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混战
京师城外某处，关帝庙。
这场兵乱之中，似乎唯有关帝爷安然无恙。满桂忍痛用烧红的白刃给自己止血。
抬头看看关帝爷神像，满桂第一次希望这些不属于人间神明，此刻可以心系人间。
看着随他血战的3000官兵，如今只剩败兵一百多人在这关帝庙中休整。这个虎背熊腰的猛将不禁悲从中来：“建奴干我们，他妈的城墙上的守军也要干我们！我们来京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来这儿送死吗？”
一个绑着上臂的游击将军一瘸一拐的来到满桂跟前：“满总兵，躲在关帝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建奴如果从德胜门回兵，去和广渠门的八旗兵汇合，我们就要被捎带着消灭了。现在，京师九门紧闭不让进出。我们只能先建奴一步去和广渠门外的袁督师所部汇合，才有一线生机。”
“哎……啊呦……”满桂踉跄着起身，“你说得对，没时间伤春悲秋的。活命要紧！全体都有，随我去广渠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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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督师！”
“德胜门那边怎么样？”袁崇焕在广渠门守着八旗，但是德胜门那边先传来了炮火交战之声，于是他急切的想知道那边的战况。
“德胜门外，一番激战。我宣府总兵侯世禄所部和大同总兵满桂所部被陆续击溃。侯世禄不知所踪，满桂引残兵退向城南方向。”
“德胜门呢？德胜门可有易手？”袁崇焕最关心的还是德胜门的得失。
“德胜门仗着马面墙三面射击，建奴又缺乏攻城手段。这才没有被攻破……”
袁崇焕闻言自言自语道：“看来依托坚城，防守反击。仍是目前对付建奴的最佳手段……”
“袁督师，他们来了！”何可纲道。
这支金军八旗的指挥者，是指挥了之前遵化之战的莽古尔泰，如今的莽古尔泰春风得意马蹄疾，很想杀进京师，一朝看遍长安花。由于赵率教（汤飞）信息封锁的好，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独生儿子已经死在了他不久前蹂躏过的遵化了。
“阿巴泰！”
“我在，三贝勒！”老汗王努尔哈赤的第七子阿巴泰出列应声。阿巴泰虽然是老汗王的第七子，而且还是皇太极的哥哥，却无缘四大贝勒。不过他与皇太极交好，最近上升势头明显。把阿巴泰放在莽古尔泰军中，也隐隐有皇太极参沙子，掣肘莽古尔泰的考量。
莽古尔泰自然也有所察觉，不过一方面阿巴泰是他的亲兄弟，另一方面，阿巴泰还是一员虎将。所以他也乐得笑纳。
“阿巴泰，看到了吗？帅旗之下，就是我们父汗的死敌……袁崇焕。今天，这个姓袁的不能再躲在宁远城里放炮了。我命你率左路正蓝旗护军正白旗护军，直取袁崇焕本部。我率左右两翼，策应你。我们给这个老小子来一个黑虎掏心。”莽古尔泰说着用拳头在阿巴泰胸口，轻轻擂了一下。
“三贝勒放心，我这刀上的缺口，就是上次宁远之战砍出来的。这次我还是用这把刀，就是要用它砍下，袁崇焕的脑袋以祭奠父汗的英灵！”阿巴泰深情的抚摸着刀面，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发炮！擂鼓！杀！”莽古尔泰带着左翼杀向祖大寿所部。
“杀！”阿济格、思格尔率蒙古八旗杀向何可纲所部。
“杀啊！……”阿巴泰领着最精锐的八旗骑兵杀向袁崇焕本部，阿巴泰一马当先，在他身侧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博和托、博洛。
袁崇焕虽是文官出身，但是数年的军旅生涯磨炼了他的军人品格。战阵中的历练让他知道：“需要牺牲的时候，当将军的能够身先士卒，这才是取胜之道。”
袁崇焕命人取来他那件御赐的文山甲，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布甲，最后还穿了一层锁子甲。但是不会有人嘲笑他胆小，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袁督师所在的地方是敌军重点照顾的地方，只要袁督师还在，这支队伍的军心就还在，队伍散不了。
“关宁军都有！我们身后就是京师，今天我们退无可退，唯有死战！关宁军跟我杀！”袁崇焕以文官之躯，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杀！”
双方都鼓足了士气，迎面冲刺。谁也不准备后退，精锐对精锐，刀刃拼刀刃。玩的就是谁是胆小鬼的游戏，比的就是谁不怕死的狠劲……
双方部队混战成一团，广渠门上往下看去只有滚滚烟尘升起，再也分不清哪些是明军，哪些是敌军。
“呀！……袁崇焕！哪里走！”阿巴泰砍倒一人之后，发现了袁崇焕的踪迹。
袁崇焕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是血的建奴正向他杀来，他的眼睛如恶虎一般盯着袁崇焕，来人正是阿巴泰。现在一阵混战，袁崇焕身边的护卫也被杀散大半，袁崇焕本身只是一个象征，他的马术刀法都不怎么样，看到阿巴泰向他杀来。袁崇焕连忙一拨马头往相反方向行去。
“袁崇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阿巴泰怒吼一声，已经拍马赶到，大刀高高举过头顶，直直的向袁崇焕落下。
这时，袁崇焕的护卫袁升高从斜里杀出。这是一个袁崇焕在宁远用一个馒头救下的饥民，因为同姓被袁崇焕收为护卫。没想到数年之前的一饭之恩，如今能救了自己性命。袁升高以刀架隔，救下袁崇焕。但是自己也被赶来的阿巴泰之子博和托一刀分尸。
“可恨！”阿巴泰看着手上的大刀。刚才袁升高以刀架隔的那一下，好巧不巧正中当年这把刀的老伤，现在这把刀显然不能再用了。
“阿玛，用我这把！”博和托把自己的刀换给了阿巴泰，自己则去马腹上拿新的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从关帝庙赶来汇合的满桂正巧赶上这一幕。这两人一看就是，建奴首领。于是满桂策马上前，手里的快刀含恨出手，只需一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博和托就趴在马背上再也起不来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掉在地上了。
“博和托！”追杀袁崇焕的阿巴泰看到此景目眦欲裂。
这场兵乱之中，似乎唯有关帝爷安然无恙。满桂忍痛用烧红的白刃给自己止血。
抬头看看关帝爷神像，满桂第一次希望这些不属于人间神明，此刻可以心系人间。
看着随他血战的3000官兵，如今只剩败兵一百多人在这关帝庙中休整。这个虎背熊腰的猛将不禁悲从中来：“建奴干我们，他妈的城墙上的守军也要干我们！我们来京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来这儿送死吗？”
一个绑着上臂的游击将军一瘸一拐的来到满桂跟前：“满总兵，躲在关帝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建奴如果从德胜门回兵，去和广渠门的八旗兵汇合，我们就要被捎带着消灭了。现在，京师九门紧闭不让进出。我们只能先建奴一步去和广渠门外的袁督师所部汇合，才有一线生机。”
“哎……啊呦……”满桂踉跄着起身，“你说得对，没时间伤春悲秋的。活命要紧！全体都有，随我去广渠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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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督师！”
“德胜门那边怎么样？”袁崇焕在广渠门守着八旗，但是德胜门那边先传来了炮火交战之声，于是他急切的想知道那边的战况。
“德胜门外，一番激战。我宣府总兵侯世禄所部和大同总兵满桂所部被陆续击溃。侯世禄不知所踪，满桂引残兵退向城南方向。”
“德胜门呢？德胜门可有易手？”袁崇焕最关心的还是德胜门的得失。
“德胜门仗着马面墙三面射击，建奴又缺乏攻城手段。这才没有被攻破……”
袁崇焕闻言自言自语道：“看来依托坚城，防守反击。仍是目前对付建奴的最佳手段……”
“袁督师，他们来了！”何可纲道。
这支金军八旗的指挥者，是指挥了之前遵化之战的莽古尔泰，如今的莽古尔泰春风得意马蹄疾，很想杀进京师，一朝看遍长安花。由于赵率教（汤飞）信息封锁的好，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独生儿子已经死在了他不久前蹂躏过的遵化了。
“阿巴泰！”
“我在，三贝勒！”老汗王努尔哈赤的第七子阿巴泰出列应声。阿巴泰虽然是老汗王的第七子，而且还是皇太极的哥哥，却无缘四大贝勒。不过他与皇太极交好，最近上升势头明显。把阿巴泰放在莽古尔泰军中，也隐隐有皇太极参沙子，掣肘莽古尔泰的考量。
莽古尔泰自然也有所察觉，不过一方面阿巴泰是他的亲兄弟，另一方面，阿巴泰还是一员虎将。所以他也乐得笑纳。
“阿巴泰，看到了吗？帅旗之下，就是我们父汗的死敌……袁崇焕。今天，这个姓袁的不能再躲在宁远城里放炮了。我命你率左路正蓝旗护军正白旗护军，直取袁崇焕本部。我率左右两翼，策应你。我们给这个老小子来一个黑虎掏心。”莽古尔泰说着用拳头在阿巴泰胸口，轻轻擂了一下。
“三贝勒放心，我这刀上的缺口，就是上次宁远之战砍出来的。这次我还是用这把刀，就是要用它砍下，袁崇焕的脑袋以祭奠父汗的英灵！”阿巴泰深情的抚摸着刀面，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发炮！擂鼓！杀！”莽古尔泰带着左翼杀向祖大寿所部。
“杀！”阿济格、思格尔率蒙古八旗杀向何可纲所部。
“杀啊！……”阿巴泰领着最精锐的八旗骑兵杀向袁崇焕本部，阿巴泰一马当先，在他身侧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博和托、博洛。
袁崇焕虽是文官出身，但是数年的军旅生涯磨炼了他的军人品格。战阵中的历练让他知道：“需要牺牲的时候，当将军的能够身先士卒，这才是取胜之道。”
袁崇焕命人取来他那件御赐的文山甲，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布甲，最后还穿了一层锁子甲。但是不会有人嘲笑他胆小，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袁督师所在的地方是敌军重点照顾的地方，只要袁督师还在，这支队伍的军心就还在，队伍散不了。
“关宁军都有！我们身后就是京师，今天我们退无可退，唯有死战！关宁军跟我杀！”袁崇焕以文官之躯，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杀！”
双方都鼓足了士气，迎面冲刺。谁也不准备后退，精锐对精锐，刀刃拼刀刃。玩的就是谁是胆小鬼的游戏，比的就是谁不怕死的狠劲……
双方部队混战成一团，广渠门上往下看去只有滚滚烟尘升起，再也分不清哪些是明军，哪些是敌军。
“呀！……袁崇焕！哪里走！”阿巴泰砍倒一人之后，发现了袁崇焕的踪迹。
袁崇焕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是血的建奴正向他杀来，他的眼睛如恶虎一般盯着袁崇焕，来人正是阿巴泰。现在一阵混战，袁崇焕身边的护卫也被杀散大半，袁崇焕本身只是一个象征，他的马术刀法都不怎么样，看到阿巴泰向他杀来。袁崇焕连忙一拨马头往相反方向行去。
“袁崇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阿巴泰怒吼一声，已经拍马赶到，大刀高高举过头顶，直直的向袁崇焕落下。
这时，袁崇焕的护卫袁升高从斜里杀出。这是一个袁崇焕在宁远用一个馒头救下的饥民，因为同姓被袁崇焕收为护卫。没想到数年之前的一饭之恩，如今能救了自己性命。袁升高以刀架隔，救下袁崇焕。但是自己也被赶来的阿巴泰之子博和托一刀分尸。
“可恨！”阿巴泰看着手上的大刀。刚才袁升高以刀架隔的那一下，好巧不巧正中当年这把刀的老伤，现在这把刀显然不能再用了。
“阿玛，用我这把！”博和托把自己的刀换给了阿巴泰，自己则去马腹上拿新的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从关帝庙赶来汇合的满桂正巧赶上这一幕。这两人一看就是，建奴首领。于是满桂策马上前，手里的快刀含恨出手，只需一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博和托就趴在马背上再也起不来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掉在地上了。
“博和托！”追杀袁崇焕的阿巴泰看到此景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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