一眼少女,笑眯眯的调笑道:“陈姨今天格外的美丽动人,好像天上的仙子高不可攀。”贵妇听到韦子晨的夸赞笑得合不拢嘴,好一会才止住笑:“真是个小冤家,这么会说话,不知道多少痴情女子要被你的甜言蜜语迷倒。”说着伸手在韦子晨的肩头拍了一下,韦子晨站直身子瞥头笑道:“萧希原,怎么不说话,几天不见更加漂亮迷人了,哈哈哈哈。”名叫萧希原的妙龄少女轻轻一笑,欲迎还羞,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秋波流转,娇滴滴软糯糯说道:“子晨哥哥美誉了。”浪荡子霍青鸾直勾勾看着萧希原,毫不掩饰欲望的眼神。萧希原今年16岁,生的狐媚,肌肤白嫩亭亭玉立,如同绽放的鲜花。浪荡子霍青鸾从少年时就喜欢玩乐,成年后更是肆无忌惮夜不归宿,这才引得霍家长辈不满。前段时间,霍青鸾被父亲严厉斥责,并被罚跪在先祖雕像前悔过,这也让霍青鸾成为霍家上下的笑柄,所以这段时间霍青鸾都不敢去烟花柳巷点花牌,饮醉酒,会狗友。憋了好多天邪火的霍青鸾,今天见到狐媚萧希原,看的眼睛都快冒火了。韦子晨瞥了一眼霍青鸾的馋鬼相,心中便知一二,逐笑呵呵的给贵妇介绍道:“这位是我今天刚结识的莫逆之交霍家才俊,霍钦之子霍青鸾,青鸾兄,这位是陈姨,千户萧嗣源的夫人,还有这位是萧千户与陈姨的宝贝女儿萧希原。”霍青鸾笑盈盈的说道:“陈姨,希原妹妹。”说完就一直盯着狐媚的萧希原看,萧希原低头含笑娇声道:“青鸾哥哥。”一声青鸾哥哥就让霍青鸾魂不守舍心神摇曳。贵妇见状调笑道:“哼哼哼,刚见面就哥哥妹妹叫的这么亲密,下次见面岂不是要私定终身。”霍青鸾收回视线笑道:“陈姨见笑了,我与希原妹妹一见如故,所以一时情难自禁,若有无礼还请陈姨见谅。”萧希原顾做娇羞状低头不语,韦子晨也调侃道:“青鸾兄可真是多情种,前一刻还与我说一见如故,这一刻又与希原妹妹一见如故,哎呀,我的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贵妇莺莺一笑:“哈哈哈哈,韦公子出生豪门身份显贵,朋友知己无数,如今妹妹又嫁给了霍家二少爷,韦公子在星州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可失落的?”萧希原也附和道:“是呀,子晨哥哥,别人羡慕还来不及了。”韦子晨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哈哈哈哈。”几人相谈甚欢,贵妇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酒桌的方向,心中感叹:唉,原本自己心目中的最佳人选是霍辰星两兄弟,无赖错失良机,两人都已有婚约了,现在只能在韦子晨与霍青鸾两人中选一个了。虽然自己的丈夫即看不上武门霍家,更瞧不起满身铜臭的韦家,但是她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女儿不管是嫁入在星州一手遮天的霍家,还是嫁入钟鸣鼎食的韦家,对自己女儿来说那都是好归宿,哪怕是受点委屈又如何。总好过嫁给那些弄虚作假的官员,每天看着自己丈夫与那些同僚之间勾心斗角,心烦意乱,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又帮不上忙,心中苦闷又无处诉说,所以她绝不会让女儿将来跟自己一样活的这么苦累。

    大厅正中的酒桌上,辰轩正与父母以及岳父母谈天说地,辰轩不喜欢交际应酬,也很少接触霍家的利益朋友,场中的许多人辰轩都不认识,好在有兄长与霍无忧,许多应酬都被他们拦下,辰轩乐的轻松。新娘韦可柔在宴席开始后就进了婚房,酒桌上的辰轩自然也没什么兴致。

    大厅内的舞台上,霍家舞姬正表演着歌舞——长恨歌:

    唐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女儿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露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莲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又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于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婚宴从中午一直延续到傍晚7点方才结束,到宾客一一离去已是夜里9点,明月当空,喧闹了一天的霍宅方才安静下来,只有几百名仆佣的身影依旧在灯光下忙碌个不停。

    宾客还未散去时,辰轩就已离开宴席回到了五进庭院。婚房卧室中,床榻上新娘韦可柔正与女婢静容说着房中密语,粉蝶与红嫣侍奉左右。忽然传来敲门声,“少爷回来了”粉蝶闻声过去开门,静容赶忙拿来红色薄纱盖头替韦可柔盖上。辰轩徐徐而入,房内点亮着十几根红蜡烛,四周墙壁门窗都贴着红色喜字,以及各式花鸟剪纸。地上摆放着十几个鲜花篮,窗帘与床单都换成了金丝红绣绸缎,茶几上摆放着水果糕点。辰轩微微点头和旭笑道:“静容,你也辛苦一天了,回房休息吧。”“是,少爷,小姐~,静容回房了,”静容说完施了一礼出了卧室。辰轩来到床前坐下,轻轻揭开韦可柔红盖头,露出如鲜花水露般美好的脸庞。韦可柔双眼脉脉含情,红唇微动柔柔说道:“丈夫~,”随后低眉顺目一副顺从的模样。辰轩抬手轻轻抬起韦可柔的下巴,媚笑道:“夫人,天色不早了,你也辛苦一天了,不如我们也休息吧?”辰轩随后对粉蝶与红嫣吩咐道:“服侍夫人就寝。”粉蝶上前放下一个个窗帘,红嫣则来到床前为韦可柔褪去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