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去何从
“这……”急性子的彭东才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挠了挠头皮什么也没说出来。
游击将军关梦协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行军地图上一言不发。
一直没有说话的副总兵薛令琮，这时开口道：“赵总兵，这次会议是您召开的，这些问题是您提的。想必您在行军途中已经考虑过这些问题了。为今之计，无非是依令继续去遵化。或者，改变行军路线。当下战局艰难，您就直接下令吧，日后袁督师怪罪下来，兄弟我陪您一起扛。”
“没错，这些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关宁军，我们不能带着弟兄们往死地赶啊！赵总兵，您就下令吧。有什么罪过，算我老彭一份！”彭东才道。
“要不，我们写一封战报给袁督师？”关梦协道。
赵率教（汤飞）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浸淫职场多年的他，把他们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大战在即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士气，凝聚共识才能克敌制胜：“关将军，你把今天军事会议的内容，写一份报告投送给袁督师。在最后，你要写明：最终决定，赵率教所部4000关宁军停止前往遵化的行军计划，改为攻击已经被皇太极占据的长城喜风口一带的关隘。下最后决心者，赵率教！”
“赵总兵！”彭、关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劝谏。
“赵总兵，遵化已是死地。你的策略避实击虚，没有问题。我愿与您联名向袁督师建议，您不必一力扛下。”薛令琮道。
“不必多言。我是总兵，是这支部队的最高负责人。若是我要率军去遵化，你们也不会有异议。现在我决定改路线，所有的是非，也应都由我来负总责。”赵率教（汤飞）道。
“这哪行！升官发财大家都有份，揪罪问责，怎么能让您一个人来呢？”彭东才道。
“东才你还年轻，违命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太重了！我已经官至平辽总兵，作为一个武将，若无恩遇，已是升无可升了。所以这个锅你们就都别抢了，我一个人扛就行了。”赵率教（汤飞）道。
“赵总兵……”
“众将听令！”赵率教（汤飞）语气一肃道。
“到！”三人肃然应命。
“游击将军关梦协，领20骑斥候，去遵化附近刺探军情。记住，只要侦查，不做试探。如遇敌军，马上向北靠拢。”赵率教（汤飞）命令道。
“关梦协领命！”
“参将彭东才，你率左路军1500人，向龙井关穿插前进。如遇建奴，能打则打，不能打则绕过，记住你的任务是在四天之内赶到龙井关。”赵率教（汤飞）命令道。
“彭东才领命！”
“副总兵薛令琮，你率右路军1500人，向大安口穿插前进，同样的如遇建奴，能打则打，不能打则绕过，记住你的任务是在四天之内赶到大安口。”赵率教（汤飞）命令道。
“薛令琮领命！”
“我率其余1000余人，直扑喜风口。大家还有疑问的，现在就问。”赵率教（汤飞）道。
“赵总兵，我想说收复喜风口诸关口。朝廷应该会让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派兵。我们赶到之前，这些关口会不会已经被收复了？”彭东才问道。
如果是当局者，赵率教（汤飞）做决定的时候可能还会游移不定，但是对于熟知事件走向和当权者心态的赵率教（汤飞）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我问你，你觉得对于皇上和朝中的衮衮诸公来说，京师和这些关隘哪个重要？”
“当然是京师更重要！”彭东才脱口而出。
“从军事角度来讲，皇太极入寇京师。正是敌巢空虚之时，袁督师应该挥军直扑盛京，这样就算不能一举摧毁建州女真的根基，也能让他们原本就不怎么样的人口经济雪上加霜。”赵率教（汤飞）道。
“可惜了东江军的毛大帅。要是毛帅还活着，皇太极断不敢入寇京师。”彭东才道。
薛令琮连忙用手捂住彭东才口无遮拦的嘴，转眼看向赵率教（汤飞）。毕竟谁都知道，赵率教（汤飞）是袁督师的头号拥趸，而东江军的毛文龙正是袁崇焕在四个月前用尚方宝剑所斩杀的。彭东才的话无疑是在公开质疑袁崇焕。
没想到赵率教（汤飞）不仅没有怪罪，反而顺着彭东才的话讲了下去：“是啊，若是毛帅还在。这些建州女真还真没这个胆。现在，皇太极来攻京师了。可是袁督师没有胆去攻击盛京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游击将军关梦协道：“我们关宁军虽然是大明精锐，但是若论野战比之建奴八旗还是略有不如。我们之所以先前能数次挫败建奴，全是依靠袁督师‘依托大城，防守反击’的战术。可能袁督师怕攻击盛京是以我之短击敌之长，劳师远征可能重蹈萨尔浒的覆辙。”
“关将军说得有道理。历数关宁军的战绩，守城我们没输过，野战我们没赢过。故袁督师有此忧虑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只是一个原因，却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一百个关口也抵不上一个京师。京师是大明精华所在，朝廷威严所系，京师被破，即便日后袁督师灭了建州女真，朝廷上下也不会饶了他。所以，袁督师必须回救京师。即便皇上调兵的圣旨还没到，袁督师已经马不停蹄的率军往京师赶了。”赵率教（汤飞）道。
副总兵薛令琮边思索边道：“京师重地，方圆百里遍布着皇庄王宅。这次建奴八旗入寇，即便没能攻破城池，但他们一路砸坏的这些坛坛罐罐，日后总归是有人要为此负责的。”
“这么说，袁督师现在不得不率军回救，在某种程度上时将功折罪。”关梦协道。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而且已经点到了问题的核心。试问，遵化一破，京师再无屏障。皇上还会让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派兵收复关口吗？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拿到勤王诏书，正率军向京师方向靠拢呢。”赵率教（汤飞）道。
游击将军关梦协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行军地图上一言不发。
一直没有说话的副总兵薛令琮，这时开口道：“赵总兵，这次会议是您召开的，这些问题是您提的。想必您在行军途中已经考虑过这些问题了。为今之计，无非是依令继续去遵化。或者，改变行军路线。当下战局艰难，您就直接下令吧，日后袁督师怪罪下来，兄弟我陪您一起扛。”
“没错，这些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关宁军，我们不能带着弟兄们往死地赶啊！赵总兵，您就下令吧。有什么罪过，算我老彭一份！”彭东才道。
“要不，我们写一封战报给袁督师？”关梦协道。
赵率教（汤飞）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浸淫职场多年的他，把他们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大战在即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士气，凝聚共识才能克敌制胜：“关将军，你把今天军事会议的内容，写一份报告投送给袁督师。在最后，你要写明：最终决定，赵率教所部4000关宁军停止前往遵化的行军计划，改为攻击已经被皇太极占据的长城喜风口一带的关隘。下最后决心者，赵率教！”
“赵总兵！”彭、关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劝谏。
“赵总兵，遵化已是死地。你的策略避实击虚，没有问题。我愿与您联名向袁督师建议，您不必一力扛下。”薛令琮道。
“不必多言。我是总兵，是这支部队的最高负责人。若是我要率军去遵化，你们也不会有异议。现在我决定改路线，所有的是非，也应都由我来负总责。”赵率教（汤飞）道。
“这哪行！升官发财大家都有份，揪罪问责，怎么能让您一个人来呢？”彭东才道。
“东才你还年轻，违命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太重了！我已经官至平辽总兵，作为一个武将，若无恩遇，已是升无可升了。所以这个锅你们就都别抢了，我一个人扛就行了。”赵率教（汤飞）道。
“赵总兵……”
“众将听令！”赵率教（汤飞）语气一肃道。
“到！”三人肃然应命。
“游击将军关梦协，领20骑斥候，去遵化附近刺探军情。记住，只要侦查，不做试探。如遇敌军，马上向北靠拢。”赵率教（汤飞）命令道。
“关梦协领命！”
“参将彭东才，你率左路军1500人，向龙井关穿插前进。如遇建奴，能打则打，不能打则绕过，记住你的任务是在四天之内赶到龙井关。”赵率教（汤飞）命令道。
“彭东才领命！”
“副总兵薛令琮，你率右路军1500人，向大安口穿插前进，同样的如遇建奴，能打则打，不能打则绕过，记住你的任务是在四天之内赶到大安口。”赵率教（汤飞）命令道。
“薛令琮领命！”
“我率其余1000余人，直扑喜风口。大家还有疑问的，现在就问。”赵率教（汤飞）道。
“赵总兵，我想说收复喜风口诸关口。朝廷应该会让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派兵。我们赶到之前，这些关口会不会已经被收复了？”彭东才问道。
如果是当局者，赵率教（汤飞）做决定的时候可能还会游移不定，但是对于熟知事件走向和当权者心态的赵率教（汤飞）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我问你，你觉得对于皇上和朝中的衮衮诸公来说，京师和这些关隘哪个重要？”
“当然是京师更重要！”彭东才脱口而出。
“从军事角度来讲，皇太极入寇京师。正是敌巢空虚之时，袁督师应该挥军直扑盛京，这样就算不能一举摧毁建州女真的根基，也能让他们原本就不怎么样的人口经济雪上加霜。”赵率教（汤飞）道。
“可惜了东江军的毛大帅。要是毛帅还活着，皇太极断不敢入寇京师。”彭东才道。
薛令琮连忙用手捂住彭东才口无遮拦的嘴，转眼看向赵率教（汤飞）。毕竟谁都知道，赵率教（汤飞）是袁督师的头号拥趸，而东江军的毛文龙正是袁崇焕在四个月前用尚方宝剑所斩杀的。彭东才的话无疑是在公开质疑袁崇焕。
没想到赵率教（汤飞）不仅没有怪罪，反而顺着彭东才的话讲了下去：“是啊，若是毛帅还在。这些建州女真还真没这个胆。现在，皇太极来攻京师了。可是袁督师没有胆去攻击盛京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游击将军关梦协道：“我们关宁军虽然是大明精锐，但是若论野战比之建奴八旗还是略有不如。我们之所以先前能数次挫败建奴，全是依靠袁督师‘依托大城，防守反击’的战术。可能袁督师怕攻击盛京是以我之短击敌之长，劳师远征可能重蹈萨尔浒的覆辙。”
“关将军说得有道理。历数关宁军的战绩，守城我们没输过，野战我们没赢过。故袁督师有此忧虑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只是一个原因，却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一百个关口也抵不上一个京师。京师是大明精华所在，朝廷威严所系，京师被破，即便日后袁督师灭了建州女真，朝廷上下也不会饶了他。所以，袁督师必须回救京师。即便皇上调兵的圣旨还没到，袁督师已经马不停蹄的率军往京师赶了。”赵率教（汤飞）道。
副总兵薛令琮边思索边道：“京师重地，方圆百里遍布着皇庄王宅。这次建奴八旗入寇，即便没能攻破城池，但他们一路砸坏的这些坛坛罐罐，日后总归是有人要为此负责的。”
“这么说，袁督师现在不得不率军回救，在某种程度上时将功折罪。”关梦协道。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而且已经点到了问题的核心。试问，遵化一破，京师再无屏障。皇上还会让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派兵收复关口吗？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拿到勤王诏书，正率军向京师方向靠拢呢。”赵率教（汤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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