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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再次招贼

    自古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自己付出的汗水比别人多,别人却凭借父辈的势力轻轻松松成功,已经不是让人羡慕,而让人愤恨。如果带有这种情绪,往往会走向极端。所以,当其他同学在不满陶丹的被保送时,吴若水安慰范进忠,不管是混账还是清账,或者明白账,水至清则无鱼,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

    范进忠想想也是,与其无端地羡慕和不满,不如抓紧复习,考上大学才是王道。

    第二天一大早,吴若水先到操场上跑了几圈,才回到教室里开始背政治。因为高三临近预选,学校特批高三不用上早操,故此没有几个人肯出来活动,除了睡晨觉的就是在教室里学习。现在高三毕业班的教室,晚上的蜡烛一直亮到半夜一两点,早晨四点就有人到教室,继续点上蜡烛学习。如果说辛苦,教室应该是最辛苦的,空闲的时候也就两个小左右。

    “哎呀,谁撬了我的锁?”侯一山走进教室,刚坐稳就咋呼起来,在安静的教室里特别响亮,把正在读书的同学吓了一跳,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猴哥,大清早的你咋呼啥,别把大家吓出个好歹。”李洪发说。

    “今早晨我开门的时候,南边的窗户好像没关死。”胡海燕第一个进的教室,晚上不关窗户也是常事。

    “窗户经常不关,咱教室里除了书就试卷,有啥好偷的。”李洪发说。

    “不好,鸡蛋的书桌被撬了。”张亚洲尖着嗓子说。

    “我这摞书像动过,昨天晚上数学课本在最上面的,这是谁给动的?”李小芳也发现有些异常。

    早来的同学仔细打量自己课桌的摆设,才发现有些东西都动了样。

    “完喽,完喽,我这七十块钱就剩下十块了,操,是谁偷的。”侯一山翻遍课桌,也没有找到那六十块钱。

    “什么,丢了六十块钱,这是啥行市?”宋姣大为震惊,“你也敢把钱放在教室里?是不是放错地方?”

    “上次贾木尚把我藏在宿舍里丢了,我寻思宿舍不保险才搁在教室里,为此我特意夹在语文课本里,并且放在底下,唉,现在就剩下十块钱了。”侯一山有些垂头丧气地样子。

    “难不成又招贼了,真是越忙越不肃静,越临近高考越乱。操,这是什么破学校!”宋姣一生气就爆粗口,李小芳悄悄拉她衣襟,提醒她别说粗话。

    大家正在议论,吴若水和陈胜利走进教室,发觉气氛不对。

    “班头,什么情况?大清早的,就像要打仗似的。”吴若水问宋姣。

    “侯一山丢了六十块钱。”宋姣没好气地回答,就像吴若水偷的。

    “怎么,又招贼了,这小偷偷咱班还上瘾了,非找出他来送到派出所不可。”陈胜利边说边坐到自己的板凳上。

    “临近预选比较乱,那些预选无望的人肯定要捞一把,咱还真得注意。”吴若水说。

    “注意个屁,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同学们,咱得把钱藏进小裤头里才保险,是吧,班长?”唐大通冲着宋姣和李小芳喊,气得宋姣狠狠地剜他一眼。对于这个看见女生就来精神的体育委员,宋姣实在没有办法。

    嚷嚷一通之后,大家觉得还是以学习为重,毕竟这事与其他人关系不大。侯一山似乎干什么都无心情,自言自语说,这事必须要向老师汇报。他的家庭状况同学们清楚,纵然有个哥哥,手里也有大把的票子,却一个子也到不了他手里。这七十块钱是姐姐、姑姑,加上父母卖菜换来的钱,三家凑的。侯一山没有再向干买卖的同学伸手,人情债,还起来难。

    吃过早饭,宋姣就跑到肖老师家里,向老师汇报侯一山丢钱的事。肖老师一听很是着急,学习好的学生,老师更为关心。但是,整整一个白天,没有人再提起这档子事,老师照常讲解习题,学习照常复习。

    “哎呀,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还砸脚后跟,就是遇上的屎壳螂也能蜇人。三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吃晚饭的时候,范进忠又提起侯一山丢钱的事。

    “行啦,这也算是花钱消灾,六十块钱一丢找补个本科,挺划算的。”唐大通说。

    侯一山学习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即使不丢钱也是本科。“三元,你小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丢六十块钱试试。”侯一山似乎已经从丢钱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谁保证我考个本科,我也丢六十块钱。”唐大通说。

    “真的,三朝元老?要真是这样,我情愿丢一百块。”范进忠说。

    “行了,这不是拍卖行,你俩较什么劲。范举,你说是不是家贼干的?猴哥的情况他挺摸,猴哥藏的钱如此严实这贼都能找的着,并且还给留下十块钱,这贼还真是许士琳他娘是,有情有义的。”吴若水觉得这小偷偷的挺奇怪。

    “一瓢,你说谁他娘,有情有义?”陈胜利没听明白。

    “我说鸡蛋,你是光知道鸡蛋,许仙的老婆,有情有义,行了吧。”吴若水,“许仙的儿子许士琳也是考中状元的人,说他不是图个吉利么。”

    “现在和你说话真困难,净弄这些歪歪词。”陈胜利说。

    “甭管谁他娘,咱这老是丢钱可不大行。自从去年运动会以来,咱班丢的钱物可不少,是有点奇怪。”范进忠说。

    “猴哥的钱竟然没全拿走,注意,我没说‘偷’字。如此说来这还是个有良心的贼来。”吴若水说。

    “一瓢说的也不无道理,家贼难防。以后大家可得留点神。”陈胜利说。

    如此一闹,倒把几个带零花钱的同学闹得心神不宁,不知把钱放在哪里最安全。

    吃过晚饭,吴若水把陈胜利拉到操场散步。陈胜利有点纳闷:“一瓢,我肚子又不发胀,散什么步,我得赶紧学点,要不预选我都难办。”

    吴若水小声地问:“鸡蛋,我问你件事,你可得给我说实话。”

    陈胜利摸不着头脑,问:“一瓢,你干啥,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别吓唬我,我知道你派出所里有关系。”

    吴若水一本正经地问:“鸡蛋,你说实话,猴哥丢钱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要是有,赶紧想办法,怎么拿来的再怎么还回去。”

    陈胜利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哎哟,一瓢,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啥事来。一瓢,你要信我,我就说实话,要是不相信,我就不说了。”

    吴若水说:“你别狗咬秤砣,嘴硬,我要是不信你,干啥问你?”

    陈胜利理直气壮地说:“一瓢,也就是你这样问我,要是别人这样问,我早就和他急眼了。天地良心,这事真和我没有关系,再多说一句,也和胡广生没有关系。我们俩干的有点些事,一瓢你也知道,但我们偶尔做点买卖也是有原则的,从不拿个人的财物。不但猴哥的事与我无关,三元丢的运动会补助和贾木尚丢的钱,都和我们无关,我可以发誓。”

    听了陈胜利的话,吴若水也放下心来:“鸡蛋,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是怕你乱折腾把高考给耽误了。以后,你和老胡也不能乱来。这东西一旦沾上容易上瘾,出事就出大事,那可真是一辈子的前程。真要缺钱,哪怕咱借去,也不能偷。”

    陈胜利倒有些不以为然:“其实,我和老胡拿的都是不义之财。现在我们也知道这事不光彩,早就洗手不干了,这一点你绝对放心,我也想当大学生。不过,一瓢,这猴哥的钱丢的奇怪,晚上教室一直到两点还有人,早晨四点多小燕子就上去了,总共两个小时,就把猴哥藏得如此隐蔽的钱给偷走了,并且还给留下十块钱,太蹊跷。”

    吴若水也很纳闷,但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干的。

    晚自习时,班主任肖文忠把宋姣、薛丽平、吴新波弄出去,嘀咕半天才进来。随后肖老师也走进来:

    “大家都停一下,先别学啦。今天发生的事咱都知道,我也向学校说过了。这几天连续有几个班被盗。临近预选,学校特别乱,那些不打算考学的,想趁机捞一把,每年都这样,以后大家要注意点。钱太多的,自己拿着又不放心,你如果愿意,可先放在我那里。”

    “能给利息不?”范进忠笑着问。

    “利息肯定不给,但是保管费也免了。以后这窗子门都要关好、锁好。今天侯一山同学被人偷去六十块钱,他的情况大家比较清楚,刚才同几位班干部商量一下,打算给他凑点钱,不知同学们怎么想。我相信大家在一块近一年,是会相互帮助的。同学们同意吗?”

    “同——意!”响应者并不算多。

    “好,我知道同学们也很困难,我拿三十块钱。剩下的同学们自愿,一分不嫌少,一元不嫌多。吴新波,你负责一下。”肖老师递给吴新波三张“大团结”。

    本来好多同学都不愿意帮助,或许是因为嫉妒侯一山学习太好的缘故,但是看到班主任竟然掏出三十块钱,多数同学受到感染,纷纷摸向口袋。

    “我来五块吧。”吴新波在纸上记上自己的名字。

    “两块。”薛丽平紧随其后。

    “五块。”范进忠递上一张。

    “来五块钱。”吴若水从兜里掏出张五块的。

    “五毛。”

    “一块。”

    ……

    有出现金的,也有出菜票的,大家还算是热情。

    “好了,同学们,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从这里我看出咱同学之间的感情与友谊,谢谢你们。”肖老师走上讲台,向同学们鞠了一躬。

    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肖老师把钱和菜票、饭票一并交给侯一山:“这是全班同学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侯一山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接过钱。他走上讲台,深鞠一躬:“感谢同学们,感谢同学们,同学的心意,我会永远记着的。”

    侯一山转向老师,深深一躬,又转向同学们,再次深深一躬。教室里,充满了掌声,洋溢着友情。这应该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侯一山丢钱的风波,因为大家的相帮,似乎很快被复习掩盖。

    当教室里燃起蜡烛之时,唐大通与王应威在操场上闲蹓。

    “真没想到,这次反倒让这猴子赚了。”唐大通有些愤愤然,也有些出乎预料。

    “嗐,塞翁失马,谁知祸福。你说,咱怎么就没摊上这样的好事呢?”王应威也始料未及,也确实眼馋,尤其让侯一山得到这么一个大便宜,他心里更不痛快。

    “他得收到一百多吧?”唐大通问。

    “吴皮子没说,应该只多不少,班主任出三十,掏五块的至少有六七个人,这已经够本了,还不算一块两块的。”王应威心里不是个滋味。

    “我算亏大了,这星期只好吃咸菜。本来我和同桌商量好的,一人交一毛意思意思就行,加上班主任还欠我两毛,正好三毛。没想到同桌到吴皮子那里一看,五块两块的不少,他就交上一块,没办法,我咬咬牙,交上两毛。”唐大通到现在似乎还在心疼那两毛钱。

    “我根本就没想交。要不是同桌叫我,我才不管呢。所以,我让同桌张亚洲交上五毛,写上俺俩的名字,算俺俩的。”王应威估计得赖张亚洲的两毛五分钱。

    “这人啊,也有上眼皮下眼皮,还是人家老师看得起他,谁叫他学习好呢。”唐大通很是羡慕侯一山的学习。

    “看来,这回这家伙是本科没治。”王应威对侯一山的学习也很是嫉妒。人有时不是奇怪,自己没有实力,也见不到别人上进。

    “以后这家伙考上大学,准来感谢老师,那时,他还能把咱这些钱一个一个地送来?我看够呛。”

    “嗐,我这两毛五算是赔上了。”王应威说。

    俩人很有共同话题,发发牢骚,反而更心疼那三两毛钱,也更不满侯一山的因祸得福。

    “三元,咱班接二连三的丢钱,你不感到奇怪?”王应威问。

    “到现在我身上还背着运动会补助金的黑锅,也不知是谁这么缺德,我要知道是谁干的,就买一把刀子捅了作。”一提运动会补助的事,唐大通就恨得的牙疼,“听话音,似乎吴一瓢知道一些眉目,老是说家贼家贼的,难不成真的是咱班里的?”

    “三元,你也不算算时间,现在晚上有人加班到后半夜两点,早晨四点胡海藻就去教室了。”王应威分析说,“这就么短的时间,谁这么大胆子来偷东西?我觉得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