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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朝朝暮暮

    辰时8点“韦爵府”中,所有的仆佣与护卫都分别立于游廊两侧,一楼大厅中,十几名女婢正簇拥着韦可柔,韦可柔一身红色团花绣长裙亭亭玉立,秀发高挽别着金梅花簪,粉嫩的脖颈上佩戴着珍珠镶嵌金项链,只是略施粉黛就美艳动人,白玉般的脸庞,清澈眼眸,如鲜花般娇嫩的红唇。韦可柔有些紧张的微微呼出一口气:“怎么样?我今天的妆容得体吗?”“何止是得体,小姐简直美若天仙!”女婢静容喜滋滋的赞美道。看女婢静容的开心模样,好像是她要出嫁。“是呀,小姐,小姐的美貌莫说是在碧云城,就是整个星州也是数一数二,那霍家少爷娶了小姐真是天大的福份。”一名身材小巧玲珑的女婢夸赞道。韦可柔被逗的忍不住捂嘴一笑:“你们呀,越来越会说话,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另一名略显圆润的女婢笑道:“小姐,你的脸怎么红啦,是不是不好意思啦,哈哈哈。”“好啦好啦,准备好啦就出发去霍家。”坐在紫檀木“卧牛图高背长椅上”的韦长公满面红光和善的说道。韦长公的夫人身着盛装,端坐在旁笑得合不拢嘴:“不愧是我女儿,越看越美,谁娶了我女儿都是天大的福份,呵呵呵呵,我都有点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韦可柔的脸更是火红,微微低着头。左侧长椅上的韦子晨身穿黑金礼服翘着脚,意兴阑珊的欣赏着自己手上的玉石翡翠玛瑙金戒指,仿佛是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立于游廊两侧的仆佣与护卫都满怀期待的翘首以盼,随着6名手挽花篮的女婢缓步走出大厅,新娘韦可柔头戴红色薄纱盖头一袭红色团花绣长裙,在女婢静容的陪伴下也缓缓走出,紧随其后的还有6名手挽花篮的女婢,最后走出的是韦长公夫妇及韦子晨。一行众人分乘六辆喜车驶出韦爵府,韦子晨单独乘坐着一辆黑金豪华电车,车内四壁镶满了五色宝石。韦子晨转头看了看车窗外,随后又看了看后面跟随的一车嫁妆,那可是整整一吨金银珠宝,父亲可真大方,“唉”韦子晨轻叹一声,自己将来要继承的家业又少了(九牛)一毛!

    巳时9点霍宅,霍宅内外披红挂彩喜气洋洋,仆佣往来穿梭,“哎,快点,你那里的喜字贴好了没?新娘就快来了”“就好了,我都急的满头大汗。我一上午都没闲过”一名中年仆佣一边伸手贴字一边说道。管家霍承礼的助手之一王管事在三进庭院忙前忙后指手画脚,“唉,张春东,你快点,发什么呆?”“把那把椅子搬走,那里放不下了看不到吗?”王副手正在指挥,转头看见一名有些圆润的仆佣站在游廊的角落乘凉。王管事吆喝道:“牟秋萍,你站那做什么?是不是没事干?”圆润的仆佣说道:“我刚打扫完院子,站在着凉快一会。”王管事轻笑道:“要不要我给你扇扇风,再给你搬把椅子?哼,去把门口打扫一下。”圆润的仆佣连忙说道:“门口早上就打扫过了,”王管事调笑道:“那你早上吃过饭,中午还吃不吃呀?”圆润的仆佣答不上话,只能慢吞吞转身去拿扫把。这时王管事见一名年轻仆佣正抱着一个大花瓶走向大厅内,于是赶忙小跑过去“慧兰,小心一点,这个彩釉瓷瓶很贵的。”年轻仆佣瞥了王副手一眼,冷淡回道:“我知道。”王管事不仅不生气还笑的像个哈巴狗一样:“哈哈哈,慧兰,我帮你吧,这花瓶挺重的。”说着就要伸手,年轻仆佣将身子一扭躲了过去,有些嫌弃的说道:“不用,走开。”说完扭动腰身快步离去。王管事看着年轻仆佣的背影感叹道:“啊,我就喜欢你这脾气,还有那高冷的眼神!”

    管家霍承礼的助手之一刘管事与两名女婢正在霍宅门外迎客,一些宾客已经陆续到来。刘管事体态微胖年近五旬,做事沉稳。“欢迎欢迎,御史大驾光临里面请,”“许大都督,好久不见,里面请,”刘管事刚招呼完两人,转身就看见一个肥胖的官员笑容满面的走来,刘管事也笑道:“哈哈哈,顾员外郎,今天来的挺早,不过两位大人已经先到了。”原本笑容满面的顾员外郎忽然收起笑容轻声道:“不愧是大人,果然快人一步,呃……,刘管事,我就不与你客套了,”说完拱了拱手带着几名随从抬步进了霍宅。很快霍宅门前屋后就停泊着大小近百辆轿车,此时刘管事忽见远方公路驶来六辆喜车,随即回头与身后的一名女婢吩咐道:“你快点去通知管家与家主,新娘一家到啦!”女婢应了一声,匆忙转身进门。六辆喜车依次停好后,刘管事赶忙上前迎接,韦长公一家在女婢的引路下陆续进了霍宅。刘管事笑盈盈的看着韦长公一家进门后,心中还在思索:“不愧是豪门名媛,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优雅,……。”转身就见车中又下来两名韦府女婢,一名红衣女婢怀中抱着一团毛茸茸的红毯,仔细一看竟是一只正在熟睡的狐狸。另一名黄衣女婢牵着一只猞猁,猞猁跟着女婢下车后先是打了一个哈气,随后茫然四顾,最后有些警惕的微微压低视线。相比之下红狐狸就淡定许多,只是抬头打了一个哈气,随后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周围,最后继续把头埋进女婢温柔的怀中睡觉。刘管事愣了愣,随后看向那一狐一猞猁赔笑道:“这二位是……?”怀抱狐狸的女婢轻声一笑:“它叫狐妹,是我家小姐的心肝宝贝,与小姐一同陪嫁。”手牵猞猁的女婢淡淡说道:“它是疾影,也与小姐一同陪嫁。”刘管事嗷了一声后客气道:“里面请。”新娘一到,刘管事留下一名女婢后就随两名韦府女婢进了霍宅。刚进霍宅,庭院中的(独眼)夜咆哮就不友善的跑了过来,獠牙外露发出威胁的声音。那疾影先是身体一顿,随后前腿下沉做出一个前扑的动作,紧紧盯着夜咆哮。刘管事见状挥了挥手:“夜咆哮,不要胡来,这位以后也是自家人。”夜咆哮似乎听懂了,先是收起獠牙,然后舔了舔嘴唇,最后轻轻摇了摇尾巴。刘管事笑道:“嗯,这样才是待客之道。”几人继续前行,夜咆哮也跟了上来,随后夜咆哮试图去嗅疾影的屁股,疾影一转头张开口露出獠牙向着夜咆哮发出警告声。夜咆哮先是一脸无辜的歪了歪头,最后慢慢摇起尾巴,疾影这才转头继续前行,夜咆哮还想跟上前,一名铁营卫赶忙唤道:“夜咆哮回来,不能擅离职守。”夜咆哮听到呼唤后,就立即转头发出“哒哒哒”的爪子声跑向那名铁营卫。黄衣女婢始终冷漠的看着一切,红衣女婢则始终满脸微笑。

    二进庭院的议事厅中,霍无忧端坐在正中的高背紫檀木椅上,一身洁白衣衫银玉环束着长发丰神俊朗。厅中立着两名铁营卫与四名武者,其中一名武者五十岁左右,面容浅白眼光灼灼留着长须,一身丝绣白色束腰长衫外穿无袖畅衫,手中握着白翎剑,此人名叫驹梦曾,是云霄派的掌门,其他三名武者分别是黑虎门掌门古林川,星宇宗宗主裴肖,梅花雪境家主无尚臣。云霄派的掌门驹梦曾拱手说道:“我们四人已经与孤月门门主张善坤谈过了,那张善坤态度强硬,不肯加入我们成为霍家联盟一员。”霍无忧还未开口,黑虎门掌门古林川就雷声喝道:“那张善坤简直不识抬举,分明不把我们放在眼中,我看不必浪费时间了,不如将他除掉一了百了,也好杀鸡儆猴。”星宇宗宗主裴肖低头思索不语,梅花雪境家主无尚臣看向古林川说道:“孤月门门主张善坤虽然不肯加入,但是也罪不至死,何必如此。”古林川冷哼道:“哼,整个星州谁不知道名意上是星州王掌权,实则是霍家说一不二,星州大小势力都已归顺霍家,唯有那张善坤不肯归顺,若是霍家收服不了小小的张善坤,霍家与我们岂不是成为武林中的笑话。”无尚臣反驳道:“不管如何,总要给别人一次机会,若是张善坤还是不愿答应,我们再做打算不迟。”古林川瞪圆虎目驳斥道:“你就是妇人之仁,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当机立断,左顾右盼只会错失良机。”一旁的驹梦曾见古林川情绪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无尚臣的脸上了,于是招呼道:“哎,古掌门何必动怒,无尚臣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们不必争辩,一切还交给无忧公子决断。”古林川本还想说什么,一听到无忧公子的名字也只有愤愤然低头不语。此时几人纷纷看向霍无忧,霍无忧仍旧一副“冰冰有礼”的模样。霍无忧看向裴肖询问道:“裴宗主一直低头不语,不知有何见解?”裴肖拱手道:“我觉得此事不宜闹的太大,孤月门不过是个三流门派,在武林中寂寂无名根本不足道哉,我们若是没有十足的理由就将孤月门门主张善坤杀害,传扬出去说我们以多欺少滥杀无辜,恐怕会引起武林中人的声讨,到时坏了名声,岂不是弄巧成拙。”裴肖此话一出,其他人都皱眉不语,就连粗莽的黑虎门掌门古林川也无言以对。霍无忧端起身旁的一盏茶喝了一口后,这才缓缓说道:“各位说的都有几分道理,驹掌门,你与几位前辈再去一趟孤月门,对张善坤陈说利弊,毕竟加入霍家联盟利大于弊,我们都为星州武林门派理应团结一致。若是张善坤仍旧不愿意,那就将孤月门连根拔起!”厅中几人闻言都是一愣,就连一向心狠手辣的黑虎门掌门古林川都咽了咽喉咙,片刻后大笑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无忧公子,果然好魄力,哈哈哈哈。”说完还故意看了看身旁的无尚臣,颇有挑衅的意味,无尚臣故做不知表情如常。驹梦曾转头与裴肖対视了一眼,心中都各自感叹:这无忧公子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心狠手辣,让人胆寒,不愧是阎王霍远德的儿子。几人的神色都被霍无忧看在眼里,霍无忧语气平常继续说道:“我听说张善坤习练无量神功已有小成,大致有凌力境的实力,我派两名铁营卫协助你们以防万一。杨秉干,聂光胤,你二人协助几位前辈行事。”厅中的两名黑衣铁营卫同声应是,驹梦曾等人拱了拱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若有什么事我再派人通知无忧公子。”

    驹梦曾四人与两名铁营卫一同出了霍宅,与此同时一人混于宾客中也进了霍宅,此人貌不惊人,身高1.68米,一身浅色宽松衣衫,面白无须,手指细长,看起来像个书生,实则他是“千面郎君”申公瑜,而这张脸并不是他的。申公瑜随着宾客进入二进庭院后并未进入三进庭院,而是转身进了议事厅。一盏茶后,申公瑜出了议事厅,仿佛常客般进了三进庭院。而后,彪骑卫之一“天云豹”管天朗被唤入议事厅。管天朗身形1.87米,双眼凌厉,脸庞瘦削,体态挺拔,脚跟离地身体微悬轻盈无比。“见过副总教师”管天朗冷然道,霍无忧“冰冰有礼”道:“管天朗,你去一趟北泰州青龙山,明日动身。”安排好一切,霍无忧走出议事厅,走向三进庭院参加辰轩的婚礼。

    巳时10点,宾客已经到齐,男男女女们谈笑晏晏,仆佣忙得不可开交。由于到场的宾客多达500人,三进庭院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一些身份不高的宾客在开席后会被安排到二进庭院用餐。三进庭院中众人正在相互攀谈,“各位宾客请安静,家主与新人到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管家霍承礼在二楼的观景台上,随后霍天宗带着夫人及两个儿子,韦长公与夫人,儿子女儿一同来到观景台上。几人都是一身锦衣华服,特别是辰轩,身穿紫金束腰窄袖金丝长袍,紫金腰带,蓝紫色长裤,黑金皮靴,金玉般的脸庞,双目灿若星辰,挺拔而立器宇轩昂。霍天宗站在汉白玉走兽雕护栏后,笑容满面的俯瞰庭院中的众人慷慨致辞:“今天是次子辰轩与韦长公女儿结婚的日子,非常感谢大家前来,哈哈哈哈,我与在场的诸位都已相识多年,风雨同舟并肩而行,若没有大家的不离不弃就没有今日霍家的辉煌,千言万语感激不尽,祝愿大家万事如意,富贵荣华。”众宾客纷纷鼓掌致意,韦长公也随后致辞:“哈哈哈哈,今天是我女儿韦可柔出嫁的日子,我即高兴又怅然若失,仿佛我的女儿被人夺走了,我心中很舍不得,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即使万般不舍还是要看着女儿离开家门,”说着说着韦长公竟有些动容,“这些年看着可柔慢慢长大,从孩童到少女,总害怕她受半点委屈,总想要为她挡风遮雨。她十岁那年有次生了病,病的很严重,我与夫人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我真害怕会永远的失去她,好在后来她的病情慢慢好转,我高兴的泪流满面,那之后我觉得只要她健康快乐就好。现在可柔长大了,我也快老啦,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柔能嫁给辰轩是她的福份,祝愿他们将来生活幸福美满。”韦长公一席肺腑之言让场中很多为人父母的宾客眼眶湿润,众宾客再次热烈的鼓掌。韦夫人也默默的用手帕抹着眼泪,韦长公见状轻轻握住了夫人的手,相濡以沫才知心。辰轩最后致辞,看着场中浩浩几百人,辰轩胸中豪迈道:“今日诸位亲疏齐聚一堂参加我的婚礼,我心有所感,感谢各位的亲临。我与可柔相遇相知相爱,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柔今朝嫁与我,我深感荣幸,我愿与她朝朝暮暮到白头恩爱一生不分离。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朝朝暮暮天长地久。”辰轩的一段肉麻深情表白令场中众女子尖叫声连连,一些稚童也不懂装懂的跟着喊叫,激起一片笑声。

    人群中,一男一女仰头看着观景台上的辰轩,男子面带自信微笑,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鞋,女子似乎若有所思,身穿蔚蓝色衬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鞋。男子是罗威,女子则是若雪,罗威的公司与霍家有些商业往来所以也受到邀请,公司经理有事不能来,于是罗威就私自带上了若雪。原本若雪是刚进公司不久的新员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么重要的邀请,不过罗威想栽培若雪,还能多与若雪相处,于是就单独带若雪前来。罗威的这个决定可是惹来不少员工的非议,不过这一切若雪却像个傻白甜并不知晓。罗威看着台上的辰轩说道:“想不到这霍家少爷是这么深情的一个人,原本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若雪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嗯”,若雪看着台上的辰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还有怦然心动,可是转瞬又感觉怅然若失,他已经娶了别的女子做新娘。若雪突然就没了兴致,她好想快点结束离开这里。致辞结束,婚宴正式开始,罗威与若雪以及一些身份不高的宾客来到二进庭院用餐。罗威与若雪还有另外十人同桌,英俊潇洒的罗威与美丽动人的若雪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引来不少人羡慕的目光。罗威正与若雪说话,对面的一名三十岁男子忽然说道:“我叫栾天伦,是霍星总商明月城迎风楼的经理。”罗威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罗威,天伟贸易公司商贸主管。”名叫栾天伦随即看向若雪询问道:“不知这位美丽的女士,如何称呼?”若雪微笑道:“我叫林若雪,是天伟贸易公司商贸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